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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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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啊。
这一幕的感觉，和当初的他们好像。
左知攸心脏像是被人拿针扎了好几下，曾经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显现，最后定格在他们说分手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天上没有一点星星，周围很黑，只有几盏路灯，他们站在路边低着头等公交车，一个字没说，站前的行人换了又换，公交车来了又走，直到很晚。
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的那一刻，他就是像今天的宁柏右那样，眼神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哪怕一句挽留，而宁柏右却前所未有地冷静，面无表情，眼神平静，一句话都没说。
那种感觉，和今天好像。
小心翼翼的人被另一个人主宰着情绪，讨好着，期待着，却知道得不到答案。
当年他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人，最后失望地走了，而今天宁柏右.......还没失望，可那又如何呢？
一切的纠结、犹豫和别扭，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左老师，志哥说这个热搜调侃几句回应也就过去了，没必要让工作室正儿八经地澄清。”
小方的声音传来，左知攸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把手机还回去，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折袖子，沉默地扫了一眼墙上放围裙的地方，拿下来围好去帮忙。
“不用，我来就行。”
“我帮忙吧，快一点。”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宁柏右心里咯噔一下，嘴角的浅笑缓缓消失，小心地瞥了几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吃了饭再说。”
“好。”
小胡在此时来到厨房门口，轻咳一声想叫宁柏右出来，后者像是看到了救星，正要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低头洗菜的左知攸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宁老师，热搜只是小事，待会再说吧，先拍完视频再讨论怎么处理。”
宁柏右停下脚步，乖乖点头回去切菜：“好。”
小胡紧张地笑了一下，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厨房中的两人沉默地做饭，端到餐桌上，擦好手坐下来，宁柏右盛了饭，唇角忐忑地勾起：“左老师，吃饭。”
“谢谢。”左知攸接过，也给他盛饭，坐下后，每尝一道都露出完美的微笑对着镜头夸赞味道，像是充满了真情实意。
这样的视频画面可比超市里的好太多，能让剪辑组减少很多工作，却让在场所有人，尤其是宁柏右狠狠攥了一把汗。
吃了饭，洗了碗，回到餐桌边坐好，左知攸叹气：“相机关了吧。”
所有人连忙关上相机，不用他提醒就说外面有点事要忙，一连串跑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两个人，左知攸抬眸看向宁柏右：“宁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算了。”左知攸不想打哑谜，微微叹气，拿出热搜里的视频给他看，“你看，这像不像十年间的我们？”
宁柏右将视频看了一遍，心不停往下坠，明白他的意思。
像，真像，简直就是翻转板。
“这种紧张凝滞的氛围，像极了十年前我们那段恋情的后半段，对吧？”左知攸扬起一抹苦笑。
宁柏右抿着唇点头：“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这个。”
“我会证明.......”
“我也不在乎这个了。”左知攸摇摇头，抬手揩去眼角的泪，“十年前的我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你的所有情绪，冥思苦想如何能让你开心起来，像不像现在的你？”
像，很像。
“十年前的你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把空气都染成令人窒息的模样，影响着我，像不像今天的我？”
像。
“右右哥......”
简单的三个字让宁柏右低头落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懂，我没机会了，对吗？”
“嗯，我考虑好了。”左知攸深吸一口气，又把气吐出去，“我承认，你说得很对，我还在意着你，十年了，我还会对你心动，我也知道，只要我点头我们就能复合，之前我一直犹豫，我以为是在犹豫要不要回头，今天看了视频我突然明白，我真的不想回头，我已经对你有了防备，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当初刚在一起时的感觉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办法开心起来，现在的我看见你就很烦躁，而你对我只有讨好。”
宁柏右低头用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来。
“我只是想让我们都能放下心结，我能用行动证明，我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情绪不稳定的宁柏右。”
“但我不想让你证明。”
宁柏右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嘴唇颤抖：“为什么？”
“我太知道讨好一个没有回应的人有多难过。”左知攸回想着当初，眸底忧伤，“其实，有些甘之如饴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太知道这种感受，就不想让别人也经历一次，你也是一样。”
“我愿意。”
“我不愿意。”左知攸轻轻摇头，“当初的你愿意让我哄，但现在的我不愿意让你哄，我生了你十年的气，现在看到你这样，其实并没有多好受，右右哥，我想放下了。”
“你甘心吗？”
“不甘心。”左知攸嗤笑，“你那么能气人，我怎么能甘心？可继续生气也没意思。”
“攸攸......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没必要了。”左知攸站起来，抽起桌上的一张纸巾递过去，眼底的忧伤逐渐收起来，“我想让自己开心一点，不想再纠结过去的事情，现在我们的情绪已经影响到工作，我不想没了感情，还没了事业，我想试着放下，开开心心地陪伴《梦影》走完最后一程，就像当初我们拍《梦影》的时候一样，都是开开心心的，没有一点负面情绪。”
宁柏右恍然，《梦影》，十年前的《梦影》，现在的《司鹿极梦》，名字变了，人也变了，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右右哥，《梦影》给我们带来那么多快乐，那是我们的开始，十年前的分手不够圆满，那十年后我们就借《司鹿极梦》为我们的感情画一个完美的句号吧。”左知攸给自己抽了一张纸，轻轻擦拭眼角，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打开门。
哗啦啦！
一群人摔在门外，尴尬地抬起头，连滚带爬让开一条道。
小胡偷偷瞄他的表情：“左老师，那个，聊好了？”
“嗯。”左知攸下巴轻点小方，“走了，回去。”
小方带其他人和他一起走，在场的人很快少了一半，小胡有些为难地看着敞开的门，怕宁老师在里面哭被太多人看到，笑着让大家等一等，他小心地走进去。
“宁，宁老师？”
宁柏右桌上摆了一堆杂乱的纸巾，手上还拿着一张，闻言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笑了一下：“嗯，怎么了？”
“那，那个，嗯，左老师已经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整理一下。”宁柏右笑容缓缓消失，失神地盯着桌面。
小胡帮他收好用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轻声安慰：“宁老师，没关系的，一个小挫折而已，追人嘛，尤其是追前任，还是左老师这种高傲的前任，困难一点很正常啦，我们打起精神，再接再厉吧？”
“不了。”
“啊，啊？宁老师，你要放弃了？是不是你说错什么话了？没关系，我们可以用行动......”
“没机会了。”宁柏右长舒一口气，“他觉得现在不开心，想放下了，那就放下吧。”
“可是......”小胡心疼地红了眼睛，你不是等了十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吗？
宁柏右去拿手机，点开热搜把那个视频找到看了十几次，心情复杂：“刚刚有给我们拍照吗？”
“什么照片？”
“一起吃饭的，算了，菜的照片。”
“拍了两张。”
“发给我吧。”
等小胡把照片发过来，他先是把头像换成猎魔使斯雨的剧组，再带上#司鹿极梦#的标签，发了一条动态。
【右右哥宁柏右：#司鹿极梦#和小书一起买菜做饭共进午餐，好像厨艺被夸了几次，笑。】
另一边，左知攸也在几分钟前发了动态，也换了头像，是鹿妖小书的剧照。
【@让我康康谁是开心果左知攸：#司鹿极梦#斯雨哥哥怎么还跟十年前一样，只知道做小书爱吃的菜呢？歪头。】
主演第一次以剧中角色互动，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月开始宣传，剧组和平台高兴得不得了，《司鹿极梦》的官方号也一起互动，发了一波剧照，借热搜宣传。
宁柏右看着热搜下的掐架消失，微微勾起唇，眼底藏着哀伤。
最后的重逢开始倒计时了。
既然没机会了，那就为《梦影》画一个完美的句号吧，至少斯雨和小书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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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小心翼翼观察左知攸的表情：“左老师，那个，平台和剧组说定档直播的地点可以选公司或平台总公司大楼，或者你们自己定地方也可以，狗东西那边......”
“以后叫宁老师。”左知攸将视线从桌上那束枯萎的黄玫瑰上面收回，掩去眼底的哀色，轻声笑道，“人家好歹是个大影帝，前途璀璨，以后称呼尊重点吧，我自己先检讨。”
“......”小方担忧地笑着点头，“宁老师那边让您决定，您想去哪里？”
左知攸看向宁柏右家的方向，几秒后回头，瞥向黄玫瑰，笑起来，声音又很平淡：“那就去动物园吧。”
十年前他们为《梦影》培养默契时就爱去动物园，现在也去看看吧。
等剧播结束，就可以散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