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反派琴酒》易汝

70、第六十三章

　　琴酒回到住所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他的空间里塞满了纸质资料，边角里还放着些硬盘，他还没来得及和雪莉讨论这些，刚吃了点东西，宫野明美就从楼上跑下来了：“她醒了！”
　　一晚上没睡的琴酒只好又去看库拉索。
　　一看这人的表情他就知道完蛋了，库拉索神情茫然，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干练的样子，看到琴酒进来，她抿了抿唇，轻轻点头：“你好……？刚刚那位小姐说……你认识我。”
　　剧情都已经搅和成这个鬼样子了她怎么还是失忆了。琴酒无奈地想。
　　“我确实认识你，”他说，“你是我的同事，但是我们不熟。”
　　岂止是不熟，距离不认识只有一步之遥，琴酒除了知道这人代号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之外啥也不知道。
　　行吧，不熟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多说了，琴酒觉得自己这两天给朗姆打电话的次数比过去十年都多。
　　“库拉索失忆了。”他开门见山地说。
　　朗姆有点茫然：“什么？”
　　“失忆了，啥都不记得，”琴酒把手机递给库拉索，“你自己跟她说。”
　　他向后退了两步，算是给这对上司与下属一点象征性的空间，不过他也没什么兴趣听朗姆怎么跟库拉索解释，总归在话术这方面朗姆的水准还是不错的，琴酒明显看到库拉索在他的话语中慢慢地镇定下来，最后她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朗姆大人。”
　　这就朗姆大人了？琴酒想：老狐狸真是会忽悠人。
　　库拉索把手机还给琴酒，后者接过，朗姆声音沉着：“Cura?ao暂时交给你了，Gin。”
　　琴酒挑眉：“你还真舍得。”
　　“哼，”朗姆冷笑，“等我解决了波本，就来接她。”
　　真是够自信的，琴酒敷衍地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看向库拉索，女人神态镇定地回望他：“不知道我的东西在哪里？”
　　朗姆当心理咨询师有一手的，琴酒把宫野明美喊进来，后者很贤惠地表示已经把库拉索的衣服都拿去换洗了，现在库拉索穿的是她新买的衣服。
　　“哦，但是我把衣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她说着走到桌边，衣柜边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都放在这里。”
　　琴酒：这人到底买了多少东西，他怎么不记得这屋子里有这种收纳用品。
　　库拉索笑着向宫野明美道谢，然后从小盒子里翻出了她的那几张五彩小卡片——朗姆大概是把这个技能告诉她了，那么库拉索想要尝试用这种方法换回记忆也不奇怪。
　　琴酒倒也想知道不按原作走的话库拉索还能不能恢复记忆了，于是略带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库拉索拿着小卡片深吸一口气，盯着那彩色的光线看着，她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却仍然忍耐着，直到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干脆利落地躺下了。
　　宫野明美吓了一跳：“库拉索小姐？！”
　　琴酒皱着眉走过去观察了几眼：“又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宫野明美喃喃自语，“我做好的粥还没来得及端上来呢。”
　　琴酒倒不是很意外，恢复记忆的刺激比较大，晕过去也不奇怪，他看向宫野明美平淡地说：“你继续照顾她，醒了通知我。”

　　他走出客房，迎面看到雪莉站在门边，女孩盯着他看，琴酒敷衍地把手伸进衣服里从空间里掏出几张硬盘。
　　“靠这些我应该可以做出短时间的解药，”雪莉接过硬盘，“前提是有合适的素材，如果要做药物本体和完整的解药还需要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
　　琴酒继续敷衍地点头：“过段时间送你过去。”
　　他转身要往卧室里走，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你也想要长生不死吗，Gin？”
　　琴酒回过头，雪莉仰着头看他，抿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不是很明白这个人在不开心什么，对她来说他想要什么难道会有不同吗？但是这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而且他忙了一晚上亟需补觉，所以他还是开口了。
　　“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琴酒诚实地说，要不是雪莉竟然（难以理解的，可能是世界意识想保她的命的）把解药都给销毁了他都不想去跑这一趟，“你把解药搞出来就行。”

　　所以他是为了解药？
　　雪莉惊讶地看着琴酒的背影。
　　男人的步伐依然稳定，他俯下身注视卧室门边的仪器，门锁打开，那一抹银色很快地消失在门后（说真的，谁会在自己家的卧室门上装虹膜锁啊！）。
　　解药之所以是解药，当然只对服用过aptx4869的人有效，琴酒想要解药也只可能是为了服过药的人，可是在宫野志保的记忆里，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服用过药，并且不曾死去。
　　她自己，她姐姐，还有工藤新一。
　　这三个人哪一个都不像是会让琴酒想要制造解药的人。
　　她们姐妹俩就不说了，雪莉相信要不是自己还有用，琴酒很乐意杀了她们，至于工藤新一……他一开始不就是冲着杀死工藤新一去的吗！
　　既然连活都不想让他们活，当然也不可能会为了他们制造解药，那么，难道说还有她所不知道的aptx4869存活者？
　　这不是不可能，虽然a药刚刚才研制成功，但是在成功之前她已经将死亡率降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当然，主要还是依靠动物实验），所以如果组织继续将这种药物用作杀人工具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漏网之鱼，但是……如果那是一个组织想要杀死的人，琴酒又怎么可能会试图给对方解药呢？
　　再或者……雪莉作为a药的主要研究人员，虽然因为一直出岔子而被反复监视，但是在组织里还是有着不低的地位，她也隐约知道，自己所研究的这份药物最终是为了谁。
　　在琴酒之前研究所属于朗姆，雪莉相信，以朗姆的忠诚，那些药物一定会到达那个人的手里，五份药剂足以做出一定量的实验，不管那个人再怎么谨慎，也很有可能会服下药剂。
　　可是……那分明是那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失败了也就罢了，如果成功了，他也不可能会像自己和姐姐这样想要解药的。
　　他应该会很愉快地以年轻人的身体活下去才对。
　　或许琴酒只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认为一切都应该有后悔的机会？这大约是最合适的解释了，但雪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琴酒只睡了四个小时。
　　因为四个小时之后库拉索醒了，宫野明美并不敢叫醒琴酒，但是伏特加知道大哥的性格，所以果断地把琴酒喊醒了。
　　琴酒走进客房：“怎么样？”
　　“基本上想起来了，”库拉索还在床上，只是坐起来靠在床头，她看向琴酒的眼神有点复杂，“谢谢你。”
　　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昏迷之后又安全地醒来，想也知道是琴酒救的她。
　　“没事，”琴酒点头，“你要去找朗姆吗？他现在应该挺忙的。”
　　“朗姆大人之前让我不要急着回去……”库拉索面露纠结。
　　琴酒倒不在乎她什么时候走，于是很随意地说：“你自己决定吧。……你还记得卧底名单吗？”
　　“需要我再报一遍吗？”库拉索问。
　　“不用，”琴酒摇头，“我需要你忘记。”
　　库拉索：？
　　“基尔是卧底，”琴酒说，“组织的。”
　　库拉索惊讶地睁大眼，然后明白了：“所以……我忘记了她是卧底。”
　　“你忘记了所有人，并且在失忆之前没有来得及把基尔的身份告诉我。”琴酒补充。
　　“好。”库拉索点头，作为一个记忆力超群的人，伪装失忆倒是新奇的体验……虽然她刚刚才切实经历过。
　　基尔这件事解决了，琴酒也没什么要和库拉索多谈的，他临出门前有些疑惑地问：“你还有什么后遗症吗？”为什么还在床上躺着？
　　库拉索的神情有点尴尬：“其实我是觉得已经恢复了……但是宫野……明美小姐说我要多休息，她不让我下床。”
　　这个表情……琴酒忍不住想，不会吧，伪小孩也有一样的攻略效果吗？
　　“那她人呢？”他问。
　　库拉索莫名的不好意思起来：“说是要去做点吃的。”
　　还真是，也不知道是朗姆的待遇太差还是剧情太过固执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剧情坚持的点也太奇怪了。

　　琴酒在厨房见到了忙忙碌碌的宫野明美。
　　和伏特加。
　　“老大！”伏特加第一时间挺直身子，“老大吃点什么吗！”
　　琴酒神情微妙：“你们在做什么？”
　　这乱糟糟的是怎么回事，他记忆中这两个人在厨房都没出过什么岔子啊。
　　“对不起！”宫野明美连忙说，“因为库拉索说她没什么胃口，所以我就想……给她做点甜食，不过我没有怎么做过……”
　　“大哥，我让她做饭就好了！”伏特加大声说，“是她非要做别的！”
　　“对不起！”宫野明美连连道歉，“我会收拾好的！”
　　库拉索说没有胃口应该只是不想麻烦你而已……琴酒无语地想。
　　他看了一眼台面：“夏天不要开酥，黄油会化……你想做蛋挞？”
　　“啊，嗯，”宫野明美露出诧异又茫然的眼神，“因为我听说这是比较基础的甜点……”
　　“基础的意思是蛋挞皮和蛋挞液都很容易买到半成品……”而不是自己从头开始做。
　　女孩看起来更不好意思了：“抱歉……我还是拿粥上去吧。”
　　琴酒看着她揭开锅盖盛了满满一碗粥，然后很快地跑上楼，总感觉这间屋子里有种不合时宜的奇怪气息。
　　“大哥，”伏特加小心地开口，“我把这里收拾了？”
　　“不用，”琴酒把被宫野明美打开的那袋面粉放到地上，漫不经心地说，“做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