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结束亦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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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维望着面前巨大的藏宝洞陷入了沉默。传说中的托尔斯宝藏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找到，这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尤其是当知道这数十年来，这些引得无数人打破脑袋也没找到的宝藏竟然被一只名叫西奥多的恶魔占为己有，他整个人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荒谬感。
更荒唐的是，他们已经从低级恶魔哈利的嘴里得知了西奥多的意图。这只恶魔并没有打算用这笔巨额财富反攻人类以报多年被猎杀之仇，而是拿了部分资金在藏宝地上凭空建起了一座庞大的温泉山庄，并开始在此收留那些被人类追杀到无处可逃的恶魔们，给他们在这边安了家。
不仅如此，他在这山中布下了一种能够吞噬魔力的结界，使得进入的人都会失去魔力，被动促使恶魔与人类在这里和平相处，可谓用心良苦。
而被吞噬掉的魔力都被洞口的那只石雕山羊所消化。等到山羊因为吸收过多的魔力活过来后，就会被西奥多拿去镇在门口，防止有些之人的闯入，这里则会被摆放上新的石雕山羊。
哈利毕恭毕敬地弯着腰，站在萨维跟乔伊德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这几十年来，就没有人发现过这里的秘密？”乔伊德望着面前满是金灿灿的山洞问道。
他的眼里有着萨维看不懂的沉思。
“是，是的，奥德里奇陛下。数十年来这里一直都很和平。”哈利小心谨慎地斟酌着用词，深怕惹恼了传说中性情难以琢磨的魔王陛下。暗地里已经将另外几个把他赶出来跑腿的恶魔骂了个半死。
那几个胆小鬼在发现魔王陛下驾到后，以怕被人发现守洞口为借口躲在外面打死都不肯进来，独留他一个人。
可恶至极。
他小声呸了一声。
乔伊德的手伸向了宝箱中的金银珠宝，拿起了其中一串粗大的金链子，那亮光差点没把一旁的萨维给闪瞎了。
“这样的生活，你们满意吗？”过了许久，他沉声问道。
这问话令哈利惊了一惊，以为他们的胆小懦弱，安于一隅的做法惹恼了有着雄图霸业的魔王陛下，更害怕他会迁怒于好心的西奥多大人。他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面前的魔王，壮着胆子回答道：“陛，陛下，请您不要责怪西奥多大人，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会这样的，并不是像人类屈服。事实上，数十年前，他曾屡次带领着恶魔大军，向人类发动攻击。只是……”他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只是，如您所见，我们实在是太弱了。只会拖他的后腿。”
“所以，你们是满意的。”乔伊德认真注视着面前这只恶魔的脸，露出真容后，他的脸上遍布着可怖的伤口，向人显露着他曾经遭受的凄惨遭遇。
在爱葛妮丝死亡后，乔伊德曾经回过一趟魔界料理了那群心怀鬼胎背叛了他的恶魔们，也是在那一次，他才知道在他陷入沉睡后，这群叛徒将魔界入口给封印了，导致一些流落在外的低级恶魔根本回不了魔界，无数恶魔惨死在了人类的手中。
西奥多跟爱葛妮丝身为他的亲信，在逃亡的生涯中也不断帮助着这些恶魔，替他履行着魔王的职责。
“是的，我们很高兴能够活下来。魔王陛下，请您不要责怪西奥多大人。”哈利再次为西奥多求情。
说完，他跪了下来，头抵在地上，渴求着魔王的原谅。这时，他身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扑通”一声，又有人在他边上跪了，重重地磕头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他那些同伴的声音。
“魔王陛下，请您赦免西奥多大人的罪。”
萨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乔伊德是魔王的事实，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都不怕他。他看向乔伊德的脸，他的脸色一片平静，他便知道，他没有生气。
果然，下一秒，乔伊德就开口让面前的几只低级恶魔站了起来。
“西奥多在这里吗？我想找他聊聊。”他说道。
恶魔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西奥多大人已经离开数日了。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期盼已久的主人如今已经来到了藏宝地的入口。
此时，洞口突然传来的响声打断了乔伊德接下去的问话，他跟萨维同时朝传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那里一片黑色，渐渐有一道亮光亮了起来，随着亮光而来的是他们分别几日的同伴们——诺德跟莱特兄弟，以及一个披着斗篷看不清脸的男人。
但是，最显眼地当属耷拉着脑袋的莫利亚。他摸着自个的屁股，嘴上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什么，见到萨维眼睛亮了亮，一下子跑过来，修长的身躯就要往他身后躲去。
诺德的脸更黑了。
萨维见两人这个样子，又联想到诺德为了找他这个离家出走的青梅竹马所付出的努力，大致也猜到了情况。他识相地往乔伊德的身边一躲，让莫利亚无处可藏。
诺德没好气的说道：“过来。”
莫利亚憋着嘴巴委委屈屈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说：“你，你可不能再踢我屁股了，我已经是头大龙了！”
大庭广众之下被踢屁股，他不要脸的吗？可恶。可是一想到诺德为了自己在外面寻找了这么久，莫利亚就感到莫名的心虚。他来到诺德面前，微微翘起屁股，说道：“最多，最多只能再踢一下了！”
诺德被他搞得快没脾气了。他一把将他的身子拉正，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等下再跟你算账。”
莫利亚立刻笑弯了眼睛，他知道，这话一出，诺德就是不生气了。他的屁股算是保住了！
他眉开眼笑地把自己投到了满山洞的金币之中，开心地数着金币玩。
而另一边，那几只恶魔注意到艾德里克对西奥多大人不敬，一直揪着他的衣领不说，还满脸的愤恨，没搞清楚状况的他们慌了起来。虚张声势地喊着让人放开西奥多。
西奥多早已注意到了洞穴内的魔王，在看到这几只恶魔后，他猜测他的秘密肯定已经暴露无遗了，他不由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最近是真的不走运，竟然被魔王大人逮了个正着。
早知道就不招惹这两兄弟了。
“好久不见，西奥多。”乔伊德看着面前的男人，率先打了招呼。自从他将他从沉睡之地带出来后，他们就不曾再见过。
乔伊德的问候让莱特兄弟感到些微的诧异，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两人竟然是旧识。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浮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西奥多的问候证实了这一不详的预感。他们听到他们的仇敌对着乔伊德毕恭毕敬地说道：“好久不见，奥德里奇陛下。”
而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阻止西奥多开口的萨维终是慢了一步，还没来得开口插话，就听到西奥多叫出了乔伊德的身份。
看着兄弟两大惊失色的面孔，萨维就知道完蛋了。
“他是魔王？”艾德里克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看着乔伊德不敢置信地问道。
艾伦也是满脸不信，他求助般地看向萨维，试图从他那里得到否认的答案。
萨维闭了闭眼睛，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他来到两兄弟的面前，说道：“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
莱特兄弟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下意识的看向诺德，再次确认道：“诺德，他们说的是真的？”
诺德啧了一声，他差点忘记这一遭了。
他有些内疚地看着艾伦跟艾德里克，点了点头。
这下，莱特兄弟彻底破防了，艾伦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艾德里克扶住了身子。
此时他们的心情十分复杂，回忆起这一路上乔伊德对他们的照顾，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是魔王。可一想到他强大的实力，身上古怪的黑蝶，莫名熟悉的黑雾，又觉得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你，真的是魔王？”艾伦在艾德里克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眼含泪光地看向乔伊德，问道。
乔伊德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他是魔王的这件事为什么会让这两兄弟反应这么大。
萨维对他的包容已经让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魔王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是你把我的弟弟变成恶魔的？”说出这几个字时，艾伦觉得他快疯了。
这下，乔伊德终于明白他们的崩溃源于那里。曾经，萨维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略一沉思，说道：“我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萨维。
西奥多听着他们没头没脑的对话，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跟莱特兄弟也只有一面之缘，如果在这之后那个名叫艾德里克的弟弟就变成恶魔了的话，那么罪魁祸首只可能是……
他望着不远处的魔王大人，深感不妙。而魔王陛下的下一句话也让他彻底无语。他伟大英明的奥德里奇陛下，竟然指着他说：“不是他做的吗？”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对于西奥多来说，这属实天降大锅。
魔王陛下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人类变成恶魔，包括高级恶魔们。为了他的清白，西奥多觉得他有必要说些什么。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我必须再次申明一下，在下不才，并没有将人类变成恶魔的能力。魔王陛下，您是真的忘记了吗？我将你带出来的那一天，您因为刚苏醒发火了。”
他的话不仅提醒了乔伊德，也提醒了莱特兄弟。他们都想起来，在跟西奥多大战的时候，现场突然起了一阵黑雾，而黑雾过来，异变也发生了。
这黑雾不得不说，与乔伊德使用的黑雾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他们早该有所怀疑的！
莱特兄弟指着乔伊德，异口同声地问道：“他是那天那个倒地的男人？！”
西奥多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随着他的话，知道内情的几人都沉默了。
安静，极致的安静笼罩着这个山洞。
乔伊德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一段回忆。他难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萨维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梳理起了事情的真相。莱特兄弟原本以为救的是个被恶魔挟持的人类，却不想竟是魔王。魔王从沉睡中醒来，将他们视为闯入者，给予了其中一个一点小小的教训。
虽然这是他的无心之失，可却给莱特兄弟带来了灭顶之灾，毁了他们本该光明的一生。
萨维抹了把脸，用手碰了碰乔伊德的手，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他问道：“你能把艾德里克变回来吗？”
乔伊德盯着两兄弟，抿了抿嘴，良久他说道：“我可以把艾伦变成恶魔。”
他的话激怒了艾德里克，他红着双眼就要冲过来：“乔伊德！你怎么敢！”
怎么敢将他的哥哥也变成恶魔！
不想却被艾伦拉住了衣袖。
“哥哥？”艾德里克回过头，看着艾伦。
乔伊德的话一出，艾伦其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弟弟，恐怕不可能恢复人类之躯了。那么如果他的弟弟变不回人类，他变成恶魔，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对着乔伊德说道：“我考虑一下。”
“哥哥！”艾德里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艾伦，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变成恶魔的痛苦他再清楚不过，他不想他的哥哥也体会一遍。
艾伦握着他的手，嘴角扯出一个笑来：“我想陪着你，艾德。”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他想他需要静静。
艾德里克看着他远处的身影，又看了乔伊德一眼，不甘心地跺了下脚，跟着他哥哥跑了出去。
于是，山洞内，只剩下恶魔，精灵，巨龙跟勇者。
哦，还有一个操纵木偶的人类。
哈尔伯特浑然不顾他们的纠纷，自从来到这里后，他便一直站在一个石壁前。
石壁前堆满了一堆金银珠宝，他就这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孤独而又寂寞地将这些珠宝扔到了另一边，露出了最底下的一尊黄金棺材。
黄金棺材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剩下几人的注意，莫利亚从一堆金币中抬起头，看着这棺材露出了贪婪的眼色，被诺德一瞪，不敢过去了。
萨维回到了乔伊德的身边，他们都已经认出，面前的这人就是他们在图书馆房间里找到的相片主人——哈尔伯特。
黄金棺材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像是在等待它主人的归来。哈尔伯特用力推开了它，一阵诡异的烟雾冒了出来，接着露出了底下的一条通道。
萨维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乔伊德拦了下来。他轻声说道：“你别过去，那里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萨维瞄了他一眼，可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接着，他就看到哈尔伯特走了进去。
西奥多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身后，双眼凝视着他：“你真的要去吗？”
哈尔伯特摘下了斗篷，露出了苍白无色的脸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真容，不像活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他推开了西奥多的手，坚定地说道：“是，那里有我的归宿。”
西奥多的眼眶红了起来，他想起他们的初识。数十年前，他误入了这座宝藏之地，遇见了看守此处的哈尔伯特，他被托尔斯所欺骗，从一个普通的魔法师堕落成了亡灵法师，更是受他诅咒，永生都将看守这座宝藏，不生也不死。他们打了一架也成了朋友。之后他查阅了无数书籍记载，也没找到了打破诅咒的方法，最后，他无法，只能用强大的魔力强行将哈尔伯特从这里带了出去。
为了不让他被找到，他故意没有告诉他，宝藏的所在地。他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又回到了这里。哈尔伯特早已不习惯当一个人类，他隐居深山之中，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的旧友前来看他。
近几年，他的周边不断响起了这里的呼唤，他就知道，他该回来了。
西奥多想起了他们曾经的过往，心中满是不舍，可就像他之前说的，他已经强留他太久了。
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哈尔伯特离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通道深处，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这个身高近2米的壮汉，如今仿佛脆弱的像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从通道的深处传来了哈尔伯特的清冷声音：“西奥多，我的图书馆跟木偶就麻烦你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能出来，我们在一起泡温泉啊。”
西奥多眼中的眼泪一下子滴了下来，他吸了吸鼻子，良久回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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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静静地洒在雪上，投下了一片温柔的黄色。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萨维失眠了。
他打来了窗户，一阵凉风钻了进来，可他却不打算关窗。冷意驱散着他内心的难过与不舍。
从洞穴中出来后，诺德就来跟他告辞，他已经找到了莫利亚，准备跟着他跟爱德丽娜一起云游四海，直到公主愿意回宫。
这位向往自由有点任性的公主殿下，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回去的。而他实在不放心放莫利亚一头龙在外面乱跑。
“哦，亲爱的萨维，等公主回宫后，我就带着莫利亚回来找你。”离开前，他再三说道。
他觉得在萨维小队的冒险生活挺有趣的，并不打算就此回精灵王国去。
巧的是，他走之后，莱特兄弟也来找他，他们已经冷静了下来。艾伦告诉他，他们一时还没发接受跟乔伊德共同相处，想要跟他们分开一段时间，顺便可以好好思考下之前乔伊德的提议。
“抱歉，萨维，我们并不是在责怪你隐瞒我们乔伊德的身份，只是让我们继续当做若无其事的跟你们一起冒险，实在做不到。”艾伦低着头，心里也是纠结万分。
“抱歉，萨维，请给我们一点时间。”艾德里克也诚恳地说道。在刚知道乔伊德魔王时，他心里不是不恨的，但现在理智回笼，他对他的情绪更为复杂。
乔伊德即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也是害他们落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萨维自然理解他们的挣扎与不甘。他没有强求他们留下。
“你们准备去哪里？”他问道。
“不知道，可能去茨坝城，你知道的，那里有着世界上最美的大海。长这么大我们还没见过大海。”
萨维强忍眼中的酸涩，擦了擦鼻子说道：“我也没见过。”
三人又聊了一会，莱特兄弟起身告辞了。出门前，萨维叫住了他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艾伦看了一眼艾德里克说道：“明天。”
“那祝你们一路平安。”
“你们也是。”
他拿出放在背包里的代表雇佣兵的徽章时，眼前浮现出一幕幕他们朝夕相处的场景，竟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没想到，他成立的这支小队，这么快就面临解散了，而他竟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彻底接受了勇者的身份。
他试着呼唤勇者之剑，想要跟它聊聊天，有它在，也能让这个分外冷清的夜晚热闹点。然而，勇者之剑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显然还在沉睡之中。萨维叹了口气，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乔伊德的声音。
“你怎么了？”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窗口，双眼盯着他手中的徽章问道。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萨维想将徽章放回原处，却不想被乔伊德拿了过去。
“你不也一样。”乔伊德微微一笑，拿着徽章把玩着，“你舍不得他们？”
察觉到他的心思被人看穿了，萨维红了红脸，他没有否认：“是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了，都有感情了。”
“那我呢？”乔伊德冷不丁的一问，让萨维愣住了。他条件反射地问道：“你，你也要离开？”
他以为乔伊德也是来向他告别的，心里狠狠一抽。如果说其他三人他只是有些不舍的话，乔伊德的离去让他感到了心痛。
乔伊德将脸凑到了萨维的眼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炙热，他性感低沉的声音响起了起来：“你想我离开吗？”
萨维想要躲开他缠绵的视线，他觉得今晚的乔伊德变得好奇怪，可他却霸道地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不容他逃避。
“恩，你想我离开吗？”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萨维看着他的双眼，快要迷失在他如黑夜般深沉的双眸中。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情感，坦白道：“不，我想你留下来。”
他的话让乔伊德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他身上弥漫着危险气息荡然无存，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柔情：“吾如您所愿。”
就在刚才，他去找了西奥多，他并没有责备他的擅自行动，相反，还让他将山庄打造得更为壮大，为留在人界，渴望和平的恶魔们留下可去之处。
甚至据他所言，也有恶魔已经融入到了托尔斯城的生活中。乔伊德略一沉思，去了外面，在西奥多的结界上，加深了一层魔法，让这结界更为巩固，以防被人破除。
现在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有几分像两人初遇时的那个晚上。
乔伊德勾人心魄的眼神令萨维缴械投降，他的心脏像疯了一般跳动，良久，他听到自己说道：“乔伊德，我们先回一趟阿涅小镇吧，我想介绍我的亲人给你认识。”
乔伊德执起萨维的手，在上面轻轻落上了一吻：“好，我们一起回去，去你的家乡看看。”
无论你想去哪里，吾都将陪你前往。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结束亦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