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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二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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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炘毅跑到篮球场的时候,路灯亮起来,常规的在打球,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当年他也没有经历这场斗殴,只是作为季博宇的邻居给他送作业过去,一来二去的关系就好了。
季博宇一个漂亮的盖帽后三步上篮,动作一气呵成,三v三,周炘毅推开栅栏进去球场内,对方不想继续打了,开始使用阴招,在季博宇起跳扣篮的时候,一颗额外的篮球迎面而来。
一声响动后,两颗球落地,季博宇也倒在地上,右手手臂先落地避免了脑袋直接碰到地板,冲击力也导致他痛苦的捂着手跪在地上冒冷汗。
猴子和四眼跑过去扶起季博宇,刀疤拍着球走了过来,“对不住啊,小弟在隔壁打得球投了过来,没大碍吧”
“你他妈根本就是故意的,小人”猴子想冲过去的时候四眼拉住了他,刀疤是带人过来的,能打的受伤了,就不能轻易挑起战争。
周炘毅把书包丢下,跑上前碰了碰他的手臂,疼得季博宇叫出了声,肯定骨折了。
“我们要去医院,走”周炘毅不敢再碰他的右手了,抬起双眼乞求道,刀疤拦住他们的去路“别走啊,季博宇,我们的账还没算呢,打伤我的小弟,还不给我们收保护费,你很牛?”抬起眼睛一脸鄙夷。
季博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周炘毅,除了震惊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情绪,现在很明显被包围了,他的右手根本动不了,痛到他冒冷汗的那种。
周炘毅首当其冲的站在他们面前,把今早的零钱拿了出来说:“我只有这些了,你先让我们去医院,那些账我们后面才算,行不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爆笑起来,刚刚看他这么勇的站出来,没想到说出这么怂的话,猴子都急了,拉住周炘毅小声说“你有病啊,你是不是砸场子的啊,傻逼”
认怂怎么了?季博宇的额头都在冒汗,骨折有多痛一群小屁孩懂什么啊,要赶紧去医院固定才行。
“你这几毛钱不行啊,太少了,你问问你老大有没有,拿出五块钱就放你们走呗。”刀疤抬眼示意他去问季博宇。
“我没有钱,命就有一条,有本事你就把我打趴下”季博宇推开扶着他四眼,强忍着痛意走上前去,颇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周炘毅握拳咬牙,这些中二病犯的少年懂不懂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找死也不是现在啊,怎么就喜欢这个一根筋的人呢?
“人家都说了,那我们就不算欺负你们啦,错了认罚,天经地义的事情的咯,动……卧槽”篮球砸中了正在胡说八道的刀疤。
“快跑啊”周炘毅大喊一声,趁乱拉着季博宇跑,其余的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追,人多力量大,是无数实践证明的道理,他们还没跑出篮球场就被围堵了,只能抵抗,实在不行就是挨打的份。
打红了眼的刀疤,压根没有理智可言,被人用球砸的耻辱,他要如数回报给他们,拿过地上唯一一把西瓜刀往周炘毅的肩膀砸去。
“啊”凄厉的哭喊声让动手的人还有被打的人都停下手来,鲜红的血从白色的校服溢了出来,刀疤回过神来,有些慌张。
“好疼……”季博宇看着周炘毅倒地颤抖,西瓜刀掉落下来,血一股股的流了出来。
“叫救护车啊,快”季博宇上前想抱住他,右手却无法动弹,周炘毅疼得说不出话来,好疼,怎么重生后变成这样的啊,后面猴子拉了个大人过来,拿了手机叫了救护车。
狭小的的卫生院内哭声骂声一片,周梅止不住流眼泪,里面被医生清洗伤口的周炘毅在疼得发抖,季博宇打着石膏,半张脸都肿了,低着头没说话,他爸气愤的双手叉腰。
刀伤不深,但是伤口长,从肩膀蔓延到肩胛骨的位置,纱布缠好后周梅才可以进来,周炘毅只能俯卧位才不会压倒伤口,手上在输液。
“妈……”小声的喊了句,周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说:“不疼了啊,炘毅不疼。”摸了摸他的头发,周炘毅小声哭了起来。
季博宇被他爸拉了进来,对着他们母子俩一连串的鞠躬道歉,弄的周梅想发火也拉不下脸来。
“周梅,你放心,小毅的医药费我们肯定会包了的,还有,这几天你也不用请假,我家小子负责送饭还有照顾他,真的是对不起,对不起了啊”季征九十度弯腰道歉。
周梅只好叹气的说:“博宇的手还打了石膏呢,怎么照顾啊,算了吧,我自己照顾就行,只是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唉,都是一群孩子啊”周梅拉起季征,这道歉也算接受了。
卫生院外面,季博宇低着头站在边上,季征点燃手中的烟说:“这就是我教你的保护好弟弟妹妹们?四眼和猴子鼻青脸肿的,你自己还整个骨折,小毅更是惨,他才九岁,就挨了一刀,幸好伤口不深,要是弄伤筋头那些的,手都废掉了,季博宇,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赎罪吧!”
之后几天,季博宇风雨无阻的送饭过来,周梅都让他回去了,他却固执的非要看着周炘毅把饭盒里的饭吃完才离开,这也让周梅想着就按照这个做法,自己还能去厂里上班,赚点钱。
于是,周梅就季博宇商量一下,给了伙食费给他,拜托他照顾一下周炘毅,钱他也不收,也不说话,就是无声的告诉周梅他不需要这些,只是单纯过来请罪的。
“妈,你把钱给我吧,到时候上学了,我再用另一种形式还给季博宇就行了,他这牛一样的脾气肯定不会收的,而且季叔叔肯定也下了死命令让他过来送饭的,你去上班呗,我又没什么事,到点了我就去卫生院换药就行了。”周炘毅有板有眼的劝说着,毕竟,每天中午周梅都要从厂里回来给他做饭,然后急匆匆赶回去上班,他心里都心疼。
“那你记得要给博宇,钱我放在你这里了,唉,你们就不应该招惹那些人,他们手都没留情的,都是社会的渣子,知道吗?”周梅轻轻的揽着他没受伤的肩膀告诫道,周炘毅点了点头。
没了周梅在,季博宇送的两人份的饭只能一个人吃了,周炘毅在床上啃着鸡腿,季奶奶卤的鸡腿就是好吃,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一脸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季博宇,这人该不会还没吃饭吧。
“你…没吃吗?”
“嗯,你先吃,等会我回去就能吃了”季博宇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周炘毅敲了敲桌子说:“那你吃这一份啊,我妈不回来,厂里有饭吃,你吃”推着面前另一份饭到桌子的另一边上,左肩受伤了,没法动,只能敲桌子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季博宇摇了摇头没说话,周炘毅只能说:“那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老师说不能独食,非君子所为”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季博宇急了,连说:“你不吃到时候就好不了,你不中考啦,快吃啊,奶奶说鸡腿吃了你会好得快,你才咬了一口。”左手把筷子塞在他的右手上,这人读书读傻了?
“那你也一起吃,不然,我良心过意不去,是我先动手拿球砸他的,我也有错。”小声说完后就一脸负罪感的抠着筷子,季博宇认命般叹口气就坐在他对面,打开饭盒说:“吃吧,我也吃了,只是我左手不顺道,所以才不在这里吃的。”先把鸡腿啃了一大口,这香味早就馋了。
“我可以喂你啊”周炘毅笑了,拿过边上的调羹勺一口饭放在他嘴边,季博宇迟疑的张嘴把饭收入口中,脸有些热意,真的是烦人啊。
“你以后别惹那些人了,他们手上没个度,这次是我受伤了,下次就……”
“不会有下次的,绝对”季博宇打断了他的话,眼神还有些戾气,周炘毅赶紧转移话题说:“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怎么办啊,到时候考不上一中了。”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的眨动一扑一扑的。
“我会抄笔记给你的,会考上的”
“你的手都受伤了,怎么抄笔记啊”周炘毅小声反驳道,“不如这样,你每天都那些书本过来给我复习吧,我背语文,你给我看看有没有错的,然后,我写的英语试卷你帮我去学校给老师看看,行不行。”
季博宇连连点头,有什么不行的,跑腿而已,他最会了,只要不连累周炘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