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破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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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肆，不论你从对我言语上的挑逗里究竟能谋取何种好处，我们都已然分道扬镳。
断了，便是断了，根本不存在续缘的可能。
从我将长剑指向你的那一刻起，你我便犹如相隔天涯两端。
你所做之事，你所用之情，于我而言，皆已毫无瓜葛。
你可明白？
我从不否认曾对你动过真心真情，然而你需谨记，战场之上，无情可谈，唯有胜负之分，赢便是赢，输便是输。
迟宿离是何种人，想必你也应当清楚，先为国家，再顾自身，若他日刀架颈间，血洒尘土，我也决然不会吐露半字投降之语，还望君知晓。”
信件寄出，迟宿离感觉在心底郁结了多日的心结终于得以解开，整个人如释重负，心情豁然开朗，遂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一路上，他望见匆忙奔走的医护人员，个个神色焦虑，额头上满是汗珠。
担架上躺着不知生死的同袍，面色苍白如纸，血迹斑斑的战袍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在烛火映照的大帐内，几个汉子围坐在一起，粗糙的脸庞被跳跃的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聊着那些还没来得及去做的事。
有说未曾来得及回家看望年迈的父母，有说未曾对心爱的姑娘表白心意。
帐外，星野辽阔无垠，璀璨的繁星点缀着如墨的夜空。
山峦在夜色的笼罩下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色彩，显得阴森而肃穆。
迟宿离身着那身沉重的黑甲，铁甲上的纹路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他几乎与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是黑夜的一部分。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守多久。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又或许明日便会城破兵败。
他不敢去细想，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揣测未来。
他还如此年轻，可经历的事情却已然繁多。
于他而言，再多一件磨难似乎也并非不能承受。
但时至今日，他都还未曾找到自己存在于这世间的真正意义，还没有寻觅到那个愿意为之坚守一生的信念，他还有很多未曾来得及去做的事情，尽管此刻他尚未清晰地知晓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登上了城楼，一直在看向城外的李森察觉到迟宿离的到来，赶忙回过身来，恭敬地行礼，说道“将军，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月光洒在李森的脸上，照出他那略带疲惫的神情。
“你不也没睡吗？”迟宿离向前几步，身姿挺拔地站到李森身旁，与他并肩而立说道。见李森没有回应，他便接着说道“你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此时，城楼上的风愈发猛烈，吹得两人的发丝凌乱。
听到这话，李森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着实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当然有啊，有好多呢，多到像天上的繁星，数也数不清。”
迟宿离被他这充满孩子气的回答给逗笑了，然而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当真对你所做的事情没有半分后悔？”
夜空中的乌云慢慢飘来，遮住了部分月光，让两人的面容更显阴沉。
李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霜，低声说道“原来……都知道了……”随后又低下头，不敢直视迟宿离的目光。过了良久，才嗫嚅着问道“什么时候？”
此时，一只夜枭在城楼上空鸣叫着飞过，声音凄厉。
“回来后第二场。”听到这话，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行军计划迟宿离只对李森透露过，而计划暴露，除了李森，迟宿离确实想不到第二个人。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静静地站在那里。
周围的风声、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迟宿离才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如果大开城门可换得身后的人尽数生还，那我该不该开？”
李森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没人能猜到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日，隐国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犹如汹涌的潮水，气势汹汹。
风中弥漫着尘土和硝烟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压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破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