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黑粉》程万里

13、第十三章

　　程曼曼率先开口：“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大作家？”
　　宋斯年礼貌地微笑。

　　他跟韩策的粉丝最好保持距离，这对他们彼此都好。
　　程曼曼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方文洲又介绍许昊然：“这是斯年的发小，做短剧的，许昊然许总。”
　　程曼曼立刻问许昊然：“那你认识韩策吗？”
　　许昊然：“熟得不能再熟。”

　　程曼曼立刻贴近许昊然，双眼亮闪闪地望着他，问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他的事？小学时候的呀，初中时候的呀，初恋什么时候，等等等等。”
　　许昊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斯年就说：“难道我们就在这儿呆站着么？仙女湖这么大，再不动，晚饭前估计逛不完，程小姐，还有个人没跟你介绍呢，这位是杨晓芳，我朋友，许镇人，一会儿带我们绕湖游玩。”

　　程曼曼像是才看到杨晓芳一样，这才跟杨晓芳打个招呼。
　　她应该是看过宋斯年的微博，怜悯地道：“可怜的姑娘，被渣男骗了，下次可要长个心眼。”
　　杨晓芳羞愧地点头。

　　宋斯年率先向前走去，方文洲和许昊然连忙跟上去，程曼曼落在后面，大喊：“能不能等等我啊！我穿着高跟鞋呢！”
　　宋斯年反正是不等的，方文洲索性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住了脚步。
　　“看在我的面子上，等等程大小姐，她就是大小姐脾气，其实挺讲义气的，我还想让她帮帮杨晓芳，她是阳关的地头蛇，有她罩着，杨晓芳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再说了，她大老远地赶过来，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能欺负她，你说对不对？”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跟杨晓芳无关。”
　　“好好好，谢谢你卖我这个面子。”

　　这一段路是个挺陡的下坡路，程曼曼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差点刹不住，结果还看到方文洲和宋斯年拉着手，立刻控诉道：“方文洲，你重色轻友！”
　　宋斯年这才反应过来，触电似的甩开了方文洲的手。
　　方文洲避重就轻地说：“我们斯年是挺帅的。”
　　宋斯年讪笑。

　　沿途的风景很美，风掠过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偶尔有海鸥飞过，翅羽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白剪影。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广阔天地和眼前这片仙女湖。

　　不到十分钟，程曼曼的腿就被冻得没了知觉，鼻涕流下来都不知道，杨晓芳给她递纸巾，她才察觉。
　　程曼曼揩完鼻涕，鼻子都红了，瓮声瓮气地道：“方文洲，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
　　宋斯年：“方哥已经跟你说了游湖，你还穿得跟去走红毯似的，冻到了还能怪别人？”
　　程曼曼：“我跟方文洲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宋斯年：“没我什么事，单纯看不惯没常识的……人，良心建议，去车上吧，起码有空调。”
　　程曼曼本来打算去车上的，但她跟宋斯年杠上了，梗着脖子回呛：“哈！你让我去车上我就去车上？当我是你的狗吗！我还偏要走走逛逛，你能逛，我凭什么不能逛！”
　　方文洲无奈：“曼曼，你还穿着高跟鞋……”
　　程曼曼尖叫：“方文洲你闭嘴！你就知道重色轻友，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方文洲立刻闭了嘴。

　　杨晓芳讷讷道：“宋哥怎么……”
　　许昊然讳莫如深：“这是粉和黑粉之间的战争。”

　　程曼曼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走几步就叫方文洲等她，宋斯年的耐心已经到了耗尽的边缘，反复深呼吸才忍住没再怼她。
　　程曼曼自己脸被冻得通红，小腿没了知觉，脚后跟磨破，涕泪横流，也十分煎熬。
　　方文洲一脸无奈。

　　杨晓芳后来去附近村民家里借了一条花棉裤和花棉鞋，她怕程曼曼嫌弃，特意声明裤子和棉鞋都是新的，程曼曼立马穿上，热泪盈眶：“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棉裤和棉鞋跟程曼曼的连衣裙和大衣非常不搭，但对此时此刻的程曼曼来说，千金不换。
　　她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健步如飞，一路都在跟宋斯年拌嘴。

　　晚上，程曼曼邀请杨晓芳坐她那辆拉风的超跑去饭店，杨晓芳受宠若惊，到了酒店门口，不少人都看到她从程大小姐的车上下来。
　　关于杨晓芳的流言蜚语迅速传播开来。

　　程曼曼感受到了棉裤和棉鞋的好，竟还维持着这副不伦不类的搭配，昂首挺胸泰然自若地走进饭店。
　　宋斯年他们坐的另一辆车，落后了两分钟，他点评程曼曼：“辣眼睛。”
　　程曼曼当他放屁，亲昵地问杨晓芳：“这棉裤棉鞋有链接吗，我给我妈也整一套。”
　　杨晓芳忍俊不禁：“这都是村民手工缝的，不值钱，我送你两套。”
　　程曼曼美滋滋地点点头。

　　她知道是宋斯年请客，到了点菜的环节，跟老板说：“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最贵的菜通通给我安排上。”
　　宋斯年：“……这酒店不会是你们家开的吧？”
　　程曼曼：“哼！要是我们家开的，让你裤衩子都不剩！”
　　宋斯年：“……”

　　他倒不是当真介意这一桌酒菜，但真是不想再搭理程曼曼，就扭头问许昊然：“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要来一起玩儿的么，这都晚饭了，人呢？”
　　许昊然慢吞吞地道：“一会儿就到，他让我们先吃。”
　　宋斯年：“这样不太好吧，要不要等等他？”
　　许昊然望着宋斯年，意味深长地道：“你不会想等他的，我们先吃吧。”

　　宋斯年只当是这位朋友会到得比较晚。

　　饭店很快上菜了，食材都是顶顶新鲜的，口味中规中矩，不算难吃。
　　席间，方文洲问程曼曼在许镇附近有没有生意可以雇佣培养杨晓芳，程曼曼打了两个电话才知道她家在许镇有一个农庄和一家新开的连锁酒店，前者清净稳定，不需要跟人交往，后者很辛苦，要学习，但更有前景。
　　杨晓芳纠结了一分钟，程曼曼也没有催她，最终，她选了连锁酒店。
　　程曼曼干脆地道：“好，我让店长亲自带你，你随时可以去入职。”
　　杨晓芳用力点头，笨拙地向程曼曼敬酒，称自己一定努力工作，回报程曼曼，这对程曼曼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她便说：“你不需要回报我，你只需要回报你自己。”

　　气氛正热烈，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