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新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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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琬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身上有奴契的人是不会有和主人同桌食用的权力的。
他们基本上都是伺候完主人的膳食，才能轮到自己吃饭。
但是沈芷像是丝毫没有这种想法，不是像是，她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这让莫琬很是惊讶。
因为就算再怎么惊骇世俗，大小姐也是长在侯府的，怎么看起来对这些礼数和制度毫不在意的样子？
莫琬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这份疑惑藏在了心底。
莫琬不清楚，但是疑惑却是清楚的。
身为长在21世纪中红旗下的青年，只要不是性格特别特殊的，对于这类事情肯定是不会很在意的。
不说沈芷，就是殷鸿自己，有时候也根本察觉不到这些事，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一些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形态。
殷鸿现在能清楚地看出来，不是因为本人有多么敏锐，而是在这个大环境下，本身的行为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也很是出格了。
殷鸿能一眼看出来，很大程度上也是作为局外人而已。
而殷鸿作为局外人，看这些事情，对殷鸿来说反而更像是一种启示。
这也相当于对跟殷鸿提了一个醒。
殷鸿把这件事情默默记在了心里。
……
莫琬看着沈芷，朝沈芷福了福身，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自己的情况。
说到底，她和大小姐认识也不过两三天。
或许之前就知道彼此，但是，相处的时间太少，怎么也说不上关系特别好，她虽然对大小姐的事情也听说过一些，感情上也觉得大小姐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理智上，她并不能确定大小姐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莫琬想到这里，也有些吞吞吐吐。
倒是殷鸿，她感觉到了莫琬心中的犹豫，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还不知道莫琬心中到底为什么犹豫。
不过，以她对莫琬的了解，大抵是不会说的。
按照她对沈芷这几天的观察，沈芷大概也是不太喜欢逼问到底的人。
沈芷对外人的距离感很强，不喜欢被人探究，也不喜欢探究别人。
果不其然，沈芷像是发现了莫琬想要说话但是又犹豫的样子，但是她装作没有看见，只是朝莫琬笑了笑。
莫琬看到了沈芷这个笑容，心底反而更没有安全感了。
她把将要到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看起来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沈芷看着莫琬的表情推测道。
不过沈芷也没有多想，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整个饭厅像是沉寂下来，这时候什么也不说，整个饭厅像是因为什么原因按下了暂停键。
除了地上的影子头上的呆毛随风飘了飘。
最后，还是莫琬自己先开口道：“大小姐，那……我先去饭堂了……”
莫琬看着沈芷，眼神有些闪躲。
说到底，莫琬心里还是没办法把自己的秘密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
莫琬心里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固有阶层存在着深刻的印象。
所以，她不会轻易向上位者吐露自己的心声。
毕竟，这个时代，还不是什么夜不闭户的时代，相反，这是乱臣贼子横行的时代。
沈芷看莫琬又低下了头，知道莫琬一时间还是适应不了自己的待人接物方式，毕竟，到底是在孔孟思想下熏陶过十几年的人，有些东西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沈芷也不强求，她相信，她总能慢慢掰过来他们这些人的习惯的。
但是沈芷忘记了，人类对外界从来没有过单方面的驯化，驯化的的过程，也从来都是相互适应。
殷鸿在精神空间看着这一切，感觉逐渐无趣起来。
她心里还是念着开水白菜。
她没有吃过，但是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莫琬做的那一桌子菜勾起来了。
可是，在精神空间里，她还没有办法模拟出来味道这种信号。
毕竟，人的脑电流是世界上最为复杂，也最为难研究东西之一，这种东西，很难说直接模拟出来信号。
所以，在现代的社会发展中，最先也最广为传播的，是机械臂，是VR，前者，是大脑向外界提供信号，后者，是在视网膜上产生色彩信号。
就是这几项，在殷鸿看来，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
她没有秦知秋那样的能力，在编程技术上如鱼得水，也没有办法做出来什么创造性的东西。
就连现在使用的连接外界的通道，也是秦知秋之前在自己离开前留给自己的。
殷鸿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和真正的天才，还是差别很大的，就像自己，虽然也会做饭，但是只能针对自己的口味做出来一些味道，没办法像莫琬一样……
殷鸿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废物了。
好像每个都会，但是，和专业人员一比，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殷鸿又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地把自己埋在了被浪里。
当天晚上，殷鸿就把莫琬叫道了精神空间里。
殷鸿没什么表情地坐在莫琬对面，双手放在大腿上，姿态十分端庄。
莫琬看见自己又被叫进来，先是有些惊喜，但是看见殷鸿这幅姿态，却有些惊讶。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接下来，又有些失落似的低下了头，也端坐在殷鸿对面。
殷鸿抬起来了自己的眼睑，看着莫琬，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今天是真的嘴馋了，想要吃些东西，但是，这该怎么说？
说……我想吃些你做的菜吗？
这样开口的话，殷鸿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那说我听说你会做饭？
这不是废话吗？
殷鸿一时间有些语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了，于是又垂下了眼睑。
莫琬被殷鸿的这一表现弄得心慌，不知道殷鸿到底是不是要说自己猜的事情。
如果是的话，她又该何去何从……
被殷鸿找上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庇佑的，但是，现在，仙子好像不再想庇佑自己了……
莫琬心中有些难受，她想，自己果然还是被抛弃的那个吧。
殷鸿不知道莫琬心里的弯弯绕绕，她还在思考，到底怎么把自己想要吃东西这个信息，委婉又不失礼貌地传递出去。
想了半天她还想不到。
殷鸿的表情逐渐转为尴尬，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词穷的一天。
殷鸿看见莫琬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开始散去，随之而来的是疑惑。
仙子姐姐这是……？
莫琬看不懂殷鸿脸上表情变化的含义，但是她倒是也看出来，对方并没有离自己而去的意思。
那仙子姐姐这回把自己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一眼，或者让自己看她一眼吗？
如果说是想看自己一眼的话，仙子姐姐大可不必，他虽然不知道殷鸿到底有什么仙法，但是既然是神仙的话，想要看自己一眼而不被自己发现，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那这么说来，仙子姐姐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总不能是想要自己看他一眼吧？
莫琬一时之间也有些沉默，没有道理呀。
说到底莫琬也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能看得出来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到底还没有多少。
更不可能通过殷鸿的微表情来推测出殷鸿内心的想法。
殷鸿心里自然是不知道莫琬内心的狂潮汹涌，她现在越想越觉得尴尬。
说实话，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时间能倒流了。
不过，虽然殷鸿有能够抹除人记忆的能力，但这份能力更类似于双方签订协议而达成的一个共同目的，不是她单方面的能力。
因此她总不能跟莫琬说，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记得了，你得答应我这件事情。
殷鸿感觉现在脚趾都要抠出一座梦幻城堡了。
但是她现在还要应付莫琬，来保证莫琬不会发现她世俗的欲望。
殷鸿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今天白天想到的那道名菜。
殷鸿心中便有了主意。
殷鸿坐直了身体，问到：“我这里有一道菜谱，我觉得你可能应该感兴趣，本来想问问你的，结果不小心把你叫到这里了，叫了之后才发现好像没有必要……”
殷鸿没有说完话，莫琬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莫琬想，看仙子姐姐有时候也会犯迷糊啊，真是好接地气的仙子姐姐。
不过莫琬也就想上一下，毕竟身为古人的她，根本就想不到殷鸿根本不是什么天上来的仙子，也没有什么超能力，更没有什么仙术，
不过人不就是这样吗？
就算是事实摆到了眼前，他们也更愿意相信自己所能理解的，大部分人也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殷鸿没有想到，莫琬根本就没有什么质问，她原本还担心这些来着。
看来剩下的说辞也不用说了。
殷鸿收回了原来准备将要出口的话。
她没有多废话，只是用数据模拟出来了，开始白菜的制作视频过程。
她也根本不知道这份能力，再莫琬眼里，就是她在施展仙术。
莫琬看着逼真的视频教学，心中更加坚定了殷鸿就是天上来的仙子。
不过莫琬也很快就沉下心来看这段视频。
这道菜她并没有见过，甚至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但是比起一些其它她知道的菜，做法反而更简单，成品出来之后也雅致很多，一句话来说就是清水芙蓉。
另外，这道菜对食材的利用率也很高。
熬过汤之后，那些剩余的东西其实还可以再做成其他的菜。
比如说熬骨汤剩下的材料，其实也可以做成卖相不太好的，总之不会浪费。
再比如除了雕刻中间那朵花，剩余的菜叶，也可以说是浇上汤就能喝。
完全不用担心会浪费。
再有另一点就是，这道菜所用的食材比其他她知道的菜可是简单多了。
就只是一些普通的可见的家畜，甚至可以说是只要有手艺富足一点的人家都能做得起。
莫琬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来自哪里，所以看到这道菜的时候，她是心动的。
至少在弟弟没出生之前，她的父亲就一直教育过她，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对饭菜的精致程度才会更加注意。
所以在煮菜的时候，便会比其他人更注意摆盘以及食物的造型。
但是很多时候，她知道，但是却没办法做出来，不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而是因为有些食材要求实在太高，她根本就碰不到。
像现在，她到了大小姐房里，手头已经比之前宽裕很多。
再加上大小姐院子里也不缺钱，所以才做了其中一些平时根本碰不到的饭菜。
可是她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也忘不了父亲一年下来根本吃不了多少好东西。
他总想着能不能研制出一种既好吃又好做还容易得到的食物。
但是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她开始疲于应付这里各方面的压力，渐渐的也就忘记了这些事。
但是，来到大小姐这里后，她就又想起了这些事。
但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研制出来这么一道菜。
莫琬想了又想，却没想在殷鸿这里学会了这道菜，这甚至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道菜。
想来也是一道新菜。
她想下一回可以试着给大小姐做一下。
毕竟新菜品的话，她先尝可能不太好。
而且既然是神仙姐姐拿出来的，那说明也很好吃吧。
毕竟神仙姐姐平时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会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莫琬就这么给殷鸿打上了标签。
如果殷鸿能够有读心术的话，听见莫琬这种心声，恐怕会哭出来。
毕竟，她不是不注重口腹之欲，而是太注重口腹之欲了，所以很多东西，如果做的不太好吃，她也下不了口。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新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