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佳》幽寞

79、坦白

　　在绞尽脑汁地用现在的语言解释了十分钟关于“史前文明”的存在后，我很郁闷地发现，自己似乎是跑题了。
　　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帝林，他完全没有不耐烦，轻笑着递过一杯热茶，略带戏谑地说：“夫人请继续。”
　　“……”
　　我更加郁闷了，接过茶杯，暖流不可思议地让心里的紧张和不安慢慢地平复了下去。然后，我决定换个角度来解释：“那个，一开始我和你说过，我家很大，不过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我张了张嘴，犹豫着接下来的说辞。
　　帝林轻轻地说：“林家。”
　　我眨了眨眼睛，却完全没有惊讶，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的，身为监察长，眼皮底下有一群不务正业的间谍晃来晃去，他不知道的话才比较奇怪吧。
　　感觉自己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好像鸵鸟一样，真没面子。
　　“讨厌，”我气鼓鼓地对他说，“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看着我在那里伤脑筋。”
　　视角突然转了个方向，我被他一下子揽在了怀里。
　　“冤枉啊。”帝林轻笑着说，“我还因为你不想说呢。”
　　“……我……”我嗫嚅地说，“我不是想瞒你，只不过……只是……”
　　“只是你觉得无关紧要，解释起来又很麻烦。”帝林叹了口气，在我耳边说道。
　　“是啊。”我用力地点点头，精神突然好了起来，有点委屈地说，“本来以为跟你走了就没事了，谁知道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父亲，还有那么多的麻烦……”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还有一位岳父大人。”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干笑着说：“我这不是要告诉你吗……”
　　调整了一下，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开始叙述起作为“林秀佳”的人生，明明是很简单无趣的生活，却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本以为早已忘记的细节，渐渐地变得完整而鲜活起来，而那曾经的记忆却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身边的这份温暖，才是真实的。
　　自己的身世，父亲的计划，对其他人来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吧。即使是对阿秀说，肯定也很难得到理解。但帝林没关系，家族，国家，种族，仇恨……他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会平静的听我讲述这一切。

　　“……然后，你就来了。”
　　我停住了，晨曦已经洒满了房间。
　　有这么多需要解释的吗？
　　虽然早就知道，但仍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吗？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却发现那双向来冷静的眼睛里已经波涛汹涌。许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我，叹息着说：“你呀，到底在想什么啊？”
　　见他没有生气，我讨好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谄媚地说：“区区小事，英明伟大的帝林将军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你以为我是神仙吗？什么都知道。”帝林没好气地说道，“居然连魔神皇都惹上了。”
　　“我也不想啊。”我委委屈屈地说，“本来我是想直接来帝都找你的，谁知道卡兰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你胆子更大，居然还把他带回来了。”
　　“我也没办法啊，放他在外面更危险吧。”我很无奈地说道，然后不解地问道，“倒是他，一开始为什么要找我呢？明明可以直接溜掉的吧。”
　　“这种时候，他一个异族，能跑到哪里去。”帝林冷冷地说，“看来魔神皇真的很信任……岳父……”
　　为什么那个称呼听起来这么诡异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帝林继续说道：“……他为了给出一个交代，宁可牺牲掉卡兰，不想留下这个坏了大事的儿子，但也不可能让他送命，就把他交给了你。作为女儿，你自然有权处置差点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不过对方是魔神皇的儿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吧。”
　　“就像当年的卡丹？听说她差点把看守逼疯了。”我想起了那个明丽的女子，整天和紫川宁一起晃来晃去，虽然身陷囹圄，但依旧保持着公主的尊严……
　　她和卡兰那个家伙只有容貌上的相似之处吧？都是美人。
　　“老狐狸！”帝林冷哼了一声，对我说，“卡兰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不用管。”
　　“嗯。”我点点头，开始同情起卡兰了。

　　……

　　战争的远离使得帝都逐渐恢复了元气，我的归来虽然有些突兀，但也不算惹眼，在美食的诱惑下，其他军官对我的行为大加赞赏——之前还有人议论说我是来添乱的呢，不过后来他们都感冒了。
　　除此之外，我真正的目的倒好像是个笑话，辛辛苦苦带来的消息对大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这实在很令人郁闷。于是，我接下来唯一有建设性的行为就是从一群好奇宝宝手里拯救我的马车了。
　　林家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就是送了不少“援助”给盟军。
　　听说紫川参星快没气了，正在考虑是不是搬回帝都——反正元老会在旦雅之战前就跑得一干二净，统领处的人死了一半，剩下的人在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后对于战争适应了很多。
　　死也要死在帝都吧，临阵脱逃却反而遇袭差点死掉这种事情实在太丢人了。
　　因为行军路线比较诡异，魔神皇得知援军到来时已经很晚了，失去了作战的主动性，于是在与卡顿会合后只能退守瓦伦关。之后魔族军也曾经重整旗鼓，向内地进攻，想要再次上演一次之前的剧目，有几次还真的差点成功了。但斯特林在东南行省坚壁清野，已经构建了一组相当有效的防线，即使魔族军队能够突破一条，也会因为种种问题无法走得太远，最后还要回去。紫川家的东部就像是海绵一样，慢慢地吸收着魔族的血液。
　　相比较而言，远东的形式要恶劣多了。
　　因为精锐都被阿秀带走，剩下的半兽人在魔族大军之前很难组织什么有效的反击，最后，远东军放弃了几座城市，将地方让给魔族，专注于骚扰战术，听说还很有效。反正魔族军力有限，也不可能对那边采取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听说越过古奇山脉之前，阿秀曾经派出一支军队去魔族本土捣乱，惹得魔族人心惶惶。一些提前撤退的魔族回去后大肆宣扬魔神皇战事不利，赛内亚族元气大伤之类的话，这么远的距离，消息不畅，谣言四起，魔族国内的情况变得混乱起来了，但魔神皇似乎还不打算回去，稳稳地待在瓦伦，几十万军队，之前又攒了足够的物资，谁都拿他没办法。
　　渐渐地，所有人都习惯了这种对峙的情况，不知不觉中，七八五年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说

　　重装电脑，重装手机，房间里和外面一样冷，码字又找不到感觉……杯具好像都凑到一起了~~~~(>_<)~~~~
这一卷结束了，下一卷三杰之乱……怎么办呢？伤脑筋啊……
不过大家都会幸福的——要不我为什么要打这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