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迫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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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李霁未来的工作方向大致捋顺。
等被送回家时，已是华灯初上。裴姮这一天真是经历颇丰，人生观价值观事业观不断被重塑。刚才这一路回来，汽车行驶到高架上时，远远近近的高楼灯光点点，车里还有导航在不停地叭叭叭，还能开着车播放音乐。
「真的很像一场逍遥游。」
此时身边没人，裴姮心神都放松了。虽然不在高处，但这片星空之下的不同，却依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诶，系统，你还在吧？」
「我也想不在。」
系统有点生无可恋，在司机把行李给搬进去，然后开车离开之后，她已经跟这扇门玩了五分钟了。系统怀疑她甚至想拆了这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个小人国的小人，在拍打开门按钮。
如果真的有小人，那才算是逍遥游吧。小人国的小人骑着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系统开始放空自己，希望不再听到系统提示音。
「我表情变成这样，它居然也能认出我。」
「……你化成灰，它就不认识了。」
「可别，身体也不是我的。」
旁边忽然递过来一个手机：“要不要用照片试试？”
屏幕上是一张李霁的大头照，非常清晰。
裴姮立刻心动，接过来刷了一下，毫无反应。
把手机递还回去，还说了声：“谢谢。”
系统看不下去了：「要不你抬头看看？」
裴姮闻言抬头，一脸阴郁的女孩子站在旁边，身上背着个什么武器一样的东西，挺扎眼，让人没办法不忽视。
裴姮：「女主角？盛妍菲？」
疑似女主角的人拿了手机，看了她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先进门了。
裴姮：「披着女主皮的男主？」
系统：「没错。」
裴姮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想一想又觉得，可不就是在这里吗，两个人连对方是谁都互不知道，必然得到必须回去的地方找啊。
「难怪看着这么怪呢，走起路仿佛是男人在扮女装。」
系统：「……」这是抓的什么重点？他书里的女主第一次见男主，难道是这种想法？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进去，假如自己成为一个女性，自己的走路形态会变成什么样。
在脑子里做了一番模拟，系统觉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裴姮已进了屋，她环顾四周，第一个get到的点是舒适。
沙发、地毯、墙上挂件、桌上摆件，整体色调让人觉得既精致又清爽。
再去瞧细节，桌面墙角都无灰尘，花草长势都很不错。多年无人居住的屋子，被人定期照顾，保持得很好。
她这一眼，已瞥见一些不大能猜出来用处的物件，大约就是之前系统说的什么电冰箱、电视、电脑之类。
“盛妍菲。”李霁声音听起来有点清凉。
“嗯？”裴姮应了一声，没看他，继续打量这栋现代人的住宅。她已经看到电视和音箱了，电视是一个大块黑色，虽然摸起来很特别，但看起来那个音箱就更高级些，盲猜是什么中枢控制器之类的（虽然显然猜错了）。
李霁皱皱眉，对她的反应很不爽。
“19岁，刚上大二，下周有四级考试，从滨海跑到上海来追星。”
“对。”说的没毛病，虽然不是她本人。
李霁：“路上出了车祸，不幸困在陌生男性的身体里出不来。”无顿挫，却有讽刺感。
他花了一下午时间了解这个盛妍菲，没想到居然是B大的高材生，虽然偷窥别人手机不太道德，但自己都变成这个人了，不看看怎么知道自己变成什么人了。
然后就发现，这人手机里除了一堆照片就是学习资料，专门有个学习的文件夹放了一堆学这学那的APP。
他很早就到了这小区附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了几个小时。等的烦了想刷刷微博抖音，就发现推送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渣博一打开全是嗑CP，某音划过去总是怎么学英语。
这妹妹怎么回事，某音不是被称作浪费时间的神器吗，这么个神器，居然有人能耐得住那些土味视频的勾引用来学英语？
李霁就这么一边刷一边嫌弃了一下午，到最后关上手机时，脑子里全是英式英语发音在反复念叨，教人怎么把嘴形做完美了。
念叨了一下午，他挺累的。
李霁一直盯着她，她“穿”着自己的身体，已经看了一遍这屋子，站住了看一幅挂在墙上的画。
画倒是小事儿，就是李霁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觉得那个背景很陌生，但又显得很协调，完全看不出来芯子里装了个女孩子。
再看他自己，装在这女生身体里，这一路过来，回头率可谓是很高，许多人盯着他看。
这和看她好看完全没关系，什么样的眼神是惊艳什么样是惊悚，他还能分清楚。
“詹姆斯·波特画的，刚画完，就被我买回来了。”李霁没什么好气地说，“你先把手机给我。”自己动手，从自己原·身体拿走了手机。
裴姮倒也没管他，不然以他刚才那个动作，足够被裴姮条件反射摔地上了。她反应了几秒才看到挂钟旁边挂着的画，看不大懂，不如挂钟有意思。
秒针一直在转动，每一个动作都很均衡，毫无偏差。
她以前练兵，也希望他们能毫无偏差地做好每个动作。
但更多是被那些家伙气笑。
系统：「……噗！」
裴姮：「？」
系统：「不必管我！」
系统：「詹姆斯·波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系统：「我没事！」
系统：「就是终于听他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写文时夹带的私货，系统不知道读者怎么样，他是想一次就笑一次。詹姆斯·波特，就是著名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小说里有个隐晦的设定，这位男主是哈利波特的资深书粉，家里不只有各类精装版英文原本的书籍，还有许多周边、盲盒摆件之类。
要说系统为什么夹带这么个私货？那有什么为什么呀，他夹带的私货可不止这一点，恶趣味罢了。
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霍格沃茨的拼插积木，当年的大热款。
这个穿书世界的建模真的很不错，细节很到位。
可惜这位古代来客没听懂笑点，她肯定也没记住那名字叫什么。
她正在看橱柜里那个霍格沃茨，很惊奇：“这居然是拼装的。”
系统，忽然有点手痒，想玩。
李霁用自己的手机刷了会儿微博抖音，终于回血了。这种东西，看多了别人手机里的，都以为自己变了个人。
听见这个话往那边瞥了一眼，“我妈送我的。”
那是他初中时妈妈送给他的礼物，那些数不清的小零件倒出来时，时月惊得面膜差点掉了，但接着就笑起来，嘱咐他一定要拼好，到时候她买个柜子给他摆在显眼的地方。
李霁定定地看了几秒钟，索性也不看手机了，起身带着裴姮参观了一遍。
时月很爱这栋房子，从大面到细节，无一处不妥帖。但几年来，他也是第一次回来，既熟悉又陌生。
看着自己的身体站在屋子里，他身后的背影是自己曾经生活多年的地方。李霁忽然产生了一种剥离感，仿佛自己成为了旁观者。
又似乎有几分轻松，可以继续逃避下去。
甚至选择暂时不再做李霁，他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把家里房间介绍了一遍，以前时月的地盘肯定是不能动，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
李霁：“四级我去给你考，作业什么的都你自己来，学习别指望我，我很多年没上过学了。”
裴姮心说，那我也没上过，她甚至从刚才到现在，也没搞懂四级是什么。
这姑娘有什么信息裴姮是一点也不知道，全靠系统告诉她。但书里写了的内容，系统能知道，比如宿舍号、室友名字。但书里没写的内容，那就系统也不知道了，都是这个世界自己补充的。
裴姮简单介绍了一遍，她不是本人，也不怎么关心被表现成什么样。
说到李霁这边，就说起即将去的综艺，李霁表示：“上综艺简单，吃吃喝喝也就完了。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也别说，给个‘你是傻B’的眼神就行。”
再说起综艺之后的工作：“大概会拍战争片。”
李霁脚步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拍什么？”
“战争片。”
“敌后方的？”
“战场上的。”
他眼神顿时也复杂起来，半晌，轻飘飘回了句：
“哦。好好拍。”
这个人生，交到别人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也挺想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被迫营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