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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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慕心没有选择直接问严清世，他知道严清世绝对不会说。
于是他曲线救国，找到了严清世的舍友潘峰。
上次他就从潘峰这里套过话，而且也答应过后续请他吃饭，过去找他也不突兀。
潘峰听到他要请自己吃饭还是有些小惊讶，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大家不会把这些客套话当真。
没想到石慕心真的兑现了承诺，心里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石慕心先是在潘峰面前提了几句严清世，才将话题辗转引到严清世对象上。
石慕心这次没敢喝酒，点了一杯气泡水，问：“严清世为什么要住在学校外面，他不是本地人啊。”
潘峰吃得正香，他和石慕心是一类人，都喜欢吃肉。
趁着烤肉的空隙，他说：“不知道啊，其实最开始他还在学校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经常打游戏，说不定是觉得在宿舍玩游戏不方便吧。”
“打游戏？”石慕心只能想到自己，“吃鸡？”
潘峰点头：“是吃鸡，应该是和对象在玩。”
“你怎么知道？”石慕心抬眼，不懂潘峰为什么会这样想。
潘峰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是不知道严清世平时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有和对象打游戏的时候会说说笑笑。”
想到严清世平时和自己玩游戏时的模样，石慕心在心里笑出声。
不过他面上看不出异样，“那他没跟你们说起过对象嘛？”
“这还真没说过，我问过，他说没对象，之前在教室都是骗人的。”潘峰说：“经常有人要严清世微信，他怕麻烦所以故意那样说的。”
石慕心猛地坐直身体，指尖紧紧抠着桌面，“他真这样说？”
潘峰无语：“我骗你干什么，他还让我们不要告诉别人。”
“对了，你也别乱说，严清世似乎不太想谈恋爱。”
石慕心表现上点点头，心里吐槽“你都告诉我了，还让我别告诉别人。”
虽然他确实不会把这件事情讲出去就是了，石慕心才不想有人和他枪严清世。
谁让严清世魅力太大，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盯上。
石慕心为了报答潘峰告诉了他这个好小心，最后还给他送了小礼物。
如果后续他能重新追到严清世，一定要给潘峰包个大红包。
得知消息后，石慕心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小心翼翼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古代的谋士，满脑子都是搞定严清世要用的“计谋”。
思来想去，他最后敲定了一个方案，那就是没有方案！
石慕心就不是一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玩花花肠子的那种人，他想了很多方法，其中都不乏欺骗，但他并不像欺骗严清世。
索性就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吧。
石慕心也没想到自己短短几天时间里，就蹲了严清世两次。
他就站在教学楼门口，等着严清世下课出来。
不算宽大的门口短时间内走出好多学生，他们脸上无一不洋溢着青春的明媚。
然而，石慕心的眼中，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从初中开始就喜欢穿深色调，到了大学也没有丝毫改变的人。
严清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与周围的五颜六色格格不入，显得整个人非常沉默。
大概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给石慕心说清楚了，就算看到石慕心也没躲，他下意识认为石慕心不是来找他的。
石慕心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思前想后。
忽略了很多模糊视线的细节，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严清世在想什么。
他想——严清世肯定在想他不是来找我的。
石慕心全程就没动，待严清世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看都没看就精准的抓住严清世的手。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嘘，跟我走，否则我就要撒泼打滚了。”
严清世无奈的看着他，只是在石慕心眼中，多了份宠溺。
他就这样默不作声跟着石慕心走了，走在葱郁的林间大道，一如往昔。
时间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变化，只是当时的少年，长了个头。
走到安静的地方，石慕心停下，也没放手，就着这个姿势，婆娑的望着严清世。
过了好久，他才说：“好冷，快下雪了。”
严清世蹙眉，“都快十二月了，当然冷。”
石慕心点头：“马上要过年了，你还欠我一个跨年夜。”
严清世抿唇，板着脸：“有什么事情你直说。”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石慕心翻出来了，现在他的样子，落在石慕心眼里，就是一只呲着牙装凶的小猫。
石慕心没理会他，自顾自道：“你还记得嘛，那年的冬天其实好冷，但是有你在，我的心都是热乎的。”
他扭头看严清世：“可你却突然走了，还带走了我的羽绒服，害的我好冷。”
语气有些埋怨，可眼里却是忍不住的爱意。
严清世慌了神，他想退后，却被石慕心抓住动弹不得。
石慕心攥着他的手，嗔怪：“怎么这么胆小，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逃跑？”
这话已经是敞开了在讲。
严清世不笨，早就意识到了。
他拧着没有，神情痛苦：“为什么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受伤，又怎么会失忆，患妄想症？”
“嘘。”石慕心用食指按住严清世的嘴唇，“可我是天生的同性恋，就算不是你，也会其他人和家里吵，反正总有和他们闹的一天。”
“难不成，你是希望我拼尽全力去维护，去疼爱的那个人不是你？”
石慕心松开严清世的手，观察他的反应。
严清世手心一空，心也陷进去一块，他怔忪的看着石慕心，表情是难以隐藏的痛苦，仿佛只是想象这种情况，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石慕心看着他心里贼疼，他摸了摸严清世的脑袋，呵斥：“你这头犟驴，好的不学光学坏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事情要说出来么。”
“我希望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有错吗？”严清世抬头执拗地看着石慕心，“你明明因为我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我怎么能眼睁睁再看着你重蹈覆辙！”
石慕心听完他说话，才用温柔的声音问：“你是怕我爸爸打我，或者把我关到什么类似于戒同所的地方吗？”
没有得到回答，他继续说：“其实你的担心并没有错，我也不觉得我爸会理解我。”
“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会因为这事和家里大吵一架，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又或者被送到戒同所关几年，最好的情况可能就是爸妈离婚，我跟着妈妈走。”
“可结果并没有这样。”石慕心笑着，握住严清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是我的失忆，和你的自愿退出的苦苦等待，换来了我爸爸的让步。”
石思超是个思想传统的人，他打心眼无法接受同性恋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要不是当时石慕心把自己的诊疗记录甩到他脸上，他们肯定还要为了这事情争吵。
再者，如果不是严清世主动离开，石思超就算当下让步了，也没办法打心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
试问，谁整天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生坐在一个班级里谈恋爱，心里不慌？
至少目前，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石慕心把自己的手指从严清世的指缝间穿过，与他面对面胸膛相贴，“等待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们谁都没有亏欠谁。”
“听懂了嘛，严清世，我们谁都不欠谁。”
石慕心把下巴搁在严清世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在拥抱。
他终于再次得到了思念许久的怀抱，心脏就像干涸的海绵终于得到了甘霖。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满足感，充斥着石慕心，将他从内到外涨满。
“可……”严清世还要说话。
石慕心直接打断他，“可什么？可你真的能离开我吗？”
石慕心站直了，锋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严清世：“接下来我要pua你了，你给我听好了。”
“你这么脆弱，这么胆小，还执拗，你觉得怎么样的人才能容忍你？”
“你肯定不会告诉他你的过往，这样对方就只能猜你的心思，可猜又猜不透，没多久就会远离你。”
石慕心拿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所以，你只能选择我。在这个世界上，你绝对找不出有第三个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严清世渐渐卸下如同沉闷外衣般的防备，“为什么是第三个？”
“因为还有你妈妈，她也同样爱你。”石慕心说。
“哦。”严清世低下头，眼眶里面充满了泪花，“你说得对，我太胆小了，遇到事情只会抛下你逃避。”
“所以说咱两天生一对嘛，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假装强大。”石慕心笑笑：“我只需要你在我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
严清世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他嘤咛道：“你说的对，你总是很勇敢，连失忆和妄想症都能面对。而我只是面对你爸爸，就变成了软脚虾。”
他的眼底全是悔恨，恨自己照顾不好石慕心，恨自己没有足够多的勇气。
他太弱了，从来都只能躲在石慕心的庇护后。
石慕心在他屁股上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又是一巴掌。
“为什么这么喜欢我，还非要把我推开？”再一巴掌。
每一下都毫不客气。
严清世哭唧唧地说：“对不起。”
石慕心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错了，你以后应该把我拴在你身边，不允许我看别的男人。而且不准对我有什么隐瞒，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他狠狠在严清世嘴巴上掐了一下，“你这张嘴，真是白长了！”
“对不起。”严清世哭得更凶了。
石慕心哼声道：“你确实该给我道歉。站直了！”
严清世噌的站好，泪眼汪汪看着石慕心，丝毫看不出十几分钟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石慕心命令道：“严清世！立正，稍息！”
严清世一令一动，丝毫不敢松懈。
最后，石慕心冷冷道：“严清世，我要罚你。”
严清世乖巧点头，“你说，我照做。”
石慕心笑了笑，声音里好像浸着蜜糖，如同志怪小说里引诱人的化形妖怪。
“严清世，我罚你，现在、立刻、马上，亲我。”
严清世眨巴眨巴眼睛，都忘了掉眼泪。
石慕心说：“反正你张嘴不会说话，还不如亲我。”
反应过来后，严清世立刻亲了上去。
他们紧紧地拥抱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按进自己的身躯中。
他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嘴角碰出血，却更加疯狂地加重这个吻，直到胸腔中的空气耗尽。
周围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好多，他们脸上满是潮红。
石慕心抬头，抿着嘴喉结滚动，他看着有风吹过的虚空，伸长胳膊随手抓了一把。
手心很凉，好像抓到了两年前的雪。
那年下在北方的雪，化在了南方，融进少年的呼吸里。
他们终于在十八岁的冬季，跨过了十六岁那年约定好的年。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石慕心挑眉，眼珠在眼眶了滚了一圈，将泪花带了回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