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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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怎么就跟着走了呢？
林昨风坐在车里几分钟了都没想明白。
不过两人一路上也没说话，不过一会儿，出租车就行驶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江屿出带着他往一条巷子里走，他跟在后面问了句：“去哪儿？”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都到了，你现在问我去哪儿？”
他说着继续往前：“放心吧，不会把你卖了的。”
林昨风：“……”他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
走到一处偏僻的空旷地，江屿出带着他进了一家装饰十分潮流的店，不过由于灯光太暗了，他没看清牌子上写的什么。
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手臂的肌肉偾张有力。
他闻声抬头：“来了？你直接上去就行。”
江屿出只是微微点头。
顺着楼梯往上，二楼是一个很大的射箭场，左边放了一排大大小小的弓箭。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林昨风不禁问道。
江屿出摘下口罩，弯了下嘴角：“随便搜的，把外套脱了，等会儿试试。”
“好。”林昨风动作很快，虽然他一开始的确没有想要学的欲望，但是到了这个地方，突然就兴奋起来了。
江屿出在一旁递了一把弓给他，“先别拿太重的，试试这个，应该和比赛的差不多。”
林昨风接过：“不重，但是……这里没有教练吗？”
他问着的时候，江屿出已经拿了一把更重的弓，随后搭上箭，缓缓地将胳膊举了起来，瞄准正前方的靶子。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手部发力的时候肌肉的走向十分流畅，肩背到腿的位置，一看就觉得姿势非常标准。
随后，一阵风声贯耳。
射出去的箭正中靶心。
江屿出放下弓，完美的下颚线在灯光下显得更锋利了些，随后他弯唇一笑：“可以当教练吗？”
林昨风惊讶的表情都还未收起，默默点头：“可以。”
江屿出放下弓，言语轻松：“看再多的理论知识都不如实践学得快。”
“你射箭是自己学的吗？”林昨风起了些兴趣，因为平时的江屿出完全看不出来会这个。
“不算是。”江屿出回道：“虽然我不太喜欢剧烈的运动，不过没事的时候会玩儿些极限运动，射击只是爱好。”
林昨风诚实道：“但你很厉害。”
江屿出将手中的箭递给他：“试试吧。”
搭好箭之后，林昨风举起来试着拉弓，瞄准的时候发现很难找位置。
江屿出在一旁指挥道：“身体站直，双脚平行。头右转，平视前方的目标。”
林昨风听他的话照做。
“将弓弦靠在鼻子和嘴的中间，手贴在下巴下面。”他说着走近了些，“现在用你的右眼瞄准，别用手臂发力，要用背部力量。”
林昨风屏住呼吸，将背部的肌肉绷直。
接着江屿出看着前方：“放。”
将箭射出去后，林昨风放下弓，走近了些看，“七环。”
江屿出微微点头：“初学，很不错了。”
“我还以为会脱靶。”林昨风忽然有了信心，“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不当最后一名。”
江屿出：“你可以试着多练一下，不要用手臂发力，时间久了会酸。姿势很重要，后手靠位的时候要和箭在同一直线上。理论是这样，听着很简单，但我说了，你得自己试。”
“好。”林昨风拿了好几支箭在旁边放着，随后开始练习。
江屿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他，也并不觉得无聊。
他笑着看面前的人一支箭一支箭地试，对方认真的样子从未变过。林昨风是一个对待一切事物都很认真的人，一首曲子即使弹得很完美了，可是他还是会不断地练习找自己的错误。
虽然射箭是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可是只要需要，他就会去学习，并且要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够做到的最好。
“休息一下吧。”江屿出提醒道。
林昨风摇头：“我还不累，快点练完能够早点回去。”
江屿出从一旁走过去，“差不多了，那边箭筒里都没了，换一个更好玩儿的？”
“嗯？”林昨风疑惑：“什么？”
江屿出走出门：“跟我来。”
林昨风放下弓箭，跟着他出了门，随后右转，进了旁边的房间。
开灯后，江屿出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把枪。
林昨风有些吃惊：“打枪啊？”
“比赛用的光电手枪没劲，这个才有意思。”他拿出来后，放在台上，又将箱子放了回去。
接着，江屿出从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两只耳机。
他将一只放在一旁，随后将手里的给林昨风戴上，“降噪，免得伤耳朵。”
林昨风并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到，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江屿出这个人似乎和自己一直以为的都有偏差。
只见面前的人也给自己戴上了耳机，随后熟练地上了子弹，他将手中的枪递给了林昨风。
后者愣着接过：“我不会，你先示范一下？”
江屿出给他戴上护目镜，淡淡道：“没事，我教你。”
“哦。”林昨风也不怯，将手枪举了起来。
“抬高一点。”
“别抖。”
射箭和打枪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林昨风感觉自己很难不动，枪拿在手里的感觉很刺激可是却又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慌乱。
他的睫毛都在颤抖。
就在他准备放下的时候，一只手覆了上来，江屿出站在自己的身后，慢慢地贴了上来。
“别抖，不用紧张。”他的气息吐在林昨风的耳畔，即使戴着耳机也觉得耳朵有些热了。
林昨风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都被江屿出包裹住了。
身后的人将枪微微上抬，随后按着林昨风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江屿出将手拿开，随后点开一旁的显示屏，“你来看。”
林昨风缓缓放下枪，转头看见屏幕上显示的红点被击中的画面，他都不知道刚才那一枪是怎么打出去的。
看着面前的结果都有些恍惚，可是后坐力的那一下的确很爽。
江屿出拿起枪，说了句：“其实不难的。”
林昨风看着他举起枪，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手很稳，整个人看起来攻击性十足。
只听‘嘭’地一声，林昨风看见面前屏幕上的中心再次被击中。
江屿出真的很强。
“我来。”林昨风甩了下手，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江屿出点头：“好，注意安全。”
打了几发后，基本上都是在七环和八环左右，最好也就是摸到了九环。
江屿出评价道：“第一次已经很好了，放下吧。”
“回去了吗？”林昨风问。
江屿出收起枪，笑了下：“还没玩够？”
林昨风没回答，但眼睛里的遗憾骗不了人。
“下次吧，你这样的玩儿法，明天起来虎口会痛。”江屿出说着摘下他的耳机，“这就只是一个娱乐性质的比赛，不需要那么认真，大家都不是专业的。”
林昨风也就作罢，“也不是因为比赛，就是觉得还挺有趣。”
江屿出收好所有的东西，随后关灯关门。
“是很有趣。”
下楼后，那个年轻强壮的男人依旧坐在同样的位置。
头也不抬地说：“走了？”
江屿出点头：“嗯。”
走出门后，林昨风问道：“付钱了吗？”
“付过了。”江屿出回道，“怎么？”
“没……这个贵吗？”
江屿出模棱两可：“还行吧。”
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要付报酬吗？”
林昨风愣住了：“什么？”
江屿出面不改色，在昏暗的巷子里缓缓走着：“周然教你，你说要教他弹琴。那我教你呢？”
林昨风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能问道：“你也要我教你弹琴吗？”
“你教过了。”江屿出淡淡道。
教过了……林昨风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于是问：“那你要什么报酬？”
“我想要的……”江屿出说着停下，后面的话他难以说出口。
夜里的温度有些低，巷子四通八达，从不同的地方吹来的风掀着两人的心绪。他们并肩走着，可是却又离得很远很远。
林昨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屿出今天晚上要带他来这里，这里没有镜头，也不需要营业。江屿出的态度也超出了阈值，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听不懂。
而江屿出承认自己有些冲动，不全然是因为周然的出现，因为他知道林昨风真的只是单纯想学射击，可是又不想欠别人的所以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可是自己却偏偏被激到了，毫不犹豫地联系朋友找到了这家射击馆，甚至还亲自试了之后才回酒店带林昨风走。甚至都不确定林昨风会不会答应。
但是这人却答应了，还一副单纯的模样，所以他现在的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沉默被电话声打断。
江屿出接起：“喂。”
电话那头的李韵语气急促：“你和林昨风去哪儿了？阳子上去找你你不在，他那边的助理说他刚才还在酒店，但是没人开门。”
“在外面。”江屿出言简意赅。
“你和他……在外面？”李韵有些磕巴：“做什么？”
江屿出语气无奈：“能做什么？散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挂了之后，林昨风问道：“有事？”
“没。”
江屿出心不在焉地，随后在巷口处停下脚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教他弹琴吗？”
“啊？”林昨风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江屿出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
“虽然我不用让他教我了，可是他发了东西给我，我总不能因为自己没看所以毁约吧？”
江屿出也知道自己问得很没道理，可是听到答案还是很不舒服。
“嗯。”
这个‘嗯’又是什么意思？林昨风觉得身边的这个人今天晚上的所有举动真的都很奇怪。
只是江屿出没再说话，两人打车回到酒店后，心照不宣地洗澡睡觉。
虽然关灯后，两个人都没睡着，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林昨风背对着江屿出，从窗帘缝隙的地方看着外面的一闪而过的光影，房间内很安静，就连对方平缓的呼吸声的存在感都显得那么强烈。
自从江屿出对自己说了那句‘抱歉’后，他的行为在自己的眼里都很像是在付诸行动。可是虽然自己觉得不需要，但他偏偏每次都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以一种毫无防备的方式逼着自己接受。
可是感觉像是逼着却又不是，明明有机会拒绝，就比如今天晚上。
明明周然发了视频给自己，本来也只是随意应付一下的比赛，却因此和江屿出消失了几个小时。
林昨风并没有觉得心安理得，他反而觉得事情开始不可控了。
“江屿出。”他轻轻唤了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对方，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空气沉默着，江屿出应该是睡着了。
林昨风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可是他发现躺在对面的人并没有睡着，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睛看不出情绪。
声音低沉：“我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散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