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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单粱融入新集体,戴珩津诚意悔过,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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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珩津故意拖到半夜十二点回家,但没想到,一向早睡的父母一直等他回来,戴珺洁此前已经接受过戴德远的第一波轰炸,很够义气,一问三不知。
所以在戴珩津出现时,戴珺洁还偷偷使眼色,被戴德远看到,“你们两个递信号呢?嗯?”
戴珩津坐下后轻叹,“您血压高,得注意休息,这点小事,明早聊吧。”
“小事?”戴德远坐起身来,“你先跟我说说,你查到王梁的情况。”
戴珩津从公文包里取出厚厚一沓印刷文件,放到玉石茶几桌面上,“他在国外惹了不少麻烦,并且涉黑了,投资失败是中了投资方的对赌圈套,可以说,两个月内他拿不到5亿人民币补漏,嗯,”后面的话戴珩津也不用明说了,“您懂吧?”
但戴德远百思不得其解,“王梁向来谨慎,他怎么会投入这么大呢?”
“对,这是个局中局,他先前主营电子配件制造生产,经人推荐盯上了自主研发专利资金政策,说白了,想再登一个台阶,就去拉动资金,启动了新的项目部门,因为这个政策,需要数目达标,而且有公司营业属性限制,还有从业时间不能低于十年,他资质不符合,所以他同期收购了好几家同类企业的专利,又找到一家符合从业年限的企业谈合并,可是这家企业不但空壳,合并之后还转卖了他带过来的专利,走到这步时,他已经亏损不少了。”
戴德远皱起眉头,“所以,你是说,从他拉动资金开始,这就是个圈套?是这意思么?”
他爸无论言语还是神态上都彰显着不相信,戴珩津拿起文件,旁边的阿姨立刻接手送到戴德远手上,戴德远皱着眉翻开看,密密麻麻的字,但他没要眼镜,说明他也没心思看,戴珩津继续解释道,“他想翻身,找地下钱庄调国内资金避税,违法操作本身就有风险,很不巧,他的钱被冻结了,其实到这一步,他肯收手的话也还来得及。”
“冻结也是别人做的局么?他惹什么人了?”
“爸,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我认为,现在国际形势不太对,王梁叔资金被冻结后走投无路又去找□□家族借款,对方不但要求他事后返三成利,还要求他必须达到四千万英镑的盈利,否则就按要求赔付。”
“三分并不多,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四千万?”
“对,对于这个□□的背景我查不到更多,但我了解到,他们做过不少同类事,指向很明显,受害的几乎全部是外籍商人,而且根本没有专利政策,是他们刻意散布的假消息。”戴珩津紧接着说自己的想法,“咱家在国外的资产也很多,但有些分散,没被他们盯上,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逐步地向国内收敛。”
戴家国内的产业发展只趋于平稳,效益并不出彩,戴德远动动嘴,犹豫不决。
“不必全部撤回来,那样对咱家的声誉也会有损,但是,我认为有必要转回大部分,支配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至于像发生王梁叔这样的遭遇时,咱们手足无措,毕竟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这是个局,国内管这个叫杀猪盘。”
严肃的气氛下,戴德远被这个词逗笑,又想了想,“这部分……你看着做吧,也不要因为太怕事,耽误了……”
“我会掌握好分寸的,这么说您也同意了是吗?”
“嗯,”戴德远意意思思点头,“先做一些看看。”
“行。”
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刚起来准备上楼,戴德远又让他坐下,倒是让陪着的阿姨先休息去了。
还是没躲过去。戴珩津无奈坐好,“您还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戴德远放下文件,“你刚才说,你有结婚对象?是谁?我和你妈认识吗?”
李澜和戴珺洁不安地看戴珩津,戴珩津虽然不怕,但心里多少还是设了些防备,开口之前做好和弟弟一样被轰出家门的心理工作,“你们不认识,他以前是我娱乐公司的艺人。”
听到艺人俩字,戴德远就已经表现出极大的反感了,“艺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跟那种人?!你是不是也学那谁他们家那个儿子,在外面胡搞关系了!”
“没有,我对这个是认真的。”
戴德远欲言又止,看向李澜,李澜心想你儿子还没说更过分的事实呢,看我做什么。
戴珺洁张口,“爸,哥那么忙,哪有空跟那群富二代一样花天酒地啊,你不也看到了,他成天忙工作忙得这么晚,是吧?再说哥以前……”戴珺洁一想到单粱的精彩事迹,帮戴珩津发声的音调都虚了,“哥不是……感情受过挫折么……他最……”最后几个字甚至低不可闻,“最讨厌乱搞了不是么……”
戴德远总觉得,好像大家都知情,就瞒了他一人,“你们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惊讶?”
李澜眼瞟别处不吭声,“……”
“……唔……”戴珺洁头压得低低地,吭吭哧哧。
戴珩津也不为难妈妈和妹妹,“爸,我还要跟您说关于这个的问题。”
“你说。”
“是个男生。”
戴德远倒是没震惊,无语地自语呢喃了声,“就知道是这样。”
戴珺洁惊讶,“嗯?爸你猜到了?”
戴德远无奈看看自己宝贝闺女,然后向戴珩津证实自己的猜测,“是你前两天说的那个为了救你死了的助理吧?你这两天状态恢复了也是因为他,是么?”
这回连戴珩津都惊讶了,“怎么知道的?”
瞧你前些天半死不活的,这很难猜么?他生的崽,他当然了解,所以废话不多说,他只说最现实的问题,“男的怎么结婚?他能生孩子?”
“……”这一句把其他三个人都问住了。
见他们不说话,戴德远再提刁钻要求,“只要他能生,我没意见。随便你结婚也好,还是怎样。”
“……”
戴德远说完走了,留那娘仨在客厅大眼瞪小眼,戴珺洁为戴珩津发愁,“又不是abo社会,他一男的怎么生,爸这不强人所难么?”
戴珩津和李澜都听不懂,“什么是abo?”
戴珺洁看看他俩懵懂的眼神,“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了。”
谈话到此结束,戴珩津回房间休息,洗漱过后,想起妹妹说的新词,好奇去搜了一下,在浏览诸多丧心病狂的内容之后,他又起床去洗了把脸,企图把闯入脑袋里的无用知识全部忘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编造这种设定的人……某种意义上讲也很强。
反正他无法理解。
不过,他觉得这个丧心病狂的设定里有两个非常好的要素,一是,如果他能标记单粱,那单粱就真的只属于他了;二是,确实满足了他爸的刁钻要求。
(作者吐槽:不要这么自信地认为单粱是O,人家也可能是A)
他是坚定的纯爱党,不懂老一辈对婚姻和孩子的执念,他认为只有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想对彼此的终身负责,才会携手踏入婚姻殿堂,孩子自然也该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逼婚催生,这样牛不喝水强按头,少则两个人的悲剧,多则两个家族的悲剧。
如果他爱上了一个女人,或许会有孩子,但现在事实并非如此,且他也不打算去做违法的生育手段。
好事多磨,水到渠成吧。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他不愿钻进这死胡同。
闭眼之前,怀揣着想念,给单粱发信息「晚安」。
单粱同学呢?
吃饱喝足,才想起怕胖,在房间里运动消食,活动到双腿泛酸才停下,打开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两点了,恰巧弹出戴珩津发送的「晚安」,时间是五分钟前,“怎么这么晚睡啊……”单粱嘟囔了句,放下手机坐在大床上托腮,看向那桌上堆积的零食。他一句话,戴珩津就真的送来了,“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人真讨厌,总来扰乱他的心。明明都说不愿意了……“啊啊!烦!”摆烂地呈大字仰面躺平,讨厌戴珩津,更讨厌自己,怎么能被这点小恩小惠动摇了呢!
在床上轱辘来轱辘去,越想越烦,凭什么只有他自己烦,抓起手机,冲动地发过去短信,“那你能给我一个家么?”
发完过了一会儿,冷静了,后悔了,想撤回,来不及了。
戴珩津破例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迷迷糊糊之际感觉震了一下,眯起眼睛看消息,瞬间清醒,他激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你想要什么样的家」敲完感觉不对,删掉又打「我可以」,但一想他爸的要求,再次删掉。迫切想回复的心情和无法正确回应的问题在他眼前化作矛与盾,思想在激烈交锋,刀光剑影。
“唉……”他不知该怎么回。
那边,单粱因为后悔和尴尬,在疯狂砸拳捶床,战役刚刚开始,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没这么蠢的!他要被自己蠢哭了。
他想象戴珩津看到短信时,轻蔑冷笑的样子,更抓狂了,抓起手机操作黑名单,企图逃避,“拉黑吧拉黑吧,彻底撒由那拉了。”
离拉黑仅一步之遥,戴珩津电话打过来了,单粱像触电一样一哆嗦,吞咽口水,眼睛直愣愣瞪着「大沙皮」的备注,心想,尽情嘲笑我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于是颤颤巍巍接了,结结巴巴装腔作势,“干,干什么!”
“你想在哪里定居,国内的都可以。”
“……啊?”
“如果我辞职成功,会被限制出境,所以,”戴珩津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声,“不要去瑞士,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单粱的思维还有些没转过弯儿来。
戴珩津声音微弱,哄着他似得,“我现在,没办法对你做出承诺,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结合实际,对吧?”
单粱也不再尖锐,平静地问,“……所以,没办法给,是么。”
“暂时……不能说完全给不了,只是我爸那里……”
“好吧,我知道了。”
没有交谈,也没人挂断,静静听着彼此微不可闻的呼吸,很近,又很远。
“单粱。”
“……嗯。”
“你还喜欢我么?”
“……”
又相互沉默了会儿,单粱手指扭拧着被单,咬唇思绪乱乱的,“不知道。”
戴珩津轻笑,“是么。”
单粱能想象出他此刻无奈的神情,抿抿嘴,“喜欢吧。”
“嗯……我也很喜欢你。”
“有多喜欢呢?一年……两年,还是能八九年。”
“一年吧……”
单粱无语,赌气道,“再见。”
就听戴珩津笑,“因为再往后,喜欢就转变成爱了,爱之后的几年,就会变成家人。”
单粱嘟囔,“哪有这样的公式,没听过。”
“单粱,”戴珩津有些撒娇的语气,听着人心里痒痒的,“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吧,你对我负责,好不好?”
“喂!”单粱的心被猛提了一下,他没料到戴珩津会反过来向他要这些,有些无措,“是我在问你,怎么变成你要求我了?”
戴珩津继续哄劝,“你选好位置,我来买,你把它置办成家,然后你接纳我成为那个家的一分子,以后不喜欢我了,就把我踢出去,但那里永远是你的家,好不好?”
单粱不得不承认,他狠狠地心动了,但嘴上、情面上还过不去这个坎,“你这是犯规。”
戴珩津又笑,老大个人了在这儿耍赖,“看在我那么可爱的份上,别跟我计较了吧?”
“噫,你好恶心,”单粱一身鸡皮疙瘩,呲牙嫌弃,“哪里可爱了。”
“我不可爱么?你嫌弃我,我太伤心了……”
天呐……单粱头皮发麻,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偏执嘴坏的戴珩津么?这个嘤嘤撒娇怪是谁啊!
见单粱不说话,戴珩津故意说,“实在不行,我叫你老公呗。”
他受不了了!!单粱嗷一嗓子,“你再这样恶心人我报警了!”
“哈哈哈……”
戴珩津在那边笑,单粱也从无语慢慢笑起来,“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嗯,”戴珩津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想抱着你,睡不着。”
这家伙,合着以前是闷sao,现在跟他现出原形了,“略略略,抱不着,急死你。”说完坏心眼挂断电话,可脸上的笑意,直至熟睡也没有消失。
第二天,大白来给他换房间,因为有很多人投诉,单粱总半夜尖叫太扰民了。
单粱美滋滋的,毕竟原因是他那屋门坏了,锁不住声音,换屋子大家都开心。
午休时间,他把昨晚和戴珩津聊天的内容告诉了肖媛,问问肖媛的意见。
肖媛比他有脑子,发现了问题,“你怎么这么傻啊,听不出来吗?他这不就是变相地包养你吗?给你买房子,时不时去你那住,对你没兴趣后说不来就不来了。”
“……啊,是这个意思吗?”单粱撇嘴否认,“不一样吧?”
“怎么不一样?你都被男人骗三次了,还信啊!”
“可是他,”单粱没底气,“我觉得他可能,跟他们……不太一样……”
“没错,是不一样,”肖媛恨铁不成钢,“戴珩津比他们更毒更阴险,更会算计人。你也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他什么都没给你,几句话就让你差点为他丧命,现在随便洒洒毛毛雨,又把你骗走了!长点心吧孩子!社会很险恶!戴珩津更险恶!”
单粱脸面无光,反驳道,“诶,我也是靠自己走到今天的,知道社会很险恶好叭?我也不是那么好骗……”
肖媛气到不行,“行,我这么为你操心,这么努力地把你从姓戴的陷阱里拉出来,你就铁了心往里钻是吗?我不管你了好吧?”
单粱听肖媛真的生气了,“别生气嘛,我错了好不,媛儿~那你说我怎么办嘛……我还是,我其实……还是有点喜欢他。你看,他长得帅,经济条件好,还有那方面,”说到这儿还小小的害羞了一下,“……也挺好的……”
肖媛翻了一个超级大白眼,叉腰叹气,“是啊,再怎么喜欢男人,你本身也是个男人,嘁……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单粱委屈巴巴,“你怎么能这么我说我吖……难道你和邢哲在一起,没考虑这方面的事儿么?这方面很重要的。”
肖媛很尴尬,“单粱同学,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
单粱不依不饶,“媛儿,这真的是大事,结婚前一定要先验货啊,不然婚后会后悔的。”
“啊啊你不要再说这种事了。”肖媛虽然和单粱是很好的朋友,也从没嫌弃过单粱开放的人际关系,但她对于自己还是很保守的,不喜欢谈论太多这方面隐私问题,“我觉得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要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别让他觉得你是easy boy,ok?”
单粱闷闷不乐,他本来就是个easy boy啊……他再傻,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交谈之后没多久,他的房门再次被敲响,开门打开后,门口的小板凳上放着采逸轩的打包袋,下面压着游戏机的包装盒。
单粱拿进来后,抱膝蹲在旁边盯着这些按他要求送来的东西惆怅,戴珩津真的如肖媛所说,只是包养他玩玩么?
拿出手机,拒绝内耗,很直球地打给戴珩津,“你是只想包养我,玩一阵子就扔了,还是实打实的想跟我在一起。这个对我很重要。”
戴珩津在饭局上,特意离席,郑重地到外面回答他这个问题,“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要是我不信怎么办?”
“会让你相信的。”
单粱扭拧着,支支吾吾,“那你会觉得我是easy boy吗?”
戴珩津没听清,“什么?”
“就是……算了算了,你忙吧。”
“……”
重返饭局,大家都笑呵呵谈论着,见到他回来,一位最近跟他合作比较密切的老总拿他开玩笑,“戴总急忙忙出去了,面带笑容就回来了,这是好事将近呐?”
他礼貌笑应,“没有没有。”
另一位搭腔,“戴总年轻有为,事业重要嘛,你老惦记人家私事,是不是想给你闺女介绍介绍啊?”
一群中年成功人士哈哈大笑,戴珩津在这里面算是最年轻的了,只能任由他们开这些喜欢的玩笑,不理睬就是了。
不过今天,大概是酒喝的多上头了,这位老总还是不依不饶,甚至顺杆子爬上来了,“诶!我还真有这意思!我这儿要是能有戴总撑场面,那可不得了!”
几个人起哄,说他想安排就排队吧,他们也有好的姑娘介绍给戴珩津,好好一场酒局,变成了媒婆开会。
戴珩津心想自己最近是犯烂桃花么?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过,似乎可以利用,卖关子道,“承蒙各位叔叔厚爱,我现在有交往对象,暂时不考虑了,让大家费心了,不好意思。”
这个消息更炸裂,纷纷问他对方是哪家企业的千金,戴珩津以对方身份特殊,不希望公开为由,巧妙避开了这个问题。
于是饭局上的话题成为开端,他有恋人的消息在京圈不胫而走,戴德远接电话接到头疼,很多生意上的老伙伴或者如今身居高位的老战友致电询问戴珩津的恋情。
李澜见他吃降压药,关心问切,戴德远生气又无奈,“混小子,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昨天才告诉我们,今天就满世界招摇!”
“珩津跟他们说对象的事了?”
“可不!”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在玉石桌面上,“倒是没说是男是女,让外界猜,把人都赶到我这里来了!”
李澜抿抿嘴偷笑,帮他拍抚后背顺气,过了会儿,戴德远稍稍改了口风,“不过,这也证明,珩津确实很出色,这么多人关心他的婚事……这么一想,王梁家这门亲,确实不般配。”
李澜很赞同,私心也想帮一帮大儿子,“话说回来,能让现在的珩津动心的人,又是个男人,必定不简单,或许,”轻轻推了推戴德远后肩,“见一见?”
戴德远不做反应也不说话。
李澜又说,“再不济,他也救过咱儿子的命,于情于理,也该做些表示。”
“……”戴德远有些松动,沉思片刻,“嗯,见。”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过去,秦司霁的账号开始运作,戴秋铖和单粱也很巧合地同一天解封。
戴秋铖兴奋地联系大家中午聚餐,特意喊上他哥,想跟他哥介绍姬尘音,可戴珩津一盆冷水浇他头上,“没空。”
就这么冷血的把他打发了。
不死心又打过去,戴珩津不耐烦,“还想说什么?”
“借我辆车。”
“自己去拿。”
戴秋铖开心了,嘱咐姬尘音在家收拾行李,等他换车回来一起回朝阳区的家。
他开着那辆落灰的砖红桑塔纳出发了。
戴珩津正在封控区外等单粱出现,同一位置还有其他隔离人员的家属,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家属都顺利接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他往身后看看,还有俩人跟他一样没接到,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打电话了,他想给单粱好印象,所以没有催,他连今天来接单粱的事都没说。
下午还有会,邢哲打电话催他回公司,戴珩津很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冲动,眼看剩下那几个人也如愿接到,他有些待不住了,给单粱打过去,“你在哪儿?”
单粱不明所以,“酒店啊。”
“有事吗?不让出来?”
“啊?没有啊。”单粱已经换到另外一栋楼和新的房间,“我没地方去,所以办入住了。”
“……”戴珩津无声吸气吐气调节心态,以很平静的语气对单粱说,“把房退了,跟我走。”
“不要。”单粱立即拒绝,“跟你走,还不被你拆了吃了,我才没那么傻。”
戴珩津咬牙,硬挤出和善,“我工作很忙,下午还有会,听话,出来。”
单粱嘟嘟囔囔,“……不要,我不去。”
“单粱。”温声细语之下隐含警告,“五分钟,让我见到你。”
单粱听得心惊肉跳,但他想,现在是在酒店里,一、有监控;二、有别人;三、外人进不来,戴珩津也不能对他怎样,底气就足了些。
戴珩津家是一定不能去的,去了又会被关起来,他干嘛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逆反心理严重,瞄时间的偷感更重,五分钟到了,六分钟到了,七八分钟也过去了,戴珩津没再打电话来,但他突然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他的第六感也蛮准的,戴珩津再次利用人脉关系,亲自进来抓人了。
刷开单粱房门的那一刻,一句话没说,站在门口笑里藏刀,宛如蹲守在猎物窝前昂扬得意的绝对捕食者。
单粱没好气地瞪着他,早知道让肖媛爸爸来接了,也比再被抓去做金丝雀强。
戴珩津冲他仰了下头,他慢吞吞站起来,抱上自己的游戏机,不情不愿甩着腿脚蹭到门口,“你居然不戴口罩,离我远点。”
戴珩津笑笑,抓起单粱的手,紧紧地,手心微薄潮气,牵领着下楼,直到把单粱送上副驾驶才松开。
三两步进主驾驶,启动迈巴赫,一手系安全带一手打方向盘,掉头加速往朝阳的家方向开。
单粱坐在副驾驶,对重逢的过程不满意,尤其指戴珩津的情绪,毫无变化,根本看不出任何激动或者喜悦,撇嘴拉长侧手的安全带,对啊!甚至连安全带都不帮他系!一般电视剧里,这种时候都会演男主帮女主系安全带的暧昧画面,甚至还会有令人娇羞的亲亲镜头,怎么到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泄气用力扣下安全带的板扣,才松手,突然被戴珩津抓住,他挣脱,戴珩津更加用劲,反扣住,十指交叉牢牢握紧,抵在两人座位中间,他抬眼,看到戴珩津笑意放大的侧脸,“无赖。”
戴珩津止不住笑意,看看时间,更换目的地,“开会来不及了,先带你去公司。”
“不去,我讨厌你办公室。”
“可是……”
“到那附近的时候停车,我打车回去。”
“……”戴珩津不吭声,显然,他不同意单粱的安排。
单粱见他半天不作声,明白他的想法,“如果这些信任都没有,你也不算喜欢我。”
戴珩津依旧紧握他的手,“答应我不走,我想回家时看到你在。”
“嗯,不走。”
单粱答得脆生,戴珩津又犹豫了好几个路口,权衡之下,开到离家最近的那条路口停车,勉强松口,“密码你知道……到了告诉我。”
单粱看他可怜,“嗯,”下车关门前挥挥手,“晚上见。”
戴珩津心底不安,可他要赶去开会,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单粱遵守承诺。他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无法接受单粱再一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了。
单粱没想走,因为他也不想去肖媛家。
不过当他打开曾经熟悉的公寓大门后,遇上了挑完车钥匙正准备回去接姬尘音的戴秋铖。
双方都有震惊。
“不是让你离开了,房子还没租到?”
“……”冤家路窄啊,早知道跟着去公司了,单粱倍觉倒霉。
戴秋铖想,正好他那套房子空着,“我手里有一套,要不租给你。”
他干嘛要租房子,戴珩津都要给他买了,“不去。”
“那你走吧,这儿不欢迎你。”
单粱驳他,“这又不是你的房子,你说了算吗?”
戴秋铖答不上来,单粱又说,“如果你有本事把我藏起来,永远不被你哥找到,我可以走的很彻底。”
戴秋铖听着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
“来,”单粱放下游戏机,招手引戴秋铖往里走到客厅,先入座,“坐吧,我把我的事都告诉你,免得你们总以为是我在纠缠你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
戴秋铖从听游轮那段开始,就仿佛在听玄幻小说了,再到后面被绑架到芝加哥、监 | 禁、枪战、爆炸的部分,仿佛在听天书。
戴秋铖头脑发懵,“不是,你们俩玩的这么大?”他才是这本书的主角啊!
“大吗?我还没说我小时候的事儿呢。”
“……啥事儿?”他忍不住听八卦的心,甚至想赶紧听完,回去转述给老大和傅一宇……嗯?等等,他嗷一声打断单粱,站起来招呼单粱,“来来,跟我走,没吃饭呢吧?”
“?”单粱没懂他意思。
“走,跟我哥们儿们一起吃顿饭,然后你再讲一遍。”
单粱无语,心想戴家这哥俩精神是不是都有问题。
戴秋铖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发现他还没跟上来,催促道,“走啊!”
别人艺人都是全国巡演,单粱不一样,他是北京巡讲,就讲他那些乱事儿。
一口气获得四个热情八卦观众,八只眼睛聚光在他身上,饭菜都凉了也没动几口,直到人家饭店要休午市催他们,五个人又屁颠屁颠跑KTV去,让单粱拿着话筒讲。
最后实在没得讲了,怕听众们失望,把自己遭遇前两任渣男的事儿也都吐了个干净。
原本挺鄙视他的傅一宇态度三百六十一度大转变,“哥们儿,我真是佩服你,以后有啥困难了,谁再惹你了,给我们打电话,以后咱都是朋友了。”
单粱笑呵呵,“行啊,我可是个很爱惹麻烦的人哦~”
“巧了,”傅一宇呵呵笑,“我们也是。”
「下午六点」
邢哲还在岗位整理文档,打算过会儿进去和戴珩津确认明天的安排,没想到戴珩津先从办公室出来了,“下班吧。”
“?”他赶紧站起来叫住匆匆地戴珩津,“明天的行程还……”
“发我手机,下班,”迈出去的步子又迈回来,“你,别总想着工作,快去搞定肖媛。”命令般让他去谈恋爱后,匆匆走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邢哲不满地整理文件,敲击桌面咚咚作响。
戴珩津迫不及待赶回家,他嫌司机慢,自己亲自开,一路加塞、占道、抢红灯,不知挨了多少被他干扰到的司机斥骂。不过豪车封闭性好,再加上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快点,完全没听到。
这样兴致冲冲顶着危险赶回来,进电梯时急切地不停按关闭按钮,高兴地打开家门后,灯却是黑的,热似燃烧的心瞬间冷却,放下包,皮鞋踏在木地板上急促响脆,“单粱?”他头次觉得家太大,每个角落都找了遍,额前浮出一层薄汗,粘湿了细碎的发丝,他深吸一口气,黑暗与寂静中,手机屏光照亮他凝眉不展的脸,手抖几次按不准单粱的电话,焦急地拨出去后,呼出的气息都略微发颤,接啊,接啊!
单粱跟这群新结交的哥们儿在公寓玩格斗游戏玩得正欢,还是去小吧台泡咖啡的秦司霁发现他扔在台面上的手机在响,备注是「大沙皮」,“诶!大沙皮给你打电话!”
“老大,”傅一宇搭腔,“你怎么骂人呢?”
“不是我,他备注就是……”
单粱眨眨眼,看向窗外,外面的天都黑加仑色了,游戏手柄一抛,嘴上念叨着“坏了坏了”急忙跑过来拿手机,“喂?你下班了?”
接通的一瞬间,戴珩津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单粱看看同时看向他的其他人,“你弟这儿呢……”
戴珩津松了一口气,原地踱几步,然后重回玄关,抓起车钥匙往地下车库走,“我去接你,待好不要动。”
戴秋铖关掉游戏,热闹欢乐的氛围冷静下来,“不会是我哥吧?”
“噗……”笑点一向很低的姬尘音笑了。
“你们不能出卖我啊!”单粱赶紧嘱咐,“这备注是秘密。”
戴秋铖倒有点好奇他哥对单粱的备注名了,不会是小沙皮吧,“这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傅一宇坏笑,“瞧老三,就爱问这种不正经的。”
单粱笑几声,秦司霁也为他做了一杯黑咖啡,他接过来抿了一口,“果然我还是……”喝不惯纯苦。
秦司霁调侃他,“你还想喝星巴克啊。”
四目对视,笑起来,单粱主动道歉,“我那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啊。”
秦司霁一笑而过,“我没放心上。”
“对了,小戴总,”单粱突然想起自己要问的事,“你哥有没有什么弱点啊?比如他怕什么东西。”
戴秋铖想了想,“没有。”
“你不用顾虑,我不是想做啥坏事,我就是想关键时刻保命用。”单粱坦言,“本来我说要在家等他的,结果跟你们玩太开心,把他给忘了,我觉得一会儿他来了……是吧?”
大家笑话他,“你那么危险的事都做过了,还用怕他?”
“那能一样吗!你们都不知道,他折磨人的花样可太多了!”
其他人只当笑话听,只有姬尘音为他担忧,戳戳戴秋铖,“你快告诉他吧,挺可怜的。”
“不是我不说,”戴秋铖无辜摊手,“我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没弱点呢?人都有怕的东西啊。”
戴秋铖撇嘴,跟单粱一样,他何尝不是被压榨的受难者,“反正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他怕什么过,所以我家里,包括我爸在内,日常都有点服从我哥的感觉。”
“我赞同,”傅一宇肯定道,“他哥是真的吓人,自带气场,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你们好夸张,”秦司霁不信,“别故意吓单粱啦,上次在温泉那见过一面,我觉得还可以啊。”
戴秋铖反驳,“那是因为你没跟他相处过。”
姬尘音赞同,“参加比赛那会儿,戴老师总找我,我就因为害怕跟他说话,错过了入圈的机会。”
说到这儿,戴秋铖和单粱同时警觉,毕竟姬尘音相貌也十分出众,跟单粱阳光明艳型的漂亮不同,自带恬静雅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也很吸引人,戴秋铖很怀疑他哥的动机,“他别是看上你了?”
单粱眼底黯淡几分,“是啊,连我都觉得你很好看。”
“不会不会,”姬尘音察觉气氛不对,慌忙澄清,“戴老师没有做过任何越界的行为,也没说过暧昧的话,这点我还是能分清的,我是觉得他看着我的时候,像看一种商品,所以……才害怕,怕他把我卖了。”
“噗——”傅一宇乐了,“确实,商人嘛,他肯定认为你能为他公司带来经济效益,才那么频繁的跟你沟通。”
这么解释很符合戴珩津的作风,戴秋铖有些放心了,但还是嘱咐单粱,“多发挥你的特长,咬紧他的钩,别让他有机会钓别人。”
单粱呵呵敷衍两声,“整片鱼塘都是他的,他手里还有那么多鱼食,动动手指就能让水面波涛汹涌,我这种小杂鱼,顶多新鲜几天,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他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眼神,姬尘音安慰他,“多给自己一些信心,你很与众不同。”
傅一宇附议,“起码不是杂鱼。”
单粱酸涩笑笑,对于这份双方地位相差悬殊的感情,他实在撑不起信心。
“诶对了,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傅一宇突然问他。
“怎么了?”
“有没有兴趣转行做主播?也给你弄一个账号。”
戴秋铖看他最近有些疯魔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也问了姬尘音同样的话,“你不掖着藏着了是吧?你跟方总合作的事儿还没跟我谈呢,老六。”
“你先别捣乱,”傅一宇朝他挥挥手,再问单粱,“你也算是有经验的,本身自带流量,效果应该不错。”
“那需要我做什么?演戏还是模特?”
“具体风格再定,这么说你感兴趣是吧?”
姬尘音突然想起来,“对了!”他兴奋地翻出手机找他关注的那个cp账号,“这个是不是你?!”
单粱看到,“你关注我了?”
谁懂!他磕的cp居然就在身边!幸福感爆棚,十分激动,“所以你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没,那会儿还暧昧,”单粱有些懵,世界太小了吧,“你们都知道这个号?”
戴秋铖解释道,“我就是看到你发的花瓶碎片,才去老宅,然后发现了你。”
“诶诶别打岔,”傅一宇抢回话题,“要是感兴趣,回头约你到公司聊聊?”
“好啊。”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戴珩津突然按密码进来了。
悄无声息地,戴秋铖上一秒还在笑,看到他吓一激灵,“哥?!进来怎么没声音呢?”
戴珩津一眼锁定单粱,皮鞋踩上地毯,伸手拉起单粱就走,完全无视在场其他人。
单粱慌忙放下杯子,被迫跟他往外走,其他人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追了上去,到门口,戴秋铖拉住戴珩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带单粱去哪儿?”
戴珩津回头,上下打量自己弟弟,“周末记得回家。”
撂下这句话,牢牢牵住单粱的手去电梯间,姬尘音有些担忧,想追上来,单粱回头向他挥挥手,摆口型跟他们说,“没事,回去吧。”
电梯门关上,数字一格一格下降,四个人面面相觑,秦司霁起了身鸡皮疙瘩,“哇……这样真的有点可怕啊……这是干什么呢?”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姬尘音问戴秋铖。
戴秋铖心理也产生些不适,“难怪单粱跟我说那种话……”
傅一宇好奇,“说什么了?”
戴秋铖回忆上午单粱阴沉的脸色,“他说,如果我有能力把他藏起来谁都找不到,他能离开的很彻底。”
“……”
“……”
“戴老师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啊,”姬尘音也有些怕,“不会……家暴吧?”
戴秋铖相信他哥不是那种人,但见刚才那强硬的态度,“……我周末跟他谈谈吧。”
傅一宇这逗比器重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门。”
「地下车库」
到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了,单粱不必再为戴珩津保留颜面,用力甩开手,“你干什么!把他们都吓到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在家等我?”
“我答应了你不走,但是你不能让我永远在家等你回来吧!”
“你懂我回到家后看不到你时的心情吗?”戴珩津把压抑在心中数日的恐惧转化成愤怒,一股脑砸向单粱,“我这些天怎么熬过来的,我有多痛苦,你完全不理解是吗!”
单粱回瞪戴珩津,抿起双唇,咬紧牙关,赌气地打开车门下车就走,戴珩津立刻下车追上去拉住单粱,单粱甩开他继续走,戴珩津再一次追上去,牢牢将单粱抱入怀中,态度缓和下来,“我怕你再一次消失不见,刚才语气重了,我只是太怕了。”
单粱又气又心酸,眼角点点泪光,拼命向上看,不让眼泪滑下来,“反正,我只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你不爱我的时候,随意贬低我,侮辱我,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你爱我了就把我拴起来,限制我人身自由,”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臂勒得更紧了,委屈止不住,“戴珩津,我欠你什么了?要受你这样虐待?”
戴珩津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被单粱的话语刺痛心扉,“……对不起,之前的所有,都对不起你。”
“你只会说对不起,你一次一次道歉,一次又一次伤害我,你的爱,我要不起。”
“我错了,单粱,”戴珩津有些急了,“我会改的,你告诉我怎么改,我听你的。”
单粱叹气,“你知道我被关在酒店里都做了什么吗?”
戴珩津抱着他,直觉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一声不吭。
“我看了许多名家笔下的爱情,试图寻找与你相似的爱情观,想知道那样最终能得到怎样的结局,可我无论如何找都找不到美好的、能让我满意的,后来,我看到到这样一段话。”
戴珩津不想听了,可单粱像对他宣布死刑一样,继续冷凉毫无感情地背出余华笔下锋利地见解,“他会求你,他甚至会下跪,他还会打自己耳光,你都不要心软,他会一次次发誓,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跟狗叫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要信。”
戴珩津的心像被单粱攥在手中挤压揉捏,仰起头长舒一口气排解心中酸涩,脸颊两侧已是挂满泪痕,“我不会,我不是这样……”
“哪里不一样?我看不到。”
“我会改,你相信我。”
“那个……”一个比较尴尬的女声不好意思地打断他们,“你们……忙完了吗?”
两个人松开拥抱看突然出现的女生,女生指指脚下的车位,“我等了一会儿了……这是我的车位……”
“……不好意思啊。”
双方尴尬点头抱歉,戴珩津牵着单粱回车里,看看一言不发低着头的单粱,“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去……”他张张嘴,说不出送单粱去其他地方的话。
“回去吧,”单粱轻轻回应,“走吧。”
一路无话,他们都想了很多,回到家,单粱直径往客房走,戴珩津默不作声跟着去,被单粱拦在门外,“我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不过,在我看到你的改变之前,你不要碰我。晚安。”
说完关上了门。
“……”被拦在门外的戴珩津神情落寞仿佛被丢弃的大狗狗,对着门站了许久,等不到单粱出来,黯然离开。
夜深人静躺在空荡的大床上,抚摸着身旁空虚的位置,要多久才能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再看到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笑容,他下定决心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