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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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
厉严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透露出来些许疲倦的意思。
他今天听了整整一天的恭喜新婚的祝贺。
听的现在满脑子都回荡着这些话。
没错，他，厉严，今天结婚了。
和一个……
十九岁的高中生。
厉严转头看向盥洗室的方向。
那里面开着灯。
透过磨砂的玻璃门，传出来很柔和的暖黄色的光。
他的新婚对象，十九岁的高中生，现在就在那里面洗澡。
正想着，人出来了。
符然手上拿着一条大毛巾，正揉着半短不长的头发。
身上穿着浴袍。
腰上的系带，就松松垮垮地在那扣了个结。
好像随时都会松散开来似的。
胸口都露出来了一大片。
厉严注意到，心里忽然有点痒痒的，舌尖跟着顶了顶上颚。
啧。
不行。
人家小朋友才多大，他可不太好在这耍流氓。
更何况厉严还有正经事要跟符然说。
说事的话是早就编好了的。
准备开口说的话时候，厉严抬了下眼。
结果眼睛没在意。
又从符然胸前空着的那一块雪白地儿上溜了过去。
白的都有点儿晃眼了。
厉严强制自己正经地挪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开腔准备说正经事：“符然，我有一点事情，要先和你说清楚。”
符然擦头发的动作没停，应声道：“嗯，我听着呢，厉叔叔你说吧。”
某位“厉叔叔”在心里暗暗品了品这声称呼。
真是有意思。
厉严脸上还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手搭在沙发边上轻点了点：“我和你的婚姻，是有协议的，这点你应该很明白。”
符然啊了一声，顺手把毛巾也拽下来了，点点头，有点自然卷的头发跟着晃了晃。
“协议我知道。”
“还是我自己签的字。”
“厉叔叔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厉严和符然的婚姻，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一桩明码标价的交易。
况且他们还有白纸黑字签了名的书面合同。
厉家和符家算是世交。
这桩婚事也是两家的长辈携手促成的。
厉严原本不想点这个头。
但奈何这两年里，也不知道谁给他做的法，烂桃花一朵接一朵的开，还前仆后继地往他身上砸。
家里人也跟商量好了似的。
一有空逮着他就催婚。
正好这时候冒出来个符然。
厉严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了这桩婚事。
反正对他来说，两家联姻，有益无害。
再者，厉严还有一个很私人的理由，促使他最终点下头答应了这桩婚事。
厉严微微笑了下，对符然的通透很赞许：“你明白就好。”
“按照协议上的约定，之后三年，就要偶尔委屈一下你——毕竟有些场合，我们不得不适当表演一下，你能理解的吧？小然。”
厉严忽然叫的有点亲近了。
符然听见这个称呼，好像很高兴地样子，手背到身后去，抓住毛巾抻着晃了晃，一张青春洋溢的脸上的笑容明媚。
厉严看见符然脸上的笑，心里忽然闪过去一个念头。
小孩儿还挺好哄的。
只是叫个昵称就这么开心吗？
像只小狗似的。
符然晃着说：“这个协议上写了的。”
“厉叔叔，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厉严点了点头，对符然的顺从更是满意，于是很体贴退让似的，温柔地笑着给符然补充说道：“当然了，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只要及时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善后的。”
“毕竟你这个年纪，也正是活力旺盛的时候。”
“对了小然，你现在，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符然听见厉严的问题，没有回答，反倒是很直白地问了厉严：“厉叔叔……你是有喜欢的人吗？”
厉严望着符然，笑而不语。
他没义务回答小朋友这样的私人问题。
不过他从来不喜欢以大欺小。
符然收了脸上洋溢的笑，朝着厉严走的更近了一点。
随后突然就在厉严面前蹲下来，两只手都搭在厉严的腿上，仰起头，一双圆眼睛看着特别无辜，里面只有好奇。
刚才还被拿在手里的毛巾已经被丢在了身后。
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
好像有点可怜。
符然就直直地盯着厉严的眼睛，追问道：“那厉叔叔喜欢的人是谁啊？”
厉严鉴于符然到刚才为止的良好表现，所以对符然的追问并不生气，只是轻轻弹了一下符然光洁的额头，笑着挡住了符然的刨根问底：“小朋友，不要打听那么多事情了。”
就到这里的话，那么他可以给符然这个合作对象打到九十分。
但要是符然更进一步，大概就要扣分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要扣到及格线以下。
“小朋友？”符然摸了摸自己被弹到的地方，又笑了起来，及时把自己停在了九十分的位置：“我不小了啊，厉叔叔，我已经是可以和你结婚的年纪了。”
“我不小了。”
符然的咬字有点刻意。
厉严也听出来了。
理所当然的。
厉严的视线往下滑了点。
符然的浴袍本来就穿的松松垮垮的。
现在他又在厉严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的幅度不算小。
胸口往下一路，露出来的，一览无余。
不过光线实在不算好。
没打码的三百六十批画质也不比打了码好到哪去。
厉严在想，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到底为什么没开主灯呢？
符然看见厉严往下走的目光，就很大胆地又往及格线边缘试探了下，继续问道：“厉叔叔喜欢的人，是我哥吧？”
这就不是往及格线试探了。
这是向零分坐了个火箭。
厉严的眼神顿时就往上走去，看向符然的目光里有一点不解的疑惑，当然更多的是警告。
毕竟厉严是个大人。
有些话，不好跟小朋友一句一句问出来的。
尤其是情情爱爱的话题。
那太年轻了。
不符合厉严这个三十二岁了的男人的身份。
符然就很贴心地给厉严解释：“厉叔叔，你看我哥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好凶啊。”
“厉叔叔，”符然仰着头，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长眼睛啦。”
这就是厉严会同意两方家长安排结婚的那个很私人的理由了。
符然的眼睛看的很清楚。
说的也一点没错。
不过即便被小朋友这样直白地戳穿了，厉严也并不觉得有多尴尬。
符然才多大呢？
一个十九岁的高中生。
连结婚都是请了两天事假。
明天早上还要起来去上课的高中生。
而厉严，厉严已经在商海里，浮沉很多年了。
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浮的那个。
这点事情，不过小场面而已。
厉严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身体是舒展而放松的。
没有半点局促。
承认的也很干脆。
“是。”
“我的确，很欣赏你哥。”
这话就说的极体面。
欣赏。
符然扶着厉严的腿又站了起来。
站起来就和刚才是不一样了。
符然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从上到下地游走，走的有点慢，好像在品评每一寸逡巡而过的地方。
厉严被符然的视线弄的有点不自在。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别人看过了。
遑论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小朋友。
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样。
看来他对符然的评分，是评的有点太过虚高了。
九十分。
现在最多只有六十。
能让符然还吊在及格线上的唯一原因，那就是符然的那张脸了。
一分进，一分退。
这一分全在符然的脸上了。
好在，符然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符然的视线落在厉严西裤大腿侧边，有个一点点凸起的地方，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起了好奇心：“啊，欣赏我哥的人，确实是挺多的。”
但符然的好奇心不太着急。
谜底也许没那么有趣。
最重要的，是解谜的这个过程。
要好好享受。
好好体会。
厉严觉得自己对符然是有点宽纵过头了。
他该让他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
合作对象而已。
厉严翘着腿，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疏远的姿态：“我不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相对的，希望你也能遵守规则。”
“我偶尔会找人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但我会尽量保持低调。”
“不会让你太难看的。”
话题跳跃的有点快。
符然想。
不过还好，他应该还能接的上。
符然眨眨眼睛，有点委屈的意思，但装的成分比较明显：“厉叔叔，你的意思是，要在外面找别的人吗？炮友？情人？还是叫鸭？”
厉严拿出上位者的气势，笑的风轻云淡：“符然，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我们有协议，你还记得的吧？”
“你和我的婚姻，是为了共赢的交易，是没有感情的。”
啊。
交易。
符然想，厉严是在强调这个词吗？
强调的意思，是钱货两讫，划清界限吗？
如果是，那自己在厉严的眼里，好像就有点不懂分寸了呢。
符然看见厉严的领带，顺势抬起一条腿，挨着厉严的西裤，跪到沙发上，整个上半身跟着倾了过去，他勾着卷起厉严的领带。
符然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可是那样不保险，而且很不卫生的。”
“厉叔叔。”
厉严无动于衷地把领带从符然手里拿了下来：“放心，我从来都很注意这方面的卫生安全问题，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完话，厉严的手仍然压在领带上。
没有领带了。
符然就更往厉严身上靠了靠，这回勾住了厉严的脖子。
眼睛看着眼睛。
符然突然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当妖精的潜质。
“厉叔叔，别生气，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找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结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