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北域说》卷毛李

34、第 34 章

　　无戒被头发紧紧的缠住，呼吸越发的困难，脸色也变得涨红。
　　班若感受着来自生命的声音，是他向来所熟悉的。那些头发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在无戒的身上挪动。
　　无戒的呼吸声很是急促，他在渴望自己在空隙之间寻求到生存的希望。
　　那些发丝伴随着这些呼吸声越来越高兴，高兴了便缠得紧紧的。
　　但在下一刻，班若不再笑了。发丝在无戒濒临死亡时自发输送自己的灵力给他，甚至不惜变得暗淡。
　　班若狠狠的抽回自己发丝，他的神色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但无戒丝毫没有空在乎这些。窒息感远离之后恐惧仍在。
　　他剧烈的咳嗽，开始大口大口呼吸。整个人趴在地上好不可怜。
　　看着这副模样的无戒，班若心情很好，他收回自己的怀疑。无戒这段时间对他很是不错。
　　有时也会帮他理顺头发，这些头发虽无思想，却有些灵智，懂得简单的欢喜。
　　在班若看来便是养不熟的罢。那边不是他的问题。
　　看着狼狈的无戒，便是对无戒那些狂言最好的证明。班若并不想让无戒真的死了。
　　他不是自称佛嘛，那便将他困在身边，助妖魔杀生，助魔鬼肆虐······岂不快哉！
　　这个想法在班若看来是极好的，发丝顺着地面再次爬过去。
　　这次没有再收紧，而是将无戒揽起来。班若没有直接带着无戒走。
　　他带着人走到大殿，等着那些道貌岸然的佛陀前来。
　　坐在佛像上觉得不舒服便将案桌上的东西扯下来，他躺在上面，拿了小和尚的蒲团靠着。
　　小和尚被发丝缠着，连句话也不愿意说了。
　　天光微亮时，老和尚带着僧侣们前来。打开门的声音吵醒了班若。
　　他微眯着眼，连看老和尚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僧人们原本一窝蜂的涌进来。却在此时纷纷顿住。
　　方丈在此刻是中心，“施主这是何意。”语气中并无恶意，甚至连气愤都没有。
　　班若最烦的便是如此，想到小和尚也会变成这样他更是觉得烦躁。
　　一个个的不想着好，光学些讨人厌的行当。
　　“借无戒一用。”话里面充斥着轻蔑。
　　甚至那些看不起都被班若说了出来。他对于这些和尚只是告知而已。
　　至于在此等候的行为，他只是觉得把无戒带到这里便是交代了。
　　不然还要他如何？磕头谢罪不应该虐待无戒威胁和尚？
　　笑话吧！
　　他堂堂鬼王肯下面子告诉这些和尚借用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若不是无戒之前待他好。
　　现下便是尸骨都散了，更别说躺在这里等着享福了。
　　对了，班若要带着无戒，前往魔界，让他长长见识！让他好好瞧瞧外界的事情。
　　他要无戒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恩赐，要无戒完全服从于他。
　　也不枉发丝都手下留情的举动。
　　对于自己肯停留在这里和老和尚交代一般的行为班若都觉得自己奇怪了。
　　若是再做些什么保不齐班若自己先发疯受不住了。
　　厉鬼发疯，见血才能消。班若已然许久未发疯，甚是想念那般滋味。
　　但他不是神智全无的疯子，大开杀戒不仅会让他的修为中掺杂别的东西，对于道也是不好的行为。
　　发丝开始收缩，有的已经开始在空中飞扬，面上不显，但班若早已不耐。
　　方丈身旁便是佛子。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向着班若躬身，方丈嗓音已然苍老。
　　“施主已告知，无戒命中有此劫，外人不便干扰。老衲便在此与无戒说上几句话便可。”
　　说着不待班若发作，方丈派腿脚快的僧人去取了无戒的行囊。
　　“无戒，就此别过。”
　　简短的话反倒是让班若好奇了些，但他此时已是烦躁不已，自然不再理会这些细节。
　　耐着性子等到了无戒的行囊，班若最后看了老和尚一眼，再看了看一直看着自己的佛子，最后带着无戒便离开。
　　众僧人在一片寂静之中送无戒远行。
　　每当有离开的时候，若是不再阻拦，便是命数。这是佛门中人不言明说便能明白的道理。
　　无戒，在剩下的人看来便是寻求自己的道去了。
　　虽有一路会万劫不复，但求得一道。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