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北域说》卷毛李

30、第 30 章

　　梁薏停下自己顶撞灵戎的行为。
　　“你这记性不好啊。明明是之前你说我当你孙子的。现在就忘记了？”
　　虽然当时情况并不是很能记住，但是小狐狸确实是鹿衔亲口承认的孙子。
　　鹿衔顿住了好一会儿，而后看着小狐狸不说话。
　　梁薏本来就被娇惯习惯了，鹿衔这般看着他浑身不自在。它一下子爬上灵戎的肩头转过身去。
　　玉佩被一下子抛出来。
　　鹿衔看着这个自己找不到被定为丢失的玉佩。“怎的这个会在你手中？”
　　“就说您贵人多忘事。百年前我方化形呢您就来了。当时那叫一个狼狈呀。”
　　百年前鹿衔发情期至，为了控制自己，他不得不前往僻静之处让自己沉静下来。
　　甚至他还得收敛气息，一旦吸引了对象前来，那他的坚持将会溃败。
　　一切努力皆是白搭。
　　但当时情况混乱，极力压制本性已经让他极为狼狈，更别说寻求能躲避的地界。
　　于是出生的小狐狸遇到了这个狼狈的妖王，不识时势的小狐狸甚至欺负了一下虎落平阳的妖王。
　　这下鹿衔不记得自然是小狐狸说的为准了。
　　“我找了地方给你带着隐蔽气息，然后你拿了这个玉佩给我。说可以给你当孙子。”
　　小狐狸气呼呼的，“谁要做你孙子。看起来就是一个骗子。”
　　说着他的声音又低下来，“不过你走之后那些妖怪开始保护我，我就觉得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可没想着找你兑现什么啊！是这些人偏要带着我来的。”
　　灵苓沉默不语，琚闻看着灵苓不说话。灵戎不敢说话，青恒早便跑了，他不喜欢呆在鹿衔这里。
　　他觉得这些妖脑子转不过来，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实在是太傻了，不屑于和这些妖交谈。
　　鹿衔叹了口气，“所以你仗着这个玉佩都干了些什么？”
　　小狐狸不说鹿衔也能猜到一些。狐狸本来就比其他妖聪明。想必那些大妖被小狐狸耍得团团转还觉得是自己的荣幸呢。
　　看着转来转去就是不看自己的小狐狸，鹿衔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多些威严。
　　不然这不知从那个犄角旮瘩出来的小妖面对自己都丝毫没有尊卑的模样实在是刺痛他的眼睛。
　　灵戎看到鹿衔变化的眼神下意识的抱住不知何时跑到怀中的小狐狸。
　　灵苓放下茶杯阻止了即将开始的闹剧。“好了。”
　　“此次来是想要托付妖王一件事。”灵苓指了指靠坐在不远处的灵南。
　　“这人便交由妖王帮我多关照些，待到他伤好时我自会来寻。”
　　看着病怏怏的灵南，鹿衔觉得自己不用妖力光用拳头便能将人捶死。
　　“可以，灵女的吩咐鹿衔自是听从的。”鹿衔打量的目光落在灵南身上。
　　“是灵族中人，遇到不测罢了。怎的，妖王在想能承受住妖王几下打？”
　　鹿衔连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这不是好奇呢嘛。妖族本就好奇成性，更何况这是灵女的事情。
　　他还以为有什么辛密事件呢。
　　灵苓觉得自己或许也向青恒靠近了，在看到鹿衔的这些举动之后他也隐隐觉得妖族或许真的有点蠢笨。
　　在鹿衔处的停留并不长，灵苓本想着先去南海的。谁曾想会遇到灵南，只好先来了妖王这里。
　　至于告知妖王有能者前往天墟之事。
　　灵苓觉得或许自己也能做，妖王这边鹿衔办事儿可能有些不靠谱。
　　离开妖界之后灵苓便想着歇息，南海龙王是较为难缠的对象。
　　他并不想和其有接触，但此次了解到的。或许现下南海尚在欢庆之中，这般情况或许可以不与龙王说话。
　　龙太子死里逃生，十年‘苦难’换得几世安稳，何尝不是有能之士？
　　琚闻推开房门，而后拿出自己买的小食。“灵女不妨尝试一番这个小食。听小贩说香脆可口，不腻不油，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秘方。”
　　灵苓被这几句话吸引到，但在看到之事普通的小食之后他忽然觉得这道具莫不是被骗了。
　　于是他捻起一颗放入空中，果不其然。
　　灵苓一下子笑出来，琚闻看着灵苓不明白为何他会笑，他甚至有些无所适从灵苓这般笑。
　　稚嫩的道君啊！灵苓笑够了才抬起头来看向道君。
　　“道君啊道君，你的钱怎的这么好骗？这不过是普通的小食罢了。怎的能如那小贩所说一般祖传？”
　　琚闻抿住嘴唇，所以他被骗了。大概是道君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与那有钱的模样吸引了别人，引得小贩说谎来骗人。
　　但还是道君过于好骗。
　　否则这等食物，怎的会轮得上祖传一说？
　　灵苓打趣完道君便开始询问他花了多少钱。道君默默说出一锭银子。
　　而后被灵苓的笑给羞红了脸。
　　灵苓不知是何原因，这道君比之他还不如，连一个小贩也能骗他钱财。
　　难怪掏钱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原来是不知柴米油盐的价格。住宿也是住的上号的天字号房，怎的能与外面那些小摊贩的东西相提并论？
　　不说好与坏，就说是不同的物件便是不同的价格。拿客栈里面的物品来衡量外面的东西，道君的思想还真是简单。
　　琚闻听着灵苓的笑，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些许红晕也不知晓。
　　他只是默默盯着灵苓看了一会儿，又在心中暗暗记下这类错误不能再犯的决心。
　　灵苓并不知晓道君在心中许下了这般幼稚的决心，他笑完之后让琚闻坐下来。
　　而后两人吃着小食开始谈天。
　　大多都是灵苓在说，琚闻在听，但灵苓很喜欢这种感觉。
　　默默无闻的道君话不多不少，正好与他何合得来。
　　道君今晚注定不眠，他回到房间之后静坐许久，像是一座永恒不朽的雕像。
　　灵苓送走道君，而后打开窗看向窗外。
　　等上半天虞鸣还是一副不想出来的模样，灵苓丝毫不觉得意外。他转身向床边走去。
　　不说他可要睡觉了，反正憋着不说的不是他。
　　虞鸣见他要睡觉了急得都忘记说话而是直接幻化成人形出现了。
　　“灵女。别睡别睡！”
　　灵苓坐在床边，“虞鸣，你不快点说我可睡了。”
　　虞鸣可不敢让灵苓躺下，灵苓睡觉这件事情，一躺下便能睡着。都不知是跟谁学的。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道君，是不是你找的伴侣？”
　　虞鸣没有想着灵苓插嘴，他一句接着一句的说出来。
　　“这道君为人冷是冷了点，话也不多，但是对你还是不错的。”
　　“但是这道君看着就很笨，还比你小上几万岁。”
　　虞鸣一副老成的模样。“说起来，他的年岁才是你的年岁尾巴吧。啧啧啧······”
　　灵苓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放纵身边的人，不然虞鸣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虞鸣跟着他这么久，怎的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你现下尽管否决。你扪心自问，灵女，当真只把道君当作帮手？”
　　像是抓住同窗小辫子一般的虞鸣趾高气扬。
　　“你与道君之间不说什么，便是那道君对你便是不同的。”
　　“哪家的道君会特意为别人买些小食？自己又不吃，巴巴的等着你来试味道。连笑都不敢多看。”
　　“哦，倒是喜欢偷偷盯着你看。一旦对视就不敢了。胆小鬼！”
　　灵苓还真不知晓这些，他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抵触，再加上虞鸣说得高兴得很。
　　他直觉这件事并不是很难接受，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谁点头都要管的嘛？
　　于是灵苓不再和虞鸣争辩而是倒头便睡。
　　虞鸣恨铁不成钢一般看着睡觉的灵苓。谁家的灵女只知晓睡觉？！
　　都睡了几百年了还不想着其他的事情光想着睡觉。想到道君平日里那不肯移开的目光，又想想方才灵苓那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虞鸣暗暗感叹幸好两人之间有契约，不然凭借道君那盯法儿，灵苓再厚的脸皮也会不好意思。
　　不，灵苓只会狠心的抛弃道君，而后自己逍遥。
　　想着这种可能，虞鸣不禁为道君悲哀。等等！
　　想到灵苓对道君的态度，明明知道别人喜欢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哪里像是灵苓的作为？不应该理清关系而后分道扬镳嘛？
　　几万年来皆是如此，这会子怎的变了？
　　两人间的契约确保不会有感情导向，道君这般喜欢灵女也是谁都不曾想到的。
　　但灵苓这表现。或许有戏？
　　嗯，说起来这道君确实小了点哈。
　　虞鸣坐在窗边开始思考两人间的事情。
　　道君从小边内敛至极，喜爱的事物也很少，连父母也早早去世，基本没有参考。
　　据界书显示，道君清心寡欲至今，尚未有喜爱之物或是人。
　　虞鸣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道君的眼神，真的是，一刻都离不开的模样好明显。
　　连红得跟什么似的还要逗灵女，受虐狂？
　　不不不，用错词了。那是什么呢？
　　虞鸣觉得自己需要学习一下爱情是什么样的。虽然灵苓用它弹出了很多曲子，它也知道很多曲子。
　　但是它自己对于这些曲子里面包含的情绪还真不知是为何。
　　看着天上的月亮，虞鸣陷入了沉思。
　　曲子告诉他爱恨嗔痴是为何，但是他自己确实不知晓的。
　　灵苓几万年来除开游历六界便是睡觉，六书困在原地无法离开只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
　　其余的三位鬼王倒是知道一些。
　　尤其是现在青恒在人间体验了一次爱，知道的比他多得多了。
　　‘可惜的是我问了他肯定不会说。’虞鸣觉得自己弄懂了这些灵力或许会再上一个阶层。
　　但这些都是他接触不到了，他只能问问那些知晓的人。
　　若是想要知晓便只能询问其余三个，但这些个鬼王都有自己的脾性。谁会告诉他呢？
　　对了！虞鸣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
　　既然道君喜欢灵苓，那便询问道君便好。
　　本着道君与他是同一战线上的份儿上，道君绝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再说了，若是道君不同意他便告诉灵苓契约的事情，道君肯定会答应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这句话还是道君的师傅教他的呢。用起来真顺啊！
　　虞鸣高高兴兴的决定了自己询问的对象，而后决心立马就去问，免得自己记不住。
　　然后，他一翻窗就出现在道君的门外。
　　高高兴兴的虞鸣往前一冲，而后毫无防备的被道君设下的屏障弹开。
　　揉着被撞出来的包，虞鸣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居然敢设屏障，肯定是心虚了。
　　想到平时不设屏障的道君，再想到现在，更加确定自己是对的虞鸣一下子又开心了。
　　“这次就放过你吧。下次我可没这次好说话了。”虞鸣把道君当作灵苓的伴侣看待之后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日后他也能跟着那三个到处玩了。道君就陪着灵苓到处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