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厨艺种田致富》赫揾

15、悄悄关心

　　宁婆子浑身宛如僵化，僵硬地保持着举起双手要砸掉冰粉摊的动作，眼神飘向脖子上那冰冷的菜刀，虚汗频频从脑袋往下滴。

　　“你……你……敢这么对我？”

　　“正常情况下，我不敢，但现在的我，出于害怕和自保，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婆子呵呵一笑，咬牙道：“你可知我家里有人在县衙做事，你敢伤我，就等着全家遭殃吧！”

　　阮眠笑得越发灿烂，笑脸上陷下去两个梨涡，“看这场面，我也算是彻底把你得罪了，既然都是要遭殃，我何不趁这时痛快出个气呢？”

　　婆子手抖了抖，心里怒骂不止，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么个硬气的丫头。

　　“我没那意思，姑娘，我就是话说得重了一点，没真要砸你摊子。”

　　阮眠看向她举起的那块板砖，笑道：“大家都没瞎，你要做什么，我们心知肚明，趁我还有点理智，我劝你还是遵守规矩，别来这儿耍那套恃强凌弱的套路，我虽是女人，却也知道大宋国律法严明，你当街打砸欺负顾客可是要判罪的，你家里那个在县衙当差的外甥若是敢偏向你，就是徇私枉法，你觉得，县令会容许这样一个人继续在手底下当差？”

　　这下，婆子手脚都软了，那块板砖咚的丢在一边。

　　“姑娘，我真知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你别冲动。”

　　阮眠看她脸色发白，便也将菜刀收回，对她露出一抹官方式的笑，“婆婆出汗这般多，要不买一碗冰粉解解渴？”

　　宁婆子尚未回神，本能点了头，付钱，从她手里接过冰粉，吃了一口，那混沌的双眼忽然澄明，“你这味道不赖啊！”

　　阮眠又是一笑：“既然喜欢，欢迎再次光临。”

　　她将一张传单递给婆子。

　　婆子接过去，拉着推车慌忙走远了。

　　耳边忽然传来叫好声。阮眠一抬头，才发现大家都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这宁婆子耍泼惯了，还是头一次见她被治的死死的，阮姑娘好胆色啊！”

　　“方才我还想要不要上前帮手，实在担心那婆子把铺子给砸了，以后我们就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赞美声不绝，可阮眠却渐渐听不清了，只因忽然看到人群中的白间。

　　他静静伫立，眼神与她碰上时，冲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姑娘，给我两碗冰粉。”

　　一位高大的顾客挡住阮眠视线，使她回神。

　　另一边，白间往医馆回。

　　玉娘倒着走，面对他道：“阮姐姐可真有本事，我还以为她应对不了，这才喊你过来帮忙呢。”

　　白间唇角挽起一抹浅笑，“她不是一般女子。”

　　说着，从兜里取出银子递给玉娘，“你去买一些来，医馆内每人一份。”

　　“我觉得阮姐姐不会要这个钱哎。”

　　“她会要的，去吧。”

　　回到医馆，白间被馆主拦住去路。

　　馆主面色冷冽，负手而立，“我今日特地闭门一天腾出时间教你行医之术，你倒好，我讲得好好的，转头就不见了你，说，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竟然能让你撇下课业跑出去？”

　　“弟子愿领罚。”

　　*

　　“阮姐姐，我来照顾你生意啦！喏，要十五碗。”

　　阮眠看着玉娘递过来的银子，思考一瞬，便接过来，将她要的份量全都盛出来，特地加多点料。

　　事情一码归一码，做生意时，就不要讲人情，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十五碗盛出来，两桶凉粉刚好见底。

　　“我和你一起送过去。”她笑道。

　　走路间，她状似随意般问道：“你刚才是跟白大哥一起来的？”

　　“嗯，不过他课业忙，已经回去上课了，我爹要将一身本事传给他，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呢，不过，他刚才突然跑出来，肯定惹怒我爹了，少不得一顿罚，今日，恐怕是不能上桌吃饭咯。”

　　“他是突然跑出来的？”阮眠抓住重点，陷入沉思。

　　这天的两顿饭，果然都没见白间的身影。

　　阮眠从玉娘口中得知他被馆主罚闭门抄医书，抄不完不能出门。

　　念书最是劳神伤脑，这点阮眠深有体会。她左思右想后，悄悄做了几个小菜混着馒头撞进食盒里，送到书房外面。

　　她没惊动白间，只顺着灯光亮起的那间房走去，把食盒放在地上后，敲了两声门便自行离开。

　　在她身影隐没在拐角处时，书房的门被打开。

　　白间打开食盒，抬眼望向拱门拐角处，眼神似月光温柔。

　　*

　　阮眠离开医馆后没急着回家，而是随着在厨房帮忙的大娘一起去看房子。

　　经过上午摆摊的事情一闹，她也明白了，要想在城中立足，租房是必不可免的。

　　花了一个时辰看完房，她终于相中一套，里外共三间房，位置在城中西边，距离医馆不算太远，挺方便。

　　她当即付了定金，剩下的只等明日把米粮卖钱了才能交上。

　　房东是个好说话的，收了定金后便把钥匙直接交给她，没怎么管。

　　她便和奉煜将铺子做了简单的打扫，这才慢悠悠地往村里回。

　　刚回到距离家门口几百米的位置，就被眼前一幕给惊褪了一天的疲惫。

　　只见一条队伍长龙从她家门口一直排到她眼前的位置，好几个村民从她身边跑过去接着排队，手里都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阮眠赶忙驱使黑牛加快脚步，回到家中。

　　村民一见着她，便吵吵嚷嚷地冲她说话。

　　“人齐了，这下可以卖了吧！”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价钱就不必那么较真了，按照灾前的收吧！”

　　庄氏急忙走过来，拉她到一边解释：“你昨晚说要我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过一天，咱们丰收的消息就传遍方圆百里了，村里人听了商量着要让我们把米便宜卖给他们，真要是这样，咱们可吃大亏了！”

　　阮眠盘算过了，把家里这些粮食全都卖出去刚好把一年的租金凑够，明天就能交上去。

　　若是便宜卖了，就得对房东食言，等于把自己的信誉按在地上踩，这对于生意人来说，是大忌。

　　即便那亩良田产得再快，也没法儿在明天天亮前产出来，再说了，就算产出来，她们还得晾晒后才能拉去卖。

　　正思忖着该如何应对，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一个男人出现，把两袋米丢在院子里。