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河神（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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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雾：“第一种，阳谋论！”
何千易：“阳谋？！”
孙雾：“对！方城本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一说，是有人已经蓄谋已久，想再次发起战争，想要争夺方城，但是方城位于腹地，且地势较高，易守难攻，必须提前从内部攻略，所以想利用方士提前布局，兵不血刃，直接吓跑方城人民。”
何千易：“发动战争？吓跑民众？可是刚刚那个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吓啊？看起来更像是想要赶尽杀绝吧？还有那浓烈的怨气……也不像是方士所为。”
“这……”孙雾搓搓手，“传言嘛，听听也就罢了。”
“这么说你也不太信这个？”何千易又问。
孙雾有些冒汗：“可能大家也觉得不太对，所以也有了第二种传言。”
“嗯，你说说第二种。”何千易眨眨眼，他在紧张吗？
孙雾：“这第二种就比较玄妙了，有传言说是河里面最近住了一只大妖！大妖法力无边，性格……呃……”
说到这里，孙雾闭了嘴，左右看了看，然后又上前几步，故意小声说：“据说性格怪异，可能方城有人冲撞了他，所以要惩罚方城的人。”
何千易退了一步，站远了些才继续说：“你是说，这个大妖，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要惩罚你们一座城的人？还不死不休？”
“这个……”，孙雾快速眨动他那双小眼睛，又抬手擦擦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所以，还有第三种说法。”
何千易：“哦？还有？”
孙雾眼神开始闪烁，“这个……呃……据说是跟河神有关！”
何千易：“哦，这回不是妖，又变成神了？！”
“这个可能是真的！”孙雾又擦擦汗，眼睛甚至垂了下来，“这条河据说以前叫白水河，虽然河水量大，但是河水清澈透亮，里面浅层几乎鱼虾可见！”
孙雾停了下，又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如果你去看，那河水一点都不白净透亮，更多的则是昏黄暗淡，甚至有时会有赤色沉淀出现！”
何千易回忆了一下，刚刚那大浪看起来确实不是白色透明的，那巨浪不但怨气浓厚，而且看起来浑浊暗淡，有的时候还会透出奇怪的红色。
刚开始她以为是她的玄色剑反射出来的光，现在细想起来，那红色更加浊厚，应不是反射的剑的光。
何千易点点头，忽然来了兴致，“那是为什么呢？”
孙雾像是被打断了思路，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仙家听我慢慢说，白水河早就不叫白水河了，改名叫做赤链河，这三四百年一直都叫赤链河。”
“赤练河？”何千易问道，“河水也没变成那么夸张的红色啊？怎么叫赤练河？”
孙雾继续解释：“‘链’是锁链的‘链’，据说这河有的时候发起疯来，河水是赤色的，翻滚起来又极具气势，那水浪一环接一环，像是连续不断的锁链一般，所以被改名叫了赤链河。”
何千易：“据说？”
孙雾点头：“也不能算据说了，你看刚刚，那水浪跟发疯了一般，可不就是有点像。”
何千易又问：“赤链河已经叫了三四百年了？那就是说三四百年前就已经这样了？”
孙雾点头，欲言又止。
何千易：“那水患为什么这几年才变得这么严重？而且，这与那河神又有何关系。”
孙雾又解释：“所以，这第三个传言是这样的，说是早年时期白水河环境优越，河中本住有一个河神，河神本性温柔善良，但是三四百年前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河神性情大变，变得暴虐嗜杀，把白水河搅和得腥风血雨，里面的各种生灵也都吓跑了，就连出河捕鱼的渔夫也经常遭殃，所以才改了名。”
何千易垂目片刻，觉得这其中的有些地方很是奇怪，“你总说三四百年，我记得四百年前，咱们一直内乱来着，内乱了近一百年，这河神的变化是否与这一百年的内乱有关？”
孙雾犹豫：“这……我也不知啊，就连这河神也是大家猜测的。”
何千易又问：“那既然三四百年前就性情大变，为何中间消停了几百年，近几十年才又开始发动大浪？”
孙雾更加犹豫：“这……我就更加不知了啊。”
“唔，”何千易皱眉看着他，片刻，继续问：“你们最近这几十年是否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皱起眉头的何千易看起来不再可亲，双眼轻眯着，看起来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孙雾开始结巴：“这……我们都是老实人啊，哪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啊！”
穆羡在一旁，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在观察众人。
听到这里，皱眉抬头看了一眼。
再看向众人时，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看众人就觉得有些奇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受到了启发，他们的问题一目了然。
在围过来的方城市民之中，各种类型的人都有，老老少少，中青壮年，男男女女，却独独少了少女！
跟何千易差不多年龄的少女，一个也没有看到！
大夏朝建朝四百年，之前一直战乱不堪，建朝之后却也一直不太平，四百年过去竟未再回复前朝盛期的安定富足。
虽然世事并不太平，但是民风却从未封闭，男女老少并不限足，是可以任意出来的！
但是在这里却没有看到任何年轻少女，就有些奇怪了。
穆羡轻咳一声，何千易看过来，看他将视线扫向围观众人，她也将视线移向众人，虽未听他只言片语，但是回想到她之前的问题和孙雾那紧张的状态，竟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
何千易又想起，之前在土地庙遇见的孙云，他们一行十几人，来自方城，风尘仆仆的！但是在这方城里，虽说有水患，大家也比较紧张，但是方城的人好像并不少，看起来并不像已经走了很多人的样子！
那么别人都还在，孙云他们为什么走了？
当时孙雾提到自己的哥哥时，好像表情有些闪烁！
何千易记得，孙云的身边，当时好像有两个小孩，两个少年？
不对！当时那少年看向她时，眼神怯懦，带着水汽，她的骨相明显更加柔和，看起来跟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抽条发育的少年完全不同！难道她是个少女？她那时只是扮做了男子！
那另一个小孩呢？何千易努力回想，小孩一直低着头，但是看起来肩膀纤瘦，窄平，衣服显得异常宽大，所以？她也是个未成年的女子？！
想到这里，何千易再抬眼看向孙雾时，心中已经有些计较，她试探着问：“那孙先生，既然河神近几十年越来越暴虐，你们为何不搬走呢？”
孙雾面现为难之色，“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住了几百年年，根基都在这里，哪儿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啊……”
周边的人全部发出感叹之声，表示十分赞同。
何千易环视了一圈，又问：“既然水浪这么大，都能进入到城里来，那周边的农田是不是也早就被水淹了？”
“唉……”孙雾叹气，周边人开始气愤，开始七嘴八舌，“可不是！我们之前可是产粮大区，结果现在……现在我们连自己都吃不饱了啊！”
何千易：“那就这么硬挺着吗？你们没有什么对策？”
有人想说，嘴巴刚张开，就见孙雾站在前面，手掌微动，那些想说话的人立刻又闭上了嘴。
何千易假装没看到大家的反应，转头看了一眼穆羡，却见他负手而立，风起，几缕黑发轻轻飞舞，似是与这周边的人群脱离开了一般！
但是细看，他的双唇紧抿，双眼正严肃观察着大家。
何千易眨眨眼，莫名觉得，他好像有些生气了。
这时，又听孙雾说道：“我们平民老百姓能有什么对策？不过是硬挺罢了！”
又听有人附和：“可不是！我们把门板都加厚了，门槛全部加高，就是希望能挺过一时是一时啊！”
“我把墙都加固了！”
“我把窗都焊死了！”
“……还是你厉害！”
何千易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才继续问：“那大夏朝没什么应对吗？”
“唉……”孙雾又叹气，“管我们？这几百年真的是……估计他们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哪有空理我们？！”
何千易不予置评。
孙雾说完，想了想，又继续道：“今天多亏两位仙家来了，要不然我们今天真的是难逃一劫！”
穆羡未动，何千易很老到地抱拳谦虚：“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孙雾：“这时正好午时，如果不嫌弃的话，那我们请二位仙家去吃个便饭吧？”
何千易一听，转头看向孙雾，见他刚刚那股紧张劲已经消失，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何千易想了想，也笑了：“那就劳烦孙先生了啊！”
穆羡闻言，转头看过来，何千易溜达几步靠近他，没心没肺地朝他眨眨眼。
穆羡一下子看透了她的想法，他知道她肯定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然后顺便蹭顿饭吃！
穆羡又将头转回来，这些人虽然心怀鬼胎，不过有他在，试探试探也好。
而且当年那件事，他也只知道前半，后续的事情发展，到底为何演变成现在这样，他确实不太清楚，借着这个机会正好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河神（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