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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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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
耳鸣似乎永无止尽,脑仁深处传来灼热刺痛。
侧过脸,你看见镜中的少女穿着白色病号服,脸色苍白。在你对面,医生摘下笔盖。
“还记得你晕倒前的事吗?”
你摇摇头,眼中空无一物。
“放轻松,这是溯源疗法的一部分。”他显然在公事公办,但你看出他有些不耐烦,“不如让我们从最简单的联想着手吧,提到梦境,你会想到什么?给我几个名词,什么都可以,百无禁忌。”
“红。”
“红?”
“血的……颜色。”
你喃喃,就像花费一生寻找光源的盲人。
眩晕感再度袭来,你以手掌抵着太阳穴,眼前一片黑暗。你忽然很想吐。
“冷静,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破碎的记忆沿着脑血管爬上头皮,前方闪过陌生的画面。噩梦中,你抚摸着死去的小狗的尸体,你想起来,那天是你的生日,本应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但一切都停滞在了它离开你的瞬间。
你开始发抖。
“不。”
那时,一颗奇怪的流星划过天际,强光骤然刺入双眼。你慌神,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想着抓住脱缰的小狗,它便忽然被开膛破肚……回过神来,你意识到是你的指尖制造了一场爆炸,一场意外事故,一具冰冷的血肉皮囊。
嗤啦——血迹绽放在地面,犹如一朵吞噬生命的黑色玫瑰。
消防车尖锐的警笛声不由分说地侵入了你的大脑,似乎预兆着秘密被揭开的危险。你被旁人惊恐的眼神注视着、独自瘫坐在地。糟糕的预感告诉你,自己要被抓走了,因为你可怕的能力,这无法被解释的力量,而那些路人不断退后的动作就是最佳证明。
“不——!”
忽然,一双黑曜石般冷冽的眸子停在眼前。
你大汗淋漓。
医生姿势奇异地倒在电脑椅上呼呼大睡,你的意识回到病房,发现雪白的墙壁前莫名多出一位不速之客。你警惕地看着那名比你略微年长的少年,他的视线轻轻掠过你,如一只滑翔于湖面的白鹤。
也许你在哪里见过他,是梦中?还是未来?
你发愣时,他强行拿走医生手中的诊断单,随手改了几笔,字迹流畅优雅。“记忆障碍是自我保护咒法的一部分,不是你生病了,更不是恐怖袭击。”
你打量着那个由高处俯瞰你的神秘少年。他高傲,的眼睛里写满了冷漠,留着少见的深紫齐肩长发,漆黑的长袍肩头绣有瑰丽繁杂的中世纪纹样,胸口露出一截怀表的金色表带,他只是伫立于此,便造就了一股仿若来自深渊的吸引力。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会失忆?”
他答非所问:“你得站起来,去墓地和你的嗅兽道个别,然后,校长邀请你去办公室喝杯红茶。”
“我还不能……”
“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就会被半小时后抵达的猎巫人押送去集中收容所。”
他推门而出,走廊上的保安对你们的离开视而不见,你们如隐身人一般穿梭在医院大堂。衰退的记忆令你很难拒绝他递出的橄榄枝,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同类的味道,四月新放的葡萄风信子的味道。
你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站在市郊湖心岛岸边。你隐约记起这里就是事故发生的地方。死去的小狗被他们埋葬于此,小土坡上插了一支青绿色的柳条,类似某种追悼仪式,他等候着你,但你并未表露出任何动摇。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牢牢堵住胸口、叫你难以启齿,也不敢细看生命消逝的痕迹。
你抬起头。
身后是两座高耸如云的乳白色塔楼,在镂空铁柱组成的围墙上,挂着“十二星宫学园”六个青金石铸成的大字。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学校,你的确听说沙洲上有所从不对外招生的教会学校,但……
身后莫名传来一股寒冷的视线,你想寻找时,却发现那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进去吧。”少年面无表情,“逾时不候。”
A 随他一同进入庭院 跳转至【2】
B 拒绝,我要回家 跳转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