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人间欲海 ...
-
第二日早上。
第一个醒来的女孩大声说：“你们好吵啊！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弄得我都没有睡好！”
东北女孩说：“哪有，你睡了，我们就睡了！”
“可是我一早起来，你们灯都没有关啊！”
“怎么可能，关了得，是我关的。”湖南妹子道。
“是关了，后来我又开了。”我解释道。
大伙儿异样眼神看我，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便娓娓道来我的那个鬼压床。
第一个醒来的女孩道：“难道我看到的那些闹了一晚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些鬼？”
大伙儿细细想来，也觉得可怖，便约定以后不说这种话题。
毕竟我们是受过教育的无神论者。
我带上了老和尚给我的玉佛，之后便不再梦见那些可怖的事情了。
我和许川墨的交流都在扣扣和微信上。
开始的时候彼此关心，后来因为功课，慢慢没有交流。
大学有很多好玩的事情，钢琴房，瑜伽社，图书馆，形体房......
在陌生的城市上学，总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别人帮助，许川墨太远了，他帮不了我。而钱恒成了唯一一个我想到的人。
如果我的高中时光是许川墨。
那么我的大学时光就是钱恒。
钱恒在许川墨的光环下不值一提。
可是在这个三本院校，一个陌生城市里面，他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
就像高中时候给我披上厚厚的冬衣一样，他的照顾无微不至。我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自己在忘记许川墨。
“柳沁兰，这是给你打的热水。”
“柳沁兰，冬天的衣服我帮你洗吧！”
“柳沁兰，你的午餐给你带来了，快来宿舍门口拿。”
“柳沁兰，你的钱够用吗？这个月我还剩的有些，给你花。”
柳沁兰，我给你买了衣服。给你买了包包。这是你生日礼物。收个红包啊！新年快乐。
钱恒的关心，不知道是不是爱。
只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很需要钱恒的关心。我们就这样彼此照顾着。
大一、大二、大三对大学的热情那是热烈的，热烈到放寒、暑假都想着一起去兼职。
钱恒一直跟着我，我不回老家，他也不回。我去兼职，他也跟着一起兼职。
大四那年过年，我和钱恒一起坐火车回老家，到县城就各自回家了。
快过年的那几日，我收到了许川墨的短信：“今年回来了吗？”
“嗯嗯。”我回答。
“出来玩呀！老地方。”许川墨说的老地方是一家吊桥阁楼上的咖啡馆，那是高中时候他们周末的聚集地。
这家咖啡真的很实惠，像是专门为高中生准备的，便宜还高大上。
许川墨在那里一坐，拿着咖啡杯，英俊的轮廓，让人沉醉，绝对迷倒一群花痴少女。
今天的许川墨不太一样。应该说，多年不见的许川墨不太一样。
他看我的神情没有了年少的阳光，带着淡淡的暧昧。
“柳沁兰，你谈恋爱了吗？”他抿了一口咖啡，看着我。
他那神情像极了暗送秋波的含情脉脉。我有些羞涩的低头看了自己杯中的咖啡道：“没有。”
他很满意我的答案，开怀一笑道：“我带你去一个我的秘密基地。”
我跟着他离开了咖啡馆。
出门已经是下午了，夕阳发出余晖，照射在我的眼睛里。
这样的光，照着许川墨的背影，那么帅。
不知不觉就来到他说的秘密基地，原来是一家旅馆。他说：“别怕，我经常来这里。”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心中预感会发生什么。
进门，许川墨脱掉外面厚厚的大衣，透出穿着的白色毛衣。
我带着疑问道：“你经常来？”
许川墨大大咧咧的说：“是啊，我家就是对面那个大高层的26楼。一停电，我和我爸妈只能来这里住了。”
听他这样说，担忧消去一半。看来我们还是以前一样纯真的孩子呢。
我放下戒备道：“住在高层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好嘛。”
他乐呵道：“要是把不好告诉大家，还有谁买他们的房子啊。都是开发商的套路。”
说着他靠近我，慢慢伸手抱我，我有些难为情的离开。
他见状道：“我，我们交往吧！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拜托，是许川墨追我哟！他是我向往的未来，是我希望一辈子爱的男生，是我甘愿俯首称臣的王。
所以呢？所以我当然不会拒绝，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可他们说，女孩表达的太快，就会很廉价。
但多少人因为没有表达，错过了多少的最爱呢。
我，柳沁兰，不会后悔今日决定的。
我转过身，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道：“好啊！”
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答应，得寸进尺道：“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逃离。
我真的很喜欢许川墨，所以他说抱抱的时候，我的心一点都不抗拒，我还心存期许。
书上说：爱一个人，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是真的吗？
他抱住我，一阵暖流传来，温暖了我。
他低头靠近我的耳朵，温柔的说：“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见我没有反应，便低头吻了我。然后他的手自如的在我身上游走。
他在我耳边说：“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嫁给我吧，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那晚我没有回家，我爸妈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大学经常兼职，所以爸妈对我是万分相信的。就像我相信许川墨会给我他许诺的爱一样。
他一定会负责，我们会领证结婚。
第二天，一早起来，许川墨在我身旁。他第一句是问我：“这是不是献身？”
献身？这是嘲笑吗？这不是你先表白吗？这不是真爱吗？怎么是献身呢？你不是，应该说带我领证见父母的吗？我听到他说献身这个词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一股脑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很刺耳，毕竟昨晚我失去了一个女孩的纯真。
情绪突然很低落，我起身穿衣服。
许川墨说了很多他的校园生活，还有新学期计划，唯独没有说领证结婚的事情。
献身这个词让我火很大，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一直保持沉默。
穿好衣服，我跟他说：“明天是我生日。”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明天给你过生。”
“好啊，明天见。”打开旅馆的门，天空没有艳阳，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生日那天，许川墨给我买了一个蛋糕，在哪家咖啡馆，就只有我和他。
过完生日，已经是晚上了，借着路灯昏黄灯光，我俩在街上逛街。
我走在他的后面，试图主动牵他的手，他甩开道：“大街上，别人看到多不好。”
我理解他一直品学兼优，一直都是同学们的榜样。这种光环下，觉得在街上牵手遇见老师同学都挺难为情。
他不同意，我就没有牵他的手了。一直跟着他，走了一条有一条街。直到夜深了，他送我到我家门口。
大四开学，学业很紧张，大家都开始准备实习的事情了。
刚刚开学的时候，许川墨每天都和我联系。后来有段时间，他说学业忙，就慢慢和我疏远了联系。
因为我也特别忙，也没有在意他的疏远。
有一天，高中一个女同学佩媛跟我说起许川墨。
我没有告诉佩媛许川墨和我谈恋爱的事情，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男孩子公布比较好。
在佩媛口中能感觉她也很喜欢许川墨。
她说许川墨和她在一个大学，最近许川墨开窍了，叫她跟他介绍女朋友。
什么？许川墨叫佩媛给他介绍女朋友，那我算什么？
好在我没有和佩媛说我和许川墨谈恋爱，要是说了，估计要被佩媛当笑话讲给高中同学听了。
他们应该觉得我不配许川墨吧！毕竟才子配才女，我这种漂亮的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花瓶罢了，就配那种花花公子哥儿。
我一直觉得才子配佳人，许川墨就是配我的！
我觉得，我觉得，都是我觉得。
现在人家已经去找女朋友了，我还在觉得！
我生气了很久，我把佩媛删了，不想有她这个朋友。
许川墨和我说话，我也没有理，后来他也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在和我说话了。
直到开学两个月，我吃东西总是想吐，犯恶心。
仔细想想，这几个月我的月事儿来的少或者没有来。
我有点担心，就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我怀孕了。
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许川墨：“许川墨，我怀孕了。”
他严肃的问我：“真的吗？”
我坚定的说：“真的，我去医院检查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打了吧！”
我听到这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拿着电话的手都无力的落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流成了小河。
只听见电话里传来：“别哭了，别哭了，我！”可我听见了他嬉笑的声音。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那个笑声让我想惩罚他，让他后悔。
我拿起电话说：“我逗你的，没有怀孕。我们分手吧。”
他一刻都没停，直接回答道：“你真的没有怀孕吗？你确定分手了，确定了，那就分了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没有想到他毫不犹豫，回答的那么干脆利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的到来。
我忍者眼泪和哽咽，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多长，只听许川墨说：“你和我分手，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人间欲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