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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会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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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许沉木一觉睡到了12:30。
他迅速从病床上坐起身,心想:要迟到了
“嘶——”
手臂上的抽痛疼地令他咬紧牙关,轻轻掀开病服,白皙的右手臂乌青一片。
许沉木稍微抬起来一些,比昨天更痛了点。
他这才注意到发现床边居然趴着一个人,双手交叠侧脸头靠在床沿睡觉。
温司尘静静闭着眼睛,脸庞轮廓清晰,身体随着轻微呼吸起伏,发丝垂下遮挡住光洁细致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软。
好看。
只露半张脸也泛着迷人又危险的吸引力。
许沉木脑袋凑过去仔细瞧瞧,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温司尘。”
没反应。
许沉木伸手拽住一根头发揉搓。
然后又拽了几根,他还是没醒,看来是昨天晚上累坏了,所以还是不叫醒他让他再睡一会。
睡得太实,许沉木无聊到给他编辫子。
下一秒,头发的主人语气带着笑意开口:“还要玩多久?”
许沉木松开了手。
病房内安静到可以听到细微的心跳声。
温司尘坐直,眼下黑眼圈特别明显。
“你该不会一晚都在这里睡的吧?”许沉木问。
“嗯。”
许沉木惊了,指着旁边说:“那有一张陪护床。”
温司尘说:“昨天你睡着已经四点了,然后一直做噩梦,所以我就干脆在这守着。”
昨晚?噩梦?
八成是小时候的事,做噩梦的时候该不会说漏了什么吧。
“我……”许沉木试探问,“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温司尘点头:“说了。”
“说了什么?”
“喊爸爸。”
“……”
没办法,亲生父亲对他的阴影真是挥之不去。
温司尘站起来打开桌上砂锅盖子,里面是清淡的山药白菜粥,盛了一碗给许沉木。
许沉木意外道:“哪来的砂锅?”
“买粥送的,不过十点点的外卖现在有点凉了。”
许沉木接过碗。
陪了他一夜然后十点点外卖?他们年轻人身体真好。
许沉木喝了一口粥,不好喝,清淡的有点过头。
“这商家没放盐。”
他刚想放下碗,温司尘说:“医生说了饮食得清淡,不好喝也得喝。”
许沉木不爱喝粥,更不爱吃山药。
这一碗山药青菜粥摆在桌子上,他饿三天也不可能动一下勺子。
许沉木扯开话题:“现在十二点半了哎。”
“嗯。”
温司尘吹了吹勺里的粥递到他嘴边。
许沉木一边躲着一边说:“我今天上午满课。”
“嗯。”
“得向老师请个假。”
温司尘将勺子放进碗里,说:“学长是不是忘了,学校规定只要没提前请假都按旷课处分,现在你的处分大概率已经贴在公告栏上了,所以请假也没有用。”
确实是这样,为了防止‘走后门‘制定的规则,违规都是及查及报的。
但是许沉木今天有一节专业课。
一对一的钢琴,再加上没有提前向谭教授请假,肯定又要被骂。
许沉木准备起床,被温司尘按下,不急不慢地喂他。
许沉木问:“你今天上午没课吗?”
“没有。”
“可是我有,而且还一节专业课。”
温司尘想了想,“旷课是写多少字检讨来着……100,还是500?”
是1000字啊!
许沉木迅速在床上找手机。
温司尘笑道:“我帮你请假了,谭教授那里我也说明了情况,他让你好好休息,先喝粥。”
这一番话非常地挑逗。
“那你不早说。”还在这里逗他,他刚刚差点都看到了谭教授把他训死前的走马灯了。
许沉木有些恼地拍了一下温司尘的肩膀。
温司尘吃痛地捂住肩膀。
许沉木动作一顿,连忙问:“你没事吧?”
温司尘捂着肩膀的手反握住了许沉木,嘴角笑起。
装的。
气得许沉木这次真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右手,两人就在床上这样你来我往。
“你们在干嘛?”
空气中突然凝固。
许沉木顿时看向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一堆人,学弟们提着果篮花束,站在原地懵了,池迟喊得大声,仿佛他们真的在做什么白日宣.淫的事。
许沉木坐端正,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隔着被子偷偷踹了温司尘一脚让他滚。
简乐脸上满是嫌弃,把鲜花放在了床头,“两个伤残兵不好好养伤,在这里打情骂俏。”
许沉木尴尬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池迟说:“你住院我们当然要来关心。”
“我是说……他们。”
许沉木看向学生会的学弟们。
学弟们似乎被刚刚的画面冲击到了,呆在病房门口。
池迟向学弟招手,“快进来。”
学弟们这才提着水果篮走到病床边。
“会长,这是我们买的水果。”
“希望会长能快点好起来。”
小学弟说话很软,甚得他心。
许沉木笑着说:“我刚好准备买点水果来吃,谢谢你们。”
学弟非常懂事,马上剥了一根香蕉送到他嘴边,但是许沉木不是这个意思啊。
在学弟们期盼的目光下,他吃了一口,“好吃,谢谢。”
“咳咳!”
池迟不自然的视线看向温司尘。
温司尘脸上平静如初,倒是池迟咳到满脸通红。
学弟们懂了,说:“学长,我们先回学校了,学长再见。”
许沉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好的。”
小学弟们一溜烟全跑了。
许沉木看着小学弟的背影,问:“他们怎么知道我住院?”
池迟说:“不仅他们,全校都知道了。”
“啊?!”
“你俩可是校园墙的风云人物,出这么大的事当然人尽皆知,看。”池迟指着一束花,“红色是顾西宁送的,那束是叶灼,哦,谭教授也买了点水果。”
许沉木以为自己听错了。
“教授还是很关心你的。”简乐说,“他让你和温司尘好好养伤,你们两个周五的演出节目他会和校里申请取消。”
温司尘:“好。”
许沉木:“不行。”
简乐听到这两个字不解:“你手都这样了还想上台?”
许沉木点头,“对,温司尘的左手没有受伤,右手拉弓也能继续演出。”
“我是说你。”简乐劝道,“你现在手抖抬不起来,怎么弹钢琴。”
“三天的恢复时间,足够了。”
许沉木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演出前比这个严重的意外他也经历过,这点小伤还真的不算什么。
但池迟简乐,包括温司尘,感觉在看一个疯子。
温司尘也一起劝:“学长,这场演出也没那么重要,还是取消吧。”
许沉木说:“谁说不重要?这是你们新生进去圣欧蒂斯学院向外界的第一次展示演出,重要程度仅次于一年一度的校庆,你不可以不参加。”
“那我就独奏。”
“我和你一起。”
池迟说:“许沉木你是不是疯了?你到时候弹出什么问题,加重伤怎么办。”
许沉木心里有分寸,说:“这点青肿,就像去爬山,第二天酸痛但是过几天一定能好。”
“拜托许少爷,你这是车祸。”
“不用太小看我了,就算是魔王那种连续的八度,照样能在这周五演出好,有我在你放心,一定会顺利进行。”
温司尘眉头皱起,“这个演出再重要也没有你的手重要,在受伤的时候加重伤势,之后会有不可逆转的损伤。”
“只是帕格尼尼第24首而已,没有多么严重。”许沉木说,“不用再劝我了。”
“可是。”温司尘还要说什么。
“好了。”许沉木喊住他,“你不是要喂我喝粥吗?我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