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玫瑰鸟》群木

18、第 18 章

　　鉴于秦羽墨烂得不能再烂的演技，唐悠悠煞费苦心地传授了一套表演法则，在对方一再保证自己能完成任务之后，她用信任的目光看着秦羽墨走回了隔壁。

　　“你真的信她能不露馅？”
　　周游用相机四处拍了拍，抬头问道。
　　唐悠悠背着手：“俗话说得好，没有学不会只有不想学，在我的精心教导之下，羽墨肯定已经学会了表演的精髓。”她掸了掸身上的围裙，“好，我也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什么岗位？”
　　“保姆啊。”
　　周游：......不愧是专业的。

　　“——这就是你在这里洗厕所的原因？？”
　　秦羽墨紧抓浴缸旁的帘子，保持着被吓到的姿势，她喘了几口气平复心跳，转身看向刚从水流中抬起头的周游，“那你呢，你在这干什么？”
　　“来厕所还能干嘛？你们来讨论剧本，隔壁水龙头坏了我来洗个手而已。”周游抽了几张纸擦干手上的水珠，举起来向她示意。

　　“咳、回归正题。”唐悠悠挥挥刷子，指着关谷和秦羽墨：“你们不就是想让心凌知难而退吗，我有办法。”
　　周游插嘴：“比如塑造一个怀有身孕却依旧在外打两份工的保姆形象来让心凌看看你的厉害？”

　　“你别打岔。”
　　唐悠悠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比如——”她看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只好接着说下去，“kiss。”
　　周游：嚯。
　　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但显然她并没有听错，因为有人比她还吃惊。

　　“你开什么玩笑呢悠悠，我们只是在演戏而已！”秦羽墨听到那个英文单词的下一秒就拒绝了，然而唐悠悠一副赶鸭子上架的趋势跟着她来回踱步。
　　“哎呀没事的羽墨，很简单的。”

　　关谷抓狂：“不行，这根本不可能！”
　　唐悠悠：“但这就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接吻的！”

　　周游撑着洗手台看他们在这间厕所里来回拉扯，秦羽墨把脚上的高跟鞋硬生生踩出了踢踏舞的阵仗。门外客厅就是坐在餐桌上的心凌，说实话她有点担心这么大动静会不会被听见，“你们要不小点声......”

　　“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秦羽墨说。
　　“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简单的，喏。”唐悠悠一甩手里的刷子，把关谷推到了马桶上。
　　旁边的周游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三两步迈到了秦羽墨身侧。
　　然后预感应验了——因为下一秒唐悠悠就亲身上阵向他们展示了接吻到底有多简单。
　　周游和秦羽墨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那两人吻得逐渐忘情，她们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打扰。

　　“......我觉得我还是出去比较好。”秦羽墨捏了捏鼻梁骨。
　　周游看她一眼：“怎么你害羞？”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太亮了吗。”她反问。
　　周游笑笑，不置一词，率先拉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漂亮女士优先。”
　　漂亮女士站在原地没动。

　　——按平常的相处来看她这时的反应应该是翻个白眼咕哝一声“油嘴滑舌”，而不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望着前方。
　　周游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露出同款见鬼的表情。

　　两个套间费尽心思撒下弥天大谎的对象站在门口。周游几乎是用上快把脖子扭断的力气看向身后，同时还要祈祷关谷和悠悠感情升温的过程已经结束了，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心凌解释一个已婚男子为什么要和他们家怀有身孕的保姆接吻而妻子却毫无反应。
　　可惜祈祷没有被上帝听见。
　　秦羽墨已经开始摆烂捂脸了。
　　离得最近的周游亲眼目睹了心凌从瞳孔地震到直挺挺往后倒的全过程。她反应极快地往前一步接住对方的身子，嘴角上挂着的笑意已经凝固住了：“你们最好能想个好点的借口开脱。”

　　......

　　“心凌冷静，这一切都有办法解释的——”
　　胡一菲蹲在沙发前为她顺气，扫了眼从厕所走出来的众人，一个头两个大：“快解释啊！”

　　秦羽墨咬牙一跺脚，狠道：“关谷！”

　　“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背叛了我！”
　　她说得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周游回想起先前她那副台词都记不清的模样，再看着秦羽墨现在突如其来的演技大爆发，颇感震撼：唐氏表演法则居然是真的吗？！
　　紧接着秦羽墨用力一挥手——应该是巴掌的东西轻飘飘落在关谷脸上，对方顿了一秒，配合的捂住了被扇的地方，面色痛苦。

　　周游：......这打得有点不讲原则啊。
　　也忒假了。

　　“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她回过神来就听见这一句。
　　周游：？？？
　　周游：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格格不入。

　　她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可能会先心凌一步疯掉。

　　周游手抵着鼻尖假咳了两声，压着声音对旁边抱着小孩的吕子乔说道：“我忽然想起来隔壁的煤气没关。”
　　吕子乔：“你说什么梦话？？”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秦羽墨的一句：“其实我早就给你戴好了绿帽子，那个人就是——”
　　秦羽墨往这边看了一眼，周游深感不妙，拔腿就要走。然而对方看着她的动作眯了眯眼，大概是抱着一副“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突然伸手指了过来：“就是她，周游！”

　　周游：......你鲨了我吧：）
　　心凌没想到自己只是来拜个访能牵扯出这么多恩怨，她捂着胸口都不知道自己该震惊哪个。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好的剧本要能说服观众，起码要先说服自己。然而这种大纲都脱离到天上去的剧本顶多当喜剧看，导致的结果就是——心凌知道了真相。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做。
　　这个坦言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只是给了生命中拯救过她的光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拥抱。
　　“如果你四十岁还没有结婚，我会回来找你的。”和一个根本不能称之为麻烦的承诺。

　　“我还以为她会对关谷展开猛烈地追求。”
　　折腾了一整天的几人窝在据说没关煤气的隔壁里讨论刚刚结束的闹剧。
　　秦羽墨捶着肩：“这很正常啊，女孩子都很敏感的，看见关谷宁愿大动干戈地演一出戏也不愿意接受她，肯定就会放手的。”

　　“这可不一定，最新消息，如果关谷年近四十还未娶，心凌就会回来找他。”周游从阳台进来，手里捏着几瓶啤酒。
　　她盘腿在秦羽墨旁边坐下，顶着对方“你怎么知道”的目光慢悠悠开口：“我刚有东西落隔壁了，回去拿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秦羽墨你什么眼神？我洗手的时候手表没戴上。”

　　“啊？那这不就等于她会等关谷到四十岁？”唐悠悠动容道：“本来骗一个心脏病患者的感觉就不好，现在更愧疚了。”

　　秦羽墨在周游撬开啤酒盖的时候眼疾手快抢了过来，喝了一口后得意的看着对方，意思是：我已经喝过了，这是我的。无视对方无声责怪的神情，秦羽墨转头对唐悠悠说：“你还敢提，要不是悠悠你突然亲上去，谁能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啊。”

　　“这、这不能怪我吧，我也没想到接个吻你们会这么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怪周游当时捣的乱。”

　　周游重起了一瓶，赶在她之前说道：“主要是因为这是整个失败结局的导火索，甩锅就过分了啊，以及你自己听听当时秦羽墨说的那些都是人话吗？婚外情加乱.伦都用上了，我当时不拦着谁知道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对吧，偷情对象？”周游用瓶口碰了碰秦羽墨的瓶身。

　　“喝你的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