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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9 三尸浮生15 ...

  •   气氛异常的诡异,虽景云早就做好了要和司徒枫纠缠推诿的打算,可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直截了当,弄得景云一时呆住,不知要如何应对才是。
      司徒枫端起茶杯,静静的看着景云脸上变幻着的神情,他唇角的笑是胸有成竹,他微微昂着的下巴是毋庸置疑,景云此刻又想到了他的小匕首,心道:还不如带着那把小匕首呢!
      见景云迟迟不言语,司徒枫轻声问,“景老板,思考得如何呀?”
      “我与曾少帅没有断了联系。”景云是无计可施的,所以他也只能把曾兆轩给抬了出来。
      “哦?可报纸上说,曾少帅已经回了徽州啊!”
      “我已经收到他的信了,他说安顿好了就来接我。”谎话一旦开了头,后续就变得顺畅了起来,“是,他说要派人来接我的。”景云再次肯定道。
      “你收到了他的信?你确定吗?”司徒枫反问道。
      景云认真的点头,“对,我收到了。”
      “呵!有趣!”景云的话换来司徒枫的讪笑,“我觉得你收到的信一定是假的。”
      司徒枫的话令景云背脊不禁冒了冷汗,虽被他猜中了事实,可景云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就是真的。”
      真的你还一副吓吓唧唧的样子?司徒枫想笑,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自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你那封若是真的,我这封又算什么?”
      司徒枫拿出曾兆轩信件这个举动,是景云始料未及的,他一时间愣住了,片刻之后缓过神来再看司徒枫,就见他已经将信放在了茶几上,面上的神情也和善起来,“行了,不逗你了,省得你跟曾老兄告我的状!”
      景云一时没搞明白司徒枫这是何意,那茶几上的信他也不敢拿,更是不敢信。
      司徒枫见此,轻笑道,“难道曾老兄没同你讲吗?”司徒枫的问题只换来景云傻呵呵的摇头,就听他又道,“这个曾老兄,走之前千叮嘱万吩咐让我照拂你,自己却忘记和你讲了?”
      听司徒枫这样讲,景云想起来曾兆轩交给他的那个地址了,他赶忙回忆,这才惊讶起来,那地址就是法租界呀!那是不是就是这里呢?
      地址确实就是这里,而那个被曾兆轩拜托照顾景云的人正是司徒枫。
      话已经说开了,景云拿到了信,看着信上曾兆轩的字迹,心里莫名的悸动,他本以为和曾兆轩再无牵连,却没想到还能收到他的信。
      “谢谢。”景云轻声道。
      司徒枫摆摆手,“小事一桩,若是想回信,下次来时将回信带来,我帮你寄出。”
      下次?景云没理解司徒枫的意思,怎么还有下次?司徒枫也瞧出来景云的疑惑,他说道,“其实我也有事相求景老板,家中我之上其实还有个姐姐,但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故而外人并不知晓她的存在。她别无其他爱好就爱戏剧,只是奈何身有重疾去不得人多的地方,若是不麻烦,景老板隔三差五来与她做个伴票票戏,也能解解闷,不知可否?当然,此事对景老板也是有益处的,曾老兄暂无法来津沽城,景老板与我家常来常往,可减去不少麻烦事。”
      司徒枫所说确实有理,而他又是曾兆轩的好友,景云更是不能推辞,点头笑道,“若是大小姐不嫌弃,每到休沐日,我便来与大小姐唱唱戏聊聊天吧!”
      “那敢情儿好。”司徒枫笑道。
      从司徒家出来,景云就回了家,家里阿玲正在院中着急得转圈圈,见景云来了赶忙迎上,“公子!”
      景云笑笑,安慰道,“我说了没事的。”
      “可那是青帮啊!”
      “青帮也是人,也要讲道理的。”景云说着往屋里走,他口袋里还揣着曾兆轩的信,此刻是异常心急的想要看信。
      把阿玲支出了屋,景云赶忙翻开曾兆轩的信,就见信中写道:
      ‘弟: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津沽一别已有数日,这数日来,兄在京城生意进展不顺,并未有大的突破。虽灰心丧气只得返回家乡,但瞧天地清明起来也略感欣慰,想来晴空万里已在不远之日。到时,兄便能兑现与弟之承诺,同看万里山河、逍遥天地之间。
      兄’
      曾兆轩的信简简单单,字里行间之中也并未点名道姓,但寥寥数语已经交代了他此次进京后的际遇。景云看过后,便将信叠好收起,他虽理解曾兆轩愿为之赴死的远大抱负,却还是欣慰他安然无恙的返回家乡。景云脸上洋溢起不自禁的笑来,轻叹道,“还活着,真好。”
      ‘还活着’三个字其实算是人活着的最低标准了,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之中,这三个字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讲,却又是异常的珍贵的,景云如此,普罗大众亦如此。
      洛丰也是普罗大众,他亦清楚明白他在这世间,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虽然他心中对景云是满满的爱意,可当他知道景云被司徒枫接走之后,他却装聋作哑了,仿佛他只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没发生一般。
      有时候,掩耳盗铃比直面现实要舒服得多。
      津沽城内景云又再次成为了流言的中心,上次与之有瓜葛的是曾兆轩,这次是司徒枫,那蜚语也是更加难听了。
      ‘戏子就是戏子,装得跟贞洁烈女一般,结果嘞?走了个少帅,来了个青帮头子!’
      ‘要我说,这是尝到了男人的甜头!啧啧!我也不差呀!哪天也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要说最倒霉的就是那太监刘!若不是他下面烂了,他应该是第一个儿尝鲜儿的吧!’
      洛丰对这些话听不进去,他又再次与景云提及要去外省的话,但还是被拒绝了,景云道,“别人爱说什么就凭他们说吧!咱们自个儿行得正坐得直就罢了。”
      “你行得正坐得直吗?”压抑了许多天的洛丰终是忍耐不住了,质问的话一开口就再也收不回去。
      景云愣了下,虽然他一直无法与洛丰解释,但是他相信洛丰是信他为人的,此刻这般质问他,令景云没有想到。
      洛丰虽然也惊讶于自己不善的口气,可话已经问了,那就只能一问到底,“你每到休沐就去司徒府,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少帅是强迫你的,这个青帮头子呢?也是吗?”
      面对洛丰的质问,景云着实有些气恼,因洛丰这么问,就代表着他心眼里也是这么想自己的。可景云并不能同他讲明,这里面关联太多,又牵扯着曾兆轩。
      见景云不语,洛丰便以为是问到了他的短处,洛丰话语更是激烈起来,“为什么不说话?是我说中了你什么事儿了,对吗?”
      “你没有说中任何事情。”此时,景云设身处地的站在了洛丰的角度想,自己与曾兆轩演的戏,与司徒枫演的戏本来就是为了让看客们误会的,洛丰误会他也是情有可原。想到此,景云便压着怒火解释道,“司徒少爷很喜欢听戏,我是去给他唱戏的。”景云并未讲出司徒小姐的事情,因为司徒枫讲过,这个小姐的身份外界是不知道的。
      “唱戏?怎么唱?光着身子唱吗?”人在愤怒的时候,说出的话才是最伤人的,洛丰此话说出便住了嘴,他本意只是想让景云跟他离开津沽城,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些难听的话。
      景云静静的看着洛丰有好一会儿,期间他俩都没有说话,直等到阿玲来敲门说冯大叔来了,景云才冷冷的说了声‘走了。’,人便出了屋子。
      坐上冯大叔的黄包车,景云看着外间景物,今日虽冷但胜在阳光不错,想来可以推着司徒小姐在院中走一走,上次他们聊到了国外的戏剧,还讲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景云跟司徒小姐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这样的故事,他打算今日就唱给她听的。
      司徒小姐是难得的好人,她和善又亲切,就像是戏文里的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般高贵,她说她在英国学习戏剧,若不是身体不好了也不会暂停学业。她还给景云看了她写的故事,那是一个关于爱而不得的故事,里面年轻的小姐与英武却卑微的奴仆相爱了。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司徒府,景云让冯大叔先回去,一般回程都是司徒家派车送他的。
      景云进了小客厅,见坐在轮椅上的司徒小姐已经等了他一会儿,她见景云来了展开笑颜,“昨儿我刚听了个新鲜事儿,还想着一定要说给你听呢!”
      “定然是挺好玩儿的新鲜事儿。”景云淡笑着,将在聚顺号买的蜜饯交给女佣,“上次您说想吃杏干,我正好路过就买了些。”
      “烦劳惦记了。”司徒小姐笑起来,那灿烂笑容出现在惨白的脸上,总是让人看着有些心疼,这么好的人却生着大病。
      “您要说什么新鲜事儿?”景云走到司徒小姐的跟前,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这新鲜事儿是关于你的!我弟弟说,你自个儿都不知道。”司徒小姐神神秘秘的说道。
      “啊?还是关于我的?”
      “对!昨儿我才知道,那农商总长的儿子就是因为你残的!”司徒小姐抛出了震惊景云的大新闻。
      “啊?您是说刘震庭?”
      “对!我弟弟说,是兆轩气不过你被他调戏,请我弟弟帮忙找人给弄残的!”司徒小姐的话令景云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太监刘的事情竟然是曾兆轩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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