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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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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隔间内,只弥漫着阵阵茶香,半晌没有动静。
赵华容和徐临寒并肩坐在一处,对面的人也不客气,端起杯盏仔细品尝了一口,回味道:“这茶甚好,从哪儿带来的,出去以后我定要去寻上一些。”
茶是赵华容让人泡上的,一来是徐临寒喝不惯其他的茶。二来,看样子她这周遭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对面的女人尤其是。
那女人说完以后那句以后并没有人再接话,徐临寒一直垂眸在品茶,赵华容跟他坐在一起,他不讲话,她也只能装深沉,于是再次冷场。
但是令赵华容感觉好奇的是,坐在她身边,看上去和她恩爱异常的男人从进来开始就不曾发出过一丝声音。
他静静的端坐在女人的身边,为她倒茶续杯,为她擦拭嘴角,实在是体贴入微到了极致,但是正是这种举动,配上深情至极的眼神,但不开口言语,却凭空让赵华容冒出一种空泛的感觉。
但她并不会在众目之下用灵力去探那人的虚实,不过自己都看出来了,只怕徐临寒刚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
对面的女人捏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间隙,她想到什么,突然自我介绍道:“哦对了,我叫萧暮。你们也是被那村子里的破阵法带进来的?”
她长相娇艳,性情却极为随和,说话还带着一种让赵华容特别向往,潇洒的江湖气。
萧暮说完好奇地看着他们,若不是怕场景时机不对,她这会儿简直都想把腿支起来了,这么硬生生压抑着自己的天性,对她实在是一种折磨。
见徐临寒没有开口的打算,赵华容主动回答道:“不是,我们是主动进来的。”
萧暮来了兴致,“主动进来?这可真是奇了,我被那破阵法引进来便再也出不去了,你们为何还要主动进来。”
引进来?赵华容问道:“你也是被那一阵奇异的乐声引进来的?”
萧暮被点心噎了一下,旁边的男人适时给她递上茶水,她垫下去,才讪讪道:“不是,我是在那林子里迷了路,不小心踩到机关才进来的。我在这里转了月余,奇怪的是,这个小镇上每三天都会从头重复第一天发生的事情,直到你们来。”
是因为她没有找到张家姐妹吧,阵里的剧情是跟随着张家姐妹走的。不过更令人疑惑的是,“你难道没有听见那阵奇怪的乐声?”赵华容问道。
“乐声?”萧暮托着下巴想了想,随之恍然大悟,“你们说的是这个花楼里的花魁弹的曲子吧?是不是很好听?”
赵华容倒吸了一口气,“是你......”
“是我啊,”萧暮理所当然,“是不是很好听,我特意用收音器收起来的,当时想着若是有人能听到,说不定我就能出去了。你看,这不就遇到你们了。”
“......”
原来是这样来的。
赵华容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她旁边的男人,萧暮注意到,笑嘻嘻地从男人身上揭下一张符咒,符咒一离身,男人瞬间失去了生命力,俊朗的面孔慢慢瘪下去,最后就像一个脱了水的气球,只剩下一副皮囊,滑落在地上。
萧暮把那块皮好生收起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可太无聊了啊,虽然是以前的人,但是看着别人都成双入对的,我心里可不好受了,就自己造了一个。”她得意地挑了挑眉,“俊吧!”
“......”
萧暮见赵华容一言难尽的样子,又看到她身旁仙风道骨,身如玉树,却一直不讲话的男人,心神领会了什么,连忙道:“当然当然,远不及你夫君好看。”
“......”
这一路被人误会可太累了,反正徐临寒也不在意的样子,赵华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想解释了。正在这时,外面的街市隐隐传来尖叫嘈杂声,花楼里的客人一起朝外涌,赵华容转头道:“师父,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徐临寒欣然答应,一旁萧暮的美眸睁大,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们竟然不是夫妻?”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赵华容起身,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跟在徐临寒身后同他一道出去了。
街外围观群众众多,挤得几乎让人放不下脚。刚刚那一阵声音是从街道中心传出来的,赵华容二人循声而去,就瞧着声源处的围观群众们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全都掉头往回涌,而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好奇心很重的往前挤,这样一来二去,场面一片混乱。
好在两人用了隐身符,见势不好,直接各自用上自己的佩剑,御剑到半空,这样一来,也很容易地就瞧见了前方发生的事情。
前方的道路上一片狼藉,原本摆着各式各样精致物件的摊位也被掀翻打散,在那之中,闪过一片刀光剑影,迅疾的让人看不清,赵华容只看到几道灰色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对着对面唯一一道黑色的身影集体发起攻势。
那黑衣人身手也相当了不得,在众多人集体发起的攻势之下还能跟对面打成平手。后方的围观群众挤不出去,见一时半会儿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在原地细细观摩起来,后面竟然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
赵华容在那群围观群众之间扫视一圈,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弯着腰,利用自身纤细的体型在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前面。那不是张暖玉又能是谁?
她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面前一场刀光剑影的血战,被惊的微微张开嘴巴,看了一会儿后还时不时的跟着周围的群众鼓掌叫好,露出一副新奇又激动的兴奋之相。
黑衣人对战半晌,时间一长以一敌多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此刻,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人,提剑就朝着那群灰衣人刺去,不一会儿局势就渐渐倾倒了。
见对方不敌,黑衣人在对战中慢慢退出了战圈,然后收了佩剑,剩下的局面不需要他其他人也足以应付。他捂着胸口,看样子是被不小心伤到了。赵华容仔细看了眼他的脸,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眼。
她还没想清,就见从人群中迅速地跑来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张月明,原来他竟是今天在花楼里不小心被张月明撞到的男子。
这不过半天的时间过去,两人看上去就已经熟稔了很多。张月明担忧地扶住他,想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意外突然来了,那群灰衣人察觉不敌,竟然钻了空子从人群中随便抓了一个人,提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定睛一看,那个倒霉蛋不是张暖玉又是谁?
张暖玉吓得白了脸,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谁都没能料到还有这种事,抓住张暖玉的那个灰衣人见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了,刚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微张开,下一秒,就被横空袭来的长剑穿透了脖子。
温热而腥气的鲜血洒了张暖玉一脸,她呆滞了一秒,然后下一秒“啊”的一声,尖叫声刺穿耳膜。
谭宥霖被张月明扶着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剑,然后张月明松开他走到张暖玉身边,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呆滞状态中清醒过来。
此时周围的人也慢慢散去,只剩下几个被毁了摊位的小贩在垂头丧气地在来回寻扫着,看看能不能找补回来一些什么。
见状,谭宥霖抬手招来一人,原来那几个横空出来帮他的竟是他的手下。他在来人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就见那人朝他恭敬地一点头,然后取出了什么东西分给了那几个小贩。
“这人倒是不错。”赵华容评价道,她坐在“假的”降月上面,两条腿垂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徐临寒“嗯”了一声,收了剑落下来,赵华容跟着他跳下来,那头张暖玉还是有些神情恍惚,苍白的小脸望着救她一命的人,喃喃道:“是你救了我。”
谭宥霖笑着看了眼张月明,两人仿佛很有默契似地对视一眼,转而移开。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些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还得好好查清才好。”
说着,他微微侧脸,仿佛不经意地一问:“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张月明担忧地看了眼张暖玉,对着他缓缓点了下头。他便不再追问,只答了一句“好”,有人在场,他也没有多说,临走之前只深深朝她看了一眼,继而转身离去。
在他走之后,一旁张暖玉狐疑地问:“姐姐,你们认识吗?”
张月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刚刚认识的。”
两姐妹各怀心事地往客栈赶,正迎上前来寻她们的张志。追问了一番前因后果,他心底一阵后怕,当即决断道:“既然已经拜完神,收拾一下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