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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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两天李好请假在家陪她，她乐得清闲，坐在庭院里的摇椅上，看他将花种在土里种下，时不时指导他一下，脚上沾了泥，又被他瞪上几眼，乖乖回来坐下撸猫。
她发现，李好容不得别人不信任，无论大小事。你对他稍不放心，只是想提醒一下，他便会很懊恼，可是即便生气，也很有礼貌，只说，我明白了、好的、我会了，这类的话语，林岁岁每次听到他这样的回答，都会很想笑。
久了就很想逗他，但实践证明，不能连续超过三次，不然就会被他要求在那时候做些过分的事。不光生闷气，还很记仇，小气死了。
李好穿着灰色毛衣，淡蓝色的牛仔裤，挽起裤脚，露出脚踝，将那些花苗种下，时间晃晃悠悠就到了黄昏，橙色的光芒落在窗格，林岁岁从屋里拿出煮好的红茶，跑出来拿给他。
他接过，对上她那双盛满日落的眼睛，笑了，“下次再忘记穿棉拖，我就要罚你读医学期刊了。”
总是温柔带笑的，说些讨厌的话。
林岁岁掐了一下他的腰，看向他身后的杏树，“李好，什么时候可以有杏子啊？”
他转身，微微抬头，像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曾问过这样的话，遗憾一笑，“大概明年七月份吧。”
处理好庭院，李好带林岁岁回屋换上棉拖，准备收拾收拾，就出门吃晚饭。
明天是他的生日，可是他要工作，只好今天出门。
两人久违地吃了一顿西餐，直到晚上十点才散步回家，路过超市又买了些食物，李好每次上班前，都怕林岁岁吃不好，会习惯买些蔬菜水果，再些一些食谱贴在冰箱上，以供她参考。
导致她不敢点外卖了，好像有些对不起冰箱里他贴心准备的食物。
两人各抓着购物袋的一边，走在人群稀疏的小路上，林岁岁看着经过路灯时，二人拉长又拉短的影子，心里一暖，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二人的身影。
李好停顿，侧头问她，“要拍合照吗？”
林岁岁给他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这样的就很好看，我要发朋友圈，自从上班之后，我都没有更新过状态。”
她迅速行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将今日的几张照片放到朋友圈，配的文案是，每天都要散步。
陈雀评论：是每天都要和某人散步吧。
林岁岁回复：你不工作？这么快秒评论，你学生知道吗！
林岁岁刷了两下，没见陈雀回复，却看见了李好也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一张照片，是她刚刚低头玩手机的侧脸，身后恰好经过一片彩灯，影影卓卓，很有氛围感。
她偏头看他：“你偷拍我！”
李好与她争执，“如果打开你的相机，我想里面全是我的照片。”
她认输：“好吧，我们俩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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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林岁岁从她的小书房里抱着一个礼物盒出来，四处寻找李好，终于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了他，他坐在桌前，正在看书，察觉到她往里看，“怎么了？”
她抱着盒子，进来，“生日礼物啊！”
“不是说明天给我吗？”李好笑着将她拉进怀里。
前几日有快递上门，他站在门口，听见快递员咳了几声问，请问你是李好的宝宝吗？
双方都感受到了尴尬，只有林岁岁张牙舞爪地跑过来，将他挤开，“抱歉，是我的，我的！”
李好手指刮了刮眉骨，笑了，等到快递员离开后，放声大笑。
林岁岁气急败坏，跺脚，“再笑，就不给你礼物了。”她才发觉自己透露了什么，尖叫着跑进书房，大力关上了门。
“宝宝？宝宝——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他笑着走到门前，敲了两声。
林岁岁深吸一口气，开门，“干嘛！”
“生日礼物？”
“对……，生日那天再给你，现在不可以。”
“好的，宝宝。”
林岁岁听见这不常出现的称呼打了个哆嗦，翻了个白眼，再次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林岁岁再次想到那天尴尬的情形，脸顿时变得滚烫，“你不要吗？”
李好见好就收，不敢再惹她，“要。现在可以打开吗？”
“可以。”
林岁岁见他手指轻轻扯开她先前包好的包装纸，手指骨节分明，一下又一下，那颗痣在袖下若隐若现，想起那双手曾经在自己身上做过什么，她立即慌乱地撇开眼，吞了下口水。
李好打开礼物后，发现是一台Macbook，他挑眉，“怎么送我这个？”
林岁岁对送他什么生日礼物这件事，纠结了许久，后来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实用一些的，毕竟太浪漫的那些小物件他们平日里送过许多了。
“你之前老说你的笔记本很卡，上次我去医院沈奕畅用的时候也这么说，我就想送一台给你，你不是老需要看那些文献吗。你不需要或者是不喜欢吗……”
她一直很忐忑，害怕他不喜欢。
“怎么会，很实用。”他原本还想林岁岁会送一些表达爱意的情侣用品，没想到送了一台他正需要的笔记本，之前就想去买，因为一些事拖来拖去，就一直没去买。
“那就好，我本来想买一些情侣手表啊之类的东西，可是我一想，我平时就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啦，你过生日还是送你需要的吧。”她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
李好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渐黯，她知道那代表什么，于是颤颤巍巍地闭上眼睛，吻就落在眼尾，又落在鼻尖，而后湿热的呼吸停留在唇，他声音沙哑，“要不要在书房？”
这样的疑问句，很危险，令她心脏一颤，声音也跟着起伏，“好。”
书桌很干净，只有刚刚放下的礼物盒和几份资料，李好将桌面的东西移开，把她抱在桌上。
……
身后的窗户映入月光，冷白色的光落在林岁岁的肩上，那些细碎的痕迹愈发明显，李好扣住她的手，眼神渐黯，他后背落下的月光随着动作摇摇晃晃。
林岁岁意识混沌，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随着他的动作加深，渐渐失去了思考，顺从着接受着他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李好的那一面，是她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无法平静面对的，最后总是被他弄得身子酥软，才会停止。
她望着窗外的月，雪扑簌簌掉落，她含着哭腔，“李好……是不是下雪了。”
“乖，不许分神。”
而后将她抱起，走向卧室，她想看雪，又无法挣脱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陷入了昏睡。
李好为她擦拭身子，调好空调，怕她明天失望，于是又站在阳台录了下雪的视频，才回到她的身边，吻在耳畔，“晚安，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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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林岁岁醒来时，全身酸痛，忍痛下床，看到他在床头柜上留下的便利贴，写着：我去医院了，给你准备了午饭，记得热一热再吃。还有手机给你录了下雪的视频，不要生气。
林岁岁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将便利贴拍在桌上，打开手机看着下雪的视频，走向阳台。
外面银装素裹，一阵冷风吹过，卷起飘落的雪，落在屋内，她啊了一声，关上阳台门。
换了身衣服后，她下楼给栗子添猫粮，“栗子？栗子？”一道白色身影从身后穿过，坐在猫粮盆旁边舔爪子。
吃过午饭后，她套了件厚外套，来到院子里扫雪，屋前是一片木地板，她将雪堆在一起，堆了一个不大的雪人，拍了张照片给李好，并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李好想来是在做手术，一时没有回复他。
林岁岁想今日是他生日，即便昨日已在西餐厅吃过蛋糕，也送了礼物，但还是不想他在生日的这天，只面对一场场手术和一个个病人。于是在外卖上找了许多家鲜花配送，终于找到一家有向日葵的店，就给他买了一束，那会她没想别的，只想着向日葵对她来说比较有意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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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人声嘈杂，走廊的椅子上都是来求医的人，相比住院部会更安静一些。
李好穿着白大褂，再架上金丝边眼镜，不免带了些禁欲之息，令人难以靠近。如果面对不听话的病人，他再冷一冷脸色，更是令人怕上几分。
这是林岁岁见不到的，他看向她的每一刻，眼眸都会立即温和下来，像是山峦迎来一群雾霭，柔柔的侵入。
李好站在走廊一角，和一位家属交谈过后，看了眼远处落在地上的阳光，也不知雪是不是化掉了，岁岁或许会伤心。
经过护士站时，那个新来的，工作能力不错的护士只只，站在那看着他，眼里有一丝焦急地招呼他过去。
李好快步向前，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了？”
只只立即将下面藏好的向日葵拿出来，“李医生，这是岁岁姐送给你的花，让我交给你。”
李好笑了，“谢谢你。”
只只匆忙摆手，赶快跑去处理病例了。
他捧着花走回科室的办公室，幸好不远，他一个男人抱着花，有些不适应旁人的目光。
科室里只有沈奕畅一个人，他蹙眉，“你怎么还在这，没有手术吗？”
沈奕畅回头，抱怨道：“拜托，我刚刚结束好吗，下一场得等到晚上。诶——谁给你的花啊！”
“岁岁。”他将花放在桌上，找到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她。
沈奕畅凑到他身边，“你女朋友可真好，我那个连我生日都记不住。”
李好唇角微勾，嗯了一声，专注回林岁岁的消息。
沈奕畅皱眉看了几眼那束向日葵，歪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仿佛出现了一些难以置信的场景，“你说这是谁送的？”
李好睨他一眼，“我女朋友。”而后躺在沙发上，和林岁岁讨论雪人要不要放入冰箱里，这种没头脑的问题。
沈奕畅却啊啊乱叫，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网盘里面有个相册，留了他这些年拍的照片。
他在几个T的网盘，混乱的文件里翻来翻去，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那张大学时抓拍的照片。
沈奕畅瞪大了双眼，看着屏幕里抱着花落泪的女孩，一时失去了表达能力。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还记得那天是校庆，他在四处拍照，找舍友汇合，却在林荫道上远远地碰到了一个女孩，穿着很素，特别是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看起来很纯，那会儿，沈奕畅就喜欢这样的类型，就偷偷拍了张。
可是那个女孩，却像是认识他，在看到他后，就走了过来，说这束花是送给李好的。
是他那个冷淡舍友的追求者，沈奕畅也没拒绝帮她，放弃了去索要微信这件事。
他走到图书馆门口，把花拿给李好，本来想要给李好看照片，可相机却摔坏了，后来就忘了这件事，今天他开始庆幸自己有不打理文件的习惯了，不然要错过一件惊天大瓜。
那个女孩竟然是林岁岁，李好现在的女朋友。
他冷静下来，喊李好，“李好，你快过来看。”
李好不耐烦的回应：“不要打扰我休息。”
沈奕畅咽了下口水，“你不看，会后悔的，我没开玩笑。”
李好起身，整了整衣服，凑到他的电脑前，俯身看去，看到那张他并不熟悉的林岁岁后，蹙眉，“哪来的？”
“你……你还记得大学那次校庆，我给你送了向日葵吗，呸——什么我送的，是有人托我给你的，就是她，我竟然才认出来，我说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眼熟。”
下句话，不说为好，譬如是觉得惊艳才拍下这张照片的，所以记忆里迷迷糊糊地记得，不过现在才回想起来。
李好盯着照片，手掌扣在椅背上，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沈奕畅见他一言不发，磕磕绊绊的说：“大学那会儿，你就认识她？”
后来一想，这是废话，他们俩是高中的朋友，怎么会大学不认识呢，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沈奕畅觉得这对情侣有秘密。
李好却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屏幕里楚楚可怜的林岁岁，即便不知道原因，但出于男朋友的本能，还是提醒他，“照片传我，然后删掉。”
转身，又加了句，“你留着她照片这么久？”
“我的妈呀，大哥，好哥，这是重点吗！我只不过是忘记删了！”他简直不能和李好沟通，气势汹汹的按着鼠标，一顿操作后，才关了电脑，“好了，我传到你微信了。”
李好望着桌上那束盛开的向日葵，热烈如骄阳。
他霍然想起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放在自己桌上的那束向日葵了。
或许有没有可能，那束向日葵也是她送的。
突然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油然而生，他甚至不敢去想。
雪后的日光更加耀眼，雪在这样的注视下融化，第一场雪总是留不久的。
李好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浸透在冰冷的阳光里，垂眸盯着手机里沈奕畅发来的照片，那是他未曾见过的林岁岁，捧着一束向日葵，站在他熟悉的大学街道上，充满脆弱感，仿佛再看一眼，她就会破碎。
他不知为何，感到特别悲伤，双手插进发丝，垂着头，眼尾都在泛红。
那些不可思议的想法或许是真的。
他想到了在山脚下，她说的那句，你怎么会在那时喜欢我呢，在那片寂静的山间，转瞬即逝。
或许，或许是他误解了，高中时的林岁岁躲避他，根本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面对暗恋的人时，不敢去直视他的少女心事。
他收到了三次她送来的向日葵，三次心意，只有最后一次他收到了。
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林岁岁偷偷喜欢他喜欢了多久？
原来，他才是她那个秘密。
李好现在只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他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拨打了林岁岁的电话，等了几秒，对方就接起来了电话，那声音软糯糯的，像是刚刚睡醒，“喂，谁呀？”
“是我，你在睡觉吗？”他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有些沙哑。
林岁岁趴在书桌上，听到李好的声音，挪动了下身子，蜷缩在椅子里，哼唧两声，“啊——好像是看书睡着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林岁岁眨了眨眼眸，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敢相信这是李好，他不太会打电话主动说这些。
“你不开心吗？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李好轻笑，抬头看了看耀眼的阳光，“没有，心情很好。”
他越是这样就越反常，林岁岁蹙眉，害怕是不是他的病人出了什么情况，她舔了下嘴唇，“李好，你晚饭想吃什么啊，我去医院找你吧，我可以去陪你。”
“不用，你晚上自己回家，我不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别担心。”他虽然想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他不能，林岁岁选择不告诉他，自然是她的选择，他不能冲动。
“好吧，我知道了。”
李好稍顿，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瞬凝滞。
林岁岁更加确定他哪里不对劲，试探地问了句，“李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手术不顺利吗？”
“没有，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李好掩住眼睛，阳光照的他眼眶发红。
林岁岁咽了下口水，装作不在意他看似随便的回答，“我也喜欢你，你太累了就休息一下，不要逞强，没关系的，你是医生，不是神，你的能力有限，没关系的知道不知道？”
她的这些话像是棉花糖，塞进了他的心脏，永远都在担心他的傻姑娘。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要手术了，先不和你说了。”
“好，你去吧。”
林岁岁对李好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思来想去，她给沈奕畅发了消息。
沈奕畅支支吾吾说他没什么事啊。
她蹙眉，回复说，真的没事吗？
沈奕畅坐在办公室看着躺在床上发怔的李好，说，应该算没事吧。
林岁岁回了句，谢谢，如果他有什么事瞒着我的话，希望你在医院可以多照顾他。
直到她半夜零点多，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才看到沈奕畅的消息。
沈奕畅：抱歉，我实在憋不住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但我还是和你说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假装不记得那件事的，还是像我一样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我不知道你和李好之前有什么故事，但是李好知道你在校庆送过他向日葵了……
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林岁岁震惊的脸上，她手指颤抖，一个没拿稳，手机砸在她的鼻梁上，她忍痛摸着鼻子，眼里涌出生理泪水，好痛。
她坐起身，不顾鼻子流出的血，把沈奕畅的消息看了几遍，心里却大片都是空白。
怎么办——
鼻血落在手心，温热的，她才反应过来，跑去洗手间用水冲，照着镜子看了几眼，确定没事后，就靠着洗漱台发呆，甚至有些腿软，索性蹲在地上，看着沾满水渍的地面。
所以他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却宁愿打电话说那些话，也不愿告诉自己他知道了。
为什么？
林岁岁在喜欢李好这件事上，不知心里越过了多少的山峰，不知内心百转千回的心事隐瞒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已足够淡然。可是，她现在真的感到慌乱了，即便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跟随着他背影的高中生，面对他，还是一团糟。
关于他的一切，她依旧无比害怕。
她当然清楚，此时此刻，他们是势均力敌的伴侣，可是那些年的暗恋，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他听了会如何。
会充满愧疚地反复询问，还是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独自怅然呢。
她想了许多的可能性，但哪种都不喜欢。
林岁岁是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告诉他的，只是没有想过到底在哪个时间，哪个机会上去告诉他。
她没了睡觉的心思，开了灯，下楼进了书房，在柜子里翻找那个盒子。
栗子被她吵醒，试探地跳起，开了书房的门，进来后，喵喵乱叫，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岁岁安抚性的摸着它的脊背，栗子顺手滑过，傲娇地坐在柜子上，垂着尾巴，看着她。
那个盒子从上次回青城拿过来，就没有打开过。
里面装着的那些旧物品，每一个都是她的回忆，关于李好的回忆。
不管怎么样，她没有想过和李好分开，所以告诉他也无妨，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深蓝色的日记本，笑了。
她还以为会是一个浪漫的日子告诉他呢，没想到被他知道的这样突然，要不是问了沈奕畅，或许他就没有打算告诉自己。
他们太了解对方了。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6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