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妹介绍给你》甜糖阿二

5、第 5 章

　　八个小时的时差，足以让江淮影有很多借口来推拒邱书亚父母的电话。

　　他模仿着邱书亚的口气，一直和父母短信联系，好几天过去了，也没有让人看出破绽。

　　只是这样长时间下去肯定也是不行的，所以当今天邱书亚母亲电话又打过来时，江淮影把手机还给了邱书亚。

　　彼时邱书亚正坐在他腿上，一只手被他握在手里在修剪指甲。

　　母亲和邱书亚聊了很多，叮嘱他多穿衣服，空闲了就去姑姑家看看，大家都很想他。

　　邱书亚低声应着，也叮嘱妈妈多注意身体。

　　母亲许久没见儿子了，又因为许多原因不能回国，话自然就多了点。

　　聊到后面，又开玩笑问，已经大二了，有没有谈恋爱。

　　邱书亚呼吸一窒，紧张回道：“没，没有……”

　　一直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邱书亚的江淮影，不满意地收紧了手臂。

　　他的脑袋枕在邱书亚的肩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所以电话里说什么他都是听得到的。

　　“那真是遗憾，小亚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

　　邱书亚已经对“喜欢”这个词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了。

　　他觉得自己之前应该是喜欢江淮影的“妹妹”的，毕竟“她”漂亮，善解人意，有时邱书亚有不顺心的事跟“她”说，也很快会得到解答，让他能想通许多事。

　　可当得知“妹妹”就是江淮影本人的时候，邱书亚又迷茫了。

　　他不知道这份喜欢该不该再继续下去。

　　男孩子和男孩子……那不是同性恋吗？自己真的是同性恋吗？或者……江淮影他是吗？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呢？

　　被江淮影骗来家里这几天，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江淮影对他可谓是无底线的宠溺和病态般的占有。

　　他已经习惯了江淮影对他所做的一切。

　　嗯，是习惯，那并不是喜欢吧……

　　“还……没有……” 邱书亚磕磕绊绊回答。

　　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僵硬了一下，旋即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可怜又无助。

　　“这样啊。”母亲笑了笑，然后道：“那妈妈给你介绍一个，是我同事的女儿，她……”

　　邱书亚心里警铃大作，急匆匆打断道： “妈妈，我朋友来了，先挂了，改天打给你，对了，新年快乐，我爱你和爸爸。”

　　耳朵边的手机又被抽走了。

　　江淮影把手机垫了垫，问：“刚刚怎么不跟你妈妈求救呢？”

　　邱书亚：“为什么求救？”

　　“说我囚·禁你，强·暴你啊……” 江淮影一字一顿道。

　　“这……不算，你没有那样做。”

　　“哦？” 江淮影挑眉看他，“那这么说，这一切你也都是愿意的？”

　　是愿意的吗？真的是这样吗？可……确实没有排斥啊。

　　江淮影抱他，亲他，甚至再做更近一步的事，他好像都能接受了。

　　第一次在江淮影床上醒来，他更多的是对“妹妹”的愧疚，对自身的谴责，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没有定力的男人，可却从来没有怪过江淮影。

　　江淮影告诉他“妹妹”真相时，他一开始有点小小生气，觉得江淮影耍他，后来其实心里小小松了一口气，还卑劣地觉得幸好是江淮影。

　　听到江淮影告白之后，震惊之余竟多了丝窃喜。

　　他害怕，也看不透自己。

　　“愿意和我这样，却说没有喜欢的人。” 江淮影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可以这么随便的吗？随便和不喜欢的人上床？随便叫人老公？嗯？”

　　“不是……” 邱书亚抵住那只作乱的手，呼吸急促起来，“放手……”

　　江淮影翻身将他压在沙发上，“你真让我寒心。”

　　这天以后，江淮影把手机还给了他。

　　只是所有证件和钱包还扣留在江淮影手里。

　　江淮影待他还是跟之前无差，给他做饭，陪他玩游戏，雪小的时候还带他四处游玩。

　　他真的像是在这里度假，而不是被江淮影强留下来的。

　　正月初八那天，邱书亚收到姑姑的消息，说初十团年吃饭，让他一定要到，外婆和外公想他很久了，闲聊之余，姑姑还说他今年不懂事，年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去拜访长辈。

　　邱书亚一一应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跟江淮影提了这事，让江淮影把身份证还给他。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知道了。”

　　晚饭过后，邱书亚玩了会儿游戏，江淮影就坐在他身边看书，一刻都不肯和他分开。

　　十一点多的时候，邱书亚想去洗澡睡觉，被江淮影拦了下来，说再等等。

　　刚刚十二点，江淮影把邱书亚拉进怀里，“跟我说生日快乐。”

　　邱书亚：“啊？”

　　江淮影：“快点，你必须是第一个。”

　　邱书亚：“生日快乐，阿淮。”

　　“谢谢你，宝贝。”江淮影满足去亲他的眼睛。

　　“没有准备礼物，真是有点抱歉。”邱书亚尴尬道。

　　“给我送了鞋了啊。” 江淮影提醒道，“你那天把鞋掏出来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以为你记得我的生日，不过后来你说那是介绍费，哈哈，嗯，也是可以的，把我自己介绍给了你。”

　　邱书亚被他这番话讲得内心极其酸涩。

　　“书亚，我爱你。” 江淮影拉着他的手亲他手指，复又沉声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我……”邱书亚脑子太乱了，结巴得不知如何回答。

　　“这么些天，你对我还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吗？”江淮影追问道。

　　邱书亚无措地避开他的视线。

　　那人的眼睛太亮了，里面盛了太多的期望了。

　　可邱书亚自己现在都是一团乱，他哪里敢胡乱回应呢？

　　江淮影似乎是很认真在爱他啊。

　　“不行吗？”江淮影偏头去寻他眼睛。

　　邱书亚眼睛一闭，睫毛轻颤，“对不起……我……我……”

　　“你真是……哎……”

　　没有想象中的生气，江淮影无奈打断他，然后抱着他的脑袋和他亲吻。

　　自然，他们这个晚上又上床了，江淮影很温柔很温柔，抱着他沉沦了许久。

　　他听到江淮影一遍一遍叫他名字，在他晕过去前，隐约还听到一句：“那就算了吧，书亚。”

　　邱书亚觉得心里一空，眼眶湿润了起来。

　　第二天，邱书亚是中午的时候才醒的。

　　江淮影已经做好了午餐，桌上还摆了一个小蛋糕。

　　“起来了？过来吃饭。”江淮影的表情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该去买蛋糕的。”邱书亚抱歉道。

　　江淮影边拆蛋糕边笑，说：“没关系啊。”

　　江淮影把蜡烛插上，对邱书亚道：“愣着干什么？唱生日歌。”

　　邱书亚挠挠脑袋，真的边拍手边唱起了生日歌。

　　坐在对面的江淮影一直用手机对着他，估计在录视频。

　　邱书亚不好意思用手挡了挡，说：“别拍啦～”

　　江淮影放下手机后，直接吹了蜡烛切蛋糕。

　　“你不许愿啊？”邱书亚问。

　　江淮影抬眼看他，说：“许过了，昨晚你已经拒绝了，再许也没用。”

　　邱书亚：……

　　午餐过后，江淮影把邱书亚的行李箱拿了出来。

　　“机票已经帮你买了，下午三点的，我现在送你走吧。”

　　邱书亚坐在沙发上一时愣了神，江淮影这是……这是让他走了？

　　“快去换衣服，万一路上堵车，就赶不上了。”江淮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面无表情对邱书亚道。

　　听到可以回家，他应当是高兴的，不知为何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各怀心事的两人一路来到机场。

　　直到邱书亚进安检口，江淮影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那么静静看着他。

　　邱书亚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

　　飞机刚落地，邱书亚就迫不及待开机看消息。

　　一大堆祝福短信里夹杂着一条来自江淮影的微信：到了报平安。

　　邱书亚赶紧回：我到了。

　　江淮影：嗯。

　　邱书亚：阿淮，我们还能当好朋友吗？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到回复。

　　江淮影：也许。

　　剩下来的假期，邱书亚开始浑浑噩噩走亲戚。

　　他总是在半夜想起江淮影，那个人在干什么？会不会很孤独？

　　没有人陪他，他每天怎么过的？心里很难受吧？

　　半夜醒来，他老是觉得后背空捞捞的，没有人再抱着他，没有人在他想上厕所的时候陪着他。

　　邱书亚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他开始每一分每一秒思念着江淮影。

　　他尝试着联系江淮影，打了一长串的字，又逐个删除，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自己拒绝了江淮影的爱，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直到元宵节那天，邱书亚终于鼓起勇气给江淮影发了一条群祝福微信。

　　从发出去开始，他就等着江淮影的回复。

　　如果江淮影回了的话，哪怕只一个字，他也可以顺势问问，他在干嘛，最近怎么样。

　　*

　　黑暗的书房里，江淮影靠在转椅上，看着屏幕里亲密交缠的两人。

　　他的宝贝真漂亮，从头到脚都是完美的。

　　哭着求饶的样子也让人欲罢不能。

　　他给邱书亚拍了很多视频，还有事后的照片，这些够他在后来的日子里撑一撑，撑到那个胆小的兔子自己回来。

　　应该不会太久吧？太久了的话，他可能又会忍不住的。

　　“嘀。” 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淮影随手拿起看了看，是小宝贝发来的群祝福，他笑着删了，就当没看见，重新观赏起陷入欲望的他，真的太漂亮了。

　　*

　　邱书亚盼望的开学终于来了。

　　他那天并没有收到江淮影的回复，后来还发现“妹妹”那个号把他删了，邱书亚惴惴不安了好久。

　　在去学校的路上，他幻想了许多遍和江淮影打招呼的场景，可等他到达宿舍的时候才发现，属于江淮影的床位，现在换成了别人。

　　“这……这不是……阿淮的床吗？” 邱书亚抱着饼干盒子站在那，心慌意乱问大伟。

　　“哦，阿淮这学期不住宿舍了，说是在外面租了房子，估计是谈恋爱了呗。” 大伟大大咧咧回。

　　邱书亚心里“咯噔”了一下。

　　“真的啊？不会吧？那可是江淮影耶，谁把他拿得下？”小眼镜八卦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大伟神秘兮兮道，“我今天看到他和一年级那个小学弟一起来的，我就说嘛，那么可爱的男孩子，迟早能把江神拿下！”

　　“你那消息靠不靠谱啊？”小眼镜床铺好了，拿了一袋瓜子出来。

　　“诶～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八卦来源。” 大伟信誓旦旦道。

　　“人家只是碰巧遇到了吧？”小眼镜道。

　　大伟四下瞅了瞅，顺手把宿舍门关上，小声道：“我听说啊，他们住一起了，有人看到他们从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里一起出来，你们说，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

　　“啪……” 邱书亚手里的饼干罐子重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