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荼靡满手

63、第 63 章

　　陈佳佳一路狂奔，打车去了车站，买了票以后，就上了高铁。
　　在路上，她越想越委屈，打开手机，看见李昂发来的好友验证，也没能消除她心里的怒气。
　　她在想，凭什么？他们家凭什么要这样不尊重人？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自己谈恋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如果做他们李家的媳妇那么没尊严的话，恩断义绝是唯一可行的方式！
　　想到这里，陈佳佳越发觉得分手的决定是对的。
　　她闭上眼，将耳机塞进耳朵里，一边听歌，一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高铁上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过来，车上堆放着几盒香芋奶茶，陈佳佳立刻想起，李昂知道她喜欢吃香芋，经常下班以后专门开车去市里给她买香芋蛋糕。
　　慢慢的，跟李昂相处时那甜蜜的一幕幕场景就涌入脑海，想到以后就要跟他各奔东西，陈佳佳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这疼痛一开始是轻微的，可是后来就越来尖锐，看着车窗外的暮色，泪水忍不住涌上了陈佳佳的双眼。
　　李昂的行为，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他家里有人对他施加了压力，可是，一个男子汉，这么没有骨气没有担当，家里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还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一身傲骨的李昂吗？
　　想到这里，她颓然地瘫坐在座位上，心里万马奔腾，只想快点找个人倾诉，可是，身边都是陌生的旅客，又有谁会有心情听她倾诉呢。
　　想来想去，陈佳佳还是决定找李晶，于是，她又拨通了李晶的电话，谁知道李晶却迟迟没有接电话，陈佳佳一看时间，估计她现在正在睡觉，于是挂了电话。
　　可是，她又特别想找个人倾诉，于是，她想起了李姐，就直接拨通了李姐的语音电话。
　　“佳佳，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
　　“李姐，我在高铁上，正往家里赶”！
　　“佳佳，你呀，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任性啊，大过年的，你跑回来，让李昂家人怎么想啊”！李姐责备道。
　　“怎么，李姐，你好像全都知道”？
　　“李昂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去车站接你，他去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会来找你”。
　　陈佳佳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已经负气出走了，他还在处理事情，好个李昂，到底不失傲娇本色！
　　“佳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李姐在电话里问。
　　陈佳佳此刻倾诉欲爆棚，便将自己来上海以后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了李姐。
　　李姐听了就劝道：“佳佳，你不用烦恼，李昂看样子不会放弃你，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耽搁住了，他说了，过几天就来找你”。
　　陈佳佳冷笑一声：“李姐，我都已经跟他提出分手了，他当时都没有追出来，人的第一反应最是准确，这说明他心里其实开始犹豫了，也许，娶何子君带来的好处，要远远大于爱情吧，毕竟，现代人又有几个是爱情至上的”。
　　李姐说：“佳佳，不要那么想，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那李昂也不至于打电话给我啊”。
　　陈佳佳没有做声，过了半天，她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快点回家，我想我爸妈了，李姐，不耽误你了，你做事吧”。
　　说完，陈佳佳挂了电话，心里舒服了一些，她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几支安神补脑液，就拿出来，喝了一支，随即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上海，在李昂外婆家那精美的客厅里，李昂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佳佳，你看，外婆跟你提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以后还怎么指望你照顾外婆呢”？
　　陈佳佳就反问：“李昂，外婆叫我吃你的剩饭，你真的同意她的做法吗”？
　　李昂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管怎么样，她是我外婆，她不开心，就是我的责任，不能跟外婆搞好关系，就是你没本事”。
　　陈佳佳的心瞬间被愤怒填满：“李昂，是我错看未了你”。
　　“陈佳佳，也是我错看了你”！李昂针锋相对，毫不迁就她。
　　陈佳佳大怒，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瓷片纷飞，一边的何姐吓得直叫：“有话好说啊，佳佳，别生那么大的气了”。
　　然后，外婆从里间推门出来，对李昂说：“李昂，你不要管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自己高兴就好，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李昂一把握住外婆的手：“外婆，是我不孝”！
　　陈佳佳顿时气得浑身瑟瑟发抖：“好好，李昂，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你背负不孝之名了，是吗”？
　　李昂依然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做声。
　　陈佳佳只觉得万箭攒心，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泪水，挺起胸膛：“放心，李昂，我绝不会再连累你了”。
　　说完，她转身出门，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个温柔亲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佳佳猛地睁开眼，只见邻座一个少妇正关切地看着她，自己依然是在高铁的车厢里。
　　陈佳佳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场梦。
　　她向那少妇道了一声谢，用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下了车，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李姐果然在车站等着她。
　　“李姐，你还真来接我了啊”？
　　“当然，我可是亲口答应了李昂的，怎么会不来接你呢”？
　　“李姐，晚上无事，你能不能陪我一晚上？”
　　李姐看着她脸上期盼的神色，知道她刚刚失恋，漫漫长夜实在难熬，就说：“我家里没啥事，孩子都是爷爷奶奶带着，正好咱们好好聊聊天”。
　　陈佳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两人便并肩往外走。
　　到了家里，已经是九点了，妈妈打来门，一见是佳佳回来了，不由得愣住了：“佳佳，你怎么……”
　　李姐说：“叔叔阿姨，佳佳心情有点不好，我来陪陪她”。
　　妈妈还要再问，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爸爸却说：“你就让佳佳进房好好休息一会吧，这个姑娘，你是佳佳的朋友吧，来来，请坐，谢谢你”。
　　李姐刚要坐下，可是她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却响起来了，她急忙取出手机，点开看了看，就满怀歉意地说：“佳佳，我儿子病了，我今晚不能陪你了，我得先去医院”。
　　“李姐，孩子的病要紧，你赶紧去吧”！陈佳佳忙说。
　　李姐走后，妈妈上前一把将佳佳抱在怀里：“佳佳，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快点跟妈妈说啊”。
　　“妈妈，我没事，你让我进屋好好休息会”。
　　“没事？没事你的脸色会那么差？没事你会一个人突然从上海回来？李昂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爸爸紧紧盯着她的脸，神色严峻：“快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李昂，问清楚”！
　　说着，爸爸就取出了手机。
　　“爸爸，你不要问他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再无瓜葛了”。
　　“什么，分手，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跟妈妈说”！妈妈将她抱得更紧了。
　　陈佳佳挣脱妈妈的怀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家里反对，他顶受不住压力，就是那么简单”。
　　“那到底具体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你倒是仔细说说呀”！妈妈急道。
　　“说什么说呀！还有什么好说的，爸爸你还要要找他做什么？你是要求他要我么？我是不是没人要了”？陈佳佳大声冲爸爸吼了几句，就冲进了卧室，扑到床上，将头蒙进被子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将房间里的家具映照得闪闪发光。
　　陈佳佳想：“又是新的一天了”。
　　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陈佳佳说：“进来”。
　　门开处，却是王大治抱着一大束清香扑鼻的满天星走了进来。
　　“大治”？陈佳佳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棉睡袍，好在睡袍很厚实，见人也不算失礼。
　　“佳佳，我一大早在路上遇见买菜的阿姨，得知你失恋了，特意来看看你，你不会怪我唐突吗”？王大治笑眯眯地说。
　　陈佳佳看了一眼那束花，心里有些感动，她低声说：“大治，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对不对”？
　　陈佳佳点了点头：“是的大治，谢谢你的安慰”。
　　王大治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其实呢，你也别怪人家李昂，人家大都市豪门贵公子，跟我们这些小城镇上出来的年轻人差距实在太大了，就算结婚了，也未必会幸福，所以啊，有时候，分手不一定是坏事，不是有那句成语吗？福兮祸所依”。
　　陈佳佳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完全认同王大治的说法。
　　“你看我表妹刘云，嫁给朱航以后，多幸福啊，女人就该找个跟自己差不离的”。
　　陈佳佳沉吟道：“是的大治，你说的对，婚姻跟爱情是两码事”。

　　何家的书房里，杨真独自面对着未来公婆。
　　自从李昂到访之后，杨真心里一直就是七上八下的，有些不详的预感，因为她非常清楚李昂的个性，聪明，果敢，不屈不挠。那个关于陈佳佳的谣言也许能成功地拆散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却并不等于李昂不会找她算账，对此，她早有了心理准备。
　　“伯父，伯母，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杨真这样问着，然后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想，凭借着这两个亲生骨肉，自己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会被原谅的，也应该被原谅，毕竟，自己也没有损害到何家的利益，相反，自己拆散了李昂与陈佳佳，还间接地帮助了何子君。
　　何母就说：“杨真，你跟了天天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觉得我们天天到底如何啊”？
　　“天天么，他对我很好啊”。
　　“那——对于他经常出去找小姐这种事情，还有看法吗”？
　　杨真苦笑道：“算了，看在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份上，我已经原谅他了”。
　　房间里登时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又过了一会，何父开口了：“杨真啊，是我们教子无方，对不起你了”。
　　杨真微微有些奇怪：“伯母，这个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都已经不提了”。
　　“可是天天他——”说到这里，何父有些说不下去了。
　　“天天怎么了”？看着何家二老的神色，杨真觉得不对劲，却又始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最终，何母硬着头皮道：“杨真，天天他现在又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他要我们跟你说……”
　　杨真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有些眩晕，一时之间，她压根反应不过来。
　　何母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忍，她看了何父一眼，何父却神色坚定。
　　过了半天，杨真才说：“那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我们正是要跟你商量这个事情，我们打算给你一个亿，你把两个孩子生下来之后，钱你带走，孩子留下来，我们抚养”。
　　杨真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何母见了，忙道：“杨真，这两个孩子虽说留在我们家，可是你永远是他们的母亲，你随时可以探望他们，甚至，你要是愿意为了他们保持单身，陪伴他们成长，我们也是无限欢迎的”。
　　“你们无限欢迎我作为单身母亲陪伴孩子成长，就是不能接受我与天天结婚，做你们的儿媳妇，对吗”？杨真惨然道。
　　何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杨真定了定神，接着问：“为什么”？
　　“孩子，原因我们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不对，不是的，天天这段时间与我寸步不离，他绝对不会移情别恋，伯母，你告诉我实情好吗”？
　　何父说：“杨真，李昂因为家庭强烈反对，跟陈佳佳已经分手了”。
　　杨真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心存侥幸地说：“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杨真，刚才，李昂给我们放了一段录音，媛媛亲口承认，她听信你说的谣言，造成了李昂外婆心脏病发，造成了李昂与她女友的分手”。何父冷冷地说。
　　何母又接着道：“李昂只需要带陈佳佳去医院开个体检证明，再拿上那段录音，就可以将你和媛媛告上法庭，我们不希望我们何家的儿媳妇，是个——作奸犯科之人”
　　杨真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她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此刻，她已经听不清楚何家二老在说些什么，只是想着快点见到何天天，是的，天天，天天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她慌忙地站起身来，对何家二老说：“伯父伯母，这件事是我跟天天的事，我要跟天天亲自谈……”
　　何父道：“就是天天让我们跟你——”
　　何母急忙冲何父使了个眼神：“杨真，天天在楼下，你自己去找他谈吧”。
　　杨真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渴望见到何天天。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听说李昂与陈佳佳分手的消息时，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却无比在乎何天天是不是真的要因为这个跟她分手。
　　何天天不会的吧？天天肯定不会的，这一定是他父母的主意，不然他为什么不亲自对自己说呢，想到这里，她脚下突然踏了个空，只觉得身子一斜，人就重重地跌了下来，然后整个人骨碌碌滚下了楼梯。
　　听住她的尖叫声，楼上的何家二老，楼下的何天天与何子君等人一起冲到楼梯口，却见杨真跌落在楼梯尽头，身下的鲜血汪成了一片。
　　“快，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何父在楼上顿足叫道。
　　何子君急忙取出了手机，拨通了120.
　　何天天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把将杨真搂在怀里，却发现她脸色白得像纸，人已经晕了过去。
　　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护士来来回回地穿梭。
　　何家二老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脸的担忧。
　　何天天急得来来回回地走，何子君以及何媛媛等人站在一边，何媛媛劝道：“天天，你急也没有用，要相信医学，孩子肯定能保住的”。
　　何家二姐就说：“我看不一定，那么多的血，孩子月份又不大……”
　　何父皱眉道：“你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啊”！
　　见家人全都把关心的焦点放在胎儿上面，何子君不由得叹了口气：“哎，这幸亏不是足月生产，万一是足月生产，医生要我们选择保大还是保小，我看我们这家人都要为难死，小叔叔，你说是不是”？
　　何天天摇了摇头：“子君，你太小瞧你叔叔了，我虽然自私，但是，我并不狠毒，还没到要用别人的性命去换取利益的程度，我自然是要保大”。
　　何子君楞了一楞，刚要说话，就间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杨真缓缓而出。
　　一家人立刻蜂拥而上，何父首先就问：“医生，情况如何”？
　　医生摘掉口罩：“大人情况不错，只需要住院休养就可以，孩子没有保住，很可惜”。
　　何父听到此言，顿时失望极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个大胖小子，跟咱们无缘啊”！
　　何天天也是脸色一黯，不过，他很快就调整状态，对子君说：“你回去，叫家里的保姆炖点适合流产病人喝的汤汤水水，送到医院来，我要留在医院守着她”。
　　何子君点了点头，和家人一起走了。
　　临走前，何母交代儿子：“天天，她刚掉了孩子，你说话小心些，可别刺激到她，毕竟她怀的是我们何家骨肉，这些罪也是为我们何家受的，我们有责任好好照顾她”。
　　何天天点了点头：“妈妈。你放心，你不交代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何天天就进了病房，看着杨真惨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默默的刷起了新闻，等着她醒过来。
　　过了几个小时，杨真终于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看见何天天，立刻就想起自己滚下楼梯的事情，就颤声道：“天天”！
　　何天天立刻放下手机,上前扶起杨真：“杨真你醒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杨真一把揪住何天天的衣服领子：“我记得我滚下你家的楼梯，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天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孩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何天天低下了头：“杨真，你别难过，别激动，孩子没有了，可是你的生育能力还在啊，对不对”？
　　杨真呆住了，她呆了半天，才低声道：“孩子真的就这么没了”？
　　何天天点了点头：”杨真，我也很难过，我是孩子的父亲。”
　　“天天，你难过，仅仅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何天天叹了口气：“杨真，你好好睡一觉，我会在医院陪着你的”。
　　“你会一直陪我吗？会吗”？杨真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
　　何天天却垂下眼帘，避开了她的视线，低头替她理了理被子。
　　这时候，何家的保姆提着保温桶来给她送汤水了，何天天就打开保温桶，取出熬好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给杨真。
　　杨真咽下鸡汤，看着何天天英俊的眉眼，她的心突然觉得一阵钝痛，却不知这痛楚到底从而而来。
　　喝完鸡汤，她闭目养神，可是，脑海中却思绪纷乱。睁开眼睛，见何天天还在刷手机，想起何家二老对她说的话，她就说：“天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滚下楼梯吗”？
　　“是因为心里慌乱吧”，何天天头也不抬地说。
　　“不是慌乱，是因为难过，你父母说你要跟我分手……”
　　何天天依然没有抬头，他只是沉默。
　　杨真登时心痛如绞，她哽咽着说：“我以为你不会跟我分手”。
　　“是吗？杨真，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难过，因为你心里真正爱的是李昂，不是我，对吗”？何天天淡淡地说。
　　杨真被噎住了。
　　何天天又说：“杨真，你心里有李昂，其实我是一早就知道的，我也知道李昂优秀又浪漫，比我更能讨姑娘家的欢心，这我也认了，原本，我是一心打算娶你的。可是，你对陈佳佳做的，那都叫什么事情啊？要不是我爸妈亲口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你说你怎么能用那么下作的手段……”
　　杨真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天天，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天天叹了口气：“我怎么给你机会？你肚子还怀着两个男孩，我父母都坚决让我跟你分手，现在孩子都没了，你还能再进我家门吗”？
　　“可是，你难道就不能争取一下”？杨真满怀期盼地看着他。
　　天天沉默了，半天才说：“杨真，我想——我们之间有过开心的时光，我喜欢你也是真的，可是，爱情——我想，我估计很难真的爱上什么女人”。
　　杨真闭上双眼，泪如雨下，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何天天。
　　见她流泪，何天天也不劝解，只是站起来，默默走出了病房。
　　泪眼模糊中，杨真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他。这一刻，她突然无比的悔恨，陈佳佳就算和李昂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嫁给何天天，生下那两个双胞胎，将来何天天极有可能会爱上自己，就算不爱又怎么样，起码能跟他永远在一起，是啊，跟何天天永远一起，现在再也不能够了。
　　这一刹那，杨真终于明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心酸地想，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做下缺德事情的惩罚吗？这惩罚也实在是来得太严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