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念》萍水归宁

14、第14章

　　《大脑CPU加载中》
　　我死了。
　　我又醒了。
　　这是一个虚无的空间，除了眼前浮空的面板，什么都没有。
　　“你醒了。”
　　一行金色字体浮现在面板上，同步出现的，还有一道机械音。我呆呆地看着它，面无表情。
　　“宿主你好，这里是xxxxxxx（一大段文字介绍省略）”
　　机械音似乎响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意识到我一直没有出声的情况下，停了下来，问了一句：“宿主？你听懂了吗？”
　　我眨了下眼，从刚刚起就在发热的头脑停滞了一瞬，条件反射回答道：“在的。”顿了顿，我似乎反应过来刚才机械音问了什么，慢半拍地回应道：“啊，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边说边神游着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我记得……我在干什么来着？哦，好像在看小说来着，刚下班，要去吃午饭来着……今天早上工作没做完，下午可能要加班，不想加班，好烦。
　　耳边似乎有嗡嗡的声音在响，我神色恹恹，心情开始烦躁。
　　刚才看的小说好像没完结，快要到付费章节了，弃了吧，反正剧情也没多好看……说起来现在小说越来越不咋地了，都没什么好看的……
　　话说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有什么被我忽略的，我忘了什么来着？
　　“宿主？你听见了吗？”机械音中夹杂了“滋啦～滋啦～”的杂音，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压力。
　　于是我终于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后知后觉地知道了我好像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我觉得我应该感到惊讶，应该露出那种大吃一惊的表现，甚至应该感到恐惧，但事实是我只是干巴巴地发出一声“哇哦”后，就僵立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眼前浮空的面板。
　　机械音第三次提醒我：“宿主！你听懂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这种类似于工作上被前辈提问“我教的你学会了吗”的句式，让我顿时有些心虚，开口时的话语都有些打结，“啊？啊～哦！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抱，抱歉。”但是等我道完歉，我却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人”，我下意识挺直背脊，皱着眉道“请问你是——哪位？”
　　机械音静默了一瞬，面板上的文字忽然变化成了六个点“……”
　　“宿主，我是xxx系统，因为xxx，您已经死了，目前xxxxx”一长串的文字伴随着机械音在我眼前耳边浮现。
　　我勉强集中注意力在机械音表达的话语中，但依旧不免走神了一瞬：怎么这么多话？
　　“宿主，你明白了吗？”
　　我张口欲言，又哑口无言，默默回想着刚才机械音的话语，大致明白了我的现状，总之就是：我死了，我又没死，系统可以复活我，但是要做任务。
　　我顿时耷拉下眉眼，有声无气地问道：“我可以直接死吗？做任务好麻烦。”
　　机械音回答：“当然可以，那宿主确认不想接受任务复活吗？”
　　我似乎想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大脑空白了一瞬，忽然回忆起现实世界中的家人，心下生起不安和厌烦，改口道：“算了，我还是复活吧。”
　　“好的，宿主，请看以下复活条例……”一份写满了字迹的合同浮现在面板上，伴随的还有系统一字一句的演说。
　　我感觉我的心情极速下跌，随着系统演说时间的加长，我的心情也愈演愈烈，但我依旧一声不吭，这种关乎我复活的大事，再如何不耐烦，我也不能任性。
　　可惜我注定是一个任性的人，不过听了半晌，我又双眼恍惚了起来，脑海中蜉蝣似的，想着些有的没的。
　　刚系统说我怎么死的来着？
　　这画面好像小说。
　　这种事真的存在吗？我不会在做梦吧？
　　啊，我在干正事呢，赶紧回神吧！
　　话说我好像想起来我是怎么死的来着，被撞了好像，好像挺疼的？应该？有点忘了。
　　……
　　“宿主，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机械音的问话到了结尾，我霎时回过神来，回忆了一遍方才的复活事项，毫不意外地发现我并没有记住多少，于是我扫视了一遍眼前的面板，好在面板上的条例合同是完整的内容。
　　字迹太多了。我面无表情地想。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复活条款，想了想，问了一句并没有多大用处的话：“这个合同，我可以在任务世界用实体纸质版继续看吗？”
　　面板上的合同透明度降低了不少，一行回应的字体覆盖在合同上，却又不影响合同原来字迹的查看：“可以，附带有防窥模式，防止任务世界的人物看到真实内容。”
　　接着，机械音继续问道：“请问宿主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请在合同末尾录入灵魂波长。”
　　“灵魂波长？”我疑惑，又隐约知晓这应当和现实中的指纹类似，是一种代表自身的证明什么的。
　　系统也在随后解释了一大串关于灵魂波长的定义。果然如我所想，但是定义的内容依旧被我听得一知半解。
　　烦。
　　我耐心告罄，直接打断系统的释义：“会有危险吗？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我要是半途想放弃了怎么办？进去任务后我能再问其他问题吗？”
　　“复活非常事，危险是一定的。系统随时跟随在宿主身边。宿主若是半途而废，也不过当场死亡。宿主有任何问题，系统随时回答。”
　　我一边听着机械音的话，一边神游：要是被家人知道我这么草率地答应一个不知真假，不知善恶，不知意图的来历不明的东西的要求，非打死我不可。哦，对了，我已经死了。哈，我可真是——
　　不知死活。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