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弟弟今天找到了吗》星河收藏者

142、张家往事

　　那是一个大雪之日，他和爹娘生活的地方，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从他有记忆开始，这片天地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早晚的温差很大，通常上午穿着皮袄，下午就穿着薄衣。

　　他的母亲是一个苗疆女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偏偏就和外地常驻的父亲相爱了，母亲家里和父亲家族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与外通婚，显而易见的，他们私奔了，来到这个偏僻的小角落生存。

　　从记事起，父亲就教了他很多东西，知识、武艺，每次提及这些，父亲的眼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似乎是什么不可提的禁忌，但是父亲又告诉他，他必须学会这些，总有一天会用到的，就算是为了自保。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些，只是，父亲这么希望着，他便也学了，就算是为了父亲放心，可能是父母双方本就不是一般人，他也算的上聪慧，这些东西他学的很快，父亲交给他了第二件事，学会隐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偏僻，土地却格外的好，所以单凭自己种下的东西，也够一家三口的吃穿，这日，他提着从地里摘回来的菜，从远处就看到，自家小院门口，多了一些马匹，还有很多人，其实也不多，四五个，对于从来没见过外人的他来说，很多。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疯也似的冲进屋里，那些人没有拦他，很顺利的回了自己的家，一进屋就看到，父母跪在一个人面前，母亲正在不停的哭泣，看到他的那一刻更是咽呜的哭不出声，父亲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块玉佩，戴在他的脖子上。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开口了，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惋惜，

　　“张瑞安，你可知罪？”

　　“我知。”

　　“……”

　　“但求于兄一件事，留我牧儿一命，就算是带他回张家，只要活着。”

　　“允。”

　　“我在外面等。”

　　那人转身就走了，没走远，就在门口，他被母亲拉入怀里，母亲一直在道歉，父亲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头，随后他就被一个人拽走了，当着他的面，那两个人持器杀了他的父母，那人没说什么，只是让人砍了父亲的右手，便带着他走了。

　　一直到了所谓的张家，他也没有哭，可能他真的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带他回来的人叫张舒于，听他说的意思，在这里的地位不小。

　　托他的福，自己没有受到排外的张家人的欺负，他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张海牧。

　　一直到天黑，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泪水打湿了脸颊，伸手摸了把脸，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第二天，繁重的训练开始了，张舒于担任了张海牧的师傅，父亲交的东西让他有了很厚的底子，比别人免了不少的痛苦和时间，食指和中指是好了又断，断了又好，日复一日。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这日训练完之后，张海牧本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张舒于叫住了他，

　　“告诉我，你想离开张家吗？”

　　张海牧没有说话，张舒于叹了口气，

　　“13，等你13岁，我就提前安排你去放野，时间是半年，那是你唯一能够逃离张家的机会，每年那个时候，回来的孩子都会少几个，多你一个不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是，师傅。”

　　同样是一个大雪天，很冷，张海牧照常去了师傅那里，张舒于带他去了一个地方，走之前特地叫他不要声张，不要多看也不要说话，张海牧冷漠的点了点头，跟在张舒于身后一言不发。

　　这个屋子就在他房子的后面，现在里面多了几个人，张舒于跟他说过，这些人是长老，其中一人手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就出生不过月余。

　　他心道，真可怜，比他还可怜，怕是都记不得父母的样子吧，只是看了一眼他就低下了头，这个孩子被交给了张舒于，在这孩子正式训练之前，由张舒于抚养。

　　长老们有一个很疯狂的计划，那就是让婴儿代替那死去的圣婴，这婴儿有个很好听的乳名，叫小官，好像是那个外族女人起的。

　　后来的张舒于很忙，这样好极了，至少不会闲的没事给张海牧灌鸡汤了。

　　张海牧每天夜里也多了一个事项，那就是去看一眼那个孩子，站在婴儿摇篮前，意外的这孩子是醒着的，还在嘬着手指，张海牧猜他大概是饿醒的，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个裹着厚厚棉花的水盆，里面温着一碗羊奶。

　　张海牧看着婴儿无动于衷，婴儿也看着他，只是很快小脸就皱了起来，看起来快要哭了，他这才开口，

　　“…麻烦。”

　　动作僵硬的，又格外小心的把婴儿抱起来，坐在木桌前，把碗端出来，用羹勺一点一点喂着，胃口倒是很好，足足喝了大半碗，轻轻拍着婴儿的后背，把奶嗝儿都拍出来，又哄着入睡，放回摇篮里，沉默的看着婴儿足足半个时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