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难题二择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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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一算，得有二十多只。
这就是灰袍男役鬼的特殊技能，怎么一个比一个逆天？
刚才趁机拍照上传玄门官网，外观具有如此特色，或许有档案记录。
叮。
查询到对应的档案，顾拙鸠一目十行：“山和尚，山精野怪，黑矮如一个胖和尚，欺人孤弱，人多就可以驱逐它。”
“是一只妖鬼？”
呢喃间，一根长鞭似的虚影直冲面门而来，顾拙鸠连忙后退。
左右后上方立即刺下两根利箭似的舌器，交错地插.进坚硬的玻璃栈道，将顾拙鸠锁在中间交错的位置，前进后退都不能。
顾拙鸠身形一动，歘！一根舌器挺直地锁住退路，另有一根自上而下的舌器仿佛染血的红缨枪直冲顾拙鸠的心口，第三根舌器紧随其后意图封锁所有退路。
顾拙鸠左持电棍捅向直冲心口而来的舌器，右握匕首一把插.进掠过耳旁的舌器用力下划，滋滋！嘶啦！噗嗤！电击的蓝白火花与裂肉声交织，划开的伤口霎时喷溅出大量黄绿色液体，伴有强烈腐蚀性。
同一时间，五六根舌器化作一片交错的虚影自头顶重击而来，簌簌飒响，正是危机四伏的时刻！
瞅准时机，顾拙鸠拔.出匕首转而插.进身后直挺挺的舌器向右横着划去，腐蚀性液体不分敌我，将另一条邻近的舌器腐蚀大半，清出空隙，顾拙鸠借力将自己甩出包围圈，抓住玻璃护栏跳上去。
前脚一个纵身跃上六边形玻璃房，后脚经过地方便陆续被山和尚的舌器击穿。
砰！砰！砰！
蜂巢结构的玻璃房相互叠加、交错，凸起的边沿既狭窄又光滑，‘哧溜’一下，顾拙鸠险些滑倒，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忽然后背一麻，来不及多想，本想地扑向旁边的玻璃房，凌厉劲风刮过后脑勺，一根舌器竟直接穿透坚固的钢化玻璃！
双手抓住边沿，身体荡在半空，顾拙鸠惊险地舒出一口气，垂眸望着脚下仿佛不见底的深渊，双臂用力将自己荡到斜下方一个玻璃房的边沿。
半蹲下来观察停止攻击的山和尚，它们交换站位，疾如雷电，不亚于弹出舌器攻击时的速度。
这移动速度+‘武器’出击时速+兵力、火力大面积扫射，威力巨大，哪怕他役使洞女也得剥层皮！
可他不仅毫发无损，还未出动灵符。
仔细想来，发动一次攻击最多五六个山和尚一起，为什么不全部上？就方才玻璃栈道受困的局面，一旦二十多只山和尚共同攻击，他早被串成串儿了。
是何原因？
顾拙鸠松了松手指，手臂和肩膀一大片水泡，都是沾到液体腐蚀出来的伤口，剧痛使他头脑更清醒，眯起眼，辨认、分析山和尚的站位。
显然以截杀他为战略性目的，隔着段距离，却是十面埋伏的战术，锁死他所有逃亡路线，为什么这么麻烦？
大脑飞速运转，所有疑点汇拢，最终形成清晰明了的思维导图。
1、越逆天的技能，副作用越大。
2、山和尚移动速度快，但不用于攻击，攻击时却站定原位不动。
答案便是一旦使用舌器这技能，本体就不能动！
役鬼特殊技能都有时间限制，灰袍男给他两分钟逃跑怕不是因为山和尚使用‘取消恶鬼最近一次技能’的副作用。
另外，役使恶鬼也有时间限制，山和尚这种红衣厉鬼的役使时间一般在3-5分钟，从灰袍男召出山和尚至今已有4分钟。
山和尚多重分.身的特殊技能应该是两分钟逃亡时间结束后才发动，如今仍维持该状态，可知时间限制大概是3分钟。
以上总结，再坚持1分钟就好了。
问题是二十多只山和尚远程攻击，没法趁其‘不能动’的缺陷攻击躯体，也不确定针对分.身的攻击能否作用在本体上。
其次，作为‘武器’的舌头攻防兼备，连回击都得做好腐蚀性液体的伤害。
最后，山和尚们排兵布阵，相互打配合，并非盲目行动，有点小智慧。
纵观此地，玻璃栈道悬在半空，玻璃房嵌于栈道两侧，仿佛置身深渊中间，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不对。”
顾拙鸠脑海中调出泉台负四层的平面结构图，高约13米，每个玻璃房约8立方，架构通畅，一览而尽。
思及此，打开通讯器的照明灯往下一扫，雾蒙蒙的纯黑地面洒了少量碎玻璃，之所以呈现深渊效果是因为采用特殊材质加以巧妙设计欺骗视觉。
顶部设计相同。
纵观上下深度最多10米，还有3米去哪了？
——是夹层。
七块招阴骨是替身鬼杀人害命的刀，重要性不言而喻。
它诱惑灰袍女集齐招阴骨杀他，岂知不也是在诱她入笼？
想必这便是替身鬼越级杀红衣的底牌，或许是因为经手的招阴骨越多、聚集的煞气越浓。
眼下已知三块招阴骨在己方，剩下四块招阴骨落到泉台，也许已经到替身鬼的手里。
其次，替身鬼本名叫危社？
灰袍女不但对替身鬼知之甚少，而且不知道安顺医院逃跑的10号病人，所以是替身鬼主动告知姓名。
目的呢？
借灰袍女之口告诉他。
假设替身鬼撒谎，为什么？
假设没撒谎，一个活人为什么能够离魂？魂魄为什么拥有恶鬼基础特征？为什么还能维持生机？
因为替身鬼的特殊性，顾拙鸠更倾向于后者，随之而来的种种疑问只有到危社面前才能得到答案。
危社的价值毋庸赘述，要么已被转移，要么藏在泉台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
顾拙鸠猜后者，因为他隐约觉得危社有意引导他与之会面。
要论安全、隐蔽，非管理层办公所莫属。
顾拙鸠抬头呢喃：“夹层的作用不就凸显了？”
恰在此时，二十多只山和尚站位完毕，齐刷刷盯住顾拙鸠，氛围一触即发。飕——嘭！对面的山和尚犹如青蛙觅食，血红舌器穿破顾拙鸠原先站定的位置，定睛一看，顾拙鸠已跳到另一个玻璃房，双手撑住凸起的边沿稳定身体，不至于滑落。
穿破玻璃的舌器卷回，中途蓦地刺向顾拙鸠胸口，后者当即攀住头顶的边沿，凭臂力蜷起双腿、九十度翻到头顶的玻璃房边沿，甫站稳便看见直冲面门的舌器，其势疾如雷电，无论电棍还是匕首都无法阻挡。
顾拙鸠当机立断使用灵符，一击之下，似有雷电光火围绕舌器飞速蔓延至躯体，使之瞬间灰飞烟灭。
五雷灵符化为灰烬，竟只能灭杀一只山和尚！
顾拙鸠深吸一口气，攀住左上角玻璃房边沿爬上去、再攀上右上角玻璃房边沿……如此交错攀爬，灵活如猿，还得避开山和尚的站位及迅猛的攻击。
这不仅要求他体力充沛，还需一心二用，记住山和尚的站位从而挑选埋伏最少的一条逃亡路线。
所幸山和尚没料到他会向上跑，从而争取到突围的黄金时间。
此时三分之一的山和尚继续攻击，三分之二的山和尚重新站位，纷纷向顶部跳跃。
抵达顶部的顾拙鸠尝试使用匕首戳刺，果然固若金汤，没留一丝划痕。
他不放弃，加速继续试验，刀身折断就改用手肘，直到测出其中一块区域传来清脆的回音才停下，面对形成新包围圈的山和尚。
脚底不住打滑，汗如雨下，衣服被打湿大半，糊糊地黏在身上，伤口上的水泡擦破大半，经汗水一泡便是一阵阵刺痛，顾拙鸠握紧匕首，全神贯注地面对十来只山和尚。
离技能失效还有十秒左右，不能当场解决顾拙鸠，再想杀他就麻烦了，所以山和尚打算一击毙命。
生死在此一线。
顾拙鸠神经绷到最紧，豆大的汗珠滚到睫毛，要掉不掉，视觉、听觉调到最高，灰尘移动的轨迹，呼吸声与心脏响动交错，世界仿佛在眼前慢放、扩大。
蓦地，睫毛上的汗珠滴落地面——
啪！
异变突生！
十来只山和尚瞬时发动无休止的攻击，迅猛如狂风扫落叶，令人迎接不暇，辅以战术、兼配合默契，战力翻倍，‘嘭嘭嘭嘭……’顶部玻璃接连洞穿，碎玻璃哗啦啦落一地，顾拙鸠在一排玻璃房狭窄的边沿处来回纵跃闪躲。
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震惊于他非人的体能，远高于三阶玄士！
如长鞭的虚影舔过耳际，劲风扬起一缕短发，拦腰斩断，不敢想象若是碰到皮肤，怕是刮掉半个脑袋！
但惊险的一击让顾拙鸠脚下趔趄，身体向后栽倒，硬是在半空用蛮力偏移身体并一刀扎.进附近没来得及收回的舌器，借力把自己甩回玻璃房边沿，不等喘口气就立即翻身——嘭！巨响在耳边炸开，脸颊被碎玻璃划出细碎的伤口，同时一道红色虚影刚劲迅捷，直冲面门，避无可避！
顾拙鸠眼神狠戾，反身抓住上一根将将卷回去的舌器，大喝一声，早已撕毁的袖子底下的胳膊，垒起肌肉，青筋凸起，黑色字符的纹身仿佛一条条活灵活现的龙，仿佛赋予了巨灵之力，竟将那只山和尚拖拽数米！
下一刻便祭出断刃，猛.插下去，用力一划，嘶啦！好似丝绸般轻松撕成两截，大量黄水喷到那根无法避开的舌器，剧烈的腐蚀性将其头部溶化大半。
顾拙鸠攀住左上角的边沿，纯靠臂力将自己荡上去，顷瞬间，身后的玻璃房被七.八根舌器击成粉末。
与此同时，顾拙鸠瞅准时机，朝着右下数根交叉的舌器中间投下五雷灵符，而后把自己当猴子荡飞。
刹那轰隆巨响，数根舌器的头部被炸碎，腐蚀性黄水如水缸乍破四下迸溅。
“……”
四指险之又险地挂住玻璃房边沿，顾拙鸠移开挡脸的背包，环顾四周，狼藉如废墟，悄然无声，空无一物。
“呼……”
顾拙鸠叹口长气，撑上去、坐下来，休息片刻，循着损毁大半的顶部找到夹层入口，用刀把凿开碎纹细密的玻璃，扩大裂口，爬进去，站在一个空荡的玻璃房里，拧开门，是个密闭的小平台，不足五平方。
左侧五级台阶上一扇紧闭的小门，顾拙鸠抬脚，拾级而上。
*
灰袍女尝试打开安全屋，无效，反而升级防护系统，气得她怒砸操控台，转而破坏安全屋的门禁系统。
“我进不去，你们也不用出来了！”
反正替身鬼随时能结束附身技能。
好不容易缓解愤怒的情绪，灰袍女意识到同伴已结束役鬼，连忙问结果。
灰袍男摘下仿真面具，相似的可怖面孔掩饰不了阴沉与怒意。
灰袍女愣了下，勃然大怒：“竟连你的役鬼也奈何不了他？！刚好结束冷却时间，我去杀！”言罢冲出去。
灰袍男跟在她身后：“先出去找个医生取走你心脏上的东西。”
“没事，我离远一些。”灰袍女说：“你刚才袭击他，他没趁机杀我，说明顾拙鸠超出距离确实无法控制灵符……这东西取出来让研发部试试能不能复制。”
两人步伐极快，来到玻璃栈道，挑了条道便开门进去，绕了段路、出拱形门，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此地是个圆形斗兽台，占地不大不小，却遍地残肢、血流成河。
中间两个血人正在对峙，听到脚步声便都警惕地望过来，其中一个远远认出灰袍人，当即惊喜道：“自己人！”
旋即他指向对面：“和条子一起来踢场的玄门人！他手里有咱们泉台的东西，那是笑经理特地嘱咐必须全须全尾送到她手里，被他抢了！”
那玄士满脸是血，仍可辨仓惶神色，转身就跑，在灰袍女快步追上去时，突然回身掏出把枪对准她——
灰袍女瞳孔紧缩，抿紧嘴唇，下一刻便见侧子出现在玄士身后。
喀嚓。
扳机扣动的声响与侧子拧断玄士脖子的声音重叠，灰袍女怒极，抬脚便发泄似地踩踏玄士的脑袋：“没有子.弹！浪费我一次役鬼机会！”
起初那名泉台役鬼者并未留意灰袍人的脸，因他们都戴宽大的兜帽，直到灰袍女踩踏尸体的行为令他不寒而栗，这才发现灰袍人五窍入钉的可怖面容，顿时失声尖叫：
“怪……怪物！”
灰袍女如触逆鳞，当场将其虐杀，随后从玄士身上搜出一个木盒，里面三块大小、形状不一的招阴骨。
好奇地触摸三块骨头，凉凉的，特殊不到哪去。
“这里大半尸体是赌徒，泉台缺少人质，很快就会沦陷。”灰袍男看着满地残肢，忽然开口：“先走吧，来日方长。”
灰袍女不甘心，突然冲斗兽台的另一个出口说：“是你自己动，还是我请你出来？”
少许，走出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身高约2米，肤色苍白像死人，眼神仿佛一滩死水。
他是笑英的心腹，外号影鬼。
“那是泉台的东西。”
灰袍女举起木盒，“可以给你，前提是杀掉一个叫顾拙鸠的民教玄士。”见影鬼沉默，于是沉吟道：“他是危社看上的猎物，现在应该抵达你boss那儿。”
影鬼眼神一动：“好。”
话音一落，灰袍女脚下的影子骤然扭曲、挣扎，继而脱离主体、跳出二维空间，突兀地站立并取走木盒。
全程不过三秒，吓得灰袍女的脏话脱口而出。
“艹！”
真像下水道里的老鼠蛆虫。
好在影子的用途结束便回归，影鬼前往笑英的办公所，灰袍二人则迅速离开泉台。
*
盗字仓1楼·105室。
办公桌前方的墙壁是一整块电子光屏，此时正在连线笑英的视频通讯。
顾拙鸠没花功夫便找到这里，因为所有房屋只有这间没锁门，明摆着的请君入瓮，他却不得不进来。
先和光屏里的笑英对视，对方倒是礼貌地打招呼，顾拙鸠没理睬，径直搜索全室，撤离匆忙，颇为凌乱，最引人注目当属那面落地窗。
窗外一个间隔于夹层和负四楼之间的玻璃房，仅一张病床、一些遗落的医用垃圾。
“猜错了，我以为危社在等我。我还猜错他的价值，能让你们舍下泉台、对抗警方和玄门，必定比我原来的估计更珍贵。”顾拙鸠转身面对笑英：“但我还是觉得他想和我对话。”
笑英腰板挺直，哪怕偌大一个泉台倒她手里，此时逃亡途中，却不显狼狈：“是你告诉警方泉台的存在？”
“甭给我扣帽子，集地下赌场、斗兽场、非法娱乐.城于一体，规模那么大，你真当警方吃干饭的，一点没察觉？”
顾拙鸠一透露泉台、提供役鬼者和斗兽场等等信息，警方当天包抄泉台，连查证都没有就相信，是因为他这个声名不显的民教玄士人格魅力爆表吗？
那还不如信秦始皇收复北美洲！
这也是他才刚想通的事，回想之前和警方的对话，装得一手不知情，基本就是套他话，给出的信息帮到他、却无伤大雅。
定定地看他半晌，笑英松口：“危社确实在等你。”
语毕，镜头转向简陋的病床，床上一个形容枯槁的青年，戴着呼吸面罩，依靠扩音器才能将虚弱的声音传达出去。
“我现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在严密的保护下，你找不到我，玄门也找不到。你错失杀我的最佳时机，居然让一个普通人看守我附身的躯壳。”
“哦，”顾拙鸠面无表情地耸肩：“寻常情况下，五雷灵符足以杀死一只重伤的替身鬼。”
“百密一疏呀，”危社幸灾乐祸：“我有一个难题要你二择一。”
顾拙鸠拒绝：“滚。”
危社：“你没得选。”他摘掉氧气面罩，口周满是褶皱。“我在整个负4层燃放血香，兼之七块招阴骨，与踏进来的所有人构成链接，只要集满煞气，我便能杀光他们！包括被你算计的灰袍执法，更包括你！”
虽病弱但充满血腥的一席话随声筒扩散出来，荡起一层层回音。
“所谓煞气，不外乎戾气、凶气、死气、秽气、邪气……赌场集齐十之八九，它现在血流成河，我看到那猩红色的煞气凝成云团，随时助我夺取你们的性命。你们算不准我哪天哪时杀哪个人，就算将所有人保护起来，能护多久？”
“不管多久，我都等得起，你们呢？”
“在你们战战兢兢，惶恐于我的突然附身、‘自杀’时，在天长日久的‘见鬼’折磨下，我却安全、快速地成长！”
“可我给你选择生存的机会，顾拙鸠。”
顾拙鸠冰冷冷地睨他，似视垃圾。
危社毫不在意，示意笑英将他扶起来，上半身向前倾，直勾勾地瞪：“七块招阴骨将由你控制……摧毁它！你们就能活！”
顾拙鸠：“听起来对你有天大的好处。”
危社没有正面回应：“我也只是自救。招阴骨一毁，借病、疫疾等等技能全无用武之地，你们永远不用烦恼突然感染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被附身自尽。”
顾拙鸠沉默良久：“为什么是我？”
危社意味深长：“五雷灵符，诛邪除恶。”
“！”
顾拙鸠霎时瞳孔一缩，还想追问，余光便扫到异状突生，连忙向后撤，摆出防御姿态，但见自己的影子脱离双脚，站在面前，双手捧着一个木盒递过来。
等半晌没攻击，顾拙鸠才取走木盒，影子立刻回归。
盒子里两根干瘪的手指骨、两根干瘪的脚趾骨和两块血骨，还差灰袍女那块，可危社说的是七块，证明他清楚自己做的一切、更清楚五雷灵符的威力。
灵符没有距离限制。
“毁掉灰袍女的招阴骨……哦，就是你口中的灰袍执法也会死。她一死，役鬼解放，难保不找上我。”
“我答应替你解决侧子，就会说到就到。”危社：“你好好考虑。”
言罢挂断通讯。
顾拙鸠垂着脑袋静立原地，内心骇然、惊怒，五味杂陈，思绪纷乱。
毁掉招阴骨等于放虎归山，危社这个存在太超常、太危险，说不定经由他推动反而制造出一个大杀器。
若不应同危社，连他也有性命之忧。
除了危社诡异的技能，还有任务失败的惩罚！
眼下失去危社的行踪，如何完成任务？
等等，他说毁掉招阴骨，此前建立的杀人规则、借病疫疾等技能也将失效，那么‘扼制疫疾’的系统任务不就完成了？
若如此，竟无需杀掉替身鬼！
但要他明知陷阱，还主动掉进去，却不甘心。
顾拙鸠忍不住吐槽：“一群邪.教，个个用阳谋，显得我好像反派！”
能否寄希望于警方和玄门，寻出危社的踪迹？
别人能，他不行，时间不够。
泉台背后势力庞大到超出想象，不管是对抗玄门、还是轻易放弃泉台，更甚至灰袍二人不可修炼却可役鬼……种种事件，仅冰山一角，即使玄门大教出手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危社。
找不到危社，死亡威胁就悬在头顶，他顾拙鸠必定死最快、最惨。
“不做死路一条，做了生机一线。”
顾拙鸠捏着雷符，踌躇不已。
就赌摧毁招阴骨，危社短时间内元气大伤，必将蛰伏，以待势成，而他能借机争分夺秒地升级，届时再杀掉危社！
更赌系统任务的表义简单直接——
五雷灵符击向六块招阴骨，一声闷响，顿时碎成粉末。
唳！
似有鬼哭神嚎的啸声须臾间冲出泉台，直奔夜空，肉眼瞧不见的猩红煞气将云团震荡开来，俄而确定某个方向，如流星般划过去。
此番动静引来泉台内一些役鬼者的感应，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却不知什么原因。
顾拙鸠朝半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百里之外，低航空轨道上一架飞行汽车里，正联系济世会总部告状并有意无意提到顾拙鸠、帮拉仇恨的灰袍女弯起嘴角，忽然听到响声，久违的剧痛漫过五窍入钉的隐痛袭上大脑，眼前是奔过来的同伴。
她心有所感地低头，瞧见心脏处爆开的血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该死的顾拙鸠骗了她！
下一刻她便被侧子破体而出，浑身鲜血淋漓的少女厉鬼仰天嚎叫，下一秒瞬闪到灰袍男身后，将其牢牢缠住，吐息阴冷、怨毒：“要红纸，还是绿纸？”
灰袍男剧烈颤抖，意图挣扎，体感生命力的流失，濒死之际，又听侧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而他整个人被甩飞出去，撞到舱壁，晕倒之前，见侧子被一团血腥浓雾包裹，密集的蚕食声与哀嚎交织，逐渐熄灭于黑暗、归于平静。
*
叮。
【怪谈报告本周任务结算。】
【怪谈报告壹贰玖册暂定记录者：顾拙鸠。】
【扣除灵符兑换30，奖励108，一共剩下700.8点积分。】
【当前等级：LV2/700.8】
【+0.5点好感，可加在方良身上。】
【当前香火值处于未定状态，请等待系统结算。】
叮。
系统更新积分：
【等级/当前积分：Lv2/1132.8】
（击杀一只红衣，得积分432。）
【侧子，红衣厉鬼，仿女娲计划的战争实验品之一。
…… ……
…… ……
注：仿制品就是要量产，目前谁也不知道全球还有多少只侧子。
再注：对于外面那些总是模仿不到精髓、败坏自己名声的赝品，花子表示一个个维权过去，工作量翻倍，好气。】
“……”
系统每次收录这些怪谈时，一整个变得癫癫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系统真是直白，根本不玩阴的，条款、任务一清二楚，就是字面意思，没别的衍生义。‘扼制疫疾’，扼制，未能斩除，我们暂时安全、危社暂时无害。但如果就地斩杀危社，系统会不会判任务失败？”
一个潜在的、可怕的致命隐患。
“话又说回来，”顾拙鸠蓦地眼神凌厉：“到底是谁在算计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难题二择一（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