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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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天空中的蓝和白都太过纯粹，有着清晰而深刻的界线。
天空中好像有一台鼓风机，成缇的空气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但风总算是暖了。
周末早上九点，成缇去律师事务所的门头开门，今天她值班。
隔了好远，她看到门口台阶上坐了一个人。
她走近了，发现是一个男生，坐在台阶上，他大幅度地弯着腰，腹部和大腿处紧贴。他把脸搁在膝盖上，成缇看不到他的脸。
成缇走过去，男生都没有抬头看她一下。
成缇在掏完钥匙，弯下腰，让他可以听清她的声音。
“你好，请问有事情咨询吗？”
男生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动作十分缓慢且艰难，他语气虚弱，眼神无力，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
他轻声说，“没有。”他又低下头，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坐一会就走。”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成缇都没听清后面俩字。
男生……也许是男人，成缇看了一眼他的脸，判断他的年龄大概在18岁到22岁之间，但她没有细想，因为他苍白的脸色着实吓到了她。
他的眉头紧蹙，表情也十分痛苦。
成缇的心一紧。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疼痛，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病弱。
她注意到他的手上勒着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面都是药物，他的手狠狠地按在肚子上。
是胃病吗？成缇自己有浅表性胃炎，吃过奥美拉唑，他在男生的袋子里看到了一盒药上的“唑”字，另一盒药上有“胃”字。
“那进来坐吧。”成缇开了门。
她可以为他准备一杯吃药的热水。
“不用。”男生忍痛拒绝。
他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关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诊所就在前面，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可是又想到了他的药，他可能刚从诊所出来，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也许是成缇的声音增加了他的心烦意乱，也许是男生怕给她添麻烦，他没再回应，起身要走。
可他一站起来，一种尖锐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猛地将他的身体从腹部割裂，他的大脑中白光一闪，身体仿佛被生生折为两段，下半身中的腿直接想往地上倒，上半身中的手将将扶住了墙。
摇摇欲坠。
他被痛刺激得干呕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全身的力量骤然压在胃上，胃部猛烈得收缩，头部跟着发胀，眼珠子被挤压得生疼，像是要掉出来。
但是他什么都没吐出来。
成缇没看到这一幕，她已经进了门头里面，把包和钥匙放下，回头一看，人不见了。
“走了？”成缇自言自语。
她又回到原地，她向左边看，左边没有，往右边去了？
结果她往右边一看，大叫出来。
墙根那里，男生倒在地上，右胳膊被他身子压住，药袋子掉在地上，提手仍旧攥在他左手里。
成缇看到倒下的男生，直接被吓蒙了，心脏重震，大脑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成缇在大学时就学过急救，也看过急救视频，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她都对着假人练习过，可是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万一”来了，她却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处理好，她想大喊救命，但是偏偏此时，近处没有行人。
不能光靠别人！成缇深呼吸了两下，对自己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到男生面前的，后来她也没想起来。
她只记得男生白纸一样的脸和墨黑的眉。
在如此紧张的情形下，好在她还没忘，要先检查呼吸和心跳。
真的，看到男生惨白的脸和闭上的眼，她自己都紧张到心慌，心慌到想吐。
成缇捏了捏拳，控制住发颤的身体。她蹲下，摸到了男生的脉搏，又用颤动的食指去探他的鼻息，他的鼻息虽然浅，但温热。
她用尽全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鼻息。
有。都有。
她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