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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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无辜成功让塞林停住了他阴阳怪气的讽刺。
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么一堆话。他只是觉得心里很闷很不舒服.
而这种奇怪的心情是从大清早看到凌西的请假申请开始的。
想到这，塞林的心情更烦躁了。
他干脆站起来，把窗户开了，又解开了一颗扣子，然后才把情绪平静下来。
“抱歉，刚才心情不好，说话可能没太注意，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塞林冷静下来后，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长官，我结婚的时候想要播放一些我日常生活的照片。所以我今天是特意来求合影的。”凌西谎话张口就来。
“合影？”塞林冷笑了一下，“看不出你还蛮懂浪漫。”他忍不住再刺了一句。
凌西有点尴尬，不太敢对上塞林那双眼睛，只好把目光往下移。
于是一眼就看到了大片的白皙的胸膛。
凌西低头不说话，塞林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今天言语真的过分了。
他也尴尬起来，主动开口，“小爱，帮我们拍张合照。”
“好的。”一个女声响起。
摄像头从一角伸了出来，对准了两人。
“过来吧。”塞林开口。
凌西乖乖走了过来，他本是张扬的长相，温顺的时候却显得意外地孩子气。
塞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何觉得有点熟悉。
凌西站过来后，塞林理了理衬衣。
凌西正侧头看着塞林，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左胸膛的一道狰狞的伤疤。他呆住了，黑色的眼睛中满是错愕。
下一秒，在塞林惊讶的目光中，凌西一把对方推到墙上，猛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凌西的这个动作可以说是挑衅了，要是换一个alpha这样对他，塞林早就动手了。但对着凌西，不知为何他似乎格外宽容一些。
凌西没有回答他，他在塞林惊愕的眼神大力扯开了他的衬衣，
一道镰刀状的疤痕静静地趴在冷白的皮肤上。
顾空的胸膛上也有一道伤疤，是他亲自给上的药。伤口太深，再加上当时两个人在躲利刃的追杀，用的药都追求治愈速度，于是就留下了这样一道长长的疤。
那道疤，他记得很清楚。和塞林这道一模一样。如果说生活习惯、样貌一样，还可以用凌西和原主的相似来解释，那么这道伤疤呢？总不能两人都恰好在这受了伤，又恰好留下了同样的伤疤吧？
顾空，就是塞林……
凌西静静地看着它，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过分。
塞林已经被凌西的这番操作搞得有些恼火了，但对方的态度又让他感受到了事情的非比寻常。他只好忍住凌西这一连串无礼的动作，任由他盯着自己的伤疤看。
好几分钟过去了，凌西还是一动不动。塞林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发现凌西还在盯着那道伤疤。
他正想开口问，却突然看到一抹水色从对方下巴滑落。
塞林心里一震，挣开了凌西的手。
很轻松，没有一丝阻力。
凌西低着头，水色一道接一道，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沉默。
“怎么回事？”塞林皱眉问。
凌西没有回他，甚至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凌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塞林又问了一遍，语气有些无奈。
凌西还是没回他。
于是塞林走了过去，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对峙，一只手抬起了凌西的下巴。
泪流满面。
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湿润了的黑烟，睫毛像是打湿的鸦羽，泪水一串接一串地从眼眶中流出，划过脸颊，划过下巴，最后没入无声的空气。
塞林沉默了一阵。凌西的眼神在看着他，黑珍珠在下雨，情绪从那双眼睛里传来，狠狠抽中塞林的心脏。
他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正是在为他哭泣。
骨节分明的手指抹去了凌西脸上的泪痕，塞林的手上有茧，粗糙却温热，凌西被这温度一烫，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哭什么?”塞林有些无奈，他帮凌西擦眼泪，对方反而哭得更积极了。
难道是他擦眼泪的时候力道重了，想到这，他不由放轻了动作。
凌西哭起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脸上也没其他表情，只是眼睛一直在往下掉眼泪。
这种不声不响的悲伤和沉默，看得塞林心里堵得慌。
“你坐这。”塞林把凌西拉到了椅子上，然后抽纸给他擦眼泪。
正当他又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凌西和塞林同时望去，发现了一脸吃惊的林克等人。
被这么多人盯着，明明他只是很简单的在擦眼泪，但却莫名感到心虚和不自在。
“那个…少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还是林克迅速反应过来，“啪”地把门关上。
屋内瞬间恢复了沉默。
凌西突然破涕为笑，抬头和他说：“长官，他们好像误会了。”
塞林少将和凌西上尉的两个alpha的秘闻可能要传遍整个军区了。
“不会误会，你不是要快结婚了吗？”顺口说出这一句，塞林有些后悔。
凌西这次却全然没有之前的尴尬：“没呢，我打算逃婚呢。”
“逃婚？什么意思？”塞林眼睛一眯。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凌西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把你的鼻涕擦一擦，”塞林丢过去一张纸，得到了凌西有点委屈的眼神。
“你把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告诉你家里人。要知道，你继母可是我的姐姐。”塞林有点受不了凌西这种比以往更加浓厚的亲近与信任，忍不住泼凉水。
“你会吗？”凌西边擦鼻涕边说。声音堵堵的，显得有点搞笑。
塞林没有说话，但沉默恰恰表明了他的态度。
凌西也没有强迫他，只是专心擦完自己的鼻涕。
“那道伤疤，”塞林看了凌西一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凌西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这道伤疤吗？醒来就……”塞林察觉到失言，立即住口。
“什么意思？”凌西却听进去了，紧张地追问。
塞林那双没有情绪的眸子看向了凌西，对方的眼周有点红，眼珠大概是因为刚哭过，显得很水润。
他现在正在迫切地等着自己的回答，塞林判断。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他一边问，一边观察凌西的反应。
凌西没有给他答案，只是又想以往出现地那样专注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塞林仔细想了想。他和凌西之前的关系基本是上下级关系，但自从凌西出事回来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有时候过于亲昵和信任了。
那么，这种变化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呢？
塞林没有想到原因。反倒是他自己，在凌西这种态度的引导下，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唯一肯定的是，凌西想从他身上知道一些东西。而他，也想知道凌西在他身上寻找的是什么。
面对塞林的提问，凌西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说自己发现塞林就是顾空吗？
“我……”，在塞林的注视下，凌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就是好奇而已。”
这个理由太扯了，也实在是过于敷衍了。
凌西不愿意说，塞林也不惊讶。
他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还要合影吗？”
凌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
塞林却笑了：“还合影，合什么影？不是逃婚吗？”
凌西被噎到了，但却舍不得这个合影的机会。干脆就装傻，朝塞林笑一下蒙混过关。
塞林看他的眼神却复杂起来了，凌西的这一连串反应，让他居然生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凌西爱慕他。
如果凌西是个Omega，这样的情况倒有可能。但关键是凌西是一个身高、体型都和他差不多的高大alpha。
塞林一下子就否定了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转而思索起其他的可能。
但线索实在是太难抓了，他理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爱已经做好准备了，塞林和凌西并排站着，看向了摄像头。
“咔嚓”一声之后，照片经过处理直接洗出。
照片是默认尺寸大小，并不大。金发的军官和黑发的男子并排站着。一个严肃一个温和，倒也不显得生疏。
凌西收起照片，朝着塞林笑了笑。
“谢谢长官。”
“不客气。”塞林也回了一个笑。
事情办完了，按理说凌西该走了。
但是顾空就是塞林的这个发现让凌西完全不舍得和对方分开。
他的票是今晚1点出发，时间并不赶。
凌西没出去，塞林有些惊讶。
“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凌西没说话，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但塞林又感受到了那种过于黏糊的亲昵。
这种带有点依赖的亲昵本不应该在凌西这样高大的alpha身上出现，更何况他还张了一张侵略性过强的脸。
尽管如此，但塞林却感受不到任何的违和感。
他生出了一种想哄对方的冲动：“要不你坐这玩会游戏，等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
这话一出口塞林就后悔了，他有点不自在，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但凌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睁圆了那双黑色的眼睛，立刻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