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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哈哈又中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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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茯将谢芷带至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谢芷直接开口问她:“昭充容有何事?”
沈映茯的目光落在他的侧颈上,默了一会儿才道:“谢将军颈上的斑痕是何时弄的?”
闻言谢芷惊讶,忍不住用手去碰侧脖颈的地方,又奇怪地注视着沈映茯,“什么斑痕?”
见谢芷这般丝毫不知情的举止,沈映茯心中大惊。
谢芷侧颈处的这块斑痕与她哥哥的别无二致,若不是因为这里是她穿越过来的世界,她都怀疑沈故江也过来了。
然而思及此,沈映茯心中更是惊颤,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心中诞生。
沈故江也精通玄术,是不是发现她穿越了,正在想办法救她?
想至此沈映茯忍不住深深地打量起谢芷来,想寻出一丝契合自己想法的蛛丝马迹。
谢芷却是被她这般探究的眼神看的不甚自在,那种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微微生起一丝怒意。
谢芷打断了沈映茯的打量,直言道:“微臣并非充容娘娘所言的那位沈故江先生,还请娘娘自重。”
沈映茯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一时情急失态了,但是听到谢芷提起沈故江,有些暗暗心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谢芷竟然还记得这个名字。
沈映茯顿时警惕起来。
没再多说什么,沈映茯便让谢芷离开了。
谢芷拱手告辞,利落地转身而去。
他倒是并未回到巡逻队伍中去,而是去了皇帝所在的明正殿。
此事之后,沈映茯回去思索了好久,有一股直觉告诉她,或许事情会出现一个转机,她回家有望。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转眼又是盛夏。
这日沈映茯觉得身体不适,腰酸背疼得紧,便让慕禾去太医院请了一位太医过来请脉,之前也倒请过一次脉,太医说她身子虚,要好好将养,沈映茯还心想可别是生孩子生出问题来了。
但这次请脉倒是又请出一些问题来。
沈映茯又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连沈映茯都怀疑自己真是天降福星了,才总共做了两次,两次都中标,这什么极度易孕的体质!
一时间沈映茯心情复杂,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拿了些银子给那太医打点了一下,说她怀孕的事情晚几天告诉皇帝,她先且消化消化这件事情。
那太医见沈映茯也着实是一番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不忍心再惊扰,便应下了此事,约定三日后他再向皇帝和太后禀明此事,然后还推拒了沈映茯的银子。
沈映茯也随着这太医去,又让杏绒拿了些好吃的打赏他做谢礼,便将人打发走了。
杏绒和慕禾倒是为沈映茯高兴的不行,说这宫里数她最有福气,注定子嗣多多。
沈映茯但笑不语,内心十分忧愁,她的女儿现在才半岁,马上二胎又要开始了,这是什么现实恐怖片。
此刻宫中平静无波,倒是让沈映茯一时间拿不定这孩子来的是时候还是不是时候。
更巧的是,下午邵言派梓夏前来传话,说带沈映茯出去骑马去,还送来了一套样式精美黄白相间的骑装。
沈映茯觉得皇帝这般像是早有蓄谋,但是却也不能不应约。
皇室的马场沈映茯此前被邵玉带过来过一次,体验感一般,饶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不会骑马。
所以跟随皇帝出去后,她只做好那随身侍候的花瓶妃嫔。
邵言带了几个宗亲并上一些大臣的子嗣做陪,一起赛马。
沈映茯站在高楼上,一眼就能看到跑在前列的邵言。
邵言虽然坐镇朝堂,但马术也不差,沈映茯能看出对方并非绣花枕头的样式,不觉也跟随紧张的比赛看入神去。
待得比赛要结束,沈映茯已经贴心地站在赛道外围,拿着备好的毛巾等着邵言下马与他拭汗。
赛事结束,邵言自然拔得头筹,他未登基时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此刻也依旧如此,未曾懈怠。
邵言让大家散了各自玩去。
马场游乐之处众多,十几个人乌泱泱地分散而去。
邵言控马行至沈映茯跟前,在马上笑看着她,伸出一只手去,只道:“把手给我。”
沈映茯明白皇帝这是要带她骑马,一时间心中不甚愿意,但是又拒绝不得,只得心中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去,面上还带着惊喜之色。
邵言握住沈映茯的手,轻轻将人拉近些许,便侧身一把搂住沈映茯的上身,将人一把掳到了马上。
沈映茯如第一次骑马一样,被吓的脸色苍白。
邵言见她如此,忍不住低笑出声,打趣她:“平日见你挺大胆,怎么骑起马来是这般胆小的模样?”
沈映茯被说的脸又发红起来,但是在马上又不敢放肆,只好小小声地控诉:“陛下莫要再这么说了。”
邵言笑的更欢实,道:“你看看,这脸蛋儿都被说红了。”说着还拿指节轻轻地碰了碰沈映茯的脸颊。
沈映茯又气又无奈,只能将手中的毛巾拍在邵言的怀中,扭过身去不与人说话。
邵言脸上笑容更大,拿了毛巾攥在手中,搂紧沈映茯后便策马小跑了出去,“朕不逗茯儿了,谁不知道茯儿是个不经逗的。”
沈映茯背对着他,笑笑不说话。
邵言跑起马来倒不像邵玉那般猛烈,不会怜香惜玉,沈映茯稍稍宽心了些,心里祈祷着这场作陪赶紧过去。
但似乎邵言并不如她的愿。
跑出离人群稍远的地方,邵言放缓行马的速度,带沈映茯欣赏起周边的风景来,此处靠近山林,自有一番好景象。
邵言突然言道:“玉儿可曾带你来过此处?”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好心情的沈映茯突然心中一凛,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好端端地皇帝为什么要提起邵玉来?
沈映茯以不变应万变,只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她背对着邵言,邵言自然也看不到她面上微微变化的表情。
邵言又接着道:“以前朕同玉儿来骑马,便喜欢往林子里去,有时能收获一些小猎物。”
沈映茯接上话头,惊讶道:“这里面竟然有猎物吗?”
邵言嗯了一声,又道:“可惜现在朕没有带着弓.弩过来,不然也带茯儿去林子里转转。”
沈映茯想起她穿越过来时也是出现在一片山林里,好在走出来遇到了人,不然也不知道会被什么猛兽虫蚁攻击。
她道:“那下次陛下再带臣妾过来吧,臣妾还未打过猎呢。”
邵言抚摸起沈映茯的后脑,却是凑近她的颈窝,与她道:“朕听说,茯儿也是这般从山林里神秘出现,其实并非是羌国之人。”
听到这话,沈映茯一时间身体僵直,耳有嗡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事实便是——皇帝在戳穿她的身份。
沈映茯陷入惊诧中。
无疑,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一时间,回神后的沈映茯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皇帝。
邵言感受到沈映茯的僵硬,得到的那份答案不言而喻,但他并未因此而生气,只道:“那茯儿便一直留在朕的身边吧,你无处可去,朕恰好与你作伴。”
可这话落入沈映茯的耳中,便是你既然入了宫,就休想逃走,她觉得皇帝就差把不明人士或者是卧底细作的标签扔她脸上了。
说不慌是假的。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映茯觉得干脆跟皇帝摊牌算了,此刻她怀有身孕,至少还能让她再与之周旋盘算一段时间,谋一条出路。
沈映茯沉默良久后,才道:“臣妾确实不是羌国人,臣妾只是他们情急之下找来的一个替代品。”
邵言只是嗯了一声,不做多言,控马转身离开了这靠近山林的地方。
沈映茯背后已是冷汗津津。
回到宫中,沈映茯整个人都是虚乏的,早早便洗漱睡下。
第二日,沈映茯一直陷在惶恐中,中午又听闻皇帝把淑妃叫去御书房伺候笔墨,一时间更觉得这是皇帝的一种警告,告诉他在这深宫里,只有乖乖依附他才能活下去。
沈映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惊虑交加下,一时间气血逆流,竟是见了红,有小产的迹象。
杏绒见此赶紧让慕禾去请太医,好巧又是之前给沈映茯诊断出怀孕的那位老太医。
做了急救,服了药,沈映茯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孩子也保住了,不过她怀孕的事情很快便被整个后宫知道了。
众人无不惊叹沈映茯当真福星临世,好运连连。
邵言知道此事后,并未出面,只是派高泉送过来了一大批赏赐。
众人只以为这是皇帝在让沈映茯避宠,有意保护她和腹中孩子。
只有沈映茯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越发想回家去。
但她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养胎,便是连奉天楼也不敢去,生怕又引起皇帝的视线。
然而才过去一个月,便有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传到了未央宫里。
澹家获罪,全族被下了大狱。
那是澹月的家族,现下连澹月也被关进了监狱里去,等待着被问罪处置。
澹月的大哥澹辰弃医从政,如今年纪轻轻已官至吏部侍郎,成为吏部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然而被查出卖官鬻爵,犯了皇帝的大忌,遂从重处理。
情况十分危急。
沈映茯一听到这消息便是不信的,就观澹月那身姿气度,他的家族还正不是衰败的时候。
而澹月多次于她有恩,对于此事她不能坐视不管,哪怕会让她陷入危机中去。
挺着精力沈映茯算了一卦,得知澹家乃受小人陷害,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求情的底气。
细细打算好,沈映茯让杏绒去把公主抱过来,又说准备好轿撵,她要去明正殿求见皇上。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沈映茯第一次见皇帝,也是主动去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