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关心》Cala

25、第25章

　　昨晚追剧追到半夜，邹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自己屋也没回，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费明轩要赶在陈阿姨醒来之前，将邹扬叫回自己屋。

　　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费明轩今天却意外醒晚了半个钟，也许是昨晚怀里多了个人，让他心驰神摇不舍得起来，当他睁开眼瞬间，就听到了厨房传来的细微声音。

　　费明轩的心陡地一跳，某种莫名的心虚好像挣扎着从心底蔓延出来，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坐在餐厅吃早餐的他们，今天还窝在被窝里，陈阿姨等会没看见他们出去，肯定过来敲门。

　　“赶紧起来。”费明轩拍拍邹扬肩膀，边收拾昨晚留在床上的平板和手机，边换衣服。

　　邹扬鼻尖在枕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嘟哝道：“几点了。”

　　“六点半了，再不起就迟到了。”费明轩换好衣服，发现这家伙还在跟枕头难舍难分，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位置的被子上。

　　邹扬身体抖了下，磨磨蹭蹭顶着一头乱毛，眨巴几下眼睛爬了起来，此时才想起还在费明轩屋里，惊慌叫了声：“操，昨晚我怎么睡在你这了。”

　　“电影才看了一半你就开始打瞌睡，结局到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一阵子，我怎么叫都叫不醒。”门打开一条缝，费明轩躲在门后看外面情况，邹扬踮着脚走过来，趴在他背后，小声问：“怎么样，能出去？”

　　邹扬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喷在费明轩耳边，麻麻痒痒的，费明轩相当敏感，耳郭立刻红了，他压低声音：“还在厨房，赶紧的。”

　　费明轩把门打开，邹扬趁机溜了出去，费明轩正想提醒他开门别太大力气，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邹妈穿着睡衣叽拉着拖鞋，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邹扬，你一大早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邹扬吓出一身冷汗，明明没做什么，却莫名的感觉心虚，他握着门把手慢慢转过身，：“妈，你怎么起这么早。”

　　“还好意思说啊你。”邹妈瞪了邹扬一眼，目光落在费明轩脸上，：“我昨晚回来听陈阿姨跟我说，你们两个跟别人打架了，怎么回事，弄得一身都是伤。”

　　“不是我们主动打架的，俩小混混找茬要过路费，我们不给就动起手了。”邹扬忙解释道。

　　邹妈将信将疑看着他，邹扬又补充道：“真不是我们的错，后来吴老师带了学校保安过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是不是啊费明轩。”

　　邹扬悄悄冲费明轩使眼色，费明轩立刻心领神会，：“是啊，邹阿姨，吴老师说他会跟学校领导反应情况，也会帮我们处理这事，你不用操心。”

　　邹妈这才放心点点头，走近费明轩查看伤口，伤口经过昨晚一夜的沉淀，今天看起来比昨天还红肿，邹妈越看越心惊，：“唉呀，都肿成猪头了，不行，我车你们去医院看看，这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转身就想走，被费明轩拉住手腕：“阿姨，真没事，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邹扬昨晚给我上过药了，几天就能好。”

　　“真不用吗？看着好像很严重。”邹妈才不信他的鬼话，她也是上过学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面子，爱逞强，那些混混出手才不会留情面，两个孩子能在学校外面被人收过路费，显然之间是有过节，邹妈一直不明说，就是听说学校要处理此事，才没声张，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疼，阿姨，真没事。”费明轩看了眼邹扬，没想邹妈反应这么大，心里有点愧疚。

　　邹扬站在他妈后面，无奈耸耸肩。

　　邹妈抬手在费明轩嘴角受伤的位置用力摁了下，费明轩没想邹妈遂不及防就出手，嘴角的痛感让他蹙了下眉，‘嘶’的一声。

　　“还说不疼。”邹妈看他一幅忍痛模样，摇了摇头，对邹扬道：“给老师打电话请半天假，收拾东西吃完早餐，跟我一起去医院。”

　　邹扬看了眼费明轩伤势，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忙应了声：“好嘞。”

　　两人被邹妈送到医院，又是检查又是拍片，折腾了一个早上，没什么大碍，邹妈带他们去吃了顿午饭才将他们送去学校。

　　费明轩在同学眼底，是个学习优异高冷骄矜的学霸人设，没想到竟然也会被打得脸肿如猪头的一天，他一进教室，全班同学忽然安静了下来。

　　那些对他心存爱慕的女同学甚至捂着嘴巴，压抑的叫了一声。

　　他们在学校外面被混混找茬的事，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听到了一点风声，互相传来传去，谣言满天飞，传到最后几乎一人一个说法，其中认为可信度最高的就是有人传言，说他们被打进医院，伤势严重，学校领导正在着力调查此事。

　　大家对本来这事还将信将疑，恰巧早上费明轩他们请了假，更加确信了这个说法，据说那个除了每年选举校花校草才被广泛关注的学校内网贴吧，也因为此事而再度成为热点。

　　贴吧里面已经吵得甚嚣尘上，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没想到当事人回来了。

　　那些本来幸灾乐祸，想看热闹的人瞬间像掐住脖子的野鸡，从他们走进学校开始，就已经有大量同学在暗中关注他们，一路跟着到班级外面，等着看戏。

　　邹扬是学校连霸一年半的校草，之前校草一二名换了两次后，费明轩的出现，成功填补了空虚好几个月第一名，第二名被低年级一个师兄给取代了，邹扬的第三名一直没落下过，这会，学校两名校草同时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为焦点是不可能的。

　　邹扬一回教室，马源周时楠就围了过来，两人看他受伤的嘴角，比起费明轩那张猪头脸，实在好太多了。

　　马源咬牙切齿：“真是他们干的？”

　　邹扬知道马源说的是谁，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班里想看热闹的人不少，邹扬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们几人之间已经默契十足，马源看他动作就知道结果，双手握成拳，无声敲了下桌面，周时楠低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

　　邹扬知道周时楠是为他们打抱不平，摇了摇头：“别惹事，我.......”话没说完，老师进来了，他们两人回了座位。

　　下午放学的时候，邹扬费明轩同时被叫到办公室，教导处主任和他们的班主任老师都在场，教导处主任说；“你们昨天在学校外面被人打的事，吴老师已经告诉我们了，早上我们调查了附近的监控，已经找出那几个人，他们是隔壁技校的学生，这事你们是受害者，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想怎么处理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吴老师也在场，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开口问道：“小扬明轩，实话告诉我们，你们是不是认识他们，跟他们有过节？”

　　邹扬心说，这事果然瞒不住老吴，老吴多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出其中关窍。

　　邹扬看了眼费明轩，费明轩在这事上都以邹扬为主，自然不会开口做决定，垂下眼帘一幅任你决定的架势。

　　于是邹扬转头看向几个老师，斟酌片刻后道：“不好意思各位老师领导，给你们添麻烦了，早上来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讨论这事，我们没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大家学习，所以这事，学校能让我们自己私下处理吗？”

　　“私下处理？”主任和几位老师面面相觑：“你确定能搞定吗？邹扬同学，如果他们下次再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老师，不瞒你说，我们之间没什么过节，只能说是彼此产生一点矛盾。”邹扬犹豫了下坦白道：“我之前在体育馆和他们一起打过球，曾经下了个赌，谁输了谁在高中期间不准参加比赛，后来我们赢了，对方可能有点不服气，找机会想给我们教训一下。”

　　“就这样？”老吴说。

　　邹扬点了点头，显然老师们也不大相信这个拙劣的理由，但当事人不想追究，主任和几位老师无可奈何，探讨一番后，还是答应他们的要求，邹扬从学校调查来的资料里保存了大混混的电话号码。

　　回家之后，邹扬给大混混打了电话，让他转达廖勐曹鑫，那天的事他们学校查了监控，已经调查出是他们所为，邹扬可以不追究他们责任，但是他们必须保证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许找他们麻烦，如果曹鑫廖勐不答应，他就让学校报警，由警察来处理此事。

　　邹扬有把握曹鑫廖勐肯定会答应，毕竟现在他们焦头烂额要应付学校那边的事，如果这事让警察处理，在他们学生生涯上留下一笔污点，以后想在社会上像普通人一样立足，那太难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给他们留了后路，就看廖勐曹鑫有没有这个觉悟。

　　事情处理完，邹扬吁出口气，感觉这段时间为了曹鑫廖勐的事太过紧绷了，生活一塌糊涂。

　　上次的化学语文考试，成绩出来了，邹扬的文科不差，但成绩一直维持在中等以上，也没见提高多少，化学更不用说了，在费明轩耳提命面之下，比以往平均成绩提高了八分，距离邹爸的要求如隔着一条滔滔不绝的长河。

　　邹扬已经放弃能有零花钱用的想法，那些剧本电影里描写的天才，复习一段时间就能突飞猛进，成功挤上班级排名年级排名的，那些都是神，他只不过小小一介凡人，没有那能力，只能固守本份，日复一日的努力上进。

　　果然邹爸看了眼成绩，摇了摇头，眼底满是腐木不可雕的嫌弃。

　　邹扬心塞度过了几天，然后就将这烦恼忘光了，因为中秋临近，邹妈邹爸忙着应酬送礼，而邹扬费明轩答应了陈涵施奈生邀请，在中秋前夕去赴他们的开业酬宾宴。

　　小胡同外的停车场已经爆满，为了吸引顾客，小胡同墙壁上挂上一排灯笼，灯光一路照进整条胡同，像过年一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邹扬费明轩搭地铁过去的，还没走近就被气氛感染，邹扬道：“看着不错，他们还真有点商业头脑。”

　　费明轩低低应了声，两人聊着天，忽然见胡同出入口处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脚踩着灯笼投下的影子。

　　身后陈涵走过来，大声喊了句：“方翊，你哥找你。”

　　随后，陈涵又瞥见邹扬费明轩，打了招呼：“你们来了，正好给你们介绍下，他叫方翊，是施奈生的表弟，你们年纪差不多，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交个朋友啊。”

　　方翊抬头望过来，邹扬看到他眼角一颗小如细砂的小痣，就落在他颧骨处，衬得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多了份魅惑。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