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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同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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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宴定定坐在案桌前,听着福公公唠叨。
“我让司太师陪我出宫还不可吗?”夏弦宴玩弄着腰间玉佩的流苏,恹恹的问福公公。
“这……司太师是文官,不能保护陛下啊。”福公公苦口婆心的心,而且这司太师刚出完外差回来,怎么也得休息几日,这孩子。
“不是有人跟着朕吗?若是怕朕在宫外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又司太师在,也可以制止朕。”夏弦宴说道。从前在浮恩宫时,虽说每月可以开宫门两次,但是不得出到外面去,看着皇兄们开心的玩闹好生羡慕,自己安静的坐在角落,安静的看着。如今不明不白的坐到皇位上,做了皇帝,怎么自己想出去都要询问过才可以啊?
“呃……”福公公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天黑前朕肯定会回来。”夏弦宴表情仿佛就写着“相信朕”。
街上.
几名护卫换了便装,混在人群里保持一定距离跟着夏弦宴。
夏弦宴一袭米白色衣服,头发一簪子简单的挽起,司渠着月白衣服,在人群里不算显眼。
“近来处理那些政事可还顺利?”司渠含笑问,话语间没有“陛下”二字。
“如今朝中的怎样一个情况,还算是了解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分为两派。”夏弦宴看着前方,一板一眼的说。“好了,出来了就不要说这些了,好吗?”夏弦宴停下脚步,眼神里透着不快,回头看了看那几个护卫,这样还不如不出来。
“抱歉,陛……公子。”司渠抱歉一笑。
夏弦宴也不知道往哪里逛,看到一个老爷爷抱着草靶子在卖糖葫芦,便扔下司渠,自己走过去买糖葫芦了。
他看了看草靶子上的糖葫芦,然后抬起手去拿了两串果子相对大点的。抬手袖子滑下,露出左手那白皙的手腕上绕了一条双圈的红色珠子手链。
“你吃吗?”夏弦宴问司渠,这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应该会吃吧。
“不了,公子吃吧。在下帮你拿着。”司渠说道,然后帮夏弦宴拿着另一串糖葫芦,“公子手上的手链真是好看。”
夏弦宴抬起手看了看,这手链是前些日子去万寿庵探望明妃时,明妃给的,说是求来的,可以保平安顺遂的。
白日来逛街,没有什么有趣的可以看,昨夜来就好极了,只是不让出来。
“南疆那边是何风光啊?”夏弦宴问。
“不比京城繁荣,加上多地爆/乱,对比起来,显得更加贫瘠了,不过那里山群水流这些景色倒是没,在京城不会看到。”司渠想了想说道。那边一下雨过后,格外潮湿,蚊虫很多。有些士兵到了那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
“这么说来,倒数个很好的地方。”前提是没有那么些暴/乱。
“公子若是想,等南疆安定了便可以过去看看。”
“现在是什么情况?”
“制止是制止,但是那些蛮人都是硬劲,不听劝。”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走到一处时,一个白蓝色的花球砸到了夏弦宴的肩膀,闻声看去,二楼的望台那里站了好几个衣着有些许暴露的女子,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眼前一黑,夏弦宴闻到些许淡淡的冷杉木的味道。
“公子别看。”
司渠眼神有些凌冽的看向二楼望台的几个女子,但那些女子似乎不怕似的,笑声愈加放肆了。
夏弦宴轻咳一声,转过身去。
从楼里出来一个年级稍大的女人,体态丰满,打扮上用了金灿灿的收拾,显得庸俗不堪。摇着扇子扭着腰走向他们。
“呦,这两位公子当真生的俊美啊。”那女人绕着夏弦宴和司渠走了一圈。“进来玩玩吧?”
司渠瞪了那女人一眼,然后搁着袖子拉起夏弦宴的手准备离开。
“哎哎,被我家姑娘花球砸到了,这就想走了?”那女人不依不饶。
“您要做甚?”司渠冷声问。
“照我们红杏馆的规矩,被花球砸到了,可是要……”女人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大个元宝。
女人拿起来掂了掂,嘴角快列到后脑勺了。“咳咳,我们家姑娘哪个不是绝色,竟然看不上?!”然后自己又扭着腰回去了。
“公子为何不说话?可是觉得可惜了?”司渠戏谑上说。
“没有!朕……我为何会觉得可惜?”夏弦宴耳根子变得粉红粉红的。
“哦?看公子方才的神情,还以为在怪在下,让公子失去了美人呢。那些个美人美貌虽不及您半分,但也算一顶一的美人。”司渠见夏弦宴耳根子都红了,继续逗夏弦宴。
“你……放肆!”夏弦宴站定脚步,因为他的身高只到司渠的肩膀而已,看着司渠的脸时需要微微仰起头。皱着清秀眉毛,幽怨的看着对方。
“在下知错。”刚刚那副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那些美人都是做皮肉生意的,日后若陛下出来玩,可不要因她们美色着了道。”上一秒还说知错下一秒又继续了。
“我不会进去逛的!保证!”夏弦宴又站定了脚步,表情严肃的说。
“何况你也闻到了,那些香味真真令人作呕。”夏弦宴说道。那里信香混杂,还有一些根本不是信香而是香粉的味道。什么样的味道都有。
“倒是,公子信香倒是好闻。”司渠加重后面几个字。
“……”怎么这么多话今日!
从一个小巷子里滚出一个干硬的馒头,滚到夏弦宴的脚边,二人驻足,看向馒头滚来的方向看去,小巷子里挤了好多人,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们在抢夺着馒头,唯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娃娃,缩在一旁。他们看到司渠和夏弦宴站在那,停下来了动作。
夏弦宴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将脚边的馒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虽然说拍了和没拍没什么两样。夏弦宴想要将馒头拿过去时,司渠拦住他。
夏弦宴疑惑的看着司渠,然后被司渠拉到身后,一前一后走进巷子。
夏弦宴将馒头还给了那个女人,女娃娃看着他们两个,然后对女人说“娘亲,为何他们的衣服这么干净这么漂亮?我也想要新衣服。”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将女儿抱的更紧了。
夏弦宴从钱袋里拿了些碎银给女人,女人只是一个劲的说谢谢。司渠也拿了碎银给那群抢馒头的人,然后便拉着夏弦宴出去了。
夏弦宴心情七上八下的,“会有很多吗?”
“也许。”司渠答道。
如果不出来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天地。
找了家酒楼用膳,这家酒楼的菜味道真真不错,难怪来客这么多。
“冠陨——半月离——”和他们隔了一道屏风后的一个老人,一只手倚着隐几,一只手拿着酒壶,吆喝着。
“哎呦,你别嚷嚷了。”一桌的客人不耐烦的说。
“这老头谁啊?”
“这老头?嘿呦,说自己啊是什么老神仙。”
“真的假的?”
“当然假的,旧的先不说,就前些日子,他说王家过几日会干票大的,结果呢?亏了不说,还差点赔光了家产”
“八成摔坏脑子了。”
“算的不准被人打啥了吧?”
“哈哈哈哈哈”
先是夏弦宴依旧在想那群人,然后听到说算命,然后问“你可信这些所谓的算命的神说?”夏弦宴侧身看了看那个老人
“我信我自己。”司渠淡淡说道。“不过是给自己心中所希望的加了所谓的保护。”
“若是真有这么厉害,人人都去询问,那那些苦就可以避开了。就想他们,也不必为了一口干馒头,抢了抢去。”夏弦宴思考了一下司渠说的,然后开口道。
用完膳后,太阳已经西落,夏弦宴站在酒楼门口,斜阳打开他右脸,给那温润的脸上又添了几分柔美,阳光落下的地方,清透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水润嫣红的准备,在这张脸上更是明艳的点缀。
“时候不早了,公子该回去了。”司渠对夏弦宴说。
“嗯。”毕竟和福公公保证过,天黑之前会回宫的。
——
“陛下今日可是玩尽兴了?”回宫后,福公公含笑问。
“还好。”夏弦宴随口说了一句。一群人跟着,浑身不自在,如何尽兴?再加上今日看到的,高兴不起。
“咦?陛下身上怎么有那些香气?”福公公是个中庸,自然是闻不到夏弦宴的信香的,所以说的应该是香粉的味道。“陛下可是去逛那些地方了?哎呦,司太师也不拦着。”
“朕没去,倒是被一个花球砸到了。”福公公是中庸他是知道的,福公公说那些地方自然就知道是何地方了。夏弦宴想那花球看许是放了许多香料。
“陛下可不能去逛那些地方啊,那地方脏乱,会染病的。”福公公命人去打热水来给夏弦宴沐浴更衣。
“朕为何要去?”他一个假乾元去那里做什么?闲着?也不闲,还有奏折没看完,一堆书没看完呢。
“陛下不去就好,不去就好。”福公公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