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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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带过小孩，如果奶奶在家，一定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都是很容易出痱子的，不仅容易长痱子，还容易吹风之后着凉发烧。
有经验的父母，出门都会带好几块毛巾，给衣服里面塞着，汗湿就换掉，这样才不容易捂着。
像谢若这样头发又多又长的，更是有讲究，要怎么梳头发啦，要怎么给她擦汗啦，都是有学问的。
但谢厌对此一无所知。
奶奶现在也不在，他只能靠自己的理解去推测。
也许，想不长痱子，最好还是把头发剪一剪，打薄一些？
虽然是有痱子粉，但也要等头发干了才能上，而且治标不治本。
“不要剪……”谢若似乎和他有心灵感应，埋着脑袋，让他一点一点把头发上的泡沫洗干净，声音闷闷的，“头发和妈妈是一样的。”
谢厌手上动作顿了顿：“不剪。”
……算了，想想其他办法吧。
谢若这才安静下来。
洗完头发，崽崽又捂着耳朵，躲回了卧室。
这时候的吹风机噪音大，吵得慌，要想吹干她的头发，起码得要半个小时！
耳朵都聋啦！
但头发不吹干，一吹风就容易头痛。
没办法，只能让谢若躺在她的小床上，枕头上垫着一块毛巾，给她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头发。
“真的好神奇哦。”崽崽看着窗外的阳光，“老谢和我记忆里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谢厌手上顿了顿：“哪里不一样？”
“唔……”谢若想了想，“冷冰冰？不爱说话？宅？”
“……”虽然“宅”是什么谢厌没听懂，但光听前两个就知道，不是什么赞美。
谢若又摇了摇头：“不对，其实还是很像的。”
谢厌：？
但这会儿谢若却不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很像了。
她躺在小床上，思绪飘啊飘，飘回了第一次和谢厌“相遇”的那一天。
老谢还记得那一天吗？
以他的性格，不会压根不在意这件事，已经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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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若还记得，那天，是她的生日。
连最近忙碌不已的爸爸妈妈，都专门为了给她过生日，特地请了假，陪了她整整一天。
一家人说了特别特别多的话，谢若乐得不行，连妈妈哄着许愿吹蜡烛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结果，她许完愿，再睁开眼，爸爸妈妈却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一个红砖绿瓦的四合院，爬着绿油油的藤蔓，好像另一个世界。
崽崽没头没脑地找了一圈，又在原地呆滞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好像，而是真的。
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准确地说，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世界。
眼前这座小院，谢若并不陌生。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爸爸以前住的地方！
人生地不熟的小崽崽机智又果断地扣响了门上的大铁锁——
“老谢——老谢开门呀——”
“我知道你在家——”
……
谢厌给她擦着头发，也想起了相遇的那一天。
就算是他也万万没想到，那一天以后，自己会多出一个“女儿”来。
毕竟，性格孤僻的他，从没想过会有人来找自己。
除了周立阳和奶奶，他没有任何关系亲近的人。
周立阳去了港城旅游，而奶奶……也不会这么说话。
听声音，分明就是个小孩。
他打开小院的门口，外面正站着一个小女孩。
看起来五六岁年纪，梳着极为精致的两条小辫子，上面还缠着红色的缎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身上的裙子看起来价格不菲，至少裙摆上一圈圈的花纹很要花功夫。
见他开门，小女孩的眼睛一下亮了，扑上来就喊：“爸爸！”
虽然是年轻得多的爸爸，但是爸爸就是爸爸！
谢厌：……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被真的扑到身上。
哪怕经历了许多变故的少年，在这一刻也是有点茫然的。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自己不可能是任何人的爸爸。
这小孩认错人了。
十分有逻辑地推理了一遍，谢厌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的崽崽却愣住了。
谢若万万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竟然一见面就被爸爸给拦在了门外。
她认真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自己有一件事忘了做。
于是，她又敲了敲门，这次规矩了一些，没再喊谢厌的名字了。
过了半分钟，谢厌又打开了门，少年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疑惑。
……又是她？
谢若清了清嗓子，还十分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你好，我是你未来的女儿！”
谢厌：……
又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沉默地打算关上门，小女孩却急急慌慌地拦住了他的动作：“等等！你让我说完！”
“我的名字是谢若，我爸爸叫谢厌，手机号是13XXXX……，身份证号是5XXX……”她语速飞快地吐出一串手机号码，又熟练地背了一串身份证号，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他，“我真的是你的女儿！你看，我知道你的手机号，还有身份证！”
谢若还记得当时自己有骄傲。
她对这一流程已经很熟练了，是认识的小朋友里面，背这些背得最好的一个！
在她更小一点的时候，虽然治安已经很好，但家里人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尤其是经常背妈妈笑是“女儿奴”的爸爸。
所以，她随身的小包包里，还有她的衣服里面，都缝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的名字，以及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
谢若更是从那时候，就被爸爸要求，一定牢牢地记住家里人的信息。
像什么手机号啊身份证号啊，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哼哼，回去还是要夸一夸爸爸，他的要求还是有点用嘛。
看在他的份上，小小地原谅一下现在这个年轻版本的爸爸好了。
自信满满的崽崽骄傲仰头：“这下你总信了吧！”
万万没想到，回应她的，是在面前缓缓关上的大门。
谢若：……
谢若：？？？
崽崽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说好的背身份证就会信呢，爸爸骗小孩！
她不死心地继续敲门，敲敲敲！
“吱呀”一声，还没走远的少年一脸无奈地打开院门。
谢若很不服气地看着他：“我没有背错，为什么你要关门啊？”
“……”谢厌斟酌着要怎么和她说，“身份证只有十五位。”
谢若背出来的身份证号，却是18位。
更不要说手机号了，谢厌没有手机。
谢若呆住了。
这道题超纲了，小崽崽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但是对这样的题目，她不会解呀！
爸爸妈妈没有说过，身份证太长了要怎么办？
“那……那去掉三个数字不就好了。”崽崽的杀手锏被一招压制，一时间又急又迷茫，圆圆的眼睛里都涌起了雾气。
如果说，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崽崽还没觉得有什么关系，甚至还有心情哼着小曲儿。
这会儿，她就是蔫蔫的了——夏天的临县，热得不行，蝉鸣声甚至大得能盖过去人说话的声音。
漂亮的小裙子，这会儿就成了十足的“累赘”，闷得崽崽脸都有些发红。
她开始怕了，万一谢厌就是不愿意相信，她要怎么办才好啊！
一直在外面待着，看遍各种儿童教育公益片的谢若敢肯定，自己一定会中暑，然后昏倒在路边……
她像只小狗一样，委委屈屈地扒着院子门：“我真的没撒谎。”
谢厌都忘了，为什么当时自己会一时心软，把她放进来。
但在崽崽眼里，这就是爸爸良心发现。
虽然他一脸不信，但总算是把她带进了客厅里。
没有太阳晒着，还有凉白开喝，崽崽总算是缓过来不少。
算了，大度的崽崽表示，原谅他了！
不难受了，脑袋也能转了，谢若很快就想起来，她还有其他的“证据”。
于是，在崽崽balabala的叙述中，谢厌从一脸无所谓，到慢慢严肃，再到最后，他沉默了下去。
他不想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但是这个小孩说的内容，却让他不能不信。
一转眼，这已经是谢若来这里的第十四天了。
小崽崽一开始还很不习惯，到现在也慢慢适应了。
谢厌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也开始渐渐习惯，身边多了一个小孩。
“吹干了。”谢厌收起手上的毛巾，轻轻帮她梳了一下头发，“谢若？”
回应他的是谢若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崽崽睡着了。
醒着活蹦乱跳，睡着了又特别安静。
让人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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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默默地把毛巾放回浴室，在房间的书桌前坐下，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看。
如果谢若这会儿醒着，一定能猜到谢厌在看什么。
肯定是罪大恶极的数学！
纤薄的纸张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透明。
能依稀看到作者的位置，写着“普里瓦洛夫”五个字。
书本上的符号公式都十分复杂，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谢厌却少有地完全放松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摇头扇的声音，以及偶尔书本翻动的“沙沙声”。
……
谢若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摸了摸自己已经干透的头发，还凑近闻了闻。
香香的，是护发素的味道！
她乐呵呵地看着窗边的谢厌：“老谢老谢，给我梳辫子呀！”
“嗯。”恰好手里的书也看完了一个章节，谢厌把书本合上，重新放回了书架。
他站起身，走到谢若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梳子。
“慢慢的，不然好痛。”谢若唠唠叨叨地提醒着，“就编一个！”
她还有些担心，毕竟之前谢厌第一次给她梳辫子的时候，好悬没把她头发给薅下来。
好歹这几天的训练，会编最简单的小辫子了。
“啰嗦。”身后传来谢厌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头发被轻柔地一缕一缕梳顺，再用发圈扎起来。
谢若跳下床去全身镜面前站着，左甩甩右甩甩，对谢厌今天的手艺很满意：“以后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做托尼老师！”
谢厌：？
“那是什么？”
“就是给人扎头发的。”谢若振振有词。
谢厌信都不信。
谢若睡了一觉，充满了电，又有活力了。
缠着谢厌又是斗嘴又是一起打游戏，闹了好一阵，又到了去摊位上吃饭的时间。
谢若早就等不及了，背着小书包在院子门口原地小跑。
恨不得一个冲刺，直接到摊位上坐着。
看谢厌慢悠悠地关门、上锁，崽崽急得不行：“快点快点！”
“太早了。”谢厌有些无奈，“人家可能没开门。”
“没开门就提前等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