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关心》Cala

16、第16章

　　邹扬看着费明轩一脸不可置信，解释道，：“你怎么回事，你妈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她说打你电话，号码是空号，发你微信，发现你把她拉黑了，她只能找到学校这里来，现在她正在楼下跟年级主任说话呢。”

　　“她找年级主任干什么，添什么乱。”费明轩脸色微微变了变，抬脚就往楼下走，邹扬跟在他身边，费明轩狐疑看他一眼：“你一早就知道我妈回来？”

　　邹扬无辜耸耸肩：“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班主任老师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学校一趟，正巧你妈在我家，听到消息就自己过来了，如果不是我认识我爸的司机，都不知道那是你妈。”

　　邹妈妈曾对邹扬说过，邹扬很小的时候，费妈妈曾看过他，还给他送了小时候他最喜欢的游戏机，那游戏机到现在还被他收藏在家里的储物柜里，然而那时候邹扬太小，对费妈妈毫无印象。

　　费明轩暗自松了口气，邹扬小心翼翼问：“怎么回事，删你妈电话？”

　　“以前国外的电话留着干嘛，费钱吗？”

　　费钱？

　　邹扬微微蹙了蹙眉，他也在爸妈闲聊时听到过，费爸爸费妈妈每个月都会准时给费明轩零花钱，而且据说是以欧元为单位，就算费爸爸费妈妈每个月一人给一百块欧元零花钱给费明轩，以现在的汇率换算下来，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比班里任何一个同学少。

　　对比他这个身无分文的倒霉蛋，已经奔向‘小康’的费明轩，竟然会因为一张电话卡而觉得费钱！

　　邹扬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这会无暇顾及心底这些突如其来的小小疑惑。

　　“哦！”邹扬应了声，这人记吃不记骂，又毛手毛脚起来，忽然勾住费明轩脖子，抬手在他肩膀上敲了一记，：“好家伙，校花跟你表白，激不激动。”

　　费明轩想怼一句，激动个屁！忽然斜睨到邹扬亮晶晶眼睛，转而道：“你喜欢？要不我跟她说一声，你们俩凑合凑合。”

　　“滚！”邹扬玩闹似的轻轻推了费明轩一把，费明轩遂不及防差点踩空一阶楼梯，晃了下身子，随后扑上去抓住邹扬脖子，像拎小猫似的将他提溜到楼下。

　　年级主任跟费明轩妈妈说几句话就走了，留下费妈妈在原地等着他们。

　　一下楼，费明轩就看见叶晓雪，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淡淡道：“你怎么上学校来了？”

　　“不是要家长签名交资料，我不来你能搞得定？”

　　叶晓雪虽然人到中年，却保养得宜，看着像四十岁不到，加上她长相属于端庄大气型，往那一站，气场十足。

　　费明轩悄悄翻了个白眼，不置一词走在前头带路。

　　邹扬还是第一次见费明轩妈妈，刚才去学校外面接她时，两人只是匆匆互相打了招呼，没仔细观察对方，此时邹扬走在后头，才发现费明轩在面貌上像极费叔叔，外表英俊非凡，气质超然，而性格上却和他这个有点超凡脱俗的母亲相似，不仅说话语气，连臭脾气都如出一辙。

　　一路走回老师办公室，邹扬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叶晓雪犹豫了下，让费明轩先进办公室等着，邹扬看她样子就知道叶阿姨有话要对自己说，识趣的走到距离办公室相对远一点的位置，果然叶晓雪跟了过来，颇为歉意的拍拍他肩膀，“辛苦小扬，阿姨之前在国外经常听你妈说起你，没想你这么大了，费明轩在这里有你一起互相照应，阿姨比较放心。”

　　细想起来，大多时候还是费明轩在照顾他，邹扬反而觉得自己没帮费明轩做过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说：“阿姨这话太客气了，咱们不需要说这些客套的。”

　　叶晓雪没想这孩子还挺实在，掏出手机说：“你手机号码多少，费明轩这孩子太不像话，自从我和他爸离婚后，他一直在跟我置气，删了我号码和微信，让我找不到他，阿姨实在没办法，好在现在他身边有你，我.....小扬，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叶晓雪语气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哽咽，邹扬心悠悠颤了下，拿过叶晓雪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同时还主动加了微信，弄完之后，邹扬才把手机还回去，：“阿姨，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尽管说，我....尽我所能。”

　　叶晓雪怔愣几瞬，点了点头，接过手机时，邹扬发现她的眼圈有点红，然而没等他说出什么安抚的话，费明轩从办公室探出个脑袋，不耐烦道：“你们俩说完没。”

　　叶晓雪深深吸了口气，收敛脸上黯然神色，抬脚走了两步，倏地一顿，回过头问：“小扬，明轩有跟你说过他自己的事吗？”

　　“什么事啊？”邹扬一头雾水。

　　叶晓雪看他迷茫眼神，无声叹了口气：“以后你就会知道。”说着，斟酌片刻又道：“如果你当他是兄弟，要学会保持距离。”

　　什么玩意！

　　邹扬顶着一排问号，目瞪口呆看着走进老师办公室的叶晓雪，心说，怎么一个顶一个的古怪！

　　保持距离是什么意思？费明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有暴力倾向，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邹扬脑子一阵发麻，决定找个时间问问费明轩。

　　而此时的费明轩正在老师办公室认真听各种参赛规则，数学老师还有班主任都在办公室里，他们将培训时间，比赛时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到时候要准备的东西一一都交代清楚。奥数比赛选手的参赛资料也已经让叶晓雪填写和签名盖章，就等着国庆开始培训，然后参加十月份下旬的比赛。

　　等他们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日落黄昏，秋季昼短夜长，明天又是节假日，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校园里空荡荡，偶尔一两个逗留的学生，也是匆匆忙忙，三人慢悠悠沿着宽阔的操场走向校门口。

　　邹扬爸爸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们，费明轩自从办公室出来后，脸色很臭，一言不发走在前头，邹扬也不知两母子又发生什么事情，追上一步，：“又怎么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和你妈。”

　　费明轩斜睨他一眼，眼神冰冷如霜，邹扬硬生生被激了一下，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费明轩看他不甚明显哆嗦了下，意识到自己将怒火迁到无辜的人身上，骤然缓和下脸色，摇头道：“没什么。”

　　叶晓雪在后头慢吞吞接过邹扬的话，：“小扬，别理他，这孩子跟我有仇，我要了他老师的电话号码，让他以后明轩有什么事就联系我，这孩子不乐意了。”

　　邹扬张了张嘴，叶晓雪还火上添油冲着费明轩说了句：“不管你对我有多大意见，这些都不重要，你别忘了，你的抚养权在我手里，你跑到天涯海角还是我儿子。”

　　费明轩脚步一顿，侧头对着叶晓雪冷笑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邹扬看着他们母子剑拔弩张，抬手捂住了脸，内心有点沧桑的想道，这让他怎么做和事佬！

　　司机送他们回了家，家里准备了晚餐，叶晓雪被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等吃完邹爸让司机送她去酒店。

　　待陈阿姨收拾好东西，邹扬跟他爸说了国庆烧烤的事。

　　邹爸闻言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一番，邹扬听到信息进来的声音，还没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邹爸先道：“给你转了两千块零花钱，明儿好好玩，不过事先是说清楚，如果这次月考考得不好，这两千块钱就从你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出来，我要求也不高，就平均成绩八十五分以上，要不就排名二十以内，两者选其一，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邹爸兀自站起身走回屋。

　　邹扬‘嗷’一嗓子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拍着费明轩膝盖，：“怎么办，不管是八十五分还是排名二十名之内，我都做不到。”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费明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