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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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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
疏松、恬静、安详的煎鸡蛋的香味。
久违地躺在家中的床上,你只觉得过去半年的魔法生涯犹如幻梦。或许你一开始就不是个魔女,只是平平无奇、向往着爱与冒险的少女,每天为了苦读抱怨连连,回到家就能吃到妈妈的拿手菜……
“有一封你的信,宝贝。”
妈妈揉揉你的头,她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打扰你独自沉思,这样的宽容让你治愈得想哭。
你看到信封上的签名,迟疑片刻,将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那是他寄来的第十一封信。你一次都没有打开过。
自从你逃回家后,关于越初弦的消息都是从他人的只言片语里收集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状态很不对。”就连校长夫人都亲自打来电话,“我的学生看到温室的花一夜之间全部凋谢,只有很强力的暗物质魔法才能做到,据我所知,这种法咒的施加者自身也会受到严重的侵蚀……也许你应该回来看看他。”
你黯然,“他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明白,孩子,我明白。”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处于危险之中,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试过了,没人能接近那座花房。我不希望你后悔。”
他有没有恢复清醒?为什么会在花园里布置神秘的暗物质魔法?为什么拒绝所有人的接近?
他到底想从“什么”手中保护你?
那天你忧心忡忡地挂断了校长夫人的电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越变越糟。你从美食软件上得知他的餐厅已暂停营业,又从巫师电视节目里看到他正式接受司巫候选人提名的新闻,人们对他的议论盖过此前他刻意营造的低调,他们说,他与现任司巫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往返于猎巫人聚居地与人类城市之间,执行那些没人愿意接受的“脏活”,并积极参加地下巫师集会。
他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爱好园艺和美食,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爱好,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只要活着就好的越初弦。
如今的他,只是一台无情的战斗机器,执着于成为司巫的狂妄赌徒,醉心于禁忌魔咒研究的疯子。
他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履行“保护你”的诺言,你已经彻底搞不清楚了。
你捡起地上的信封,纠结于要不要打开。
这时电视里播放着巫师界的新闻节目,转移了你的注意力。
“前日,曾因危险药剂开发罪被逮捕的草药学教授方济仁已得到释放,我们联系到了替他力证清白的司巫候选人、越初弦同学。”记者装模作样地在直播节目里伸出话筒,“非人道的私人实验在巫师界一直是禁忌话题,你真的认为他是无辜的吗?在罪证明明足以说服法官的情况下?”
“……法庭上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裁决。”
“只是因为这个?”
“不。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某个人。”
说到“某个人”三字时,虚幻投影里的他微微抬眸,睫毛下的眼部高光投向你,就像越过信息传输的魔法回路、看出你的战栗。
你顿时全身冒冷汗。
“爱神之泪”的体质太过惊人,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到他用炽热的眸子洞察你的心。
曾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此刻惊人的烫。
“某个人?你指的具体是谁呢?”记者还在追问。
“我的一位……朋友。”
镜头里的越初弦似乎很痛苦。
他压抑着这份痛苦,那一刻,他的气质在温柔的一面与粗暴的一面之间反复切换。
记者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问题也直逼核心:“那你也会因为相同的理由,接受神泪学会宣称的人体炼金术开发计划吗?你会配合他们做超出想象的药剂实验吗?请回答我的问题,越初弦同学!”
“请恕我无法回答。”
他离开了镜头。
你六神无主地靠在椅背上,呼吸不畅。
想到他将你关在花房时露出的无法表达真相的愁容,你觉得你有一万个理由痛骂他,但只有一个理由原谅他的越界——他是在求救。
虽然没有明显的预兆,但他的灵魂在向你求救。
你能感觉到,你们一直心意相通,你也知道姓方的老教授图谋不轨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你反复思考他的话。说起外面的危险时,他从来都用“他们”、而不是“他”,证明他知道对爱神之泪有执念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对魔法的边界毫无概念的达尔文主义信仰者,一群十足的疯子。
你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他是想故意加入他们、引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这个想法令你后脑勺都开始发麻。这样做无疑会令他置身前所未有的恐怖漩涡!
你必须帮他。只有你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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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即使情有可原,错也是错,不能原谅他跳转至【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