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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定的花蕊,虚无的心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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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苏宓长官这次怕是凶多吉少。”通讯器那边的声音苏宓已经听不清了。
一拳正中子弹打穿的地方,似是折磨,似是发泄。本来愈合的伤疤偏偏被他再次划烂,他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种折磨是疼痛与羞辱并存的,不过都无所谓,身中数枪的苏宓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猩红的眼底带着不甘与质问,并不是因为殴打,而是卫岚的遗忘。
现在唯一让她还留着一口气的是她的执念,为什么她不记得我?明明当时那么笃定会带自己,真是的,办不到的承诺就不要许下啊,扰了我本该清闲的一生。
鲜血浸染那人的指关节却不足以让他泄愤。
“我会亲手送你去……啊……”那人不可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开枪的人。
“部……部长,为什么?”
卫岚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抱起了昏迷的苏宓,带着她向医院走去。
“卫岚。”
“我在。”
“胆小鬼。”
“嗯。”
七年前的卫岚第一次遇见苏宓,才知道‘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料是当时的卫岚再怎么聪慧有远见,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忘了她……
“这片海很神奇,人们总说跨过这片蔚蓝的海域,就会掌握炼金术,回到自己的城邦能保万代无忧。”
“所有人都坚信能在这里磨练出过人的才能,你呢?你又为何而来。”十八岁的苏宓就这么看着她,看似散漫的态度却让卫岚觉得她分外认真,她们很像却又有时完全不一样。
都是那么的才能出众,却一个野心勃勃,一个与世无争。
“真的假的,不可思议我们居然快到苏奇洛的岛屿了。”女生的语气与言语间透露着她的激动和对苏奇洛的向往。
“你淡定一点,到了苏奇洛是要注意礼节的。”旁边的男生提醒道。
卫岚看着邮轮慢慢驶向那座小岛,眼底汹涌着腥风血雨,走到船尾点燃一支香烟,尼古丁没有带走她的忧愁,频率过快的弹掉烟灰透露着她的烦躁,反倒让她陷入到过去密不透风的网中,化作戴被蚕食的幼虫,拼命挣扎蛛丝却越缠越紧。
某日的晚宴过,后卫篮川趁着没人在她耳边说:“你赢不了我的亲爱的妹妹。”
卫岚看着他的眼,盯的对方直发毛:“是吗?”
卫岚的父亲:“岚岚努努力,这次去苏奇洛好好学学礼仪,将来给我找个好女婿。”
卫岚想要反驳:“可是父亲……”
父亲为了保持虚伪的体面,只是瞥了她一眼:“岚岚,父亲说话,你能这么反驳父亲吗?太没大没小了!看看你哥哥。”
卫岚不甘心但这里哪有她说话的分,卫篮川笑着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口型在说:怎么样?我才是赢家,妹妹。
直到好友齐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看着脸色惨白的卫岚,齐笙有些心疼:“怎么了?”
卫岚摇头,不愿意负面情绪传染给其他人:“我没事。”
“下船!”
卫岚:“我们该走了。”
齐笙:“嗯。”
我会证明,赢家是我,所有的不甘时候都会烟消云散。
海浪敲击着船体,可远比不上她内心的汹涌。海鸥巡视它的猎物,倍受争议的海上的霸主,以最乖顺的姿态伺机而动。
来接他们的人是苏奇洛的大管家,操办着各大家族继承人的起居安排。
苏奇洛是有五个部的,按照每个成员的擅长领域被分配到了不同的部的领地。
最让卫岚好奇的是最顶端的古风古韵的宫殿,紫藤树攀扶着柱子,狂风肆虐时,花枝摇曳,紫色花瓣会飘满它的领土,似是点睛之笔,让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住在这样的宫殿里。
有人指出了那棵紫藤树:“哇你看,好美,你说哪个部住在那里?”
这些自然逃不过管家的耳朵,严肃的回答道:“大家进了苏奇洛,便是都签了生死条款,如果各位在苏奇洛有任何闪失与本族无关。那里是本族禁地,外族人禁止入内!强行闯入,后果自负!”
卫岚还是看着那棵紫藤树,对管家置之不理,刚刚过肩的长发半扎成辫,当风吹过发丝也会感叹它的亮丽柔顺。五官颇有中性的感觉,凤眸中的情绪总是深不见底,长翘的睫毛本该让人觉得柔顺可却衬的她拒人千里之外,清瘦的脸分明的下颚线,让人第一眼便惊艳。
“阿丘。”揉了揉鼻子的苏宓从紫藤树上爬起,伸了个懒腰,看着那一群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城府颇深的人,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耐:“今日之事多烦扰,外来人,害我错过美梦。”
仆人艾尔忙招呼:“小姐,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老爷和少爷,怪罪下来我就完蛋了。
苏宓不想让亲近的人为难,于是慢慢从窗户转移到室内,艾尔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把冷汗:“小姐别总这么胡闹。”
苏宓拉住艾尔的手,来回的晃,没心没肺的傻笑:“嘿嘿,艾尔最好了,别跟我生气嘛。”仿佛刚才对那群继承人出言嘲讽的人不是她。
苏宓开始转移话题:“哦对了!是不是到了午饭时间,开饭吧艾尔~”
艾尔:“好的小姐。”
苏宓很喜欢艾尔做的饭,色香味俱全,比那些空有漂亮并无内里的‘高级料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艾尔得到苏宓地特批,可以坐在桌上和她一起吃饭,当初苏宓求了艾尔很久她才同意,还是苏宓的哥哥苏洺和父母同意,艾尔才敢答应。
偌大的宫殿充满了寂寥,苏宓不喜欢热闹,仆人们固定时间来打扫,其余时间苏宓身边只有艾尔。
苏宓喜欢这样的生活,不需要离开舒适区,天知道她是有多想就这么活一辈子。
照常苏宓吃完饭会去花园里修理自己的蓝玫瑰,为保证每一支都恰如其分的生长,花了不少心思。
一条巨蟒在花丛间爬行穿梭,不知不觉间绕到了苏宓的身后,尾巴轻扫她的脚腕。
苏宓也不闹,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业:“阿米不要闹了,去一边玩去。”
阿米:“嘶嘶嘶。”说好的陪我玩的,不喜欢你了,你骗蛇的感情,QAQ。
苏宓有一个不能和别人说的秘密,她能和动物沟通,自然能听松阿米在说什么。
苏宓:“剪完这片就陪你玩,乖。”
阿米:“嘶嘶嘶。”说到做到,蛇会一直盯着你的。
苏宓这才回头看一眼阿米,立起脑袋,向包工头一样严肃认真的巨蟒莫名的滑稽好像在说:我会永远永远视奸你永远。
苏宓被逗得想笑:“先去找樱桃它们玩不行吗?”
阿米这才开始委屈的求安慰:“嘶嘶嘶……”樱桃带头孤立我,它大大滴坏。
苏宓有些头疼,打算一会把樱桃叫过来问问,给这只委屈巨蟒一个交代。
苏宓修建的很认真,阿米盯的也很认真。
终于完事了苏宓决定举办一场会议,看看到底为什么它们不和阿米玩。
阿米可算是有娘撑腰,蛇身都挺了,颇有些趾高气昂。
一只老鹰不屑的撇了它一眼:“啾啾啾……”看它那副轻狂的样子,切告状精。
苏宓拄着腰,故作生气:“樱桃,你怎么能这样,说阿米。”
樱桃:“啾啾啾。”宓宓,你不要被它迷惑,是它捉弄我趁我睡觉拔我的毛做窝,蛋炒饭亲眼看到了。
一直在旁边舔毛的狮子终于加入群聊:“吼……”是的我作证,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苏宓:“真的吗?”
蛋炒饭:“吼?”也许可能大概一个半眼睛,我歪着脑袋看到的。
苏宓看向罪魁祸首,对方早早的逃离,连蛇影都看不到。
苏宓:好很好,别让我抓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