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灰姑娘（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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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瓜吃。
绵绵的小耳朵蹭一下竖起来，转到正前方，大大方方地偷听。
“你不是还派人去杀了喵德瑞拉么。”
“啊！她、她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尖锐的匕首对准了莉莉丝的胸口，少女连滚带爬，不顾自己的裙子被泥土弄脏，神情慌乱，“我是你亲女儿啊！”
她想反抗，可是公爵夫人的力气大得和怪物一样，她居然挣脱不开，只能像个疯婆子一样去抓自己亲妈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块儿。
绵绵看着两人毫无技巧的斗殴，歪了歪头。
它对莉莉丝没什么好感，这个红发的少女虽然没有像卢娜一样讨厌，可每次路过她时，那种明晃晃的厌恶，是掩饰不了的。继母就更不用说了，绵绵已经认定她是一个大恶人。
但虎毒不食子……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呢……
“她身上有黑魔法和魔药的痕迹。”小精灵说话声音低，开口也不容易被发现，他凑在绵绵身边低声道，“人类真可怕。”
伊莎：“要去救人吗？”
“为什么？”小精灵扑棱翅膀，坐到小女孩肩膀上，“我看见了他们灵魂的颜色，都很肮脏，没什么值得拯救的。”
“喵……”绵绵回过头看了一眼其他人。
可是它很快发现其他人都在看它，仿佛它这只小猫咪才是领导人一样。
绵绵：……
“喵呜。”
得去救。
它现在的任务是收集声望，救人这种事情应该……能涨声望吧？
……
救人并不难，毕竟他们身边还带了条龙。
卡慕折了根手腕粗的树枝，径直走过去，两边各抽了一下，硬生生把人分开了。
莉莉丝先是被打得愣了一下，看见绵绵一群人，心底来不及五味杂陈，爆发出一阵狂喜。她扑过去想抱住卡慕的大腿，红发混乱地披在脸上，仰头是楚楚可怜的翡翠色眼睛：“救救我！她、她被魔鬼附身，已经疯了！”
卡慕有点嫌弃地避开她。
“怎么处理？”身为龙，对人类的道德观不是很了解，他很容易地制住了想逃跑的公爵夫人，把她拎起来，“要丢到悬崖底下去吗？”
“……不用了吧。”池一舟略一思索，“正好我们没有办法进城。”
昏过去的卢娜被他丢在地上，池一舟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我对你为什么想杀莉莉丝不感兴趣，对你们之前迫害喵德瑞拉暂时也不追求。但现在，必须配合我们，否则你们就等着被丢下悬崖，一家人在地狱团团圆圆吧。”
他放完话，还戳了一下怀里的猫头，示意猫猫凶一个。
“喵。”
“凶一点。”
绵绵：“喵！”
猫猫恐吓！
“再大声点。”
“喵嗷！”
池一舟放弃了让绵绵自己恐吓、增加威望这条路，把软乎乎的布偶猫递给小女孩，自己过去和公爵夫人说了点什么。
没几分钟，她们就很“自觉”地让出了马车的使用权。
人数看着多，但真正占位子的也就五个人，恶毒继母一家三人，池一舟和变成人形的卡慕。
也许是因为公爵夫人今天是想来做些肮脏龌龊的事，她并没有使唤车夫，而是和莉莉丝两人一起驾着马车前来。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
池一舟让莉莉丝和他一起坐在马车外面，他伪装成车夫，一方面可以驾驶，一方面是看着人防止逃跑。莉莉丝则是装成骑马散心——成为贵族之后，她们去学过一些贵族礼仪，只不过平常怠惰，很少用，而且她总是嫌弃骑马太累。
其他人则挤入马车车厢内。公爵家用的马车为了符合身份很宽敞，里面甚至有小桌，摆放了些许零食和红酒，绵绵一进去就盯上了那些吃的。
猫与龙与精灵如强盗般，毫无道德地搜刮了食物。
伊莎想制止这种行为，但绵绵招呼她一起来吃奶酪。她现在全心全意地信任绵绵这只天使猫，绵绵喵一声都觉得是神谕降临，因此犹豫片刻就加入了强盗大家庭，试探着拿起一块奶酪——超好吃，是平民过年过节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高级零食。
片刻，她和猫猫一样，两颊都塞得鼓鼓囊囊。
只有一旁被反绑了手臂的公爵夫人怨毒地睁着双眼，死死盯住正在分食奶酪的布偶猫。
绵绵觉得她的视线很影响食欲，于是干脆转过身。
到了城门口，听见莉莉丝磕磕绊绊地说自己和母亲之前出城寻找姐姐，没找到，加上感染风寒，决定早些回家。守卫也没多加怀疑，很快放人进去。
“我知道你不是喵德瑞拉。”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公爵夫人盯着绵绵，忽然说。
“喵~”
绵绵理直气壮地应了。
这是当然，它名字是绵绵，绵软的绵，不是那个什么喵德瑞拉。
“你不好奇吗？”公爵夫人的眼睛和莉莉丝一样，是寒冷的绿色，发色则是纯黑，以往看不出来，现在变年轻了，倒真有些像是故事里的魔女。她压低了声音，试图劝诱小猫咪，“喵德瑞拉那家伙，换走了你的身份，让你顶替她去死。”
“换身份？”小精灵注意到了她的话，“怪不得绵绵身上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但他已经用净化药水把它们都洗掉了。
“是啊。”公爵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颔首，“那是魔鬼的力量。几天你们在家里玩黑魔法，跑到我房间里偷看我的‘原材料’，以为我不知情么？魔鬼大人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喵德瑞拉比我接触的黑魔法更多，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害你沦落到现在这样，你难道不想报复回去吗？”
“喵？”
绵绵疑惑。
“而且，喵德瑞拉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绵绵。”池一舟掀开马车的帘子，弯腰对着小猫咪说，“你要吃烤鱼排吗，新鲜的鳕鱼，我外面正好有新鲜的卖。”
“喵！”绵绵满脑子的疑惑顿时变成了干饭。
“她对你不安好心。”公爵夫人依然在神神秘秘、絮絮叨叨。
没过一会儿，池一舟拿着一袋热乎乎的街头小吃掀开帘子。他买了很多，除了鱼还有各种小零食，足够几个人——包括一条龙解馋。
“这位黑心的夫人。”他把炸土豆条放进黄芥末酱里，搅了搅，说，“别挑拨离间啦，我们家那只蠢猫的脑子真的听不懂。”
“我猜你想说喵德瑞拉是我？可是除了你们，这里的人有谁在意这个身份呢？连我自己都不在意。”他很无所谓地说，“至少我用黑魔法是献祭自己，不是像你一样去献祭别人，而且只追求一些所谓的——永葆青春？”
公爵夫人：“……”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池一舟：“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身份代表了什么。”
池一舟：“哦。”
“绵绵，来让我抱一下。”他伸手捧起猫，不理她了。
……
绵绵才不想当喵德瑞拉，它觉得铲屎官最好也别当。成天被欺负，被刁难，还要变成二十四小时无限劳动力，这种“好事”谁要谁去做。
他们很快回到了公爵家，作为“客人”，他们非常愉快地霸占了整个房子，并且遣散了绝大多数的仆人。
恶毒的一家人被他们没收了任何作案工具，关进了绵绵以前住的阁楼。其他人各自挑了想要的房间休息，日常的食物和其他琐事则由池一舟负责。他几乎一人扛起了一个家。
这理应是可以躺平的生活，但绵绵一点也不开心。
——它的声望进度条是一点没涨。
小猫咪搞不明白，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名声大涨。难道要它把自己的毛都梳整齐，出去风光大亮地游街吗？
虽然它非常自信自己的魅力，肯定能俘获全城的人类，但它又不是花魁，不想要出去逛一整圈。
“要不，扮演一场英雄救美人吧。”小精灵西泽尔提议，“人类最喜欢看的话本就是，恶龙抓走了公主，勇者一人单挑恶龙，把公主救出来，爱情事业双收，然后快快乐乐大团圆。”
这是卡慕最讨厌的故事之一，他瞥了眼兴致勃勃的小精灵，西泽尔顿时没声了。
“喵……？”绵绵低头看了眼自己柔软的小爪爪，又看了眼人类状态下一米九、巨龙状态下一栋房的卡慕。打败恶龙……？
“演戏嘛，就是演戏。”西泽尔小小地比划，“假装是恶龙，假装是你打败了龙。让卡慕陪着你演戏，然后你假装使出威力很大的喵嗷嗷拳，咻一下打败了恶龙。”
“这种故事很受欢迎的，我以前认识的朋友都很喜欢听这种故事。”唯一的人类，伊莎点了点头，她有点紧张地攥着衣角，“绵绵是天使下凡，一定能做到的。”
绵绵还是觉得不靠谱。
它跳下沙发，跑到厨房，去问池一舟。
……
“其实这个提议还不错。我本来想让你在初春的舞会上收集声望，现在或许能提前完成任务。”池一舟正在洗碗，听完绵绵不成调的复述后，若有所思，“问题是，你只是一只猫，很难被人写成话本广为传播，而且你要当公主，不是当勇士。”
绵绵：“喵……”
所以说铲屎官赶紧去当国王嘛qaq，要小猫咪工作算什么回事？
“所以，你演故事里被救的公主，不就行了？”
绵绵眼睛一亮。
当故事里的公主，就是演那个什么也不做，只需要被龙抓走再被救出来的花瓶？
这个它肯定可以胜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灰姑娘（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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