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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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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仅有一盏壁灯提供光源，处于明暗交替区域的沙发中，穿着睡衣的男人眉眼低垂，浓密的睫毛将眼神遮在阴影中，下颚收紧，用力握紧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身着高奢流苏西装的青年提笔站在签名墙签名，背影清冷，握笔的手修长有力，另一只手握着话筒，白皙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戴了十年的戒指消失不见，活动的主持人也忍不住问。
“丢了。”
“以前习惯了一直戴着，现在突然觉得换新的也不错。”
青年嗓音冷淡，直播时的回答似乎还回荡在这间安静的房间内。
“丢了吗？要换新的戒指吗？”男人伸手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低喃，轻轻转动拿出来，指节上那圈淡淡的印痕在昏暗灯光下完全看不见，唯有仔细抚摸才能感受到印痕的存在，就像那个冬天的美好记忆，就算被记起来，知道就在那里，能抚摸到，还是无法阻止被掩去的事实。
时隔十年的一次主动搭话，换来的是戒指被丢弃。
是在提醒他，该放下了，体面一点，别让彼此都像当年那样狼狈，对吗？
那就放下吧。
换个新戒指，往前看吧。
戒指被放到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小小一枚戒指静静躺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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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有序的片场，花絮老师们用摄影机记录少年们的对戏场景。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头发，斯雨，你别走了，你衣服勾到我头发了！”年轻稚嫩的鹿角少年穿着银色古装，痛苦地捂着头发，噘着嘴要哄。
金色古装少年转身，刀柄轻轻勾起一缕被绳子绑住的银发，冷脸挑眉：“勾？”
“你就说我的头发是不是在你身上？”
金服少年点头：“是。”
“那不就对啦？”银服少年抬手一弹头上的鹿角，眉眼弯弯，“那是你的错吧？你该怎么做呢？”
“对不起。”
“嚯，真是没有诚意的道歉呢，我不满意。”
金服少年将手中的刀挂到腰上，转身继续走在荒僻小路上，语气冷淡：“你是个鹿妖，常年在森林里生活，没那么快累。”
鹿角少年噘嘴，灵动的大眼睛一转，笑着快跑几步跳到金服少年背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鹿妖怎么啦？鹿妖就不能懒吗？”
金服少年没绷住脸，抿唇笑着，步伐比刚才更稳重几分，连一块大点的石子都会绕开。
“咔！”左知攸双手一拍手动打板，疑惑地把下巴搭在宁柏右肩膀上往前凑去看他，“右右哥，你怎么不走直线呀？”
宁柏右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看向别处，不敢和背上的少年对视：“我，我......”
路上没被清理过，有几块石头，他怕跨过去的动作太大会让少年觉得不舒服，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我”了好久都没说出来。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导演的画外音传来，笑着道，“路就不扫了，到时候你就这么走，不过你脸上的表情收敛一点，别笑，把脸绷着啊，就算笑也高冷一点，斯雨的表情没有那么丰富。”
“好。”宁柏右微微点头，用力将脸上的喜爱按下去，恢复平日里的表情。
“对，就是这样，去玩吧。”导演笑呵呵的。
左知攸听见，笑着晃晃自己的腿，一拍宁柏右的肩膀：“驾！”
宁柏右刚放平的嘴角又忍不住勾起，冷峻的脸庞带上明显的笑意，宠溺地背着自己的少年绕着片场跑了两圈才停下来。
片场中充满着少年们的欢声笑语，工作人员们全都挂上姨母姨夫笑。
“知攸，柏右，别玩了，来准备下一场的吻戏！”
少年们脸颊嘭的一下红了，不由自主对视，扭扭捏捏地一起回来。
花絮视频进度条来到最后一秒，屏幕定格在最后出现的“司鹿极梦”四个大字上。
【啊啊啊啊！吻戏！吻戏！导演！把吻戏的花絮放出来啊啊啊！】
【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对对家竟然有过合作？！！！】
【咱就是说，花絮老师，他们的表情是不是安错了呀？】
【爱笑的应该是宁影帝吧？冷脸的应该是左影帝吧？我晕了，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记错了。】
【他们以前那么要好吗？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呜，这该死的be感，鼻子酸了。】
【十年前眼神拉丝，十年后恨不得提刀打架？呵呵呵，这个世界真神奇啊。】
【磕糖人来了，磕糖人手足无措，经验告诉我两个帅哥谈恋爱，娱乐圈双帝荧幕初吻会很好磕，可他们现在势同水火呀，这糖好硬啊，好怕崩了牙。】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乐子，我倒要看看对家要怎么营业哈哈哈！】
【人剧分离吧，看花絮感觉会很好磕，不磕真人就好了。】
【是鹿妖小书不够活泼可爱，还是猎魔使斯雨不够帅？娱乐圈双帝是谁呀？不熟，谢谢。】
《司鹿极梦》的第一份花絮发布，没过一小时，#双帝有吻戏#势如破竹登上热搜，说什么的都有，得益于两人的火爆人气，各大平台已经有人剪辑他们以往的作品和活动视频，和《司鹿极梦》一起二创。
经过几天厮杀，BE类视频力压其他视频，霸占各大平台榜首。
别问，问就是素材很多。
两人出道后就没过主动有过交流和互动，每次活动好不容易有主办方牵头让他们互动，左知攸不是不笑就是假笑，眼中的疏离与冷漠毫不掩饰，宁柏右以前也爱冷脸，后来脾气变好了也从不主动，主办方不戳就不动。
就这种死对头，平时都没人敢乱磕，但两个地位相同的帅哥，谁能说一句不好磕呢？
就是不管怎么样都是相爱相杀和be而已，纯爱？不可能的，这两人怎么可能纯爱？
瞧瞧，他们以前也有过合作，不还是因爱生恨啦？这能纯爱？必须是纯恨啊！
以往圈地自萌的cp粉们挥舞着剪刀，从各个角度向世人安利他们的纯恨cp。
“真烦。”左知攸翻找着短视频平台上的视频，想要找点甜甜的cp视频看，结果刷新一下，十个视频有六个都是纯恨cp！
对，没错，就是他和宁柏右的cp。
离谱。
又很合理。
他现在跟宁柏右，是纯恨没错呀，是BE了没错呀。
不得不说，他们磕糖人的确是火眼金睛没错了。
左知攸脑海里胡思乱想，翻了好久视频都找不到一个想看的，平时追的剧也看不下去，干脆拿出下一部戏的剧本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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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鹿极梦》正在重剪，官方号隔三差五发一个物料，维持着热度。
时至七月，同性cp的热度依旧很高，还在各种刷屏，路人逐渐逆反，真恋人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祝福，但蹭热度的各种营业cp接连被扒，收获骂声一片。
十年死对头，近期似乎要合体营业的左知攸和宁柏右也成为扒一扒的目标。
不过，左右cp的纯恨值太高，两人如今双双进组拍戏，平时也没有主动营业过，最多也就配合剧组发发动态而已，很快就被网友们放过。
营业cp们被扒得多了，泼天富贵没接到，反倒工作受到了负面影响，一时间，圈内迎来分手潮。
历经四个月的狂欢，网络上又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司鹿极梦》小心翼翼地发了一个预告片。
莹莹森林深处，银色小鹿脚踩白云在草丛中蹦蹦跳跳，于湖边化作鹿角少年，剔透的双眸弯弯，歪头看向前方。
画外娇贵少年音飘来。
“我叫小书，你叫什么名字？”
“鹿妖怎么啦？我还在皇宫里当过祥瑞呢，都是在宫里当过差的，有何不同？”
黑色魔气在森林中快速穿行，画面一闪，耀眼金光追来将魔气斩灭，金服少年自空中旋转落下。
画外沉稳少年音传来。
“我叫斯雨。”
“你是鹿妖，我是猎魔使，我们不同。”
无边云海深处，金服少年与银服鹿角少年依偎坐在云上，金轮升起为他们镀上一层金光，银服鹿角少年含泪弯眸，连炙热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眸中的不舍。
“斯雨，怎么办，我好像撑不住了。”
“我会去天河把你带回来的。”
“天河那么多死魂，找不到的话，你不准哭哦。”
“我能找到，一定能找到你。”少年坚定的声音微微发颤。
华贵天宫，鹿角王冠华服小殿下叉腰大喊：“我是绝对不会向包办婚姻低头的！”
清冷仙君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在好友面前立场坚定：“我会取消这场婚约。”
天河灵门快开了，小书还在等着我。
仙君在心里补充道。
进度条结束，十年前两位少年的剧照定格，左知攸眉眼弯弯，眸光潋滟，宁柏右冷峻沉默，余光却在偷偷看旁边的少年，眼底克制着爱意。
左知攸，饰小书/姬殊。
宁柏右，饰斯雨/司御。
【呜呜呜，哭死了，他们以前真的好好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啊？】
【谁懂啊，看了两个月的物料，剧都没播，我就在磕与不磕之间疯狂跳跃。】
【物料和预告在拼命把我拉回纯爱领域，可现实的左右cp又疯狂提醒我他们只剩下纯恨了！】
【双帝都进组了，哈哈哈，心好痛，你们就不能提前营业吗？推我一把吧，给我一个去磕纯爱的理由！】
【不，我不要顶峰相见却爱已不在！】
【那个冬天那么美好，真的回不去吗？】
【说好的要人剧分离，可面对这两张脸，看着他们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性格，真的好难人剧分离啊。】
【斯雨，你一定能把小书找回来的对吧？那宁柏右，你能不能把左知攸也找回来？】
“知攸，《司鹿极梦》应该要定档明年1月1日了。”李志过来探班，趁午休吃饭时聊聊工作，“还好当年虽然投资不多，但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你们演技也很好，我看了几集，效果挺不错的，特效很棒，播出反响应该挺乐观。”
“根据我多年追剧的经验，越吹越扑。”
李志：......也不要这么咒自己的作品吧。
“你来就说这个？”
“咳，是这样的，剧组和平台递话说，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出活动的时候，你和那边可以不要这么不熟，平时也可以提前营业一下下。”
左知攸慢悠悠喝着汤，等喝完，轻轻擦拭嘴角：“剧播不是还有半年才到？”
“咳，你们以前的物料挺甜的，大家都很想磕，但鉴于你们现在的关系，又不太敢磕。”李志一边说一边看他表情，“最近一堆新剧在上，想要厮杀出来不容易，这部剧主要是爱情线，要是cp磕不起来，等播出后，就算你们人气再高也可能扑，平台和剧组那边挺着急的。”
左知攸下意识抚摸左手无名指，没摸到戒指，手顿了顿，弯唇笑：“都在圈里混那么多年了，虽然没营业过，但我也不至于耍这种小性子。”
李志去看他的手，想到那枚找不到的戒指，心里叹气：“明天是宁柏右的生日，到时候你发条生日祝福的动态？”
“他生日不是十二月吗？”
“啊？身份证上不是七月吗？这些年他都是七月过生日啊，那这个祝福咱们还送吗？”
左知攸打开手里的剧本做标注，语气平静：“送啊，怎么不送？”
“那你记得写一条定时零点的祝福。”
“为工作负责，应该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