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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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奕安在李长昀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眸子睁得老大，耳畔是他剧烈又飞快的心跳声，好像要将她耳朵震聋了似的……
又是摸她屁股，又是抱她入怀，李长昀到底是怎么了？
两只雪白的水鸟在水里踩了踩，似是有些晕头转向，绕到乌篷船前叫了两声，才一同展翅高飞，去寻那群燕子了。
而乌篷船还在摇晃着，姜奕安试探着要挣开他的禁锢，没想到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姜奕安觉得有些困惑，可想到他方才的模样，看起来似是对这座湖有些抗拒，让他上船更是不情不愿的。
难道说，他是怕水吗？
姜奕安突然想起，当年随李长昀征战的平西军似是就葬身于宁河之中，只有很少的士兵活了下来，其中就包括李长昀……
姜奕安浑身发麻，生出了后悔之意，早知便不带他来湖边看飞鸟落日了，结果倒是惹得他想起过去不好的记忆……
姜奕安顺从地软在他的怀中，就让他这样抱着自己，直到乌篷船不再摇晃了，李长昀才如梦方醒。
李长昀感受到怀中的温香软玉，怔在了原处，一时之间忘记将她推开了……
他的双手掌着她的薄背，指尖正好落在她的蝴蝶骨上，虽隔着衣衫，但只要他手指一动，便能轻轻描摹出那纤细玲珑的轮廓……
李长昀实没想过会在她面前失态，蹙紧了眉心，控制着僵硬的手臂准备松开她，他那拇指上的木戒不经意间拂过她的蝴蝶骨，惹得姜奕安轻颤了一下。
姜奕安身子一缩，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感受到李长昀的动作，以为他还害怕，耷在身侧的双臂立刻环抱住了他，道：“没事的，王爷别怕，这个乌篷船很安全的。”
“而且，我水性好得很，有我陪着你呢。”姜奕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王爷若是不信我的话，那小屋里还有吕嬷嬷和她的夫君呢，他们俩的水性更好……”
李长昀喉咙哽住了，方才被姜奕安的一声嘤咛惹得有些心猿意马，又听到她略显笨拙却又十分真诚的安慰，胸腔似是被什么填满了。
他是怕水，怕坐船，可如今的他，根本无暇去想自己正在船上之事……
李长昀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本王不怕，你先松开，好不好？”
姜奕安这才松手，怯生生地看着李长昀，道：“都是我不好，本来是想着带王爷来看飞鸟、看落日、吃素宴的，可我没想到王爷不喜欢水边，也不喜欢坐船……”
李长昀此时终于找回了些实感，乌篷船带来的微微摇晃感让他有些目眩。
李长昀闭了闭目，才睁开眼睛，唇角勾出了笑意，道：“这不是你的错，本王不曾怪你。”
姜奕安还是很懊恼，道：“可还是因为我对王爷了解不够多，我应该多关心些王爷的。”
李长昀眸光幽深，定定地望着她，见她一缕发丝从发髻之中跑出来垂在了脸侧，便伸手替她拂到了一旁，道：“其实本王还要感谢你的。”
“九年前的船难，确实是有些不好的回忆，从那以后本王从未走近过河边，更未再坐过船。”李长昀将她的发丝别在了耳后，道，“还是你让本王迈出了第一步。”
“人不能总是困在过去，对吗？”
姜奕安思量了片刻，望着他道：“王爷当真这么想吗？”
李长昀点头，道：“不是说准备了素宴吗，开席吧。”
姜奕安终于笑了，应了一声，正欲起身，才发现自己竟骑在了李长昀身上，一双裸露的玉足还踩着他袍子，尴尬得脸色腾一下便红了，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套上了鞋袜，迈进了船舱之中，还不忘撩开帘子，关心身后的李长昀。
李长昀虽看起来还有些紧张，但步伐很稳，目不斜视，在船舱之中稳稳坐下，望着眼前一桌丰盛的素菜，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些。
姜奕安也落座，兴致勃勃地给李长昀介绍着这一桌宴席，俱是来源于山野之间，野菜、菌菇，还有庄子里卤好的豆腐，李长昀均尝了尝，味道确实极好。
姜奕安一边吃着，一边和李长昀分享自己年幼时和姐姐在这附近玩耍的经历，李长昀脑海之中便浮现出想象之中的她儿时的模样。
定然是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李长昀突然生出几分遗憾之感，自己未见过姜奕安儿时的模样。
不过那时的他年少轻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见到小姜奕安，定然不会搭理她，怕是还会嫌她烦，直接把她给赶跑。
那样，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有与她成亲的机缘了。
这顿晚膳，李长昀听着姜奕安说话，竟用了两碗米饭，而且忘记自己身处湖泊舟楫之上，那种轻微的摆动感并未让他心中恐慌，充盈全身的反而是一股闲适温和之意……
晚膳用罢，姜奕安走出了船舱，躺在了船板上看星星，李长昀仍坐在船舱之中，只是将帘子撩了上去，目光落在了姜奕安的身上。
山林之间、湖泊之上，夜空晴朗无月，但漫天星河的光亮给湖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夏夜湖边凉爽的风拂过，姜奕安舒服得要打哈欠了，本想转头问问李长昀要不要回去，便见船舱之中的李长昀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见她看过来，李长昀抬了抬眉，道：“何事？”
姜奕安眼皮有些发沉，低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星光下一身绯红衣衫的姜奕安好像鬼魅，可她的脸却那般娇憨可爱，像是仙子。
但却引人沉沦……
李长昀的眼神有些黏糊，过了良久，见她眼皮快要合上了，才沉声道：“好啊。”
吕嬷嬷夫妇十分欢喜地送他们离去了，终于又可以纵马驰骋，姜奕安立刻精神了，怕夜里山林不安全，便绕了些原路，但因是平原，倒比山林里快多了。
李长昀一直保持着落后她半个身位的速度跟随着她，唇角的笑意不歇。
若是日后有机会，能带她去西北看看就好了，那里更是个跑马的好地方，她定然喜欢……
二人回到宸王府时，已是亥时了，姜奕安打了个哈欠，要回听松院睡下了，李长昀正欲跟她一起回去，张瞻却一脸凝重地上前，向李长昀附耳了几句。
李长昀脸上本挂着浅淡的笑意，闻言立刻压平了唇角，在姜奕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时，道：“你先回去，本王很快。”
姜奕安本就觉得困倦，没再多问便走了，待她走远，李长昀脚步一转，便和张瞻一起去往书房。
在书房之中，李长昀紧蹙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张瞻神色紧张，道：“今日王爷王妃走之后不久，王妃身边的一个婢女便偷偷进了书房，被夏原发现了。”
“夏原叫住她时，她正在桌案处翻找着，就算被发现了也毫不慌乱，说是奉了王妃之命，进去找她丢失的耳坠。”张瞻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夏原问那耳坠是何样式，那婢女也不说，只说书房各处都找了并未寻见，想来是丢在别处了，便匆匆离去了。”
“夏原来向老奴禀报时，老奴可吓坏了，还好书房之中没有什么要紧的，否则若真被她找到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李长昀闻言，眸光登时暗了下来，沉默了良久，道：“那婢女叫什么名字？”
“夏原没问出她的名字，但他很肯定，不是宫中内务府派来的，也已经将这婢女的样貌画下来了。”张瞻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展开，道，“便是此人，王爷瞧着可眼熟？”
李长昀目光落在那画像上的婢女，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张瞻迟疑着道：“王妃向来是好脾性，怕是御下不严，被有心之人渗透进来也未可知。”
李长昀敛去了眸中的情绪，只道：“辛苦张叔了，今日去歇息吧，明日想个法子在听松院找找这个人，注意别打草惊蛇。”
张瞻一脸担忧地看着李长昀，见他立在原处似是已经陷入了深思之中，终是叹了口气，行礼退下了。
夏夜无月，星光也黯淡了许多，立在书房门口的李长昀一丝影子也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听松院。
听松院之中，还有几个婢女没歇着，见到李长昀时俱是恭敬行礼，李长昀认出了从小陪着姜奕安长大的拂冬、出身内务府的翠嬷嬷和碧澄，还有几个小婢女，都是平日里眼熟，但记不得名字的。
没有画像上的那个……
李长昀眉心蹙紧了，推开了内室的门。
姜奕安已然累的睡着了，一只雪白的藕臂露在了外面，搭在了李长昀平日躺的位置上，李长昀喉咙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还是那样娇憨可爱的一张脸，就是不知这样一副好皮囊下，内里是否如她外表一般真实赤诚。
她今日带自己去湖边赏落日、看飞鸟、吃素宴，到底是玩心突起，让自己陪她一起开心，还是为了让她的婢女进自己书房而布好的局……
她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心。
李长昀平静地换下了衣裳，将她的手臂挪到了她的身上，躺在了她的身侧，一如往常将蜡烛吹熄后，拉上了床帐。
只是他没有抱住她，而是向从前没有她时那样，双手交叠在身前，规规矩矩地躺着。
那双藕臂突然向他袭来，玉手向他的怀中伸去，李长昀浑身一颤，突然生出几分怒火来，正欲拽住她的一双手臂，好生质问她几句。
火热的唇瓣却贴上了他的脖颈。
李长昀浑身一僵，将怀中人捞了起来，发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狠到不管她受不受得住，将她掌在了手心、握在了怀中。
场景一转，他似是又回到了那艘乌篷船上，与她摇摇晃晃的，只是剧烈了很多。
耳畔是她零碎的呢喃，李长昀不管不顾，放任自己的手指肆意在她的蝴蝶骨上游走，惹得人嘤咛不断，又狠狠地磨，想让她快些破碎。
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快些和自己一同沉沦下去。
终于释放出来，李长昀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缓缓睁开眼睛，却感觉到浅淡的光芒渗透进床帐之中。
一切似是和昨夜睡前没有区别，姜奕安还在他身畔乖巧躺着，只是□□传来的粘腻之感，让他彻底愣住……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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