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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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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先松手的,几个人被反作用力冲击得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周洛洛站稳后,顶着个被抓得乱糟糟的鸡窝头又要冲上去:
“别他妈怂!谁怂谁是孙子今天!就算蹲局子老子也陪你把这架打完!”
许书延顾不得身上疼,心累地抱住他腰,林真也赶忙拦在中间。
周洛洛挣扎着又吼:“你们傻逼吗!弄我干嘛你们弄对面儿的啊!揍死那孙子!”
刚才首先跟周洛洛起冲突打架的,是对门奶茶店的店长,就是之前他们见过的秦岩。
秦岩见周洛洛被制住了,又趁着林真背对着他没有提防,直接绕开林真上去就踹了周洛洛一脚。
许书延一句‘小心’也晚了,连带着被秦岩踹了半脚,同周洛洛一起倒在了地上。
周洛洛惊叫起来,像只被激怒的公鸡:“我操.你妈!老子弄死你!”
他还要扑上去,两个城管直接一左一右把他架住控制起来:“谁都别动了!”
秦岩站在一旁,双手抱臂漠然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娘里娘气的,也学人家出来干架,多吃点奶吧。”
周洛洛眼睛瞪圆了,像是要用目光把他捅.死:“你他妈说谁呢!”
“当然是说你,”秦岩眼神一转又落到许书延身上。
“还有这位,作业还没写完吧?快回家找妈妈吧。”
许书延脸一红,也气得攥紧拳头:“你才回家找妈妈,你动手打人你还有理了。我们要验伤,还要你赔偿。”
秦岩表情轻蔑,冷嗤了一声:“行,多少钱我都赔,这钱我花得起,但这口气你们咽的下?”
被他一噎,许书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
用陶淘的话怎么骂来着?烂人!
一旁的周洛洛已经冷静了些,他阴阳怪气地说:
“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从□□出来的吧?好臭啊,一股屎味儿自己闻不到吗?还敢张嘴瞎逼逼,臭死人了。”
这话一出,许书延直呼好!在心里给他疯狂鼓掌。
还默默记下来,准备下次跟人对线时用。
秦岩的脸顿时变得很臭,他上前两步就想动手,城管却把他拦住:“别打架。”
秦岩只能忍着气又退了回去。
见双方都消停些了,城管放开周洛洛:“想骂的都骂完了吧?气儿出了没,出了就该我们进行批评教育了。”
城管也很无奈,本来这事儿该警察局管的,但他们好歹是执法人员,吃着公粮,怎么也得为人民服务。
遇到这种事,反正就先拉架管一管,然后批评教育,后面双方是要上警察局公了,还是底下私了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话刚说完,恰好这时盛彦从店里出来。
看到这个状况,他眉头皱了下,又很快松开,很淡然地对许书延他们说:
“都回店里去,下午不营业,休息半天,这里我来处理。”
快速交代完后,盛彦转过身,开始沉稳地跟城管交流。
许书延回头看了盛彦一眼,扶着周洛洛往店里走,三人都多多少少带着点伤,都弯腰驼背忍着疼,只有林真情况好些。
在店里坐着歇了会儿,气儿喘匀了后,林真问:“怎么打起来的。”
周洛洛正在帮许书延看后脑勺的伤,那里起了一个包,也不知是在哪儿磕到的。
“那傻逼,非要跟我抢着把传单发给同一个人,路那么宽,人那么多,就跟我过不去,找抽。”
当时的情况吧,起初两人都站在自家店门口发传单的,后来人有点多了,他们就开始跑动起来发,想多发点。
那条街是步行街,本来就不宽,两人发着发着,就撞到一块儿去了,然后互相看不顺眼。
后来周洛洛发现,很多路人都是只接一个人的传单。
比如接了秦岩的传单,就会因为觉得麻烦而不接周洛洛的传单,反过来也一样。
于是周洛洛抢着做第一个发传单的人,他人很灵活,街上蹿来蹿去的,很多人都拿到了他的传单。
另一边的秦岩也很快发现了这个诀窍,也争着去做第一个发给路人传单的人。
然后两人就干上了,暗中较劲儿,跟比赛似的。
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直到最后他们同时拦住了同一个路人,都想把传单发给他。
那位大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耐烦道:“我到底接谁的啊?”
“接我的!”两人异口同声。
秦岩还抢先一步把传单往大哥手里塞,周洛洛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他的传单抢过来撕得稀烂。
然后战争就爆发了。
周洛洛把事情讲了一遍,又梗着脖子乱骂:“要不是你们拦着我,老子今天打爆他的鸡儿头!干死他!”
他越说越气,手下力道就没轻没重的,一下按在了许书延脑袋被磕出来的那个包上。
许书延疼得嘶了一声。
周洛洛赶忙帮他吹吹:“哎哟小乖乖,不疼不疼,你又不会打架,冲上去干嘛。”
许书延痛苦面具,那种情况谁都会上去帮忙的好吗。
林真递了一个创口贴过来,眼神朝周洛洛的腿上瞄了下。
许书延这才发觉周洛洛的膝盖擦破了。
粉红色的一块儿都能看见肉,他光是瞧着就觉得疼。
“快贴上,天气热别化脓了。”他拿过创口贴,弯下腰很小心地去帮周洛洛贴好,还吹了吹。
林真又说:“下次别冲动,打架是最低级的处理方式。”
“你以为我想的吗,那不是太气人了吗,这些天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对门那家,是怎么阴阳怪气,背后使绊子的。”周洛洛吹胡子瞪眼。
正聊着,盛彦进来了,三人下意识要起身,他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盛彦靠在桌旁,脸上没了平时一贯挂着那种温和的笑,五官的明朗褪去了些后,那种冷峻和凌厉就更显得凸出了。
“那想不想跟我一起,治治对门的。”
他虽然这几年修身养性,脾气收敛了很多,但不代表可以容忍有人欺负到头上。
周洛洛第一个跳出来:“想啊,弄死那群龟孙儿!店长咱们干吧!要怎么做都听你的。”
盛彦看了他一眼:“收起你那套。”
“要从根本上击垮他们,正当手段就行。”
许书延眨眨眼,第一个领悟过来:“店、店长,我们要开始跟他们抢生意了吗。”
都是开店赚钱的同行,那解气的就是让对方赚不到钱,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讨厌的对手赚得盆满钵满。
有什么能比这更气人的?
盛彦朝他勾了下唇:“对,书延很聪明。”
周洛洛立刻振奋了起来。
是哦,这可不比他打那个秦岩一顿解气。
有句话咋说来着——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而且这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对方能怎么办?总不能把来他们店里消费的顾客挨个打一顿吧。
“我赞成!”周洛洛举手。
一旁的林真没说话,只是也举了下手。
许书延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儿:“我也。”
盛彦挑了下眉,笑得温润:“好,晚点我写一个计划表,听我安排。下个月给你们都发奖金。”
没想到既能出气,还有钱拿,周洛洛一下就不憋屈了:“好耶!店长最好了!”
许书延也立在那里笑,他觉得现在心口温温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大概是他第一次融入一个集体,并为其付出自己的力量。
他想,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来着?
归属感,集体荣誉感,以及被小团队里面的人照顾着的那种温馨。
他有点喜欢。
又说了几句后,大家都散了,下午休息关店半天,几人回家的回家,有事的办事。
在解散前,盛彦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名片卡,说是一个他开诊所的医生朋友。
让伤得比较重的林真跟周洛洛都去看看,免费的,别不在意回头又出什么大毛病。
许书延觉得自己伤得很轻,就没有要名片,也不肯去诊所。
他心里揣着事儿,坐立不安的,没心思管其他的。
许书延收拾了下,脱去身上的围裙,理了理衣衫也正要走,突然被叫住。
“书延。”盛彦站在门口,他长得高,又肩阔腿长的,把光都挡了一半。
许书延寻声看过去时,盛彦正朝他走来,他眼神停滞了。
今天的盛彦依旧穿了一件白色衬衫。
微微撩起的袖口露出线条优雅又美观的手臂,微微覆盖着一点薄肌,很有荷尔蒙的味道。
领口松散,透着一股子慵懒,顺着锁骨下去能从衬衫外面隐约看出胸肌的形状,是很优美的那种,引人遐想。
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盛彦好看得灼眼。
许书延不自觉滚了下喉结,又觉得难堪,骂自己不该有小色心。
都怪周洛洛,平时总爱在他跟前说店长的荤段子,毒害他太深。
以后他一定管好自己的耳朵,再也不听了。
盛彦已经到了许书延跟前,闷笑一声:“低着头干嘛。”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于是许书延又抬起头。
他耳尖已经烧红了,有点怕被看到,就往后退了点。
但面前的男人忽然倾身过来,一只手还穿过他的腰身似乎要搂住他。
许书延瞳孔猛缩,下意识闭上了眼。
怎、怎么了?!
他感觉后脑勺被温热的掌心扶住,腰上似乎也抵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许书延心跳得好快,快要呼吸不过来,脑子都是空白的。
鼻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松木一般有点冷沉,却特别好闻,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他想,原来周洛洛说的没错,店长身上……真的好好闻。
这个想法让他的脸愈发的滚烫,烫得火辣辣的。
许书延,你真不要脸,店长那么好,你还意.淫人家。
他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