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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不一样的陈有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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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大众汽车。这个地方别说停了辆汽车,就是多一辆农用三轮车都会显得格外突兀。
陈有财推开院门直径走了进去,和回自己家一样熟悉。院子里搭着葡萄架,有一块菜园子里种着各种蔬菜瓜果,菜园旁边摆放着几个鱼盆,睡莲娇艳欲滴叶下还猫着几尾红鱼。阴凉地里摆着藤椅小几,甚至连摇椅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舒适惬意。
堂屋的门大大的敞开着,陈有财站在葡萄架下阳光落在他的花衬衫上更显的他阴沉的脸,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关了门的。
“陈有财!”谢天一步跨了出来,“来了怎么不进来啊?你这地儿不错!”
“过奖。”方才的阴沉一扫而空,陈有财像是换面具一般戴上了温文尔雅的微笑。
“要不然怎么说你这人还是挺有一手呢。”谢天站在高处望了望四周,又看着陈有财眼神鄙视又嫌弃,“看你弄这个...弄这个院子,当时靠这个手段把时老爷子哄的五迷三道的。”
陈有财低头不语,像是不愿意和谢天在言语上争辩什么。抬脚上台阶进了堂屋,一进门便看到姜一泽坐在正前方自己平时坐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茶碗盖子。李三春看门狗似的坐在靠近门的地方。
“姜一泽?”陈有财站子地中间,笑着说:“好久不见!”
姜一泽只是抬眼看了看,继而又摆弄着那只茶碗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三春看到陈有财来了紧着想站起来,陈有财摇着头说:“别逞强了,不是时候现在还打不过的。这是谢天啊!你以为这是谁啊?响当当的人物是不是天哥?”
“哎哟,这么多年啊没事干呀,只顾锻炼身体在拳脚上下功夫了。”谢天陪笑着,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惭愧啊!”
“二位找我,怎么跑这儿来了?”陈有财坐在姜一泽右边的太师椅里,“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们对我挺上心。可见是我以前轻视你俩了,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你俩就会打打架,出出风头什么的没想到还是有点本事。”陈有财从八仙桌上的红漆雕花小匣子里拿出一串手钏拨弄着。
“你这地儿什么都好,我瞧着和你贪财好色的本性也不符合啊。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讲究。”谢天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拿起那个。
“这地儿好啊,清净。”
“是啊,邻里全是死人了能不清净吗?”姜一泽盖了茶碗盖子,瞧着陈有财,“想不清净也难呐,你瞅瞅你这一身脂粉气每次路过慈安堂心里什么滋味啊?”
“滋味?”陈有财出神的望着门外,笑盈盈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随后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被他盘的色泽莹润的手钏,带着玩味好似细品的说了声:“滋味!”陈有财把手钏戴在自己的左手上,起身背着手站在门口。
谢天算是摆弄够了,慢慢吞吞晃到陈有财身旁,问:“瞅什么呢你?”
“你爱时珂吗?”
“爱呀!”
“现在还爱吗?”陈有财像是对这个问题极其的感兴趣,面对着谢天,问:“现在?此时此刻还爱吗?或者是面对那时候穿着婚纱却是要嫁给我的时珂,那个时候疯疯癫癫抱着时远要跳楼的时珂,爱吗?”
谢天有些不悦,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眼里却是毫无笑意,裤兜里的手都攥成了拳头。
“我就问问你,你还敢爱吗?”
“当然!”谢天笑着说:“只要是她,什么样的都是我爱的!哪来敢不敢一说?”
“是啊!”陈有财也笑着说:“我也有这么一个爱人,剃光了头发掉光了牙,干瘦如柴毫无人型但是,我还是爱呀。就好比现在,面对着外面的莺莺燕燕也好,家里的娇妻美妾也罢。我陈事心里都还是爱她啊,即便她已经成了骨灰一捧我依旧想要选这么个离她近的地方...夜里才能睡得安稳,白天才能有说有笑。一起赏月一起听雨!”
谢天和姜一泽一样,甚至屋里的李三春都被陈有财这一段发泄式倾诉所震惊。陈有财倒像是料到他们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更好像连脸上的表情都猜的很准似的逐一欣赏着。
“是不是没想到?”陈有财转到了谢天那边来回踱步,欣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没想到吃软饭的我居然这么长情心里居然藏着这么一段青涩的往事。是不是?”
裤兜里谢天握成拳头的手松开了,拇指扣着中指的没答话。
陈有财站在谢天和姜一泽的中间的位置看了看两个人,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紧贴头皮向后梳的头发,回身从旁边一盆绿植的花盆后面抽出了什么,大声说:“李三春时候到了。”
谢天立刻有所动作,陈有财拿出的是一把弹簧刀他直指姜一泽。姜一泽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反应和敏捷的身手,那该死的伤让现在的他连坐久了站起来都需要外力相助...最关键是谁又能料想到‘软蛋’会亮刀?
“哈哈哈哈哈!”陈有财笑声鬼魅,谢天当胸踹了他一脚也没有打断他,他笑到口水都流了下来,“哈哈哈我就是要伤你啊谢天!我打不过你啊,但是你肯定不会在让姜一泽受伤了对不对?你在心里发过毒誓了对不对?你以后再也不可能让姜一泽受伤了你会保护和照顾他一辈子是不是哈哈哈哈?你再也不会让你的一哥为了你而受伤了是不是?你个傻逼!”
挡在姜一泽身前的谢天腹部中刀,姜一泽立刻脱掉自己的T恤撕成两半,一半叠成方块压在出血点另一半姜一泽撕成小条给谢天系紧了。
“谢谢哥。”
“谢屁啊你。”姜一泽一点没好气,骂道:“你他妈的真是个傻逼!”
“哈哈哈哈李三春。”陈有财突然不笑了,笑声收的非常的快快到像是根本没有那样笑过一样,他翘着脚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太师椅里,双手搭在扶手上用自己的花衬衫擦拭着刀上血,淡淡的说了声:“给我沏壶茶!”
陈有财玩着弹簧刀,打开合起来,再打开再合起来。李三春拿了一只紫砂茶壶放在他手边,陈有财像是故意的撅着嘴嘬了一口,兴奋起来:“嗯~好茶,好茶好茶!哎哟,今儿得赏你。”
李三春像是见惯了陈有财这副德行,立在旁边没有丝毫人气。
“小天天,你猜。”陈有财又喝了口茶,说:“你猜你的小珂珂为什么有段时间那么怕我呢?”
谢天头上渗出了汗,咬着牙正要嘲讽几句姜一泽捏着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气。
“说起来这时珂真他妈的犯贱,长着一副骚狐狸的脸却他妈的是个要立‘贞节牌坊’的烈女。”陈有财把他手里的那只紫砂壶举起来放在眼前观赏着,“我呸!”
紫砂壶碎了满地,陈有财笑了两声,又往谢天那里吐了口痰,“我呸!装什么纯情?老子打不死她!”
“你!”姜一泽紧紧抓住了谢天几乎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肚子里怀着你谢天的野种他妈的嫁给老子还装的一副少女的模样给谁看呢?我打她,我打不死她我专打她见不得人的地方哈哈哈哈你能拿我怎样?我怎么讨厌和时老爷子一起住你知道吗?请的保姆阿姨太多了,一会儿就要敲门,小姐要吃这个,小姐要喝那个。我烦,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时远那个小畜生生出来呢?哈哈哈哈时珂不是自视清高吗?老子就专找婊子搞臭她,让她们去散播那些话,你看看时珂怎么样了?哈哈哈哈怎么样了?我呸,骚狐狸!”
“杨朝华的事也是你做的是不是?”姜一泽依旧抓着谢天不放手,忽然开口问他:“杨朝华被身边的坦克蛊惑和你这位三哥哥打了十天半个月的牌...是你做的?”
“那必须是我啊,杨朝华这个□□崽子以为自己现在很了不得了尾巴都翘上天去了,是谁的场子他都想掺合一手捞点油水。我其实根本没有找他的意思,他做事张狂正好给我做挡箭牌但是,是他先想要吃我的!”陈有财仰头大笑一番才说:“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什么叫‘养肥了再杀’。”
多年来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谢天终于有些明白了姜一泽的用意。用手指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甩着手笑着说:“你弄伤我,你弄伤我......”
“我弄伤你我就不怕你了谢天。”陈有财站在离谢天很近的地方,猫着腰扭着上半身甩这两条胳膊,说:“人家怕怕啊,只能弄伤你这样三哥哥很容易的就可以把你打趴下了啊。”
“......”
“...远谋!”谢天干笑,说:“就是你刚才的样子有点恶心!”
“说说吧!”陈有财立刻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居高临下站在谢天面前,双手插兜没有一丝情感的问:“两位来这里找我,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