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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陆西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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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在梦中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闹醒。
“草……一种植物!”
这个时间,他一定是被恶作剧了。
陆西坐起来清醒了一下,抓了抓头发,穿过客厅去玄关处开了门。
他微愣。
不听自从来了上京城就一直躲在酒店的房间,深居简出不作妖,整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陆西险些就把他忘了。
这时候的不听肉眼可见的意气风发,虽然依旧清瘦,但恢复了些往日的傲气。
“陆总,跟我走一趟吧!”
陆西低头睨着他,直接把“你有事还是有病”七个字写在了脸上。
“要是还想见到京无,就跟我走一趟。”
陆西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把京无怎么样了?”
“天色不早了。陆总穿件外套,咱们走吧?这个点儿,就算是您拖延时间,意义也不大。”
不听示意他拿上玄关处的外套,“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建议您穿件外套。”
陆西低头,翘了翘脚趾头,“我能不能穿双袜子。”
不听被噎了一下,又道:“您还可以换一双鞋。”
陆西嫌弃道:“一点儿都不懂时尚,哪有穿睡衣不穿拖鞋的?”
“……”
不听只能表示尊重。
陆西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是不是手机不能带?”
“不能!”
“那走吧!”
陆西双手插兜,硬是把睡衣加外套穿成了红毯高定。
车就在酒店楼下,不听带着西陆在晨光中离开。
成宁睡醒之后第一时间摸出了手机。
她睁着一只眼睛看过新消息之后便将手机扔了回去。
难得陆西到这个点儿还没醒,她也要多睡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电话就进来了。
成宁认命地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重新摸起电话。
“喂!”
“成宁,你有见到阿无吗?”
成宁睁开眼,将手机拿远了些,确认了来电人。
“西陆?”
“嗯!阿无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都还没起……”成宁坐起来,声音严肃了些,“怎么了?”
西陆的声音微微发紧,“阿无没在房间,电话打不通。”
“你先别急,说不准她起早了去运动,然后饿了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成宁深知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我先起来,你给陆西打电话了吗?”
“还没。”
“我问问陆西。”
来给陆西送资料的陈珂轻手轻脚打开门,听到卧室里传来了手机铃声,自家老板很少任由手机吵这么长时间。
陈珂没找到人,眼尖地发现玄关处少了一件长款大衣和一双羊毛袜。
一直打不通电话的成宁直接来陆西的房间找人。
“陈珂,陆西呢?”成宁冲他摇了摇手机,“怎么不接电话?”
“陆总没在,也没拿手机。”
“也出门了?”见陈珂不解,成宁又道,“京无也没有在房间,电话不是没人接,而是直接打不通。”
陈珂拧眉。
以他对陆西的了解,不拿手机,直接穿着睡衣拖鞋裹个大衣出门,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我去问一下酒店前台。”
前台道:“陈总助,陆总早上就出门了。”
这家酒店本来就是陆氏旗下的,前台很努力得想维持职业微笑,但实在忍不住,一走神儿,花痴的笑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没办法,穿着睡衣拖鞋的陆总简直太帅了。
“咚咚咚!”
陈珂敲了敲桌子。
“咳咳!”前台正色,“陆总五点五十多就跟着那位道长出门了。”
“道长?”
不听……
监控室,西陆、惊蛰、成宁和陈珂调取了早上陆西出门时的监控。
看完监控,成宁心急如焚,“不听的意思,他们把京无带走了?这是绑架吗?”
惊蛰直接否定,“他们没有那个本事。”
“会不会,他们也是用这种方式把京无给骗走了?”
惊蛰再次否定,“阿乌会想办法留话,招财也会。”
他去看过阿乌的房间,她应该是自己走的。
一直抿着嘴的西陆调出了惊乌房门口的监控。
几人一点一点往前看,看到昨天晚上惊乌带着招财狗狗祟祟地出了酒店。
“我知道她去哪了……”西陆有些自责,“昨天她一反常态睡那么早,我应该多留心一些的。”
西陆几句话将小困的情况跟几人讲清楚了。
“阿无在医院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瞒了我,自己带着招财去京家果园处理了。”
“陈总助,周边的监控也调出来了。京无小姐昨天晚上离开酒店很远才有打车的意思,最后上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那辆车是京家果园的菜农送菜用的。陆总今天早上跟不听上了一辆车,那辆车现在在城南的一座废弃工厂。监控视频在这里。”
陆氏的产业比较多,调取周围的监控并非难事。
小庄已经将有用的监控片段都拷贝了下来。
“阿乌是自己去的?”
“陆西被带到了城南?”
“如果京无被他们留在京家果园,他们为什么要把京无和陆西分开?”
“两拨人,两种目的?”
几人异口同声。
西陆站直了身子,看向惊蛰,“分开找人吧!我去找阿无。你去找陆西。”
成宁开口,“陈珂跟着惊蛰,我跟着你吧!”
“不用。京家果园的情况特殊,我自己去。”
惊蛰叮嘱,“小心些!随时联系,找到陆西后,我很快就过去。”
西陆点了点头,回房间找出了惊乌之前给他准备的符咒。
“西陆,这些符咒你要带在身上。尤其是这个,这个上面画的是追踪咒。你看,这里有我的名字,是专门追踪我的。如果那天找不到我……”
“避谶!”
西陆打断了惊乌的话。
惊乌老老实实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又在符咒中翻找后抽出一张,低喝一声,“燃!”
惊乌手中的符咒无风自燃,很快就烧完了。
“你看,这是避谶咒。这样,我刚才说的不吉祥的话就没什么作用了。哦,对了,这些所有的符咒,只要你或者我说一声‘燃’就可以用了。”
“你……或者我?”
惊乌点点头,“这上面不止有你的名字,还有我的名字。别人不能用的。”
西陆的双眼亮了起来。
惊乌的眉眼弯弯,“生日快乐!”
这是惊乌认识西陆后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山高林深精怪多,这些符咒很是实用,有时候两人也会拿着这些符咒玩闹。
后来惊乌就养成了画两人专属符咒的习惯,西陆也习惯了贴身带着。
他跟之前无数次使用这些符咒的时候一样,轻声开口,极为珍重,“燃!”
符咒燃尽之后,幻化成了一只透明的蝴蝶,朝着宝瓶山的方向煽动翅膀。
西陆穿过无人的密林,直奔宝瓶山的后山。
惊乌曾说过,京家果园的深处有问题,那些邪性的水果就长在那里。
翻山对于西陆来说如履平地,蝴蝶一直很贴心地给他纠正方向。
另一边,惊蛰几人带着保镖赶到了城南废弃的工厂,找到了不听带走陆西的那辆车。
废弃工厂很快就被搜完了,没有人烟,只在破败的后门的积水处,找到了几组不明显的脚印。
陆西穿的是酒店定制的拖鞋,上面的酒店logo有一半印在了一处凸起的泥土上。
惊蛰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车轮的印子。
废弃工厂并不是终点,只是个障眼处。泥土路上,车轮印子凌乱的压在一起,完全辨别不出车的数量和行驶方向。
他道:“两个方向的监控都要排查。”
陈珂道:“我排查东边。小庄,你排查西边。”
沿着这条泥土路,绕过几个破旧的城中村,就能直接开山城南通城北的快速路,快速路的尽头打个弯就是宝瓶山的主路。
一辆破旧的皮卡拉着一车果树苗进入了京家果园。
陆西做在皮卡的后座,眉头皱地都要夹死一只苍蝇了,车里那股陈旧的烟味儿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
一路上,不听带着他从城北到城南,之后又从城南到城北,这期间换了五辆车。
拍电影呢?也不嫌麻烦!
陆西的羊毛大衣和真丝睡衣已经起了褶皱,白袜子和白拖鞋也已经沾上了灰尘。
他已经想好了,见到京无后一定要让她给自己买衣服和鞋子,还要给自己买一百双羊毛袜子。
正在昏睡中的惊乌狠狠打了两个喷嚏,生生给自己打醒了。
四肢百骸传来无力感和束缚感。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懵了好一会儿才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处很大的山洞,半是天然,半是人为开凿的,洞壁上有很多通风口,阳光也能顺着漏下来。
惊乌面前的不远处,是两张石床。石床再往前,靠着洞壁的位置,是一张凿壁而成的石榻,石榻的表面不知道被打磨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来染色,陈旧的黑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惊乌舔了舔嘴角,不说下的毒很不人道,她很渴。
到了破山观之后,师父和师兄们把她照顾得很好,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了。
惊乌试着动了动手指,身体里根本没有灵力可用。
她环顾四周,确认洞里没有招财,松了一口气。
招财机灵,应该已经躲起来了,甚至已经回去搬救兵了。
洞口传来了节奏不一的脚步声。
不说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她带的那只狗跑了。”
陆西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狗?黑色的小黑狗?”
“……”
“……”
不听和不说都沉默了,但他这话说得也没毛病,黑色的小黑狗确实是黑色的。
陆西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惊乌。
他面色一沉,几步跨过去,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的绳子。
不说惊讶,“这么快就醒了?”
不听道:“我劝陆总不要白费力气了,若不是惊乌中毒了,就不是用绳子绑着她了。莫非,你想让我们换其它的东西来控制她。”
陆西的手顿住,他垂着头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绷了出来。
“陆西?”惊乌的声音嘶哑,“你怎么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出来了?”
“嗯。”
陆西低声应了。
“是因为我被威胁了?”
“所以你得给我买衣服买鞋子,还要买一百双羊毛袜子。”
说罢,陆西转头看向不听,语气不容置喙,“拿瓶水给我。”
陆西小心翼翼喂了惊乌一些水,语气生硬地问,“好点儿没?够了吗?”
不听打断道:“好了,够了。若是不想惊乌受罪,陆总还是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
陆西坐在其中一张石床上,抻了抻手上和脚上那长长的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
他骂道:“绑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