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社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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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绕口令天才。】
站在操场上目光所及皆是朱红色的帐篷与穿着大差不差校服的人影。他们叫嚣着，呼喊着，似乎要将这无云晴天喊出两三片白云来。
操场上除了叫卖声，还有蓝牙音响传来的激烈音乐声，这声音就是从街舞社那边传来的，他们那块在玩随机舞蹈。
其中有一家无人排队的帐篷，摆着三张课桌，桌上摆着五杯颜色不同的奶茶。总共五个人坐在那儿，没有一个人去管倒在地上画着鬼脸的招牌。
“哈哈哈哈——”先笑起来的是司楠楠，她吐出嗑完的瓜子皮问佘贺成，“然后你就又被广播社拒绝了？”
“没有，叶焄嗦回去等通知。”佘贺成喝了一口奶茶。
原枝实在看不下去，这句话他已经听到三次了：“我早说这就是被拒绝了的意思，他不听。真当这里是公司啊，又不是hr，我们社团都是面试的时候就回复的，哪有让你回家等回复的？”
“没事，反正佘哥回家也能见到她，这跑不掉的，”司楠读安慰似的扫了眼三位男生，最后落在佘贺成的脸上，“四十四那个绕口令也确实为难你了，你尽力了。”
刘寇言却在佘贺成张嘴前回答司楠楠刚刚发生的一切：“诶，别的不说，那个四十四的对佘哥确实有点难，但后面那个红鲤鱼与绿鲤鱼的，佘哥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真的很牛皮，叶焄都鼓掌了，是吧。”
“对。”原枝连连点头。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个史诗级难度——《红鲤鱼与绿鲤鱼雨驴》的绕口令却没有难到佘贺成。
这也是原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个绕口令的完整版。
佘贺成读得那叫一个字字清楚，平滑如水。堪比播音系主持人读绕口令，非常完美。佘贺成说完后甚至还游刃有余，留着一口气问叶焄怎么样。
这一次叶焄带头鼓掌，围观群众也纷纷鼓掌。
叶焄说：“不愧是我亲兄弟，跟我一样有水准。”
佘贺成竖起小拇指回答：“别来沾边。”
之后叶焄就让佘贺成回去等通知了，然后他们带着金炳嘉逛了半圈，遇到了坐在这里休息的方妮娜与司楠楠。
回忆结束，原枝笑着说：“你说他口吃不清楚吧，红鲤鱼这种地狱级难度他读的老溜了，你说他天才吧，不会读四十四。”
司楠楠点头：“所以这意思就说，咱们佘哥只要不读平翘舌，他就是无敌的呗。”
佘贺成默默来了一句：“我觉得我的四四四读的很标尊啊，不知道你们在笑嗦么。”
……额。
四人无言回复。
唯独金炳嘉点了两次脑袋：“对啊，我也觉得读的超标准的。”
原枝：“……”
司楠楠：“……”
刘寇言：“……”
方妮娜：“……”
司楠楠拿起西瓜汁喝了一口，像是压着心惊，最后缓缓说：“我看看是哪个人说的……哦，原来是湾仔说的啊，那没事了。”
金炳嘉一拍桌：“你什么意思！”
【2.令人印象深刻的军训。】
“其，其实，佘贺成你为，为什么不去参加街舞社呢？”方妮娜终于问出了目前为止的第一个问题。
金炳嘉眼睛倏地亮了，伸直脖子问对面的佘贺成：“斯内克你还会跳舞？”
“……”佘贺成端起巧克力奶茶，扭头看着棚子外面。
佘贺成不回答，这里多的是目击者帮他回答。
暗红色的光线打在人影上，每个人的脸像娇羞地红了。
目击者刘先生回答：“对啊，咱们斯内克舞跳的老好了，是不是。”
其他三位目击者纷纷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
“佘哥天神下凡。”
“跳，跳的很好。”
金炳嘉更是觉得奇怪了。
他歪着头问：“啊？那为什么不去街舞社啊？那个社长也不收你？”
怎么可能。
目击者原先生回忆起高一的时候：“我记得街舞社社长是直接来我们班找他的，但咱们佘哥拒绝了，社长老伤心了。”
那个时候他与佘贺成还不熟，但在周五这天他看到有两个学长来班里找佘贺成，毕竟是第一次看到高年级来他们班，原枝印象很深。
之后佘贺成袒露这两学长是邀请他去街舞社，但他拒绝了，因为这人一心向着广播社……的空调。
该说专情呢，还是该说这人爱享受呢。
“因为不想在学校跳舞。”佘贺成轻飘飘地回答。
他这话一出，立马掀起其他几位的不满。
“放屁，你军训的时候还跳了，我还有视频呢，”司楠楠说着就拿出手机，“湾仔我给你找找视频，斯内克军训solo……找到了。”
司楠楠把手机递给金炳嘉，现场看过一遍的原枝与刘寇言也凑过去看。
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接近暮色的下午，几个班坐在操场中央，放眼望去清一色的迷彩服。
视频里大家起着哄，就连教官都冲着班级挥手，在众目睽睽下，一位男生从队伍里走了出去，帽檐阴影遮住半张脸，但也能看出那位正是佘贺成。
当下最火的音乐响起，一开始就是节奏极快的鼓点，但佘贺成每一处关节就像机器人一样周转，每一步都卡点。
几步float，最后倒在地上，双手撑地，倒转身子开始用头顶地急速转圈，引得全场鼓掌尖叫，视频里能听清好多男生在喊“666”。
这个视频倒是让原枝想到他和刘寇言好像就是从军训时关系变好的。
当时他、刘寇言、周雀山、白诩、赵晓东与佘贺成是一个寝室，他与刘寇言是上下铺，抬头不见低头见。
在军训第五天休息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观察钻进学校绿化的萤火虫，刘寇言来找到他说话了。
那个时候刘寇言的脸被晒得特别红，整个人像是刚从蒸桑房出来。
军训时，不论是严厉到不行的教官还是走方阵赢得了名次，亦或者最后赢得欢呼声的佘贺成，都让大家印象深刻。
但让原枝印象最深的，却是陪他一起找萤火虫的刘寇言。
因为这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3.少上一天班都不会回答得这么顺利。】
原枝回忆着，手已经抬起拍立得，将几个人围着看手机的场景拍了下来，刘寇言是唯一一位抬头不小心被拍到全脸的人。
“你这偷拍也太明显了吧院长——”司楠楠抱怨地重新摆姿势，但她明显晚了。
其他人也是，冲着镜头比心，只有佘贺成一个伸出剪刀手。
原枝就这样又拍了一张。
视频播完，转眼黑屏，司楠楠拿回了手机。
“哇——”金炳嘉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屏幕剥离，“这择偶权妥妥加一百了啊。”
刘寇言笑道：“但周一一摔，择偶权减了五十。”
“什么一摔？”金炳嘉茫然地问。
大家这才想起金炳嘉周一没来，自然不知道佘贺成做过什么事。
“你要真想知道，可以去秀惪告白墙看看，”司楠楠咬着吸管，找出自己的二维码，给金炳嘉扫，“你加我，我把Q/Q号发给你，告白墙的相册里好像也有斯内克跳舞的视频。”
司楠楠不愧是社交天才，这才聊了几分钟，又得到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哦，今天告白墙还拍了佘贺成的照片诶，评论区说‘我认识这位帅哥，确实帅，但他平时没这么高，应该是穿了内增高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干嘛说别人老底啦。”
司楠楠边翻表白墙边速报，她快笑死了，没讲几句就笑，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乐。
佘贺成这次没有说什么“滚”，就只是闷声不响地坐着，“切”了一声。
“那，那个，金炳嘉，你有想好去哪个，哪个社团吗？”聊了半天，似乎只有方妮娜在找重点。
“来音乐社。”刘寇言张开臂弯。
“我不会乐器。”金炳嘉回答。
“欢迎你来我们学生会，虽然没空调，但薪资待遇也是很好的。”司楠楠提议。
要是司楠楠不说，原枝都要忘了她是学生会的团支书。
“领导，有没有要求啊。”刘寇言配合地提问。
“初中毕业，班里担任过职务就行，怎么样，心动吗？”司楠楠期待地看着金炳嘉。
金炳嘉担忧地问：“会不会很忙？”
司楠楠摇头：“我们合理分配个人工作。”
刘寇言在金炳嘉耳边说：“意思就是不会有人帮你。”
金炳嘉：“……”
司楠楠：“弹性制工作时间。”
原枝：“就是说会加班。”
司楠楠：“锻炼个人能力，能力好的将来能争取一些报名的名额。”
佘贺成：“要靠绩效。”
司楠楠：“每个月都有团建福利。”
方妮娜：“需，需要占用，用你休息时间，来，聚，聚餐。”
金炳嘉：“……但凡少上一天班都说不出这么准的话。”
司楠楠：“就是这样，怎么说，感兴趣的话现在报名，我立马就能给你答复。”
金炳嘉：“你们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感兴趣啊？！”
最后金炳嘉选择心理社，也算是可喜可贺。
【4.你也别说我，你也差不多。】
距离社团招募还有五分钟结束，在佘贺成卸妆之前，司楠楠提议先拍几张。
但每一张照片，佘贺成都是比划剪刀手。
无论什么位置，他都是两根手指，而且面无表情。
负责拍照的原枝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换一个姿势？”
于是佘贺成默默地将右手换成了左手。
原枝：“……你耍我呢？”
佘贺成：“啧。”
最后还是司楠楠告诉佘贺成模仿他拍片时的样子就行，佘贺成的姿势才稍微变了一下。
原枝拍完后，找到一个路过的同学，将手机交给她：“麻烦帮我们拍一下，谢谢你。”
“哦好。”女生专业地蹲下，猛拍了好几张，司楠楠连夸腿拍的很长，又加了这位女生的Q/Q。
“你真是谁都都不放过啊，要是咱们学校那两只猫也玩手机，你是不是也加好友了？”原枝笑着说。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嘛，”司楠楠用胳膊肘顶原枝的腰，“院长啊，学着点。”
原枝背着手问：“那你有没有加佘贺成他姐……妹的号呢？”原枝看了眼前面的佘贺成，差点就说成姐姐了。
他算是发现了。
佘贺成对于“姐姐”这个词的敏感程度要比他想的还要高。为了不再被缠着喊妹妹，他自行纠正。
司楠楠愣了一下，懊恼不已：“啊，我看那边大排长龙我就没去，给忘了……算了，没事，迟早会见到的，好饭不怕晚。”
原枝调笑道：“就在你面前的事你也会忘，你这不行啊。”
司楠楠呵呵两声，拍了拍原枝的肩膀，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也别笑我，你也有些就在眼前的事没有发现。”
“什么事？”原枝跟上去。
司楠楠摇头，负手回答，就像是一些顶级领导：“不告诉你，你会知道的。”
“说说呗，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就，不，说！有本事你走路，我跑步，你追的上我我就告诉你。”
“司楠楠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
……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社团招募也到此结束。
一群人超教学楼涌动，每个人都在说话，整个场面吵吵闹闹。
虽然嘈杂，虽然有些尖锐，虽然不合时宜，虽然有些听不清，但这也是他们未来岁月里想要再次听到的音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社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