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2——记忆》烈驹

27、第 27 章

　　4144年5月28日奎安特星人暂停入侵计划，自从45区遭到奎安特星人重创后，重建迪赛尼斯成为了地球人首要任务。

　　联邦地球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和他的夫人佩多罗夏·特雷西夫人还没有从丧女的痛苦中走出来，他努力强压住内心的痛苦，拨出大量经费给部队，期望提高防御能力。在星际上，加强与外星人的友好往来，为迪赛尼斯的和平创造条件。

　　重建迪赛尼斯会议上，他站在科塞雷新型堡垒（4122年设计师科塞雷·旺根据实用主义设计、建造了科塞雷新型堡垒，用于最高执政官召开重要会议使用，堡垒三层，分会议厅、餐厅、盥洗室，有独立的休息室，为了纪念建造者，用他的名字给堡垒命名。）会议大厅对围坐的联邦地球官员说：“一根手指的力气是微弱的，五根手指握在一起力气才会巨大，要让奎安特星人有所顾忌，就要团结各方力量。”

　　这些官员里不仅包括了迪赛尼斯，也包括了威斯特恩卡西的特派员，和遗留在地球的观察员。

　　他们表示理解和赞同亚瑟·特雷西阁下的意见，亚瑟·特雷西阁下认为奎安特星人的嚣张源于迪赛尼斯在星际间没有足够的说话权，处于任人摆布的局面。

　　要让奎安特星人有所顾忌，不能让联邦地球显得孤立无援。

　　迪赛尼斯需要和外星人建立良好的邦交关系，与他们连横合纵共同抵御奎安特星人。

　　在他的授意下，迪赛尼斯和银河系的外星球签订互不侵犯协议，缔结友谊。

　　迪赛尼斯军方认为外星人对联邦地球人不诚心，他们所谓的友谊为了麻痹地球人。

　　地球护卫军更是在迪赛尼斯境内发现了外星间谍的足迹。

　　“我们的执政官阁下过于理想，把外星人的两面三刀当做了诚实守信，他们对我们地球从来只有贪婪。他们满脑子邪恶思想，倾轧地球人。”

　　“条约无法约束他们扩张疆土的欲念，他们借此机会扮演我们的朋友，把侵略的触角伸向可怜的迪赛尼斯。我们被打得无力还击，是我们不强，强者会吸引更多的强者，弱者只能任人屠割。”

　　“我们的执政长官下拨大量军费扶持部队，希望能够打赢仗，挣脱千百年来外星人的奴役。现如今我们没有打赢仗，陷入了更加贫穷的生活中，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看见曙光？”

　　这些话不仅平民百姓在说，鹿丹堡里的人也在说。

　　奎安特星人给45区造成的影响，令地球人恨得咬牙切齿，战争令他们穷苦潦倒，不能自救。

　　45区废墟上时常坐着目光呆滞的老百姓，奎安特星人的炮火炸毁了他们的家园，令他们无家可归。

　　丹霞路、柏丽街、棣华路街头碎砖头码成一米多高的小土坡。

　　在棣华路的广场上时不时能看到两三个截了半条腿或少了胳膊的男人或女人目光呆滞席坐在老墙头上，面部毁坏的类人形机器人紧挨着其中一个光头男人的旁边坐下，它右侧的人造眼珠悬吊在眼眶外，机器人眨动另一只漂亮的眼睛仰望晴空。

　　它手里捧着不断旋转的八音盒，路人猜测是它前主人的。

　　来酒馆喝酒的人比以往少了，地球人被绝望压得喘不过气，穷困撼动了百姓们对迪赛尼斯的支持。

　　为了安抚民心，联邦地球最高执政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在临时搭建的鹏来宫说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话。

　　他说：“目联邦地球前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每一个人都是联邦地球的中坚力量，不论是迪赛尼斯——地球——威斯特恩卡西还是塞西要塞，你们都是联邦地球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奎安特星人的威胁无法动摇我们热爱和平的心，也无法让我们惧怕他们的炮火。我在这次袭击中失去了我的女儿，我的小苏菲，我还记得她第一次喊我‘爸爸’和蹒跚学步的样子，我也记得她第一次上学羞怯的样子，我还记得她回家告诉我她和领座姑娘交朋友的快乐表情，我们衷心祝愿孩子健康成长……但奎安特星人的炮火夺走了我的孩子……和无数个失去孩子的父母一样，我们无法形容心中的痛苦，但是我们不会被痛苦压垮，也不会向奎安特星人屈服。”

　　之后，地球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感谢亚美菲勒星球的支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士们；在鹿丹堡救援的地球护卫军们。

　　亚瑟·特雷西阁下特别点名表扬了菲利普·斯特文中士，说他有着顽强不屈的精神，他和PredatorⅠ（猎捕者1号机）都是地球人的骄傲，并嘉奖了第7师，赞扬他们勇气可嘉。

　　第7师第5连连长洛伦兹·李上尉也在被嘉奖的名单内，第7师上下一致谣传能干的洛伦兹·李上尉可能会高迁。

　　洛伦兹·李上尉没将谣言当回事，人们却认为他侧面回答了他们的猜测。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也听到了洛伦兹·李上尉要走的消息，莫名其妙地失眠了，他从床上爬起从头顶的书架上抽出《前汉记》，看了一页纸不到，又觉得内心烦躁，把书给放下了。

　　他跑进健身房，准备打开跑步机锻炼身体。

　　“先生，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二分，不是晨练的最佳时间段，建议您将时间推迟到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机器人苏珊娜督促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应该合理安排作息时间。

　　“谢谢你，苏珊娜。”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想让自己疲劳些，不去想洛伦兹·李上尉。

　　越是不愿想的事越是要钻进他脑子里，让他不停地思索。

　　他望向天花板，思绪时而飘向遥远的外太空，满脑子是洛伦兹·李上尉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淡红色的薄唇、还有他那付并不是特别强壮的身体。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无法理解自己内心的烦躁，他联想到洛伦兹·李上尉冒点傻气的笑容，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他。

　　不然，依洛伦兹·李上尉容易犯傻的性格一定会引来许多大麻烦。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想到这里，心忽然舒坦许多。

　　最终，他得出结论，之前参加PredatorⅠ（猎捕者1号机）训练，有洛伦兹·李上尉作陪，让他有了打败奎安特星人的信心，他才不愿洛伦兹·李上尉离开第5连。

　　很快，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对他不起作用。他羞耻地发现自己对洛伦兹·李上尉有生理冲动。

　　令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更狼狈的是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过了许久他才稳定下来。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安慰自己，一定是与洛伦兹·李上尉朝夕相处导致了自己荷尔蒙分泌的错乱。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尴尬地想：“打败奎安特星人是头等大事，不能为了乱七八糟的事让自己名誉扫地。还是……离洛伦兹·李上尉远一些吧！”

　　从第二天开始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减少了训练时间，有时也会邀请哈克·瑞恩中士和多萝西·费恩中士一起和他集训，和他一起训练的还有CobraⅠ（眼镜蛇初代机）驾驶者艾尔·迪伦中士。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的疏远没有起到明显效果，洛伦兹·李上尉还是和以往一样和他没有距离感。

　　“菲利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洛伦兹·李上尉直接喊他“菲利普”。

　　洛伦兹·李上尉看见坐在一字凳上的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手里拿了一杯饮料与右侧的艾尔·迪伦中士聊天，轻快地走到他的左侧，呼喊他的名字。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心中微微颤动，他偷瞄了一眼洛伦兹·李上尉，佯装没有听见他的喊声，继续和艾尔·迪伦中士谈论PredatorⅠ（猎捕者1号机）和CobraⅠ（眼镜蛇初代机）的同步后的效果。

　　洛伦兹·李上尉似乎没有察觉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的有意冷淡，或者说他的品行一贯不温不热，令洛伦兹·李上尉习以为常。

　　洛伦兹·李上尉保持惯有的微笑望着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倾听他与艾尔·迪伦中士的谈话，给与他们建议。

　　令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更不敢直视洛伦兹·李上尉，说话总是含糊其辞。

　　4144年6月12日地球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在鹏来宫举办胜利庆祝活动，和100多年前为打败斯加洛特人举办的庆典活动比，规模小许多。

　　活动的举行似乎有用多了，它抚慰了一部分人，令人遗忘了那些可怕的场景。

　　庆典没有出动机器战甲方队，也没有让在战场上获有名声的PredatorⅠ（猎捕者1号机）出席。

　　从另一方面来说，迪赛尼斯的做法是为了保护PredatorⅠ（猎捕者1号机）不被活动在迪赛尼斯的外星间谍刺探机密。

　　庆典晚宴仅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烟花展览，到席的有鹿丹堡的贵人们，也有被地球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嘉奖的英雄们，第五连连长洛伦兹·李上尉和他的士兵菲利普·斯特文中士都参加了庆典活动，最高执政官阁下亚瑟·特雷西亲自给他们佩戴了奖章。

　　最高执政官夫人佩多洛夏·特雷西夫人没有庆典活动，自从女儿苏菲死了以后，她日夜为女儿哭泣。

　　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做出许多努力，却无法挽回他妻子的心，从前她爱自己的丈夫，与他如胶似漆，尽心尽责履行最高执政长官夫人的职责，痛苦扭曲了佩多洛夏·特雷西夫人的心，也失掉了她原先的贤淑品质，她开始憎恨自己的丈夫，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如果那天我留在苏菲身边，或许她不会死……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战争后遗症没有完全根治，它像把匕首狠狠地捅进地球人心坎上。

　　如何让奎安特星人永久离开迪赛尼斯，成为时下地球人最热门的话题。鹿丹堡的阔太太们不再说出厌烦战争的话，她们和从前看不起的平民共同经历了家破人亡，留下难以消除的疮疤。

　　迪赛尼斯人的痛苦感染到了菲利普·斯特文中士，他为自己肩膀上负担的责任督促自己跑得快一点，一定要将外星人一个不留驱逐出迪赛尼斯。

　　庆典当日，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的父母亲去43区探望居住在大女儿菲奥娜家的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大伙围在一起看直播。

　　听到地球最高执政官亚瑟·特雷西阁下赞扬菲利普·斯特文中士，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欢喜地双手合十说：“我要喝一杯酒庆祝我的宝贝外孙获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妈妈，我知道您高兴，我也为我的儿子感到高兴，但您年事已高，最好少喝点，对身体不好。”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的小女儿翠西劝阻。

　　他们的妈妈自从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变得虚弱许多，她希望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能够克制自己。

　　“是的，妈妈。我们知道您疼爱菲利普，可您也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的丈夫佐恩·斯特文在一旁附和。

　　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兴致盎然，她听见门外机器人验证身份信息的声音，听出是自己的外孙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回来了。

　　她起身走向门边，等候他进门。

　　和菲利普·斯特文中士一起来的还有洛伦兹·李上尉，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颇感意外，她的外孙菲利普·斯特文中士从没有带人到家里。

　　“外婆，看到你，我真开心。”菲利普·斯特文中士没有说话，洛伦兹·李上尉先开口说话了。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瞧了一眼洛伦兹·李上尉没有作声，他似乎对他的长官洛伦兹·李上尉的厚脸皮已经习以为常。

　　今天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回家，洛伦兹·李上尉也跟着一道来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做客，他说自己是威斯特恩卡西人，尤其是家家户户迎接庆典的日子，他一个人待在地球实在无聊。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竟昏了头让他来自己家度假，他的外婆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看到外孙言谈上有了常人的温度，心里不免感到高兴。

　　她让他的外孙和他的朋友一同进了屋。

　　“快进来吧，孩子们！7月的迪赛尼斯温度太高，不大让人舒服。”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转过身从机器女仆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两杯盛有龙舌兰酒的高脚香槟酒杯，递给　菲利普·斯特文中士和洛伦兹·李上尉。

　　“Milagro Unico（唯一奇迹龙舌兰酒），金森元帅酒窖里的，他给了我一瓶，我一直想喝，他们不给。”她凑近洛伦兹·李上尉耳畔嘀咕。

　　“谢谢，不幸荣幸。”洛伦兹·李上尉灿然笑道，菲利普·斯特文中士从他和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中间挤了进去。

　　“这孩子……”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望着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的背影叹息。

　　“孩子，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洛伦兹·李上尉，英俊的年轻人用温和的笑容赢得了她的好感。

　　“妈妈，我知道他，他是菲利普的长官。我说的没有错吧？洛伦兹·李上尉?”菲利普·斯特文中士的父亲佐恩·斯特文插进两人的交谈中，他踱着步子走到门口。

　　“叔叔，初次见面，您好！”洛伦兹·李上尉向佐恩·斯特文端端正正地行了军礼。

　　他又转身看向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自我介绍。

　　“我是第7师第5连连长洛伦兹·李上尉。”洛伦兹·李上尉没有行军礼，他握住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的手温柔的蓝色眼睛炯炯有神。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露西娅·美妮达·图夫人又是一顿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