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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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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的。”你说,“看到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心。”
自此,你住在栾星家的小阁楼里,每天和他上演“征服者与奴隶”的戏码,才勉强在满是敌意猎巫人俱乐部幸存下来。
在外人面前,你永远乖顺地跟在他身后、低声下气、手臂布满淤青。但他们不知道,这些全都是演技。
“对不起,今天我又说了四次脏话。”一回到家,栾星第一件事就是自我检讨。
你笑道:“真的!你演坏人越演越像,不会真变成坏人吧?”
“是吗?那我可要注意了,经常听说有演员入戏之后出不来、变成罪犯的。”他没开灯,只在黑暗中轻轻环抱着你,倾听你的心跳,声音轻轻回荡在耳边,“万一我变了……你可得负责善后啊。”
你莫名有点紧张。
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恐惧。
很多时候,真心话都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你害怕,哪天自己最熟悉的栾星也会变成一个陌生人。
有时你会想,栾星究竟把你当做什么人?
失去至亲后的心灵寄托?有共同语言的青梅竹马?必须看守的仇敌?还是假戏真做的恋人?
但至少你知道,他不喜欢杀人。
你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不愉快。很多时候,他勉强应下每一项嘱托,都并非出自本意,只是无法违抗俱乐部会长的命令。虚伪的笑毫无真情,你一言就能看穿。
为了袒护你,他更需要在他们面前表忠心,接下更多深入险境的调查任务,然后筋疲力尽地回家。
奇怪的是,猎巫人聚落附近并无关卡或守卫堡垒,能阻挡他的自由出行。明明没有暴力,没有铁门,也没有太多精神压迫,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直苦苦受制于人。
“他们是怎么控制你的?”有次你忍不住问。
“控制?”
“你明白我的意思。”
栾星像是没听懂,但你不打算挪开视线。
许久,他缓缓垂下头。
“用这个。”他只好掏出脖子上挂的小吊坠,那是一颗淡蓝色的透明玻璃瓶。
你在教科书上见过它。
它的正式学名叫“纪星狼之吻”,以狼人之血换不解诅咒,象征着猎巫人即使自我牺牲也要迫害巫师直至最后的顽固精神。
“他们给你注射了这个?!”你不掩惊愕,“纯正的狼人之血很珍贵,我听说这种东西早就绝迹了!”
“纪星狼之吻只被用在最核心的骨干身上。”他靠在门边,宽大的衬衣因多次洗涤而略微卷曲,“从我十岁起,每年都会经历一次‘捉迷藏游戏’,他们会勒令12个猎巫人小孩在封闭的场所里互相残杀,直至剩下一半幸存者。第六年,我终于得到会长的认可,被‘赐予’这种最高荣誉。”
“然后你就……”
“一辈子也逃不出他的管辖范围了。”他暗了暗眸子,轻声说,“我必将追随他,至死方休。”
你瞬间失去了言语。
他在俱乐部接受残酷的训练,奉行绝对服从的宗旨,杀人不眨眼,过着几乎称不上正常人的艰苦生活,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感谢或安慰。
由于饮下效忠的狼人之血,他要是每个月圆之夜没喝解药就会很痛苦,所以你以前才会目击到他在学校厕所里干呕。
如今,拥有狼人血脉的你离他这么近,其实是很危险的行为。
可他又不得不把你绑在身边,以免你遭到其他猎巫人的谋杀。
你看得出,栾星不想伤害你。他一直在拼命忍耐对你的渴望。微抿的嘴角,吞咽的唾液,抽搐的指关节,犹豫的脚步,急促的呼吸,迷离的眼神,保持距离的本能,时刻不离你的视线……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烦意燥,也让你浑身发烫。
人的理性是有上限的。即便对忍受过诸多非人待遇的他而言,亦是如此。
这个月圆夜,他拒绝了一桩杀人任务,也因此爆发剧烈的狼人血瘾症排斥反应,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栾星!栾星,你还好吗?”你轻抚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很疼吗?”
“我……我、还好……啊——!”
他表现出的结果与他的言语完全相反。
就在刚才,他有一刻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心乱如麻,无法摆脱梦魇,仿佛出现了幻觉。他痛苦,想藏起来,忘掉自己的失态,别引起周围人们的关注,因为那会让他掉进耻辱的泥潭。
“是我不该留在这儿。”你拼命安抚他的后背,“我这就出去……”
“别……走……”
一只细腻冰冷的手揪住了你的指尖。
单膝跪地的他用那般嘶哑的声音挤出那般忠贞的渴求,眼角努力上扬,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微小的高光投射在你脑海中,像极了求爱的狼。
一瞬,他动摇了你的心绪。
你很难转身离去。
A 主动留下来陪他,需判定灵魂意志成功则跳转至【13】失败则跳转至【16】
B 劝他保持理智,需判定说服话术成功则跳转至【14】失败则跳转至【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