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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后悔攻上线!我是土狗我爱写! ...

  •   「章节声明:本篇中人物的心理活动与见解均为剧情需要,不代表作者本人任何立场」

      任务完成,芯片在手不宜久留,上级领导决定让这批派遣人员尽快回国,其他人都很快整理好,只有戴珩津不想离开。

      他心里不承认单粱已死,他想留下来继续寻找单粱的下落。

      张天齐跟他关系走的最近,安慰他的话也比别人多一些,“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早点休息吧。至于别的……尽早走出来吧。”

      芯片还在他手上,这是他唯一纠结的问题,叫住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张天齐,“我能信任你么?”

      “什么?”张天齐回身,“我怎么了?”

      戴珩津拿出芯片盒子,“把这个顺利带回国,能做到么。”

      张天齐走回来,盯着盒子,迟迟不敢接手,“这……”

      “齐严背后的势力……不,可以说,世界各界知道这东西存在的人都想尽办法想要得到它,趁他们还在搜索爆炸大楼,正处于混乱,带它离境是最好的时机。”

      “您不跟我们走?”

      “……我想再等等。不会太久。”

      张天齐没有盲目接下眼前升职的大好机会,他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有效应对这一路上可能会突发的情况,“这是您助理用生命换来的,该保护好它,别轻易交给别人。”

      戴珩津握紧盒子,强调道,“他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

      张天齐不喜欢看到戴珩津萎靡不振深陷迷困的样子,入他们这行,初期训练就是不被任何人事物干扰影响执行工作任务,戴珩津之前是这条铁律的标杆,“组长,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欺欺人也无法改变事实结果,你也看到了,因为连续爆炸着火,现场毁坏严重,如果那种情况下还能活,可以申请吉尼斯最强生命力纪录了。”

      实话刺耳,戴珩津撇开头,心里烦乱得很,“……你先去休息。”

      “上级很重视,您尽快决定。别让他白白牺牲。”

      张天齐离开后,戴珩津仍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大家只道生离死别人间寻常,劝他想开点,没人能理解他的难过。生命何其宝贵,淡漠生死高歌他人牺牲奉献,与卖人血馒头的刽子手有何分别。

      他在前后两次选择中放弃了单梁,如今报应轮回,单梁亦是抛弃了他,以生命为阔别。

      他就这样颓废且僵硬地沉思着,伤感闯入狭窄闭塞的死胡同,无法回头释怀。

      如果回国在所难免,至少现在,他想再去看看单梁最后存在的地方。

      拿起外套义无反顾地迈出奔向制药公司的路程,每一步,都在后悔当日爆炸时自己的抉择,哪怕他那一刻曾有半步迈向单梁,此刻的良心也会稍稍好过一些。

      于事无补的忏悔,在这片信奉天主的国度之上,亦得不到宽解与原谅。

      人们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编造出宽容大度的神,是非对错,对这个虚伪的社会而言,毫不重要。

      戴珩津此刻看清了自己,也明白了齐严对他的厌恶。真正虚伪的小人,是他。

      「像你这种冷血无情,万事只趋向利益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没有爱的资格!」

      齐严的一针见血的指责萦绕耳畔,说的对,如果他没有对单梁穷追不舍,强硬地为单梁做这一切看似安全实则深渊的安排,此刻的单梁,应该还在国内没心没肺地钓大款捞些小钱吃喝玩乐吧。

      他曾经看不起单梁这些卑贱作为的日子,此刻多想这个人还在那样地活着,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出租车就在他这一点一滴的心酸懊悔里行驶到了已然成为废墟的园区外。

      还有许多人借着搜救的口号对实验基地进行地毯式挖掘。

      人人迫切想得到的实验数据芯片,此刻就在他的衣兜里。

      讽刺啊,近在眼前的,他们找不到;他想要找回的,咫尺天涯。

      他在一片混乱中畅通无阻地进入警戒线,那些人找芯片找红了眼,没人在意他的到来。

      徘徊危楼废墟之间,断壁残垣,仍回荡着那一夜的灼烧与悲鸣,天色逐渐暗淡,又一轮太阳即将隐去,余晖照耀的光线闪过他的眼角,低头发现,那抹光来自石缝间一枚小小的白金钻戒。

      上前弯腰拾起,戒指圈小些,内侧还刻有一行小字:Brief life, but loves long. (生命虽短,爱却绵长。)

      “呵……”他笑了,眼中噙泪,戒指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把它遗落在这里,它如此不遗余力地展示自己的光芒,期待能再度回到主人身旁,却孤零零卡在这里,无人问津。在这场灾难里,有的人遗失了珍爱,有的人,像这枚小小的钻戒,被丢弃遗忘。

      “咔”子弹上膛,他身后再次被人抵枪威胁,他把戒指攥紧于手掌心,不动声色。

      (下面是假装在说英语系列)

      “没想到,你敢出现在这里。”

      是个女生的声音,戴珩津缓慢问道,“你是谁?”

      枪口对准脊椎骨节,女生威胁道,“把盒子还给我。”

      纳特的人。戴珩津按兵不动,“什么盒子。”

      “不要装傻,单梁在爆炸前给你的盒子,交出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Jery嗤笑,“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么?当时我们有耳麦联系,你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耳麦?戴珩津回想当时单梁的形象,很模糊,不确定,同时也有些激动,“如果你能听到一切,那你有没有听到单梁离开现场。”

      “他把盒子扔给你之后没过多久就爆炸了,怎么离开?”

      “……你们为什么会用耳麦联系,”戴珩津只关心害死单梁的始作俑者是谁,咬字凶闷,“是你让他持枪返回大楼的?”

      “我们从齐严手里救出他,他自然也要回来为我们救出纳特先生,行动前我误把真的芯片交给单梁,把用来哄骗齐严的假芯片留在了自己手里,所以,现在把真的芯片还给我,我放你走。”

      他不可能交出去,“他当时的确扔过来了一件东西,但火势很大,我没有拿到。况且,单梁对整件事一无所知,他没必在那关头扔给我一个在他认知里毫无价值的东西。他说的分手礼物,或许是我之前送给他的戒指。”

      “哈,你真有表演天赋,”Jery没有被他的谎话欺骗,“行动前我已经告诉他,必要时刻可以把假芯片给齐严,换取逃命的机会。纳特先生也曾给他看过假芯片,他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Jery口中的事实,再次刷新戴珩津对单梁此举的认知,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单梁只要交给齐严就……”

      单梁明知把黑盒子交给齐严就能活命,为什么没有给。

      因为他知道,芯片是真的。

      戴珩津不敢相信,不敢想象,更不敢承认,单梁拿到芯片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拿到的是真的芯片,所以选择牺牲自己,把真的芯片扔给了他。

      单梁不是担负使命重任的组员,没理由为了得到芯片做出牺牲,对此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是爱啊。

      戴珩津攥拳隐忍哀怒,这份分手礼物,份量太重了。他还想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旁人带回国,多么愚蠢,多么幼稚。

      沉重的真相压得他透不过气。

      直到刚才他还认为在这份感情里,自己是更爱的一方,错了,全错。

      至此心中对单梁的愧疚爆发溃堤,悔恨的泪再难抑制地夺眶而出,原来心痛滋味如此难以承受,他痛得快死了,眼里是模糊的夕阳,心里祈求奇迹降临,把单梁还给他,再给他一次爱的机会。

      Jery见他许久没有反应,狐疑歪身前探看个究竟,没想到这位纳特先生的劲敌,竟然哭得比她五岁的小侄子还夸张,诡异又觉神奇,撇下嘴角,“你哭什么?我都没这么哭过,快把芯片给我,回家找妈妈去吧。”

      “我不会给你,”他也不再编造谎言套话,坦言道,“这是他留给我的。”

      “果然在你手里!”Jery神色隶变,动手要搜身抢夺,“还给我!”

      为了防止戴珩津反抗,她举枪对准戴珩津后脑,只听“砰”地一声,枪响了,倒地的却是Jery。

      死不瞑目,蓝色瞳孔的眼睛瞪得老大,戴珩津回头,身后开这一枪的是之前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那个外国人。

      Zrat收枪立刻拉拽戴珩津离开现场,拐到不易被察觉的坍塌墙角做掩体,递给他一本假护照和机票,还有一个过时的mp3,“两小时后的飞机,扔掉你的电子设备,把芯片塞进这里面,其余什么行李都不要带,入你国境内之前不要联系任何人。”

      戴珩津接过护照和两张机票,“为什么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是两张机票,因为不能直达,会被迅速查到,所以需要中转换航线)

      Zrat眼中没有情绪,他早就想结束制药公司的一切利益纷争,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两个互不揭露身份的情敌首次碰面,没有针锋相对的硝烟,只有无声的唏嘘与心酸,“我猜,这是他的愿望。”

      戴珩津沉默片刻,伸出手,“谢谢。”

      Zrat垂视他主动的友好,五秒之后才慢慢伸手回握,“我相信他没有死,”Zart似乎还有后半句,但动了动嘴,没有说。

      戴珩津把他的欲言又止视为同自己一样的无法释怀,没有多想,“我不会放弃寻找他的。”

      “……我也是。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与戴珩津分别后,Zrat向Jery倒下的地方看了看,那里已经围上了人,这些人顺着蛛丝马迹迟早会发现,时间线卡得紧,希望戴珩津好运。

      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匆匆离开爆炸现场。他并非单靠意志判断单梁是否还活着,而是在事后疯狂收集现场一切人体组织碎片核验DNA,与之前单梁留下的那管血液DNA做匹配,目前无一吻合。

      戴珩津就近找了一家大型自购服装店,换下惹眼的西装,棒球帽灰色卫衣浅蓝水洗牛仔裤配球鞋,钱包里只留现金,其他证件和银行卡全部掰碎分开扔进店后门的垃圾桶,明明舍得把一切毁坏扔掉,却将那枚意外拾到的戒指收纳钱包中。随后打车赶往指定的机场。

      没有人接应,按照正常的乘机流程走,剩下的交给运气。

      但他总感觉有人在跟踪盯梢,但对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很奇怪。

      好在没过多久便开始登机了,这股奇怪感也在登机后消失。

      登机口角落,一个游客打扮的夏威夷风草帽男在打电话,“他上飞机了,航班是UA……!”

      重要的航班信息还未泄露出去,通话便被硬生生切断。

      等夏威夷风草帽男的尸体被其他同伴找到时,戴珩津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三小时了。

      「22小时后」

      新的一天开始了,邢哲正准备去上苦逼的班,戴德远按耐不住,再次给邢哲打电话确认大儿子的行踪,邢哲也是同样着急,可就是没有半点消息。

      然而就在他和戴德远通话时,门铃大作,他是独居,父母亲戚住得远,国内也没几个朋友,没人会这么早来家中找他。

      最近麻烦事多,他没有挂断电话,也是图个心安,怕有突发情况没人知道,可等开门后,惊讶眼前人,“戴总?!”吃惊上下打量戴珩津的不寻常的穿戴,以及发型杂乱,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落魄形象,“你怎么这个样子??”

      “珩津?他回来了?!”电话里,戴德远激动异常,连忙捧着电话吼,“让他接电话!把电话给他!”

      邢哲赶紧把手机塞给一脸疲惫的戴珩津,“戴总,报个平安吧,大家都担心坏了。”

      戴珩津举手机到耳边,有气无力,“爸,回头再跟你解释,我现在很累。”

      “……”听到儿子的声音,多日悬心如释重负,戴德远憋了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噎得慌,“我让老李去接你回家休息,地址给我。”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放心吧,我没事。”

      “……我等你回家跟我解释清楚。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戴德远听出他的疲惫,虽然生气,但也没挑这节骨眼发难,生硬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还给邢哲,“浴室借我用一下。”

      “啊……在这边。”向来讨厌工作带入家庭的邢哲此刻也顾不上嫌弃了,他也很想知道戴珩津此行的遭遇,想问清楚爆炸事件的来龙去脉,所以把戴珩津领入外客卫生间后立刻出来,放下背包,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衣袖进衣帽间为戴珩津找合适的衣服。

      准备妥当后,在客厅等戴珩津出来。

      十分钟过去,他想:嗯,那么邋遢,是要仔细清洗。

      二十分钟过去后,他开始奇怪,有那么脏么?勇闯亚马逊去了?

      二十五分钟过去后,他坐不住了,节约用水啊!洗什么要这么久!过去敲卫生间的门,“戴总?衣服为您准备好了,需要拿给您吗?”

      站在门外等候半分钟没有回应,再次敲门询问,“戴总?”

      门很快打开小半,戴珩津伸手出来,他递衣服进去,又过去五六分钟,戴珩津终于干净清爽的出来了。

      但是精神看起来很不好,他试探道,“下午一点半有企业新能源阶段进展报告线上会议,您要参加吗?交流文件已经准备好了。…戴总?”

      戴珩津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信号接收塔,目不转睛看着邢哲,好像在听,但没有反应。

      “戴总?您是不是有些累?”

      “……单梁的朋友,叫什么?”

      “嗯?”邢哲没反应过来。

      戴珩津叹气,“和你相亲吃火锅的那个。”

      邢哲对自己私生后曝光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戴珩津没心思解释,“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对,我的手机丢了,还有证件和银行卡,你去补办,会议的事交给其他人做。”

      “……”他拥有世界顶流的学历,却被吩咐职场里最底层的工作,超不爽,“戴总,您可能不知道,在您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突发事件,导致我现在要处理的工作几何倍数增长,不如叫单梁去办,他现在是您的专职生活助理。”邢哲想,戴珩津都回来了,单梁也肯定回来了,“我打电话叫他来。”

      戴珩津立刻抬手压住他拨打电话举起的手,“不用打了。”

      邢哲暗暗较劲,连日受的委屈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同样的薪资,他累得牛马不如,单梁却能吃喝玩乐睡大觉,这通电话必须打,“戴总你不用担心单梁的状态,做过演员熬夜赶通告比这累得多,他早……”

      “他失踪了,”戴珩津打断邢哲的长篇大论,“爆炸的时候……他没能和我一起出来。”

      邢哲举在耳旁的手机传来熟悉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忘记挂断,怔愣地看着戴珩津阴郁的双眼,“他……也在?”

      “……嗯。”

      “没、出、来,是……?”

      “……”戴珩津脸色苍白,万念俱灰,“我一直在医院……找不到他,找不到了。”

      邢哲蹙起眉心,他从未预想过这样的局面,猝不及防失衡,漏喘了口气,想起每日都打来电话询问单梁踪迹的肖媛,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大叹且埋怨的语气,“他不能失踪啊!还有人天天盼着、等他回来啊!”

      此话一出,戴珩津瞬时红了眼眶,他本就极度压抑自身的悲痛,听不得「等他回来」这种话,哽咽着,不想在自己下属面前失态,“她的电话给我,不为难你,我跟她说。”

      邢哲很反感戴珩津的想法,微摇着头,“你这样太残忍了戴总,做人不能这样。”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良久,“我不能给你肖媛的电话,这么严重的事,不是电话里能说清楚的。”

      戴珩津碾咬下唇,执拗地不听劝,“电话给我。”

      邢哲收起手机,拿起外套和背包去开门,态度坚决,“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不会成为伤害肖媛的帮凶,我还有事要忙,您自便吧。”

      说完急匆匆地关门离开了。

      戴珩津行尸走肉般缓慢坐到沙发前,弯腰坐下,没发现自己少退了一步,跌坐到地上。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狼狈不堪,失败受挫感无以复加,攥拳狠砸砖面,手部关节传来的疼痛也无法掩盖他内心针扎刀割般地酸楚,暴力过度的手掌颤抖着掩住满是泪痕的脸,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做什么了,就像天生失明的盲人想要伸手抓住不存在的光一样茫然,可他不得不拖着这样矛盾的躯壳继续完成他的任务,就像高速运转超负荷的机器,即便不断弹出错误窗口仍要继续程序,他没有时间休息,回到浴室拿出mp3,已经在自家的池塘,此时撒饵捕鱼,收网易如反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后悔攻上线!我是土狗我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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