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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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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白日商队接着赶路。
不过周边的一些人由于昨晚发生的事,都自动把陈渂、存清和阿鸳分开。
存清见状没有什么感想,只是断不可能要阿鸳再独自呆在一处。
她的那几巴掌终究是让那个图谋不轨的男人怀恨在心,尽管在这一天他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看似不想招惹他们一行人。
“吃饭吧?”
临近正午,陈渂递来两个馒头。
存清啃着,看着陈渂,示意他低下头。
陈渂如她所言,趴下头,“怎么了?”
她瞥向周围的虎视眈眈的眼神,担心道:“他们难道是一伙的?为什么自从发生昨夜的事过后,那边的一群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咱们?”
阿鸳本就在他们旁边吃饭,闻言,轻声告诉存清:“他们是从陈家村出来的。”
陈渂一听,一顿,光凭一个村名来联想出它的具体位置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阿鸳显然也清楚,于是接着说:“陈家村在京城的附近,之前金都还抓了几名壮汉,说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是后来又放了。”
她比那群人要早几天进入商队,所以也对他们有点了解。
“全村的人都在这里吗?”存清似是想起什么,凝眉问道。
阿鸳:“只有少部分。”
陈渂知道这事的一些情况,“他们也是去乌兹?”
阿鸳放下嘴边的馒头,点点头,“之前我偶然听到过,确实是去乌兹。”
这个商队的觉多数人的最终目的基本都是在乌兹,如果不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甚至还带着各自的妻儿远行,阿鸳是不会多加记忆的。
看他们二人问得那么仔细,不免也想要去探究,“是有什么不对吗?”
金都到乌兹行距千里,普通百姓很少会举家搬迁,更何况依靠商队出去本就存在遮掩的嫌疑。
存清之前从凌秀回到金都的时候,在月牙的酒馆就听过其中一名大汉的事情。
于今,商队里的陈家村的人让她觉得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明明在夏令宴发生的遇刺早就已经解决。
陈渂看出存清的想法,缓慢道:“没有结束。”
之前从金都传出的信封,以及那些平白被污蔑的陈家村的人丢失的通行证。
“通行证突然丢失,不可能是被人强抢,”存清分析道,“陈家村距离金都不过半天路程,时间不多,无需在月牙停留,也没了被偷的可能。”
阿鸳没接触过这类事,听到的大多也是传闻,现在听他们两人的话,只觉得面前的人恐怕不是落魄富商。
陈渂知晓的事情要比存清多得多,一连顺地想过去,便知道了他们是扮演着哪部分角色。
“通行证就是他们偷走拿给外族刺客的。”
陈渂和存清几乎是同时想出。
“现在已经出了大金,”存清低着眉,“不能抓住了。”
哥哥可能是以为刺客想方设法地拿了通行证,再加上死无对证,便不了了之。
可如今找到这一环的人员,他们势单力薄,也无法抓着他们去交差。
不过好在,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在乌兹,也就确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乌兹。
陈渂很清楚如今的境地,决断道:“此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就算到了乌兹,未必他们会受到优待。此去是福是祸尚且不知。”
乌兹的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渂在乌兹呆过三年,其中两年都是在乌兹的皇宫,所以很了解其的脾性。
祸大于福。
“你怎么说得这样肯定?”存清用怀疑的目光去看陈渂,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一个洞一样。
陈渂说话一向都是进退有余,但这次却是极其的肯定,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
阿鸳听了这么久,再蠢都要察觉出不对劲了,她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应该要避着些才对。
于是起身朝他们说:“此处风景还不错,我先去四处逛逛。”
存清看出阿鸳的尴尬,和想要快速逃离的心境,就说:“去吧。”
不过她又想起周围危险的人,说:“尽量离我们近一点。”
阿鸳应好,“好。”
说完,她向陈渂和存清的旁边去,一直到听不见他们谈论的声音才停下步伐。
待阿鸳走后,陈渂和存清也用不着再顾及什么。
“当年天子还未登基之时,皇帝病重,大金外忧内患,乌兹这块尤为暴动,眼看就要打起来时,当年还是皇子的炎帝主动将嫡子送去乌兹,以保短暂的和平。”陈渂慢慢叙述着,仿佛着所有都和他无关。
可当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存清清楚的知道,那时的皇后未定,炎帝的府中只有一位右相的嫡女,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而她只有陈渂这一个孩子。
国亡便家亡。
当时情况危机,顾不得皇贵妃的意愿,陈渂被强硬送到乌兹。
存清和陈渂相处了这么久,从当事人的口中清楚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有些不一般。
她放低呼吸,“你当时很难过吧?”
陈渂神色不变,没有忧伤的模样,“不过稚童,谁又懂其中的是是非非。”
他当年也才六岁,正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年纪。迷迷糊糊中就被自己的父皇放弃,而他的母妃在父皇的劝说下也放下了他。
被送去乌兹的质子,无疑是死路一条,再没有回金都的机会。
可他是幸运的。
遇上了······
回忆不好的记忆对存清来说是反复凌辱,她不想要陈渂不开心,于是转移话题:“咱们快到乌兹了,你不是说此次来是有要事要办吗?既然如此,就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陈渂笑容一滞,转瞬即逝,“明日的这个时候出商队。”
存清这两天打听了路程,明日的晚上才算正式到达,“提前下?”
他肯定道:“我们所去的是属于乌兹的苗疆。”
苗疆人,善蛊。
会种,自然会解。
这时,阿鸳见商队要接着上路了,便又回到存清身边。
今天她没和存清骑马,而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
时间过得很快,存清不知道之前阿鸳说的话是几分真几分假,到了要离开之前,她再次对她道:“这群人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在商队还可能收敛,到了乌兹可就说不准了。你最好到桑琴再出商队。”
桑琴是乌兹的一个城镇,距离乌兹不算远,但好歹可以避开陈家村的人。
阿鸳来乌兹有自己的思量,她知道存清是关心自己,但她的决定耽误不得,必须尽快完成。
存清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了一番告别的措辞,再对商队头子说明便离开了大部队向陈渂口中的苗疆去。
苗疆神秘,谁也不清楚他们的居所,只听说要进去,必须要跨过一片黄沙。
她不知道为什么陈渂知道这片黄沙的存在,但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她没有问,只是默不动声地跟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