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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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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让段母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还是张姨先反应过来后推了陈朝菲一把:“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陈朝菲抬眼看她,眼里是装出来的茫然:“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实话实说了。不然还要我当着伯母的面撒谎吗?”
张姨被她问得无话可讲,她张口可是了半天,才一甩手说道:“可是你说的那什么话,那不合适啊,难道是我们怎么对你了吗?”
陈朝菲转头看着她,气定神闲地问:“那你可以说说,你们平时是怎么对我的。”
张姨说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她才说了一句:“我们那些都是为你好!”
陈朝菲才不听她的辩解,不过这次还没等到她说话,段母就抢着喝道:“够了!一点气度都没有,为了点事情闹得急头白脸的,像什么样子!”
陈朝菲低着头没说话,段母见状又是一声冷哼,仰起头道:“既然你实话实说了,那我也直接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和我儿子也不相配,虽然他千般护着你,但我也要说,不好就是不好!”
见话已经说开了,陈朝菲自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也一直忍让。但我也想问问你,在之前你儿子对我步步紧逼的时候,你有出手相助过吗?得了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亲自纵容的。”
“再者,我知道伯母你嫌我家境贫寒,家里也人烟凋敝,说来说去也就是不能对段云霆的事业助益,我说的对吗?”
段母睨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后接过话头:“不错,你自己也明白,你根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必要踏进这个泥塘里。而且你又不是段家人,难道我还需要对你特殊关照吗?”
陈朝菲听完笑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话:“你现在已经对我特殊关照了,你好好想想,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段家人不可信,那找一位和段云霆相配的女性,那就是一定可信的吗?你大概是老了,现在这个社会,只有真真切切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最后,如果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是个泥塘的话,那我也是被人给推进来的!”
她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彻底戳破了段母脸上的面具,段母不再淡定,她看着陈朝菲,死死地握住拳,拔高声音说:“好哇!你能说会道是吧,那我就给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泥塘!”
陈朝菲还没搞清楚她的意思,张姨就是已经走上来推了陈朝菲一把:“既然嘴巴这么厉害,那就跟我们出去看看,到时候我看你还这么嚣张。”
这下陈朝菲不用脑子想都想明白了,段母这是想把她带到她的那群老姐妹小姐妹面前,然后让她好好出一顿洋相。
不过陈朝菲也不会马上就范,她没动,而是站在原地说道:“真要现在就去吗?如果我在场上出了什么洋相的话,被人议论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把我带过去的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是教导无方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不用培训也能到达你们的水平?那我这穷人和你们这些人上人可就没什么区别了,那岂不是笑话嘛。”
段母刚站起来,听完这话又坐了下去,但她眼波流转,把陈朝菲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后,看向张姨道:“你把她带下去,一定要好好教导她!”
张姨心领神会地笑笑,立马就揪着陈朝菲的手臂往其他房间走去。
陈朝菲心里只剩下无奈,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出教导礼仪的大戏,虽然住在古色古香的宅子里,但不至于连心也是老旧的吧。
不过说白了,也就是段母想要找机会为难她罢了,虽然陈朝菲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但还真是只有自己挺起腰杆不屈服,她以后的日子才可能会好过一些。
但她没想到张姨比段母都还严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把三从四德那一套挂在嘴边,陈朝菲被她从头到脚都批评了一遍,就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陈朝菲摸了摸自己略微卷曲的头发,无奈地耸耸肩:“这没办法,我的头发生来就有点自然卷。”不管以前有没有烫过,都这么说就对了。
张姨却走上前来拽了拽她的头发,嫌弃地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张牙舞爪的,人家还会以为你没有好好梳头,我都不想看你。”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陈朝菲无奈地笑笑,抬眼问道:“所以以前你就是这么教育段云霆的吗?”
张姨听完自己先嗤笑一声,爱答不理地回应道:“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女人,再说你又是什么人,妄图攀高枝的雀鸟罢了,还敢拿他做比。”
陈朝菲微微闭眼,波澜不惊地回答了她的嘲讽:“从现代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不管是鸿鹄还是鲲鹏,那也是可以攀高枝的,可不一定是雀鸟。”
张姨又被她怼得说不出话了,她恼怒之下重重地拍了陈朝菲的手背:“行了,我知道你伶牙俐齿,你也不看见这些,你学得会吗?”
陈朝菲还真学不会,反正她和张姨待了半天后,她还没气馁,张姨自己先怒气冲冲地走了。陈朝菲乐得清闲,悠闲地去小花园里赏花。
这边张姨几步走到段母面前,噼里啪啦地倒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哎你是不知道呀,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长进的人,无论说了多少遍她都学不会,怎么会这么笨呢,哎想想就生气!”
段母怀抱着小猫,情绪已然平静了很多,她还腾出手来拍了拍张姨的背,轻声道:“别那么生气,本来她就是什么都学不会的人,该教的我们都教了,到时候我们看笑话就对了。”
张姨被这么一开解,终于露出舒心的笑,跟着段母逗猫去了。
陈朝菲的表现为她争取到了两天的休息,她暂时不考虑其他,而是舒舒服服地养了两天伤。
她也曾去过不久前的那个神奇小巷,这次小巷还在,但巷子的那一边却还是属于这个世界,她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法找到其中的奥秘。
在张姨站到她房门外那天,陈朝菲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没了,果不其然,张姨冷淡地发布了命令:“自己打扮一下,跟我们去赴宴。”
陈朝菲说了声好,就开始着手换衣服。
虽说她目前还是总裁夫人,但具体的实惠还是没想怎么享受到,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她的衣服更是少得可怜,能穿去赴宴的高级礼服,那当然是没有的。
陈朝菲盯着衣柜里的衣服看了两秒,冷静地挑出其中最贵的裙子和裤子,一股脑地往上套。
当然她也没有做得太夸张,只是稍微把自己打扮得愚笨了些。
等到她出现在两位长辈面前的时候,张姨直接笑了出来,段母看了一眼,摇摇头哀叹着移开了目光。
但她们没有强制陈朝菲换下来,而是重新安排了一张车给陈朝菲。陈朝菲求之不得,甚至在车上睡了一觉。
她的那张车开得慢了些,等到她下车的时候,段母早已和一群上了年纪的贵太太站在一起了,她们拉着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群人笑成一团。
陈朝菲走上前的时候,段母正好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陈朝菲也听到了她泫然欲泣时说出的话语:“你不知道,我在家里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现在来了个不听话的人,我们好意教她礼仪,教她穿搭,人家根本不领情。”
段母哭诉的对象正牢牢地抓着段母的手,她闻言转头一看,又立马转过头,仿佛不忍直视。“哎哟,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云霆的眼光也太……”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朝菲已经走到跟前了,但她也毫不忌讳地继续说着话。
陈朝菲笑笑,走上前说:“我听见你说什么了,不过伯母一直教导我,说只有没素质的人才会嚼舌根,她还亲自跟我说,她身边就有些这样的人,让她觉得很反感。”
段母登时瞪圆了眼,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陈朝菲再提了提自己的裙子,浅笑道:“至于这个裙子,确实也是我的错,那时候我正忙着练习伯母教给我的东西,听到要过来赴宴,便急急忙忙地过来了。伯母也说,只要我心意到了就好,所以我让人准备了礼物。”
说完就朝司机招招手,让他把自己准备好的礼品送了上来。
当然她没多少钱,也不好意思大肆花宋月的钱,递上礼物的同时,也忙补充道:“礼品轻薄,但伯母也告诉我,礼轻情意重,婶婶你就收下吧!”
这样一来,被段母抓住手的妇人就不得不答应了,她要是推辞,反倒是推了段母的面子。
而旁边的张姨气不过,先站出来说:“你这孩子怎么满口胡话呢!明明是夫人让你挑个贵重的,你说你忙着练习,都不怎么上心。没想到我们教的那些你学不会就算了,还去其他地方沾染了说谎的烂习。”
陈朝菲嫣然一笑,回头看着张姨,面目可亲地说:“张姨你才是说什么胡话呢,谁说我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